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着一幅随手买来的画,就告诉我这是你的心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是多么讽刺啊?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肯为了自己放下身段。原来自己打落的,从来都不是那幅画,而是她眼里留给自己的最后一道光。
撑在柜前的叶青梧苦笑着埋下了头,面具闷着划过脸庞的泪水,让叶青梧窒息地透不过气。
后悔是真的,恨也是真的。
叶青梧恨自己的无情,也恨自己的无知。
长羲那日决绝而语的神色,其实早已经说明了一切,可惜叶青梧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半点儿没细想过她的感受。回想当日自己禽兽不如的刻薄话语,叶青梧只觉得长羲没当场赏自己一巴掌可真是仁至义尽。
原来这场感情是自己亲手葬送的。本攥着她的一颗真心,自己却活生生地将这颗心捏了个粉碎。
该,是我活该。
“她说得对,我不配,我真的不配……”
老板被叶青梧的神色吓得不轻,差掉儿将他看做寻衅滋事的人给赶了出去,这新店刚开张,老板可不想有人找麻烦坏了自己的财运。
“唉唉唉……来人来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板叫来了店内的小二,想将失魂落魄的叶青梧推出门外,可就在推搡间,沉默的叶青梧用尽力气一掌推开了所有围向自己的人,然后失神地拖着步子走到了饭桌边坐下。
“来一碗馄饨。”
老板和店小二们面面相觑,看叶青梧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失了心智的疯子一般,可老板还是最先反应过来,赶紧吩咐店小二去后厨传话。和谁过不去,也不会和钱过不去。老板就是再害怕,也不会让钱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说是一碗馄饨,叶青梧身侧的碗碟却越堆越高,围在饭馆门口凑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有打赌的、也有猜测原因的,当然大多数的人都只是抱着猎奇心态挤在此处。老板自然是乐得开怀,后悔此人为何没能参加开业那天的比赛,不然恐怕那幅画也会多一个竞争对手……
所有人都高估叶青梧了,才吃到五十多个的时候,叶青梧就已经反胃了不知多少次。
叶青梧本就不喜口食之欲,若非为了支撑身体所需,叶青梧一天只吃一顿的想法都有过无数次,再加上宫中巡逻常在用膳后,若吃得太多则会犯困,久而久之,叶青梧便养成了半饱则已的习惯。
虽是如此,叶青梧却没有想要停下的意思,依旧将馄饨一个接着一个地塞入口中,丝毫不顾胃里的被撑开的撕裂感。
将嘴里塞满的没有一丝缝隙的叶青梧笑了,围观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在笑。
叶青梧是在惩罚自己感受她的感受。
八十个,少一个人都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别吃了吧……”
“是啊,别吃了,你身体受不住的……”
刚才围观大笑的人现在纷纷都在劝叶青梧别吃了,可叶青梧却旁若无人地继续盯着碗里的馄饨,麻木地将其送入口中。
当时一定也有人劝她放弃吧,可她……怎么就这么傻呢?
“再来一碗。”
“再来一碗!”
“再来……一碗……”
叶青梧胃里越是难受,心里便越疼,可他明白,自己这一文不值的疼,是他叶青梧该受的。
第八碗,也是最后一碗,此时叶青梧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并且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别说来给我过生辰这种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口。
“这里是建章院,谁走谁留,都是我说了算。”
两口。
“我们之间,已无话可说。”
三口。
“你走吧。”
四口、五口、六口……叶青梧终是没能忍住,一口还未咽下的馄饨从叶青梧的喉中涌了出来,胃抽搐的疼痛使叶青梧蜷缩着倒在了桌旁。叶青梧的意识并没有消失,躺在地上的他看见很多人朝自己跑来,远处一个身影好似长羲……
“长羲……”
叶青梧虚弱的呼唤声,却将这梦残忍地打破。叶青梧在无数双关怀的双眼中搜索,却没有一双,是属于长羲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姐姐,我还要扎多久的马步啊……”陆启钧一脸痛苦地问着,身子颤动地仿佛蚊子蹬一腿便能倒下。
“重心下移,双手平摆,收腹!挺胸!沉肩!”长羲从周子彧那儿顺了一把戒尺,用来指点陆启钧动作不规范之处。手握戒尺,退却嬉笑,长羲如今倒是有了几分为人师表的模样。
前几日陆府上下都在为长羲忧心,若说有一人落得清闲,那便是陆启钧了。睡觉睡到自然醒不说,练功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偷懒,若是长羲还不振作,陆启钧怕是又要变成从前的闲散人了。
可谁知今日大清早长羲就冲进了陆启钧的房间,一把掀开陆启钧睡得暖和的被子,将他的春秋大梦粉碎了个尽。陆启钧看着长羲手抄戒尺的模样,吓得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更衣、梳洗、用早膳,一柱香的时间后,我在院子里等你。”
这……是突然转性了?
女人心,果真是海底针。
“还不快动!”
“是是是……”
姐姐的功夫自己自然是清楚,她手中的戒尺要是想落在自己身上,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像之前一样躲掉的。于是陆启钧在强大求生欲的驱使下,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速度收拾完自己后站在了院中,迎接着如噩梦一般的扎马步训练。
可这还不是最让陆启钧崩溃的。
以前的训练,长羲纠正完陆启钧的姿势后,一般都是抬张椅子坐在旁,跷二郎腿边吃点心边看话本,注意力没全放在陆启钧的身上,还能让陆启钧累的时候偷个小懒。可如今别说只是注意力集中了,长羲就差把两个眼珠子直接挂在陆启钧的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下蹲,别以为我看不见啊。”
“别看我,双眼平视前方。”
“背打直,身体保持中正。”
“……”
谁能来救救我啊……
陆启钧欲哭无泪,将各路神仙都求了个遍。
哎,别说还真来人了。
“长羲。”远处响起了李毓莱的声音,逐渐靠近。
长羲听后放下了手中戒尺,恭敬起身,“姨娘,怎么了?”长羲一脸狐疑,因为在李毓莱的身后,还跟着周子彧。
李毓莱带着满面笑容,看了一眼周子彧后,面朝长羲说道:“噢,是这样的……我本来和老爷约好了一起去城心湖中划船,马车都已备在府门口了,可是老爷突然有些公事要处理,所以这划船我们是去不了了,可这租船的钱已经给了……”
长羲显然没有听懂李毓莱话中之意,“不能退吗?或者……你们以后再去呢?”
李毓莱眼中闪烁着些许慌乱,“这个……只能今天去,而且是不会退钱的,所以如果不想浪费的话……”李毓莱将身后的周子彧推向前,“长羲你就和周夫子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划船一事,只在话本里见过,长羲还算有兴趣。从小长在深山里,最深的湖水也不会没过长羲的脚踝。船,自然是从未见过。
“我确实没有划过船。可是就我们两个人吗?”长羲看向了身侧的陆启钧,“要不,把启钧也带上吧。”
李毓莱一副大事不妙的样子,赶紧将陆启钧拉到自己身旁,“这船……只能坐两个人。”
“娘,我可轻……”
陆启钧还未说完,便被李毓莱捂住了嘴巴,“你不是说……要给娘背周夫子交给你的诗吗,现在回房间背给娘听好吗……”
“额……姨娘……”
长羲丝毫没能阻拦李毓莱拖走陆启钧的身影。
“你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周子彧从刚才起便一直观察着长羲,从长羲的神情言语来看,倒是让周子彧放心了不少,可这并没有阻止周子彧想陪长羲散心的想法。
划船游湖一事,是周子彧向李毓莱开的口。正是因为知晓李毓莱有撮合之意,周子彧才敢开这个口,结果也正如周子彧所想,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此事办成了。
“并不是今日不同,而是前几日不同。”长羲略带轻松地转头望向周子彧,“你那天说得很对,我不能让身边真正喜欢我在意我的人,为我而难过。”
“既然我的话帮助了你走出来。”周子彧抬起右手,慢慢张开细长的五指,“在下可否有幸邀长羲姑娘湖中游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子彧的眼神带着不同于往日的笑意,含蓄深情中又藏着深邃到勾人心魄的撩拨之意。
“砰砰砰……”
是自己的心跳声吗?
长羲发现刚才自己心里有一瞬间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好像是一种……双眼无法挪动,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
这一瞬的感觉后,长羲反应过来却只是抓住周子彧的手腕,“好啊……走吧。”
周子彧的眼神停留在长羲握住自己的手腕上,垂眸掩住了失落。
一叶轻舟,双桨鸿惊。秋天这个象征着万物凋零的季节,却在长羲的眼中显得格外温柔。
两人将船划至湖心,便随泼逐流任船儿飘摇。船过之处,树上的秋叶因水面波动而破碎。长羲轻抬手掌,接住了刚刚掉落的一片秋叶。
“你说如果树叶知道自己的寿命很短,它会不会难过。”
“就算树叶知道自己的生命很短,它又能如何呢?不也只能遵循世间法则,肆意生长后落叶归根。就像人一样,几十年寿命不过也是呱呱坠地、奔赴前程、婚配嫁娶、儿孙满堂……”
长羲听得失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想想,人一生来便是慢慢在朝死亡接近。”周子彧将目光投向长羲,“所以活得最开心的人最勇敢。”
长羲知道周子彧这句话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流入耳中恰如一股暖流。
曾经的自己与狼群为伍,活得肆意而潇洒,生存虽然艰难,可心里从来不会藏着心事,或许自己那时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心事。每日睁眼能看见日出,便觉得欢喜,辛苦狩猎后能大快朵颐,也觉得欢喜。
虽然那时的自己真的是快乐而勇敢,可长羲也是打心底里喜欢现在的生活。除了爱情,亲情和友情自己什么也不缺,比起京城里无家可归的流浪者,现在的自己已经很幸福了。至于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这一次长羲想交给天意。
就在长羲沉思之时,一阵凉风袭来,掀起了船的一侧,长羲毫无经验,眼看着船便要侧翻。
“小心!”周子彧抓住长羲的肩膀,两人一起朝被掀起一侧倒下,才让船保持住了平衡。
水滴溅落在周子彧的脸庞,折射日光散发出淡淡的光华,发丝飘浮于面微微掩住温润双眼下的慌乱。
“长羲,你没事吧。”
“哦……我没事。”
这是长羲第一次认真端详周子彧的面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了险些翻船的经历后,长羲和周子彧划船离开了湖心,选择了靠近湖边的树荫下缓慢划桨前行。
此处的游鱼似乎不惧人群,纷纷从湖底游到水面上嬉戏,鱼鳞闪烁的亮光吸引了长羲的注意力。
“这湖里原来有这么多鱼啊……”长羲一边感叹着,一边将手伸入清冷的湖水中,想要触碰那湖中的游鱼。对于以前的长羲来说,水里的鱼只是让自己饱餐一顿的食物,只有现在才能这么清闲地欣赏它们的美丽。
长羲默默放下了桨,将身子更多地探出船身,想要凑近些观赏湖中游鱼。周子彧划桨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望着眼前之人微微出神。青丝划肩,碎发掩颊,身后的阳光将长羲的纤尘不染的侧颜完美勾勒出来,有些说不出的空灵静逸。
周子彧将手指没入水中,露出狡黠的笑容。手腕轻轻一转,水便跃出水面洒向长羲正专注的面庞。
“哈哈哈哈……”
“干什么呀……”长羲擦拭着脸上的水珠微嗔道,望着周子彧一脸得逞的坏笑,长羲不自觉地瘪了瘪嘴。此种捉弄人之事,一直都是长羲拿手的,此番被周子彧激起好胜心,长羲又怎会善罢甘休呢?
