卢谦逸看着萧正玺,眼神在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可对上他的双眼,卢谦逸轻轻地叹了声气,认命似的说道:我尽量,赶得回来就通知你。
好!眼睛瞬间明亮,唇边带着一抹弧度。
元旦前的一天,萧正玺收到了卢谦逸给他发来的信息,下午到家。萧正玺本来想去接机的,但遭到拒绝后,就改成去他店里等他。
卢谦逸原本是下午就能到家,可突然的大暴雨令到大部分航班被迫延迟,具体什么能起航就要交给上天安排了。
卢谦逸刚发完信息给萧正玺,对方就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萧正玺:有说什么时候能起飞吗?
卢谦逸:今天应该赶不回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道:嗯,我知道了,你也要注意安全。
卢谦逸现在就想赶回去,雨势也不算太大,距离虽然有点远,但以自身的修为能力在约定的时间内回到家也是没问题的。随后,就被自己的这种想法给楞住了。
卢谦逸应了一声后便挂掉了电话,雨幕中的景物俱是一片迷蒙,时现时隐,似有似无。阵风吹来,雨帘晃动,雨中之景好像也在飘忽不定。
卢谦逸回到古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11点了。
他看到自己店门前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正百般无聊地玩着手机。似乎是察觉到了脚步声,看向自己时,原本疲倦的脸立即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有点傻傻地说道:你来得正好,现在正是赏烟花的佳时。
一朵绚丽的烟花砰地绽开了,把夜空都照亮了。
那一刻,卢谦逸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几拍,恍若当年。
萧正玺突然上前抓住卢谦逸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并看着他说道:恐高吗?
卢谦逸对这种有点亲密的距离感到不适,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萧正玺把手放在他的腰上,轻盈地向上一跳就上了屋顶。等他们都站稳了脚,萧正玺才放开他。
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花瓣如雨,飘散了,又紧接着一个烟花窜上夜空,绽出绚烂的光点。
你怎么在这里?他们并肩坐在房檐上,萧正玺背靠着屋脊,半躺着,而卢谦逸盘腿端坐着。
我看了一下你们那边的航班,猜你会不会改那班在中转下的航班 萧正玺眼睛带着零零星星的笑意,我就赌一把。
卢谦逸其实也在赌,他会不会在店里等他。
事实,他们都赌赢了。
雨势逐渐变小,各航班也陆陆续续恢复,卢谦逸原本的航班最快是要凌晨才能回来,可他如萧正玺所说的改了航班,赶在了今天回来。
冬天的月色,绚丽的烟花。
夜空下男人的面容干净英气,璀璨十分。此情此景,卢谦逸不自觉地看出了神。
萧正玺见卢谦逸很久也没有动静,忍不住想看看是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顺着视线望过去,却发现了自己。看着他眼中自己的身影,喉咙有点干,口有点渴。
萧正玺半撑起身体,缓缓向前倾,卢谦逸的睫毛清晰可见,那薄薄浅红的嘴唇尝起来一定很甜。
直到他们的呼吸混合在一起,卢谦逸才回过神来,轻轻偏开了头。
卢谦逸的表情依旧很冷清,可微微泛红的耳尖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萧正玺眼里的笑意越加深了。
远处传来人们的欢呼声,最后一个烟花也腾空升起,新的一年已经到来。
元旦快乐!萧正玺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盛满了跃跃欲试的心动。
卢谦逸递给了萧正玺一个小木盒,语气平淡道:送你。
送我?可以现在打开吗? 萧正玺得到允许后,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小木盒。里面放了一朵透明的干花,几片花瓣上染上了一点猩红,在月下显得越发艳丽凄美。
这是冰玲干花?冰玲花生长在极寒地带,花瓣像透明冰块,做成的干花自然也是透明色,曾经有人试过染色可无论怎么染也没有成功过。
特别,所以送你。 萧正玺不知道的是,其实这是当年卢谦逸所送的,现在只是物归原主罢了。至于花瓣上染上的猩红,则是他们一起染的。
谢谢,我很喜欢! 萧正玺把冰玲干花轻轻放在手里捧着,内心莫名一阵酸涩,只觉见了阔别多年的故人,虽不明为何,却仍难以释怀。
今年元旦的旧历也是萧正玺的生辰,再次醒来的萧正玺没有记忆就把醒来的当天当做自己的生日,可卢谦逸没忘,这也是他为什么必须赶回来的原因,他想陪他庆生。
生日快乐。声音很轻,随风飘去,沉没在黑夜中。
第二十四章
就是这里?梁伟霆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在这之上仍遗留着一个残垣断壁的小屋,屋顶只有一半,外墙有一大半都没了,可以依稀辨认一楼的客厅,但是整个二楼都没了。
凌稚彬轻轻推了推大门,熟练地在玄关处的鞋柜里拿出了一对拖鞋,道:二霆,过来试一下。在这破旧不堪的房子里,玄关保留得还算完整,落尽灰尘。
听到凌稚彬的呼唤,梁伟霆直接穿过外墙进客厅来到玄关处,看着凌稚彬换一双合脚的拖鞋,然后也放了一双在自己面前示意换上,梁伟霆疑惑着可还是乖乖地换上了。
怎么那么合脚? 梁伟霆穿着拖鞋来回走了几步,碍于身高问题,平时的鞋都比较难买。
凌稚彬打开鞋柜,里面有几双鞋子,两种尺寸,一看就知道是两个人穿的,梁伟霆试穿了里面属于自己尺码的鞋子都非常合脚,而且也是自己喜欢的款式。
这梁伟霆对上凌稚彬的双眼,一直在心底里的答案渐渐清晰。后者直接说出了他内心的想法:这就可以肯定我们以前是一起住在这里的。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一起调查自己失去的记忆,梁伟霆是完全失忆,所以无从下手只能回到当初与萧正玺相遇的地方调查,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根本查不出什么。
凌稚彬只是失去了近几年的记忆,一直都有调查自己失忆的原因和失去了什么记忆。根据调查也只是知道自己两年前突然辞职,也没有说与何人有亲密来往,更别说有恋人了。以前的住处也在辞职的同时退租了,两年的时间早就换了新住户,也没有从房东那里得到有用的情报。回到那个与他失忆有关的小屋调查,除了可以确定他与某人在这里生活过的气息外,没有其他能串联在一起的碎片。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能把对方藏得那么好,没人知道对方的存在,我们真的是恋人关系吗?可为什么对方一直都没来找他?是对方害他失忆的?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凌稚彬,直到遇到梁伟霆才了答案,对方可能也跟自己一样失忆了。
瓦砾堆满了客厅,要进去就只能踩在瓦砾上,其他地方也无幸免但勉强有可以走的地方。屈指可数的几件家具摆设给人一丝丝淡淡的温馨。
我们以前一起生活的这间小屋应该还蛮温馨的。 梁伟霆随手拿起了一个摆设端详着,你一直都在调查这里,就没找到相片之类的吗?
被提问的人摇了摇头,所以才叫你来,可能我们一起就能触发什么啊!还没说完就突然被脚下的瓦砾绊倒,整个人摔进了瓦砾堆里。
梁伟霆闻声立即跑去扒开凌稚彬身上瓦砾,把他拽了起来抱进怀里。
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梁伟霆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仔细地检查着,满脸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