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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出府时是两手空空的两人,回时却是加上了不少分量,还有一部分在度骄的肚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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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披头散发的怪人跪在地上,瞧不清面目。
直到脚步声响起,停在不远处。一旁的护卫拽起他的乱发,即便满脸污渍,仍能瞧出一张壮汉的面庞。
他睁眼瞧见来人,惊恐地想要重新低头跪地,却因发尾被拽起而头皮发麻地眼睁睁看着。
来人是容雪尘,他閑庭信步般走至男人跟前,只说了一句,“你的手看起来不太中用,我替你修一修,否则容易节外生枝。”
话罢,他抽起一旁的刀剑,径直将壮汉的一指砍断,甚至不待对方多说上一句。
跪地的男人浑身惊惧地抖动,断了的一指滚到地上沾了灰,而截断处正源源不断地流血,“慢着!我知道容家的秘事!”
他忍不住叫喊出来,任他也想不到容雪尘会二话不说就动手。
他想要捂住他流血的伤口,若是再这麽流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哦?什麽?”容雪尘将剑刃处横在男人的脖颈处,他的脸色如古井般平静,“有什麽容家的秘事是连我一个姓容的都不知。”
男人先是道出一个不难得出的论断,“容家是被度和年所害!”
容雪尘将剑刃横得近了些,男人连咽口水都要小心翼翼,见容雪尘不为所动,担心自己下一秒命丧当场,索性将知晓的都一一道出,“你本不姓容,是被贼人调换到容家,所以、我也不是你的仇人。”
他哆哆嗦嗦地把后半句说完。
“三秒。”容雪尘给了他机会,他显然不是在说笑话,依托他先前的举动,壮汉丝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假。
“三。”
壮汉憋红了脸,什麽也没说出来。
“二。”
“等等、我知道更多的线索!”
“一。”
“你不能杀我,不然、”
壮汉的话未结束,头颅已像他先前的断指一样滚落至地。
寻常的力度只能割喉,而容雪尘显然是下了狠手,完全截断。
容雪尘将刀剑扔到地上,吩咐人上前收拾。
这一趟他不算没有收获,壮汉猜中了一事,他确实不知道他本不姓容,而壮汉显然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他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替死鬼。
容雪尘离开这里,前去换了一身着装,时候差不多了,不久后度骄会来找他,他不能让对方察觉出异样。
他换了一身耐髒的黑衣,不仅行动方便,干了什麽也不容易被人发觉。
他去到书房里,捧起一卷书,看不进一个字。他的面上再淡然,任谁知晓这麽一则消息都难以消解,他不过是看起来镇定,僞装得比较好罢了。
他端坐的姿势未曾变过,目光停留在一处,仍思忖着那件事,一边算着时候。
说来可笑,如今他身上背负的是容家的仇,也只剩下他,如此一来,容家竟是无一幸存,仅有的幸存者还是他这个假冒的容家人。
他不是容家的人,又会是姓什麽?容雪尘垂着眼眸,闪过这麽一个念头。
没多久后他自己得出了答案,姓什麽都无碍,只要不是姓度,至于缘由,他不愿意去思考,或许是因为度家是容家的仇人,又或许是出于他内心的隐秘。
容雪尘记起他在閑暇时做了纸鸢,是因为度骄提过几句,他叫人把他做的纸鸢摆在书房最明显的一处。
度骄晚了一刻钟。
他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丝毫不顾书房原本的静谧。
容雪尘顺理成章地放下手中的书卷,默默把安寝的时间往后推,他今日出去了一趟,又心神不定,什麽事都还没做成。
“容哥哥。”度骄一来就喊道,丝毫不见外地让容雪尘挪了挪,和他共坐一椅。
度骄似乎无论什麽时候都穿着红衣裳,几乎没变过,少有的几次还是因为衣服髒了,暂借容雪尘的衣裳来穿。
度骄此时身上的衣着还算整洁,应当是直接从家中出来,还未到街上遛一圈,不然总该有哪一处沾了灰,可能是衣裳的哪一个角,也可能是脸上的哪一块。
而度骄时常不知,每每都是容雪尘提醒他,或是直接把他的脸擦干净。
今日度骄没有一来就说事,应该没有需要相托的事情。
他转动着眼珠子,左瞧瞧右瞧瞧,瞧中了一旁的东西,还要靠近来装模作样地帮忙磨砚。
看来是有事。
果然不出所料,没多久后他又开始撒泼了,他带着他那一裳红衣服,直接趴着耍起赖,“容哥哥,好无聊啊!”
看来他不过是无聊了,想找乐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