“你完蛋了!”挽起袖子,长羲也将手伸入清凉的湖水中,朝周子彧轻覆着水。周子彧反应极快,用袖子挡住脸的同时也不忘记“反攻”,两人的动静惊走了水面的游鱼,却依旧乐此不疲。
“你别躲啊!”
“我这叫有守有攻……”
“你踩到我裙子了!”
当周子彧探头望向长羲脚边时,挡住面部的手因大意放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捂嘴暗笑的长羲看准了时机,给了周子彧一个措手不及。
“好啊,你竟然耍赖!”
“略略略……”长羲对眼朝周子彧做着鬼脸,笑得开朗而肆意,根本看不见一丁点前几日的悲伤神色,这便是周子彧想要看到的。
孤舟戏水,打情骂俏,定是一对恩爱夫妻,这是岸边所有得见此景之人的想法。
郎才女貌,甚是般配啊!
只可惜,那女子不是别人,是从小虎到大的陆长羲,这一切风花雪月都被她那强大胜负欲给毁了个干净。
仿佛知晓这是最后一击一般,长羲将挂在船篷上的渔夫草帽摘了下来,用力压进水中,呈了满满一整帽的水……
紧捏帽沿的手,渐渐凌厉的眼,蓄势待发的水……
长羲丝毫没有看向手中渔帽,豪放的身姿仿佛胜利者的昂首提胸。但周子彧似乎看到了什么,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长羲不要!”
周子彧,求饶是没有用的,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羲得意地看着水在空中短暂地划出一道抛物线,金黄色的光洒在这道水上,无比美……诶,等等,金黄色的光?这是啥?
长羲觉得这道金光似乎有些眼熟,好像自己刚才趴在船边的时候曾在水里见过……
鱼?!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长羲眼睁睁看着鱼拍在周子彧的额头上时还扑腾了两下尾巴,在周子彧的面容上“短暂”停留后,最终被弹落在地。
鱼在船板上挣扎。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子彧……你没事吧……”长羲望着被淋湿的周子彧,强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子怎么说也得有白银吧,他总不至于为难我下跪吧!
“你……”
扑通一声,长羲毫无迟疑地便跪在周子彧的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错了我不错了,我真的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一次吧!”长羲不敢抬头看周子彧的眼神,虽然不用看也能想象……
谁知周子彧望着埋头的长羲不但没有怒意,反而偷偷着咧嘴笑,当长羲缓缓抬头试探之时,周子彧很快便收敛了笑意,怒目而视。
“我冷。”
“啊?”
“我说我冷。”
“哦,其实我也……”长羲还没说完,便立刻明白了周子彧的意思,将罩衫脱下后披在了周子彧的背上。
“这样好些了吗?”
周子彧顺势将长羲搂入怀中,“既然你也冷,不如我们,相互取暖。”周子彧说话时温润的吐气,倒是让长羲的双耳瞬间感觉烧灼了起来。
可能是真的冷,又或许是长羲不敢继续待在周子彧的怀中,一个喷嚏让长羲挣脱出了周子彧的怀抱。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我都打喷嚏了,更何况你的衣服都湿透了,不快些换下的话,怕是要染风寒了……”
周子彧低头望了望身上淋湿的衣裳后看向长羲,“此话在理。可既然我衣裳都被某人打湿了,那这回岸的路……”周子彧毫不遮掩笑意,将船桨递给长羲,“就靠长羲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哈……应该应该……”
长羲不情不愿地接过船桨,开始了漫长而艰辛的回岸之路。
建章院卧房内。
“长羲……长羲……”
昏迷的叶青梧虽然喉咙无法出声,梦里呼唤的却是长羲的名字。
迷迷糊糊中叶青梧感觉手上传来微凉的紧握感。
是长羲吗?
叶青梧费力地睁开眼,眼前的人却不是自己想见的人。
“许姑娘,你怎么……”
许临依垂眸苦笑,“又让你失望了吧。”许临依起身,“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既然你醒了,我也该走了。”
许临依当真说走便走,毫无停留的念头,床榻上叶青梧望着许临依转身而去的背影,神情有些琢磨不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临依还未走出卧房门,小乙便开门进入了房中,见叶青梧醒后,便一脸担忧赶紧冲到了床榻边。
小乙跪在床榻边,“叶将军,您现在还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叶青梧见小乙如此担心,欣慰地摇了摇头,“我没事儿了小乙,你替我……送送许姑娘。”
“许姑娘这便要走了吗?”小乙刚才因为太过着急叶青梧,才忽视了许临依,如今才发现许临依立在门口,似是要离开。
“叶将军都醒了,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小乙听后转过头,情绪有些低落地望着叶青梧,“叶将军,其实是许姑娘先发现的你,才来派人来通知小乙的……”
许临依对自家主子的心,小乙是看在眼里,此番言下之意便是希望叶青梧能多留许临依坐一会儿,放下感情不说,毕竟也算救命恩人。
“救命之恩谈不上,但若此次能让叶将军对我的厌恶少上三分,临依便知足了。”许临依说完便推门离开了卧房,留下那二人疑惑相视。
叶青梧形象中的许临依,不是这样的。
她和以前,好像不一样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乙不过出卧房熬药片刻的离开,回来后便没看见叶青梧的身影,但即便叶青梧并未告知小乙自己的下落,小乙也能猜到。
又是她。
她到底给自家主子下了什么迷魂药?三番五次身陷险境不说,就连主子那昔日的一身傲气也被她……
可小乙不管再如何不喜欢长羲,在叶青梧的面前也不敢多说半字,恪守做下人的本分,让小乙只能将这些情绪狠狠地往肚子里咽。
陆府侧门。
按道理说,长羲回府应走正门,可长羲并不看重这些礼教制度。因着侧门离自己和周子彧的院子更近,长羲便让马车停在了侧门。
“小姐,侧门到了。”
路途颠簸,长羲在路上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被车夫叫醒后,长羲才发现本来裹在周子彧身上的罩衫此时竟然轻轻地搭在自己胸前。
“谢谢你啊,子彧。”
周子彧轻笑道:“没什么,这罩衫只是用来接住你嘴边的玉泉。”
“玉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子彧指了指自己的嘴角,长羲立马反应过来,慌张地用袖子擦拭着嘴角,可抬袖一看,袖子上却什么也没有。
“周子彧!”
“哈哈哈……你这也算还了方才捉弄我的账了。”
长羲半笑着忍住怒气,“算了!本姑娘不跟你一般见识……”
周子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却也在长羲下马车时轻轻托起了她的后裙摆。
长羲手托罩衫轻提裙摆走下马车,脚刚沾地,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
“你来干什么。”
闻声转头的叶青梧本来眼含期待,可双眸就在周子彧从身后马车走出的那一刻黯淡了下来。
长羲见叶青梧不说话,眉头一蹙,面带不悦准备直接绕过叶青梧离开。可刚走到叶青梧身侧,长羲便被他紧紧地抓住了手腕。
“我有话要和你说。”
长羲轻蔑一笑,“哦,是吗?”长羲侧过脸看着叶青梧的双眼,“可惜我们之间,已无话可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羲用力甩掉了叶青梧紧握的手,表情决绝而坚定。
“你当真如此恨我吗?”
长羲听这话觉得十分讽刺。
“当初放狠话的人是你,现在跑来找我的人也是你。”长羲眼含不屑,“怎么,你心血来潮回头朝我勾勾手指,我就得不顾廉耻地拥上去吗?”
长羲说完后丝毫没有看向叶青梧的神情,自顾自地洒脱离开。
“那幅画的事,我都知道了。”叶青梧转身看向长羲的背影,“是我对不起你。”
长羲犹如心头一记重击,鼻尖不受控制地酸涩,只能呆愣在原地。
差一点,长羲真的差一点就心软了。
背过身的长羲看不见叶青梧的神情,叶青梧同样也猜不透长羲此时的心绪,比起相顾两无言更为让人痛心。
“阿嚏!”
周子彧的喷嚏声让长羲眼眶蓄满的泪水夺眶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彧,我们走,再不换衣裳你就得染风寒了。”长羲用温柔的声音说着对叶青梧最残忍的话。
周子彧快步走到长羲身边,右手轻揽长羲的肩膀,左手顺势擦去了长羲眼上的泪痕。
“我们走。”
临走时的周子彧回头望了一眼叶青梧,既不是怒目而视,也绝非轻描淡写。
那天,叶青梧在侧门站了很久,站到腿都失去了知觉。
好像不甘心走,但也没缘由留。
周子彧回斯尧阁更衣,长羲则魂不守舍地慢慢朝房间走去,一路上耳旁清净得很,因为下人们见了长羲这副模样,不是小声行礼就是绕道走。长羲看在眼里,原本强提的嘴角终是慢慢放了下去。
好累。
这是长羲现在唯一的感觉。
长羲踏入房间的那一刻,累的感觉瞬间被放大数倍,见若娘在换被褥,长羲便先坐在木椅上休息,说是休息,还不如说是在平复心情,刚才的一切都发生地太快,长羲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那些恶毒的话是怎么脱口而出的。
若自己活在话本里,肯定落得个恶毒女配的角儿。可那些话虽是难听,却都是长羲心里最真实的声音,就算时间倒流,长羲也不会心软改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姐,我做了开胃健脾的……”阿莫兴奋高喊着冲进卧房,可在见到长羲神情的那一刻便瞬间稳重了许多。
阿莫慢慢走到长羲身旁,“小姐……我做了开胃健脾的山楂糕,你要尝尝吗?”阿莫将糕点盘凑近长羲,小心地试探着。
长羲不忍拂了阿莫的好意,便将一小块山楂糕送入口中。这山楂糕光滑细腻,秀色可餐,可长羲入口的那一刻,眉头却微微紧蹙。
“好苦。”
阿莫疑惑不已,“怎么会苦呢?这山楂应该是酸的啊……”阿莫从盘中捻起一块放入口中,却无论如何也品不出其中有苦涩之味。
长羲未做辩解,只是呆坐在原地,任由阿莫在一侧自言自语地怀疑。身后的若娘暗暗看向两人,随后将床旁衣柜里的紫色衣衫拿了出来。
“小姐,这衣衫……”
自从那夜全府上下都知道长羲和周子彧夜里相见后,若娘便知道了这衣衫是送给谁的。长羲改不来肩宽,若娘本想代劳,却被长羲拦了下来,硬是从若娘手里学会了才自己动手,这改的一针一线,都是长羲亲手缝的,衣衫其中的心意,若娘全看在眼里。
“啊,我忘了……”前几日不愉快的事,确实占去长羲不少的精力,以至于将此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实在是不应该……
长羲想到周子彧游湖时打湿了衣衫,此时送去便是再合适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现在拿去给他吧。”长羲深舒一口气后,利落地从若娘手中接过衣衫,便准备离开卧房。
阿莫望着长羲离开的身影,却一心只想着为自己的山楂糕正名,“哎小姐,我还是没明白这山楂糕……”阿莫还未说完,便被若娘拦了下来。
“你的山楂糕没问题,只是吃的人心里苦,自然只能尝到苦味。”
若娘望着长羲的背影,神色是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长羲叩着周子彧卧房的门,还未出声,便听到门内传来周子彧的声音。
“进来吧。”
长羲也并未疑虑,只当是他猜到了是自己,便端着衣衫进入了房中。
一进入房中,长羲便感觉到一股潮湿的热浪,伴随着阵阵浓雾,迷得长羲睁不开眼。奇怪的是桌椅和床边,皆未看到周子彧的身影,周子彧一向不喜人大声叫喊,四下寻人无果后,长羲只得往那团浓雾处一探究竟。
屏风后有晃动的人影,长羲以为是周子彧要吓唬自己,便蹑手蹑脚地靠近,可当长羲看清屏风后的周子彧时,却吓得差点当场破喉尖叫。
周子彧此番确实是吓唬住了长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团浓雾中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和散落如瀑的青丝缠绵柔转,湿润的垂睫上挂着点点水珠,让人觉得风流但不淫靡。虽只是短短的一眼,长羲便体会到了男子让人脸红心跳的万种风情。
“把衣服放下吧。”
正在角落背过身颤抖的长羲,听到周子彧的话后,以为他将自己当作了送干净衣裳的下人,反而放轻松了许多。可即便是再放松,长羲也做不到直面周子彧将衣服送去,再三思虑下,长羲准备背过身,慢慢向后挪动到屏风旁的桌子旁,将衣服放下。
计划好了路线后,长羲背过身,按耐住忐忑的心情一点一点地朝后方的桌子挪动,可就在长羲还未从侧面看见桌子时,背后却撞上了一堵柔软的墙。
周子彧上身衣未蔽体,肌肤上流动地淡淡的光泽,一身流畅线条的肌肉与温润面容格格不入。
“送衣服至于这么偷偷摸摸吗?”周子彧低身在长羲耳边轻语,一手揽上长羲腰间,“还是说你是来偷看我洗澡的?”
一滴水顺着周子彧棱角分明的下颚落在长羲肩头,长羲浑身仿佛电击一般的微颤。
“啊!”
长羲尖叫着将衣裳扔在木桌上便冲出了房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久违,今夜长羲又失眠了。
卧房内灯都已熄灭,只有透过窗纱的月光作陪,躺在床上的长羲夜不能寐,在黑暗中瞪着明亮的眸子望着床顶的纱幔。
至于失眠的原因,长羲越不想去触碰,脑海里的身影便越清晰。回忆有的时候真的是一种羁绊,明明已经放开了,已经感到释然了,但总会有那么一阵风,会不经意间将盛满回忆的木盒轻轻吹开,思绪便一发不可收拾,长羲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他还愿意来找自己,是不是证明他心里是有我的?
长羲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厌倦,翻来覆去的纠缠已让长羲筋疲力尽。人人渴盼的爱,为什么就不能简单些呢?两情相悦,便携手渡红尘;一厢情愿,便相忘于江湖。
这才是长羲想要经历的情感。而现在,到底算是什么?长羲连现在对叶青梧的感觉是爱是恨都分不清楚。爱到深处便成了恨,长羲以前一直不懂这句话,时至今日,才终于明白。
没有一个人会恨大街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就算他再泼皮无赖、样貌丑陋,顶多算的上厌恶。而对于真正的恨,只会从爱中而生,恨一个人有多深,便爱一个人有多深。
黑夜总是残酷地给人思考的余地,长羲将这一切想得越清楚,便越绝望。第一次走出悲伤,是强颜欢笑,那这一次,自己又该如何呢?
沉思之际,屋外传来了有人靠近卧房的脚步声,长羲有预感,这脚步声是冲着自己来的。
此人脚步声极弱,定是不能掉以轻心的高手,深夜造访,恐来者不善。紧盯人影,长羲蹙眉屏息将藏在床底的剑无声抽出,拔剑之势渐起。见人影迟迟未动,却又未有离开之意,长羲便轻脚踱步至门处,欲先声夺人,给对方来个措手不及。
屋外人轻撬门闩,长羲临危不惧,死盯着门缝,随着推门身而起的是长羲拔剑而指的破势之力。屋外人似乎早有所防备,将长羲破冲之薄剑轻松夹于两指之间,便将剑力稳稳挡在了胸前。
“师父?”
惊讶于此人功力之时,长羲抬头便发现了此人头顶的桃花银簪,便赶紧将手中剑收回剑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秋岚撩开黑纱斗笠,瞟了瞟长羲手中的剑,颇带嘲弄地笑着,“你的剑术,退步了。”
长羲有些尴尬地瘪了瘪嘴,进入陆府后摸剑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今握剑在手都觉得颇为沉重,这剑术荒废已久,果然是生疏了。
“不请我进去吗?”
长羲微愣回过神后扶门观望,见四下无人,便赶紧将赵秋岚请入房中。
赵秋岚坐在桌边木椅上,长羲便赶紧将一盏烛台点亮,放在桌子中央,太大的光亮会引起府内下人的注意,长羲只求这微弱烛光能让自己看清赵秋岚的脸。
长羲太想念师父了,只要一看到师父,就仿佛拥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因为长羲相信,就算天塌下来了,师父也会陪自己一起扛。
“你这房中怎么还放着剑啊?”
“哦,我这就是放在床下用来以防万一的。”长羲说着便将剑重新放回床底。
“刚才你没料到是我吗?”赵秋岚玩味一般地看着长羲。
长羲一脸震惊地朝赵秋岚竖起大拇指,“师父您的轻功真是更厉害了,您的脚步声我差点就没听出来。”
赵秋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睡觉一向睡得沉,我脚步已经如此之轻了,不还是被你听到了吗?”见长羲眼神闪烁,赵秋岚温柔地握住长羲的手,“能告诉我你因何而失眠吗?”
“哈……没什么,就是白天睡得多了,晚上才睡不着的。”长羲故作镇定,摆弄着桌上的烛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师父都不能说吗?”
长羲摆弄烛台的手突然愣住。
知道自己瞒不住师父,长羲只能落寞地低下头,思考着该如何开口。
“师父,你有喜欢的人吗?”长羲试探地望向赵秋岚,细细注视着她的神情,虽未开口,但赵秋岚黯然失色眼神的给了长羲明确的回答。
“有过。”
有,而不是有过,想来也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吧。
长羲突然不知该如何问下去,师父从未在自己面前提过她仰慕的男子,长羲虽是好奇,却也不愿轻易揭开师父的伤疤。
长羲没有继续问,赵秋岚却先开了口,“我曾经很喜欢他,但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我伤害了他,所以他到现在都恨我……”赵秋岚声音哽咽,“但是对他不得已的伤害也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赵秋岚紧攥着拳头,紧咬住下颚。
长羲读不懂赵秋岚说最后一句话时的眼神,不是后悔惋惜,反而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恨意。
“如果师父你向他道歉呢?他会不会就……”
“不会。”
赵秋岚说的不会,并非他不会原谅自己,而是自己绝不可能向他道歉。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赵秋岚都不会原谅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
“如果道歉能够挽回失去的一切,如果道歉能够……”赵秋岚情绪激动,但看到长羲清澈眼神后却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道歉是这个世上最苍白的辩解。”
如果道歉能够换回那几十条的人命,我便原谅他。这是赵秋岚没能说出口的话。
就算长羲不知道这番话背后的事,赵秋岚的回答也已将长羲心中最后一点原谅叶青梧的念头打散。
赵秋岚从刚才的情绪中挣脱,“我知道你现在为情所困,但我希望你在感情里也能活得清醒坦荡。”赵秋岚注视着长羲,“很多你纠结的事,其实无论你怎么选,都会后悔。倒不如跟从自己的内心,就算后悔,也是自己曾经坚定的。”
“我已经做了决定。”长羲嘴唇不自觉地打着颤,“但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彻底忘记他。”
“如果你永远想着忘记他,那你就永远都忘不了他。”
永远记得他和他所做的一切。是赵秋岚对自己的惩罚,而这种惩罚,却不应该发生在长羲的身上,如果这世上有忘情水,赵秋岚会毫不犹豫地喂长羲喝下。自己都舍不得让她难过,怎么愿意看她为了别的人流泪伤心。
“那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有人让你难过自然就有人让你开心。”赵秋岚望向长羲身后撑开的一处窗户外,“你可以尝试看看身边,总能找到真正对你好的人。”
窗外那抹青色伫立了很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与赵秋岚夜谈后,长羲的心结也解开了许多。赵秋岚答应等长羲睡熟后才离开,所以昨晚一整夜长羲睡得还算安稳,只是今日一睁眼没看见赵秋岚的身影,长羲眼里还是藏着几分落寞。
“小姐,您醒了就快些用早膳吧。”阿莫说着便走到床边将两侧纱幔挽起。
阿莫总是起的很早,但仿佛能掐准长羲起床的时辰一般,每日打开蒸屉,长羲总是能吃到不冷不烫的饭菜和粥点。
长羲注意到梳妆台一呈盘上放着许多精致的小盒,昨日都未有,想必是今早才端来的。
“阿莫,梳妆台上小盒子里的是什么东西啊?”
阿莫笑着将呈盘端到长羲面前,“老爷不是替小姐订做了许多放在枕边安神的香囊吗?”阿莫将几个小盒的顶盖打开,“老爷这次还买了许多能做随身香囊的香料,这是苍术、山奈、白芷……”
阿莫依次向长羲介绍,奈何长羲并不懂香道,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阿莫看到最后一个盒子的时候突然眼放精光,“还有这名贵的月麟香,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啊……”
月麟香?
长羲神色微颤,看向了盛满月麟香的盒子,穿过无数种香料的迷惑,长羲依旧记得它的味道。
那种曾经让自己觉得安心的味道,虽然香味依旧,可总觉得好像变了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姐,你想要什么样的香,阿莫都能为您配出来。”
长羲一向不喜佩戴香囊香包一类的挂件,总觉得走动不方便,可这毕竟也算是父亲和阿莫的一番好意……
“做些香味淡雅的吧。”
“是,小姐。”
阿莫说着便打算将香料重新呈放到梳妆台上,转身之际却被长羲叫住了。
“做我这一个香囊,也用不上那么多香料,你送些去给周夫子吧。”
阿莫应下,可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皱起了眉头。“小姐……可是我从未在周夫子身上闻到过香料味啊,也没见他佩戴过……”
长羲疑惑地回忆着,“不会啊,我常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香气啊,我虽然不知道他佩戴的是何种香料,但他定是有佩戴香囊的习惯的。”长羲不只是闻到,昨日碰见周子彧沐浴之时,在他换下的衣服旁长羲的的确确见到了一枚香囊。
“那种香味,我很难描述。”长羲仔细地回忆着,“但只要你闻过,就不会忘记它独特的味道。”
“是吗……”阿莫只当是自己与周子彧见面的时候少,才没有注意到这点。
就在这时,若娘脚步略带急促地进入房内,似是有什么要事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姐,府外有一孩童说有信要交于你。”
“信?”长羲一时间实在想不到有谁会送信给自己,书信来往,实在是不符合自己的风格。
“那便让他送来吧。”长羲有些好奇,究竟是谁会给自己送信,还是托一孩童送来。
若娘面带为难,“那孩童说,信的主人让您必须亲自去府门口收下信……不能假手旁人。”
长羲愈发好奇了,到底是什么神秘书信连旁人的手都不能沾。
“阿莫,替我更衣。”
“是,小姐。”
长羲没让阿莫和若娘跟着,刚走到前院中,便看到了立在门旁的孩童,不忍心看孩童久等,长羲的步伐明显加快了许多。
那孩童比棠儿还要矮上一截,长羲只能蹲下身同他讲话。
“是你有信要给我吗?”长羲见到孩童便不自觉流露出笑容。
那孩童只是点点头,将信件递给长羲后,便跑走了。以长羲的功力,抓住孩童问个清楚是易如反掌之事,可长羲并不想为难这个他,而且写信之人派孩童送信,想必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羲将信件打开。
见信即刻独自前往大桥西侧正对巷子中,我在巷子深处等你。
长羲还未看到信的内容,便先看到了落款之人,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惠妃,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长羲将信件揣入袖中,便朝大桥方向走去。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长羲一路上思索着惠妃出宫来找自己的原因,可即便已经走到了巷口,长羲也没有答案。
走到巷口处,长羲被两名男子拦了下来,其中一名男子将手中的画像与长羲做对比,细细端详后才放长羲入巷。惠妃手段越是谨慎,长羲心中便越觉得此番不是什么好事。
巷子很深,不知前方会面对什么,长羲边走边警惕地观察着两侧,若此番为陷阱之局,也好有条逃生之路。
巷子走到底是一拐角之处,长羲背靠墙面一侧,谨慎转角后果然看到了人。不过不是惠妃一人,而是一群人,长羲扫了一眼,估摸有十余人。
难不成,她是来灭我口的?
长羲虽有此猜测,可依旧毫无惧色地走向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长羲向前,那群人从中间向两侧打开,被人群掩着的人渐渐转过身来,将斗篷帽子摘落。
“别来无恙,陆长羲。”
惠妃似笑非笑地盯着长羲,娇媚张扬的妆容散发着强大的气场,比起从前清澈的双眼中多了几分狠厉。长羲心中暗暗感慨,宫里果然是把人变成野兽的训练场。
“有话直说吧,想来我们也不是那种需要客套的关系。”遇强则强,便是长羲的生存法则。
惠妃笑了笑,朝身侧说道:“你们去巷口等着吧,我有话要单独和这位姑娘说。”
人群一一从长羲身旁穿过,无形中对长羲形成压迫。惠妃话中之意明了,阻断自己的后路,便能叫自己插翅难飞。
等人群都走远后,长羲走近惠妃面前,“现在可以说了吧,惠妃娘娘。”长羲将称呼的声音压低,便是在提醒惠妃,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惠妃冷眉轻挑,欣然而有喜色,“你别皱眉头啊,我今日来,其实是有求于你。”
“求我?”长羲心中冷笑。带着一大群打手来求人的,自己还当真没见过。
“你想求我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惠妃声音故作娇柔,“我现在是皇上的妃子,所求所愿当然皇上的恩宠啊。”
恩宠?
你想要皇上的恩宠,找我干嘛?
“那你可找错人了,我既不是朝廷重臣也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长羲冷言直视惠妃,“我帮不了你。”
“你当然帮得了我。”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就凭这个。”
惠妃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
“你有本事让冷宫里的人重回圣眷,怎么可能帮不了本宫呢?”惠妃嘴角挂着冷笑,毫不避讳地直视长羲的双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日跟在棠儿身后,用手帕捡走紫菀花粉的,正是惠妃的人。
自从撞见了长羲和棠儿亲密的言谈举止后,惠妃便派人暗中跟踪了棠儿,这才捡到了花粉。至于丽妃重获圣眷之因,简单花费些银两便能打听的到。将两件事结合起来看,惠妃便知道此事与长羲脱不了干系。
“你不用着急否认,我已经查过了,你之前带我和叶将军去的那间木屋附近,就有一大片紫菀花。”惠妃胜券在握,眼里是何其的得意放肆。
“你威胁我?”
长羲如今也不愿再露出一丝客气神情,用不容反抗的强硬口吻反问,如狼一般凶相毕露地怒瞪着惠妃。
惠妃捂嘴长笑,“是又如何?你现在别无选择,此事如果暴露,你和丽妃都活不了。”
“我最恨别人威胁我。”
被许临依威胁的滋味,长羲已经深有体会,这一次,自己绝不会妥协。
长羲现在并不担心丽妃的安危,有刘仁瑾护着她,无论如何,命是能保住的。至于自己,这劫若是真过不去,也是天命所为,此生能在陆府有过那一段安稳岁月,长羲死都瞑目了。
长羲决绝转身离去,给了惠妃明确的答案。
“把她给我拦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惠妃一声令下,刚才那群人便瞬间将长羲围住,拔剑之风将长羲的青丝吹拂遮面,长羲却无丝毫退缩之意。
“你认为,就凭他们几个,能拦得住我吗?”
虽手无兵器,但凭长羲的功力,放手一搏无论如何也能杀出一条血路。
“你没机会的,所有刀上都沾满了剧毒,此毒无解,一旦深入伤口,便会立刻暴毙而亡。”
惠妃此语便是想逼长羲知难而退,此战她毫无胜算,想要活命的人都知道该如何抉择。
“我是不会答应你的。”面对危难,长羲却意料之外的冷静,“不帮你会被赐死,现在走会被杀死,既然横竖都是死,那我宁愿死得痛快些。”
若自己现在死,就算惠妃将此事捅了出来,也能拼得个死无对证的局面。可若自己当真活着回去了,此事闹大后,遭殃的将会是整个陆家。
长羲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话不多说,长羲冲进人群一角,顺势夺走了兵器后与众人混战了起来。刀剑无眼,孤军奋战的长羲只能一直处于守势。就算是死,长羲也想有尊严地离开。
可长羲不是无情的钢铁之躯,也会有软弱的想法,在死亡一步步逼近的时候,长羲心里想到了一个人。
叶青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也是九死一生,却不是现在的孤军奋战。
原来,我还是忘不了他。
我好想,最后……最后见他一面,只要一面就好。我会告诉我,我有多恨他,恨到连生命的最后一刻,脑子里也是他无情的脸。
泪水混着鲜血从长羲脸庞滑落,就在长羲失神之时,背后的一剑却稳稳地朝着长羲心脏处刺去。
“住手!”
剑尖与心脏的距离不过毫厘之间。
长羲转过身只看见溃不成声的惠妃,通红倔强的双眼写满了不甘和后悔,紧攥的拳头颤抖着松开。
惠妃终究不忍心杀长羲。
那群携刀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其中一人试探地开了口,“娘娘,这……”
“滚。”惠妃怒气功心之际,闭上双眼压制,睁眼后见那群人还未离开,便更加凶狠地怒吼道:“还不快滚!”
那群人见形势不妙,便赶紧撤离,只留下两人和几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惠妃踉跄地走近长羲,走到长羲面前之时,惠妃停住了脚步。“我以为我已经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了,我以为我不会再对你心软,但事实证明,我错了。”
惠妃在长羲面前,永远都是输。只因在她面前,自己永远是当初的于姗姗,那个心里真真切切爱着小川的于姗姗。
惠妃面朝长羲,深深地将身子埋了下去,“只有你能帮我了,这一次,就算我求你。”
“你已经是后宫最高的位分了,你还想要什么?”长羲心里有了答案,“你想要凤位对吗?”
“是。”
“你可知道高处不胜寒,那凤位便是血雨腥风的众矢之的。”长羲苦口婆心,只想将她从野心深渊拉回。
惠妃直起身子,“众矢之的也比无人问津的好。我的确与丽妃同位,但她有皇上的宠爱,而我什么都没有,连宫里的婕妤都没把我放在眼里,时间一久,我将会永远被遗忘。”惠妃无奈长叹,“除了得到那个位子,我没有别的立足之法了。”
“你已经是死里逃生过一次了,为什么就不愿意安安分分地……”
惠妃没等长羲说完,“不是我愿意安分,就能换来安稳生活的!”惠妃的眼神苍凉而绝望,“你以为我进了赵国的皇宫,虞国就奈何不了我吗?我对虞国来说,永远是一个隐患,只要他们想杀我,恐怕连具全尸都不会留给我。”
惠妃入宫后几乎夜夜噩梦缠身,卧房的烛台也是彻夜长燃。
“这和你想夺凤位有什么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惠妃用阴冷低沉的话音刺激着长羲的双耳,“你说如果你是杀手,杀死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容易,还是杀死当朝皇后容易。孰轻孰重,你认为虞国不会仔细掂量吗?”
如果说惠妃只是为了坐上凤位能够权倾后宫,长羲是绝不可能动一点帮她的想法,可她若是为了保命……
这也或许只是她的借口。
长羲还算能冷静地思考,可看到惠妃的眼神,长羲还是不由自主地偏心想要相信她。
惠妃似乎看穿了长羲内心的挣扎,只默不作声在一旁望着它处。
良久之后,长羲终于有了答案。
“两个月,这是我能帮你最长的时间。”
惠妃面露喜色,毫不犹豫地应下,“好。”
长羲却没有丝毫放松严肃神情,“别高兴地太早,这两个月,在不逾越法度纲纪的前提下,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帮你,但是我毕竟不是当朝圣上,这凤位最终能否落在你的头上,我无法保证。”
“好。”
“我还有一个要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绝不能伤害丽妃母子。”长羲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这是我的底线,你一旦触犯,我们的约定便立即终止,而且……”长羲凑近惠妃耳旁,“我会让你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惠妃微露惧色,却很快恢复了笑意,“我答应你便是。”
“最好是这样。”长羲深以为然地点着头,眼神间却流露出质疑神色。
一个新的问题又摆在长羲面前。
“我人在宫外,如何帮你?”
惠妃早有所打算,“你放心,我自有法子去皇上面前求得让你能暂住宫中的机会,这几日你便安心等着消息吧。”
长羲没有回答,心中思绪已然渐离。
入宫若是碰见了他,我该如何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校场的地面被晒得滚烫,粘稠的空气都好似被凝固了。甲胄反射的光和如雨而下的汗水都让士兵难以睁开双眼。
“各个懒散无力,是禁卫军营缺了你们饭吃吗!”叶青梧手持长鞭,正颜厉色地站在高台上来回巡逻,锐利黑眸未放过台下任何一个士兵。
全员负重急行后接着便是两人赤膊对打,整一个时辰的“自相残杀”后,士兵们都已精疲力尽,就在全员都以为可以休息之时,叶青梧又命人将箭靶抬上校场。
叶青梧听到军中窃窃私语的叫苦声,脸上的神色更加不悦。
“都起来!战场上你唯一的休息时间,就是你倒下的那一刻。”
士兵浑身的气力虽已被抽干,可还是颤颤巍巍地相互搀扶着起身,纷纷用疑惑地眼神看着叶青梧。若放在平时,每个项目训练结束后,叶青梧都会留些休息时间,可今日不但没有休息时间,训练的项目反而增多了。
可没有一个士兵敢不从。
且不说军令如山,叶青梧在每个训练命令下达后,都会和士兵们一起操练。训练中的叶青梧对自己比对任何一个士兵都要狠,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早已毫无破绽的动作,仿佛宿在一具永远不会感到疲惫的躯体中。
叶青梧将一门心思放在训练上,可士兵都看得出反常的他在无声宣泄,便更不敢拖沓懒散,只能硬着头皮练。
“叶将军!”校场门外的小乙穿过士兵们来到叶青梧的身旁。
箭已在弦的叶青梧并未理会,静心屏气拉至满弓,蓄力一松手,箭便直冲靶心且有穿靶之势,叶青梧得成垂手后才看向小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
“刚才禁卫军巡逻至宫门时,有人称看到了青瑶小姐,手提食盒,应该是来看您的。”小乙瞟了一眼身侧早已累瘫的士兵们,“青瑶小姐这会儿差不多应该快到建章院了。”
小乙怕自家将军若是继续这样练下去,其他士兵怕是吃饭抬筷的力气都没有了。
叶青梧眼含迟疑,“她是一个人来的?”
“未曾听禁卫军提起其身侧有旁人。”
叶青梧眉宇微展,将弓箭甩给士兵,“今日训练到此,大家散了吧。”说完后便随小乙一同离开了校场。
叶青梧转身的瞬间,便有成群被抽干气力后瘫倒在地的士兵。
到了建章院,却并没有见到叶青瑶的身影。叶青梧一副早已见怪不怪的神情,毕竟自家小妹胡乱瞎逛的本事,叶青梧简直了如指掌。
“小乙,你去门口守着。”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照我说的去做。”叶青梧翻看着巡逻执勤的表册,“若青瑶一人前来,便让她进来,若还有他人……”叶青梧提笔书写,“便说我不在。”
小乙还没来得及答应,门外先响起了清亮而不悦的女声。
“哥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吧!”大步踏入房中的叶青瑶银牙紧咬,气得杏眼圆睁。“我说怎么今天叫临依来她不来呢?碰上你这种人,换我我也不来……”叶青瑶撅起小嘴,将食盒重重地摔在桌上。
“知道你不爱听,但是我真的搞不懂临依到底哪点不好,追着向许府提亲的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吧,怎么偏偏就你……”
叶青梧懒得争辩,自顾自地看着表册。每当这时,叶青梧就会感谢自己能住在宫中,耳旁留个清静。
牢骚发得没人应,叶青瑶也渐觉自讨没趣,只能将话题转移。
叶青瑶略带不耐烦地将食盒揭开,“呐,这是娘专门给你带的,都是你爱吃的饭菜和糕点。”
“府里最近如何?”
“都挺好的啊,娘只有我在,天天都很开心的好吗?”叶青瑶说完后便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
叶青梧的注视丝毫没有影响叶青瑶将食物往嘴里送的速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娘给我送的吗?你这是……”
“你怎么这么小气啊!”叶青瑶说话时的糕点沫子直直喷到了叶青梧的脸上,“在家里娘不让我吃,到这儿了你不让我吃,怎么我不算是叶家的人吗?”
“你吃便是了……”叶青梧忍着怒火,轻轻拂掉了脸上的糕点屑,望着叶青瑶大快朵颐的模样,叶青梧烦恼着以后何人愿娶其为妻。
“对了哥……”叶青瑶着急地咽下糕点,“娘说爹快回来了,是不是真的呀!”
“赵虞联姻,边疆太平,短时间内应无大战,按理说爹应该快回来了。”叶青梧提及此处,脸上才多了一丝笑容,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叶青梧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
“真的吗,太好了!”叶青瑶笑着冲到叶青梧身后,用手紧紧环抱住叶青梧的脖子,“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爹了,哥我好想爹啊!”
“我也是。”
叶舒林身为镇远大将军,受皇命镇守边疆,这一守,就是八年。这八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虽是许久未见,可叶青梧对父亲的钦佩和思念却未有丝毫消减。
开心归开心,叶青瑶还是抵不过美食的诱惑,又偷摸到食盒旁。叶青梧只能宠溺地摆摆头,任她而去,谁叫她是自己唯一的妹妹,便只能宠了。
“叶将军,这是今天的巡逻表册!”谷雨手拿今日需要上交的巡逻表,见书房门开着,便直接踏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谷雨如今也算受叶青梧重用,虽然武功不行,但填表算账等事宜还算得心应手,军中识字人少,叶青梧所幸就将这些事交给谷雨来办。
幸亏谷雨人未到便先出声,这才给了叶青瑶反应的时间,意识到来人是谷雨后,叶青瑶直接将还未送到自己口边的糕点直接粗暴地塞进叶青梧口中。
谷雨一进门便看到一个女人喂叶青梧吃着糕点,惊地差点眼珠都掉在地上。
谷雨深信,碰见这种事情的几率,比士兵上战场忘带武器还要小啊……
叶青梧被吓得不轻,“唔唔唔……你干嘛!”
“叶将军息怒,婢子再也不敢了……”叶青瑶一面说,一面拼命朝叶青梧挤眉弄眼,祈求着他不要当面拆穿自己。
谷雨听出了叶青瑶的声音,惊讶程度不亚于刚才,“瑶花?!”
叶青瑶尴尬地满地找缝想要钻进去,表情狰狞地将头埋得极低,不敢看谷雨,更不敢看叶青梧。
其中最懵的要属叶青梧了,莫名其妙塞进嘴的糕点,眼前突然下跪赎罪的“婢女”,还有自家妹妹的乳名居然自己属下的口中喊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在谷雨的眼中,分析叶青瑶刚才的一系列的动作语言后,却得到的是一个迥然不同的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花喜欢叶将军,想要喂他吃东西,可叶将军却不喜欢瑶花,所以责骂了她。
对,一定是这样。
谷雨深信不疑。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从小跟着叶青梧读兵书,叶青瑶还是略知一二。“叶将军您先忙,婢子就先告退了!”叶青瑶看准那两人懵住的时机,连滚带爬地跑出了书房。
谷雨如临大敌一般看了看叶青梧,又看了看自己,半晌后忍痛说道:“叶将军,请您一定好好对待瑶花姑娘,不然……不然……”谷雨越说越没底气,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胆子,敢这么跟叶将军说话。
“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谷雨说完后竟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叶青梧直接抄家伙灭了自己。
“你说什么胡话呢,他是我叶青梧的妹妹叶青瑶!”
“青瑶……瑶花,妹妹?!”
谷雨现在有一个冲动,就是一棍子将叶青梧敲失忆,好让他忘记自己刚才的所言所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舒林手持净白布帕,将架子上铁羽攒成的铠甲一片片都擦的锃光瓦亮,头盔上映着的是冷傲孤清的双眸。若说叶青梧的五官还带着些许稚气未脱的俊朗,那叶舒林久经沙场的沧桑和强势便都蕴藏在脸上那一道道皱纹中。
叶舒林将铠甲熟练地穿戴整齐,腰上系起兽面束带后身姿更加挺拔壮硕,手捧黑虎头盔稳稳落于头顶。这黑虎头盔是刘仁瑾亲赐,纵观朝廷文武百官,也能称得上是举世无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远大将军叶舒林戍守边关多年,为维护赵国边境安稳鞠躬尽瘁,恰逢赵虞联姻之际,边疆太平,朕感念其赤胆忠心,特召即日起便可动身回京,留于朕身侧共议国事,为天下分忧。”
“臣领旨,谢皇上恩典。”
叶舒林虽未喜形于色,可自己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边疆寸草不生,黄沙漫天,叶舒林对此地毫无眷恋可言,接旨的那一刻,思绪便已飞入了京城,除了自己的妻儿子女外,还有别的东西在向自己缓缓招手。
叶舒林朝身侧手下吩咐,“今夜之前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妥当。”叶舒林望向营帐外京城的方向,“明日一早,便出发回京。”
“是。”
锦绣宫内。
惠妃在厨房中忙活了一整个下午,桌上已摆满了无数佳肴,对于第一次下厨的惠妃来说,已算莫大的成就,可唯有这最后一道菜,困住了惠妃。
“不对。”
“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差一点。”
“还是差一点……”
惠妃已经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遍从嘴里吐出那只尝了一小口便倒掉的粥。但无论重复多少次,自己今日也一定要亲自将百合银耳红豆粥最佳的味道做出来,唯有此法,才能有机会让刘仁瑾今夜能宿在锦绣宫内,自己的全盘计划,这一步便是开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道菜,在霍清第一次做给惠妃吃时,那味道便永远留在了惠妃的心头。红豆一物不过最普通的食材,却比惠妃生平吃过的任何山珍海味都要更加让人难忘,又或许难忘的并不是菜,而是人……
“这粥是你自己熬的?”
“是啊。”
“我喝过很多红豆粥,但这一碗,味道真的不一样,你是怎么做的?”
“用心做的。”
“哈哈哈……用心?我用心恐怕也做不到这样的味道。”
“熬粥人心里若是念着心上人,便能轻易做出这种味道。”
惠妃至今也没明白这句话,明明自己熬粥时心里想着的也是刘仁瑾,可这粥做出来却始终不如往日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是因为我还没有真正爱上他吗?
眼看日落西山,失败了多次的惠妃也不免得朝这种不切实际的方向去想,可即便如此,惠妃现在也没有时间等自己完全爱上刘仁瑾,因为这粥必须得马上熬好,晚膳时辰一到,惠妃今日的辛苦便都白费了。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惠妃将新熬好的粥端出,可手经过这一下午的折腾后已十分酸软,稍不注意,碗底便将桌上装盐的石罐打翻了。
惠妃有些慌乱,可收拾着倒洒的盐时,神情却恍然间像忆起什么似的,手慢慢停了下来。
上元节的那场花灯宴上,夜幕下璀璨街头相伴而行之人不计其数,霍清和惠妃便是其中最普通不过的一对。
“老板,来两个糖人。”霍清付了钱,正想伸手去摘下糖人。
惠妃拦住了霍清的手,“不用了,你吃吧,我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女孩子都爱吃甜食,你怎么不喜欢吃?”
“我本就觉得甜味太腻,而且吃得太甜会发胖,我要是胖了谁还会喜欢我啊?”
“我!”霍清的脸上突然就染起了红晕,“我……我知道你不爱吃甜的了,我会记得的。”
惠妃从未见过男孩子笑得如此腼腆,和那些带着油腻奸笑豪掷千金的男人简直是天壤之别。其实那夜惠妃根本就没有擦胭脂,两人却是同样的脸红心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惠妃试探地将少许盐粒撒入粥中,搅拌后颤抖地端起粥碗,送到嘴边,想喝却又不敢喝地犹豫着。片刻沉默后,惠妃终究还是轻抿了一口。
惠妃释然一笑,尘封的味道在味蕾绽开,分毫未差。本该高兴,忆起过往的眼底却不自觉地湿润了。
这就是当年的味道。
世人熬制红豆粥皆是放糖,霍清却在放糖后还悄悄放了盐,只因熬粥时心里所念,皆是那位不喜甜食的心上人。
放糖是本心,放盐是偏爱。
“原来……他一直记得我不爱吃甜的。”
红豆粥的秘诀,唯有“懂”和“念”二字。
惠妃终于明白了霍清的那句话,可也清醒地意识到,那个记得自己所有喜好的少年,永远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了。无奈与悔恨交织的审判,便是让惠妃每一天都在变得更加清醒。
“娘娘,你怎么了?”婢女进厨房后见惠妃静静伫立在原地,就赶紧上前查看,见惠妃泪眼婆娑后便忧心问道。
惠妃用袖子轻拂了脸上的泪痕,收起迷茫神色渐露笑意。“没什么,做了这么多次,总算是成功了,本宫这是……本宫这是高兴。”惠妃淡抿唇瓣,似若释然淡笑。
恢复从容神色后的惠妃,朝身侧婢女肃然而语,语气中多了一丝严厉,“将本宫亲自下厨的消息放出去,务必要传到皇上耳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娘娘。”
或许是天时地利人和皆向着惠妃,当刘仁瑾再一次被丽妃以身子不适为由挡在门外后,魏韫开了口。
“皇上,奴才听闻惠妃娘娘今日从未时便开始亲自准备晚膳,既然丽妃娘娘身体不适,不如您就移步锦绣宫用膳,也算不辜负惠妃娘娘的一番心意。”
刘仁瑾知道屋内的丽妃听得清楚,倘若她说上一个“不”字,刘仁瑾也断然不会离开灵蝶宫半步。可刘仁瑾透过纸窗,却看见丽妃的身影几乎一动未动,不说出声,也许连眉头都未见得会皱一下,彻彻底底凉了刘仁瑾的心。
男人总嫌女子擅妒,可刘仁瑾此时却巴不得丽妃如天下所有寻常女子一般,朝自己撒泼耍赖,可她置若罔闻的神色,仿佛将自己看做别人的夫君一般。
她就这般不在乎我吗?
“好,移驾锦绣宫。”刘仁瑾故意将声音提高,“这宫里,自有愿意留朕之处。”紧攥拳头的刘仁瑾用力甩袖而去,眼里尽是怒意,身侧宫人们皆闭气凝神,紧跟在刘仁瑾身后。
“娘娘,您真的就这么睡下了吗?”
“天冷了,替我再加床薄被吧。”丽妃缓缓躺下,双眸紧闭也掩盖不住落寞。
从前夜里有他抱着我,一点儿也不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惠妃神色凝重,皱着眉头垂眸思量,房外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轻易引起惠妃的注意。可即便是这样,屋外依旧迟迟未传来惠妃想要听到的消息。惠妃望着桌上香味渐散的佳肴,一筹莫展。
“娘娘……娘娘!”
惠妃见一婢女跌跌撞撞跑进房内,心中不由得产生希望难掩雀跃之喜。
“快些说!”
那婢女好不容易调整好呼吸,费力开口道:“皇上……皇上朝锦绣宫来了!”
惠妃大喜过望,粲然一笑便准备起身相迎,“本宫的穿戴还算得体吗?发髻呢……”惠妃轻抬纤手,扶了扶发髻上的金簪,朱唇轻启。
“娘娘,您今夜很美,若是陛下瞧了,定会惊叹称赞一番的。”
惠妃笑而不语,心底生出的紧张之情都在思索着等会儿该如何开口。
其实见刘仁瑾的第一眼,惠妃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算不得喜欢,但也绝不是厌恶,若非要描述的话,可以算得上“惊艳”二字,从前惠妃认为此二字只能形容女子,却没想到刘仁瑾会给自己这样的感觉。五官深邃雕刻,身姿挺拔伟岸,不若他国皇帝那般年老,眼中的薄凉肃然却未少分毫。
第一眼,算得上惊鸿一瞥。若非他心中另有所爱,惠妃当真想过就这样真心伴他身侧……可惜,这些都成了空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天下女人皆想要,惠妃也不例外。
“皇上驾到!”
惠妃早已候在门口,听到后便赶紧行礼恭迎,此时比起欣喜,心中更多的是紧张。
刘仁瑾自知许久未踏入锦绣宫,又见惠妃出门相迎,脸上隐约有些愧色,不愿其久跪,便赶紧开口:“爱妃平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皇上。”
惠妃起身后看向刘仁瑾,美目风情流转,似是偷摘了天上的灿星镶嵌。
“朕听闻爱妃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佳肴,加上秋夜渐凉,还是快些进屋用膳吧。”
“是。”惠妃怀着忐忑的心情跟在刘仁瑾身后进了屋。
“从未听说过惠妃厨艺了得,今日一见,这菜色香味俱全,倒是让朕刮目相看。”刘仁瑾一边坐下,一边仔细地看着桌上的每一道菜肴。
这时宫人端来一副碗筷。为保食用的饭菜皆无毒,按照例法每次刘仁瑾用膳前都会先派宫人试吃,试吃宫人无碍后,刘仁瑾才会动筷。可这一次,刘仁瑾直接拦住了那宫人夹菜的手。
“退下。”
刘仁瑾语气严厉,不仅吓住了那宫人,也让旁侧的惠妃身子一抖。虽然惠妃没在饭菜里动手脚,可伴君如伴虎,说不害怕是断不可能的,今夜稍不注意,明日便可能头身相离。
“惠妃亲手给朕做的晚膳,还需要你来尝吗?”
那宫人吓得腿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还是说,你觉得惠妃会在饭菜里下毒害朕吗?”
“奴才不敢,奴才……奴才绝无此意啊!”可怜那宫人碰上今日当差,按例行事却遭刘仁瑾为难,本就提心吊胆,此番怕是胆都要被吓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仁瑾虽是看向匍匐在地的宫人,但从开口起,余光便一直在惠妃身上。地上的宫人是吓破了胆,但惠妃也没好到哪儿去,强撑着笑容端坐在刘仁瑾身侧,双手十指紧扣,身子止不住地微颤,这般如临大敌的神情却正是刘仁瑾想要看到的。
从惠妃进宫那日起,刘仁瑾便从没停止过对她的怀疑。如今见她这副模样,刘仁瑾倒是宽心了不少。若她真是虞国派来杀自己的,如此不堪入目的心理素质,不得不嘲弄虞国怕是无人可派才会选她,毕竟细数虞国派来想暗杀自己的人,刘仁瑾都可以出一本杀手总概宝典了。
“朕谅你也不敢,退下吧。”刘仁瑾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便放过了那早已想以头抢地的宫人。
“谢……谢皇上!”
宫人连滚带爬退出房内后,刘仁瑾才缓缓转过身看向惠妃,眼神掠过她汗珠细透的额头,流转到桌上的菜肴上。
“动筷吧,看着这一桌子菜,朕也饿了。”
“是……”
刘仁瑾见桌上的菜都是自己爱吃的,便知道此番她也下了不少功夫,虽比不上宫里闭眼都能做菜的御厨,却是各有各的特色。刘仁瑾几番称赞下来,惠妃的神色也渐渐舒缓了下来。
尝便了所有菜肴后,难免觉得口中杂味,刘仁瑾见碗中有红豆粥,便用汤勺盛入口中。
“这粥,是你熬的?”与其他菜肴尝后的神情不同,刘仁瑾眼中透着一抹惊喜之色。
惠妃观察到刘仁瑾的神色变化,心中窃喜不已,便将心中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娓娓道来。
“是臣妾亲自熬的。”惠妃轻扬嘴角,“红豆清心火,补心血。秋季寒凉,吃上一碗热腾腾的红豆粥最好不过了。”刘仁瑾细细聆听,此时惠妃目光看向刘仁瑾的嘴边,“而且臣妾见皇上舌苔泛白,多吃红豆,也有助于祛湿清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刘仁瑾对惠妃刚才那一番话起了兴趣。
惠妃惬意应答,“臣妾是皇上的人,这些小事只要稍微花些心思,便不难知道。”
刘仁瑾笑着点了点头,“朕一向不爱吃甜的,这粥倒是甜而不腻。”
人一但顺风顺水,连老天也会站在自己身侧。粥里的小心思被刘仁瑾尝出后,惠妃掩着心里的得意,表面平静地说:“臣妾的接风宴上,妾身发现但凡带有甜味的菜肴,皇上都未曾动过。”这一点,当真是惠妃自己发现的。
“爱妃有心了。”
惠妃见刘仁瑾对红豆粥情有独钟,便趁机提起话头,“红豆在厨子眼里是极佳的食材,在药师眼里也有药用之处,但皇上可知,红豆一物,还有什么价值吗?”
“此问,朕倒是不知了。”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惠妃凑近刘仁瑾耳边,“红豆还能成就文人墨客笔下的风流。”惠妃声音魅惑,酥意入骨,耳旁微微热气撩拨着刘仁瑾的每一根神经。
“惠妃不仅样貌了得,才情也是出众。”刘仁瑾手指划过惠妃脸庞后轻抬下巴,“红豆之词繁多,不知爱妃还能背出几首?”
“皇上若是喜欢听,今夜不妨留宿锦绣宫,也好让妾身慢慢背给皇上您听,顺便向您讨教讨教诗词歌赋……”惠妃的手慢慢从刘仁瑾的胸口向下侵略,用手指轻轻勾住了刘仁瑾的腰带,似乎轻轻一使力,便能褪去……
刘仁瑾一挥袖,桌上的烛光便全部熄灭了,刘仁瑾轻松抱起惠妃,朝床榻边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惠妃软坐于床榻之上,用胧月般撩人的神色注视着刘仁瑾,抬手将头上金簪轻轻抽落,一头青丝便如瀑而散,柔情似水。
惠妃轻撩纱衣,整件衣裳便如丝绸般柔顺地从肩头滑落,微露的酥胸彻底将笼罩在纱幔下的微妙气氛点燃。惠妃正想要替刘仁瑾宽衣,却被刘仁瑾用力握住了手腕。
“朕今日来,只是想寻个落脚歇息的地儿。”刘仁瑾笑着将惠妃的手推回,“爱妃可别会错了意。”
会错意?吹灭蜡烛后将自己抱上床榻,然后告诉自己别会错意?
惠妃着实没看懂刘仁瑾此举的用意,可刘仁瑾却并未在意惠妃的疑惑神色,直接便侧卧躺在了床榻外侧,留下惠妃跪在一旁发懵。
刘仁瑾知道背后有一束目光在盯着自己,索性闭上了双眼,给心底留了最后一丝清静。
惠妃静下心来顿悟,便想通了。他这般坐怀不乱是为了谁,其实一点儿都不难猜,他此番不过是想做给他心上人看,至于自己,不过他用来激将的一枚棋子而已。惠妃深感天子不愧为天子,所言所行皆是算计。
刘仁瑾确实是这个打算。他想亲眼看看当她知道自己宠幸别人之时,脸上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下套之人被反将一局,惠妃辗转反侧后还是心有不甘,但惠妃绝不会善罢甘休,当棋子有了反叛之心,棋局便会陷入迷惘中。惠妃本想用这侍寝的机会向皇上讨个能让长羲进宫的恩典,此计虽已失策,但狡兔三窟,惠妃早早便想了其他法子,只是这个办法,需要惠妃当一回戏子。
惠妃酝酿情绪,一直等到了深夜,等到身侧之人已有了微微酣声……
“不要……不要……”紧闭双眼的惠妃面色狰狞地呢喃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惠妃的声音惊醒了身侧的刘仁瑾,撑起身子的刘仁瑾见惠妃如此模样,便认为其处于梦魇之中,略带担忧地轻拍惠妃的肩膀,想将其唤醒。
惠妃不愧为天生的戏子,时机未成熟前,无论刘仁瑾如何唤醒,惠妃都不会睁眼,一遍又一遍地叫喊着“不要杀我”,头不停地晃动,手紧抓着被褥不松……直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后,惠妃才惊恐地睁开双眼。
惠妃从床上直直坐起,圆瞪的双眼写满了惊恐和不安,许是因为身体过度紧张,惠妃的额头冒着冷汗,身体真实地抽搐着,将身侧的刘仁瑾吓得不轻。
“你怎么了?”
惠妃蹙眉将脸别过身后,摆出一副不愿提及的神情。
“没……没什么……”
要想出人头地,就得对自己心狠。
惠妃深掐手指,紧咬牙关硬生生从眼里疼出一滴泪,在转身看向刘仁瑾的那一刻,眼底的泪水十分适宜地落下。
“怎么还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刘仁瑾纵使对惠妃再无感情,见她那楚楚可怜的一滴泪,也会不由分说地着急。
惠妃拭去泪珠,“臣妾……已经习惯了,皇上不必费心。”惠妃跪在床上,埋身鞠躬,“惊扰皇上休息,臣妾罪该万死!”
惠妃在醉生楼的那些年,为其折腰的男子不计其数,比起女子,惠妃更会和男子打交道。深知一味哭诉只会让人生厌的惠妃,很拿的准刘仁瑾的心思,自己越是强装坚强,便越能叫他心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习惯?”刘仁瑾疑惑反问,“夜夜被噩梦惊扰,泪湿床榻是你的习惯?”
惠妃默不作声。
“回答朕,你是从何时开始做噩梦的,又是因何而起?”刘仁瑾的声音虽是有些许严厉,但惠妃听得出其中的关心之意。
惠妃故作被刘仁瑾惊吓后的软弱,支支吾吾地说:“从……从臣妾被刺杀那日起,便夜夜如此了。”
刘仁瑾这才想通刚才惠妃那句“不要杀我”从何而来。深山刺杀一事,一直都是一个谜团,是扎在刘仁瑾胸口拔不出来的一根刺。如此敏感之事从惠妃口中说出,要说刘仁瑾没有丝毫怀疑,是不可能的,可刘仁瑾心里也明白,自己身为男子又见过无数杀戮,心中无感实属正常,可对于她一介女流来说,尸横遍野的场景,确实触目惊心,难以忘怀……
惠妃猜测着刘仁瑾的心思,刘仁瑾也在揣摩惠妃的心计。
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心理战。
“叫太医来瞧过了吗?”
“来了,还开了些安神的方子,不过……”惠妃无奈地摇了摇头,“臣妾觉得没什么用。”
惠妃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看向刘仁瑾的刹那又温吞了回去,似是难从口出。
“爱妃有话直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一阵儿,臣妾确实心绪安稳,夜里……也没怎么梦魇。”
“这又是为何?”
惠妃试探性地看向刘仁瑾,“皇上还记得,臣妾接风宴上……那名舞剑的女子吗?”
“你说的是……长羲?”
“正是。”惠妃眼神放散,似乎陷入回忆中,“臣妾能从那帮狂徒手中得救,全靠一位叫做小川的禁军,是他在乱世中给了臣妾一份安稳。”惠妃眼神转向刘仁瑾,“虽然我知道他们是不同的两个人,但她却能给我相同的感觉。那日在宴会上见到她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臣妾的心慌心悸全都没有了,可时间一长,还是回到了原来那样……”
本来刘仁瑾认为将长羲原来的身份告诉惠妃也无妨,但因着叶青梧宴会上的那一席话,刘仁瑾也只能顺水推舟瞒下去。
“长羲姑娘确实和小川长的很像。”
“臣妾有一个不情之请。”
刘仁瑾暗暗觉得不妙。
“能不能请长羲姑娘进宫陪臣妾一段时日。”
刘仁瑾的“不”字都挂在嘴边了,可刚要出口,却忽然想到了什么,自己咽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已入陆府,而我长居宫中,怎敌得过那人朝夕相伴啊……”
刘仁瑾记得,这是叶青梧的原话,也明白万年铁树不开花的叶青梧有多喜欢长羲。
如果长羲进宫,那青梧岂不是能常常见到她了?如此一来,两人的感情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但这件事能成与否,不是惠妃说了算,也不是自己说了算,说到底看的是长羲个人和她身后不会轻易放人的陆饶的决定。
“这件事,朕做不了主。”
“如果长羲姑娘愿意呢?”
刘仁瑾倒也希望如此。
“朕会亲自写信问长羲的意愿,若她同意,陆府也同意,朕便无话可说。”
“谢皇上。”
惠妃埋头谢恩,藏住了一抹不经意的笑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长羲本以为会等来一道圣旨,没想到竟等来了一封书信,还是直接写给陆饶的。
“看你的样子,是早就知道这封信会来吧。”
书房里,陆饶让所有下人都退下,只留长羲一人问话。
如果说在踏进书房前,长羲还有想要思考借口的话,如今的长羲,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如果直接是刘仁瑾下的一道圣旨,无论自己想不想去,都能以难违皇命的借口让父亲放自己走,可如今这封征求自己意见的书信一来,长羲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给父亲一个合理的理由。
“是。”
长羲没有多做无谓的挣扎,方才自己疑惑而并非震惊的神情,显然已经出卖了自己。
“信里皇上是先征求你的看法,其次才是为父的。”陆饶深吸一口气后,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心虚的长羲,“说说你的想法吧。”
“当日救下惠妃娘娘的人是我……”
“不是!”陆饶直接打断了长羲的话,眼神里是长羲从未见过的怒意,“你现在是陆长羲,是我陆饶的女儿!”
长羲自知触怒了陆饶,直接跪在了陆饶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饶急火攻心,强压住怒火使额头上数条青筋凸起,“你早知道我不会同意,所以才没有告诉我,对吗?”
陆饶看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长羲,得到了无声的默认。
“那日宴会上,叶将军好不容易才将你和原来的身份撇清关系。”陆饶愁的脸上的皱纹都聚成一团,“如今你又要去惠妃娘娘身旁,你是生怕别人不会怀疑你的身份吗!”
“女儿定会万分小心,绝不会露出任何蛛丝马迹的。”
陆饶对长羲的话嗤之以鼻,“你以为那皇宫是什么地方?那里面生活着的,都是百眼千耳的怪物,一丁点儿风吹草动,都足以要了你的性命。”
皇宫里的人比鬼可怕,这一点长羲不可否认。
“女儿知道,但是女儿不怕。女儿从前在深山中与狼群为伴,这宫里莫不是还有狼的天敌吗?”这的确是长羲内心的真实想法,所以说出口还算有些底气。
“好……”陆饶知道长羲的性子,听她这番话也只能愤懑无奈地点头,可这并不代表陆饶就答应了这事。
陆饶背过身,“你给我一个放你入宫的理由,如果你能使我信服,我绝不拦你。”
“爹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长羲抬头直视着陆饶,用坚定地眼神等待着陆饶的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情已经完全朝着长羲无法控制的地步发展,但即便再退无可退,长羲也从没忘记要坚守惠妃的秘密,因为这是长羲亲口许下的承诺。
“假话。”
陆饶的回答出乎长羲的意料之外。
“之前父亲替我去向皇上说明我的真实身份,皇上不但没有怪罪,还邀请我随您一起去宫宴,可见父亲一定是答应了皇上什么事情,才会不追究我的欺君之罪。”长羲试探性地看向陆饶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推论。
“父亲一直对赵国忠心耿耿,想必皇上在您身上也挑不出来任何刺,若非要说出一点的话,那便是父亲您的立场了。当今皇上和太后不和已久,朝中早已分为两党,而父亲您一向不喜结党营私……”长羲思索良久才开口,“此番您为了我,选择了皇上一党,对吗?”
陆饶不可置信地看向长羲,竟不知自家一向不谙世事的女儿,什么时候有了如此运筹帷幄的通透心思。
长羲继续说,“父亲加入了皇上一党,也就意味着整个陆家也加入了皇上一党,女儿此番为皇上排忧解难,也算是在皇上面前替陆家尽了些许绵薄之力。”
长羲这番“假话”,着实震惊了陆饶。
原来她只是不说,不是不懂。
“为父不知为何,此刻倒希望你是个男子,若你当真是个男儿身,跟为父一同立于朝堂之上,定能大有所为。”陆饶话锋一转,“可你是我陆家的掌上明珠,为父只希望您能安安分分陪在为父身边就好,这些朝政之事,不是你该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爹,你想过没有,陆府将来需要有头脑的人,而启钧现在连拳头都还握不紧,又怎能强求他一人撑起陆家呢?”
陆饶被长羲问得哑口无言,但长羲的话的确不是空穴来风。在长羲没有出现的时候,陆饶守着不成气候的陆启钧,早已没了让陆家辉煌百年的想法,若陆家能有个撑得起大局之人,或许能成就陆饶的愿景……如今长羲的想法,可以说是正中陆饶的下怀,让陆饶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真话呢?”
“我只能说,我与惠妃娘娘之间……有不能告知旁人的秘密。”长羲见此时的陆饶已冷静了下来,便乘胜追击,“秘密这事人人都有的……你说对吧,父亲。”
长羲单纯无辜地望着陆饶,却不知陆饶的心底是如何的慌乱不已。
秘密?
陆饶心里确实有不能说出口的秘密,而且陆饶不敢想象自己瞒着长羲的秘密若是被长羲知晓,会是怎样的结果。
“你起身吧。”
长羲的腿因久跪而酸痛,只能酿酿跄跄起身。陆饶虽不言不语,但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我可以让你进宫,但你要向我保证,第一不可入宫为妃,第二,无论如何,在生死抉择之际,就算背叛整个陆家,也务必要保自己平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饶的这句话,对整个陆府的人来说都是不公平的,但陆饶此时已全然管不了这么多了,在如狼似虎的宫中生存,唯有将话说到这个地步,才能让长羲引起戒心。
“是,长羲一定谨记。”
陆饶神伤不已,让长羲退出了书房,自己独自在书房沉思。
长羲刚走出书房,便遇上了迎面而来的周子彧。周子彧毫不避讳自己偷听的模样,像一堵墙一般立在长羲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长羲见周子彧的神色,便猜到了他会阻拦自己。
“我已然决定了,父亲也已允诺,你若想说些什么阻拦我的话,便大可不必了。”
“是惠妃逼你的吗?”
“不是。”
“看着我的眼睛说。”
长羲缓缓抬起双眸,直视着眼前在发怒边缘徘徊的周子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
“好……我知道了。”
周子彧没有像长羲想象中那般纠缠,而是直接撂下一句话便拂袖离开,不过如此果断利落的行为,倒是也符合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周子彧眉眼含着烈火,温文尔雅惯了的脸庞扭曲成一头暴怒的狮子,步步生风闯入斯尧阁中。房门被撞开后又被残暴地关上,房中人被他无常的举动惊吓住了。
“主上,您没事儿吧……”
周子彧恨不得将牙齿咬碎后才缓缓开口,声音阴沉地可怕,“你马上回虞国,替我给父皇带句话。”
周子彧抽出花容腰间的佩剑,将陈设在桌上的花瓶发泄般用力地砍了个粉碎。
“就说弃子起了反心,请父皇派人除之。”
佩剑插回花容腰间剑鞘,周子彧的神情也恢复如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指尖从木板上用力划过,本已结痂的伤口再次渗出鲜血,木板从头向后望,是一个又一个瘆人的血色“正”字。
房中暗无天日,终日平躺在床板上的霍清,只能用这种方式才能知道自己究竟度过了多少个行尸走肉般的日夜。
划过这一笔的手解脱般地落下,木板上六个“正”字落成,霍清心里很清楚,今日将会有人要来,可这来人送来的究竟是解脱的希望,还是压倒霍清的最后一根稻草,一切都未可知。
果然不出所料,估摸一个时辰过后,一束光伴随着开门的咯吱声照进了充斥着绝望与黑暗的囚牢。
进来的几个大汉没有说一句话,将霍清手脚上的铁链粗暴解开后,便将霍清直接扔上了囚车,本就神志不清的霍清直接因为脑袋磕到了囚车的铁链上而晕了过去,闭眼之际,霍清看见巨大的黑布笼罩在缓缓移动囚车上……
又是无边的黑暗。
囚车行驶在石子路上,剧烈的颠簸使整个囚车都摇摇欲坠,趴在囚车内的霍清像一只奄奄一息的牲畜一般,透过黑布的被风吹起的缝隙向外望,只看到来来往往穿着宫中服饰的人群漠然地从囚车前路过,霍清仿佛看到了他们见怪不怪的模样和神情。
囚车在一处较为偏僻之处停了下来,之所以霍清觉得此处偏僻,是因为这里完全听不到任何人声或是脚步声,就连光线比起路上都要黯淡许多,还有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霍清被关在黑屋里整整一个月,如今的听觉和嗅觉都变得异常敏感。
黑布被拉开,侵袭进囚车的强光迫使霍清只能用手捂住双眼,露出一条细缝观察。
霍清发现那群大汉的身后,站着一位身着宦官服饰的男子,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不知为何霍清总是觉得,他的笑容似乎带着一股让人后脊发凉的诡异。
“这小子的模样,倒是生得标致。”那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是个做太监的好苗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监”二字深深刺痛了霍清,虽然已知是逃脱不了的命运,但霍清依旧不愿相信。
若当真了无遗憾,如今自己也有家不能归,在宫里或许还能得一口饭吃苟活着……可任谁都可以,唯独他霍清不行。
我还没找到她。
这是自己今生唯一的遗憾了。
囚车的门被壮汉们打开,霍清被拉着跪到了那男人身前,并非全然是因为腿软,这一跪,是霍清自己主动的。
看到壮汉们离开后,霍清放下最后一丝尊严,爬到那男人脚边,用双手拽住了他的衣边。
“你这是做甚?”
“公公,您行行好……能不能放我出宫。”
“出宫?”
霍清听到了那人的冷笑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可以给你很多钱!”霍清顺着衣边向上望,带着快要急出眼泪的神色直视着那人,“我家是虞国很有名的商户之家……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我求你……我求你放我出宫……”
那人重力将脚向后一挪,顺势蹲了下来,“虞国?你好好看看这里是哪儿?”
“这里……这里不是虞国皇宫吗?”
那人嘲讽一般的笑意,让霍清心底渐渐涌起一股寒意。
“你的虞国远在天边。”那人收起笑意,眉目间是可怕的狰狞,“这里,是赵国。”
霍清彻底瘫坐在地,嘴角僵硬地重复着一句话,“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他一定是在骗我。
霍清无力的双手颤抖着,死人般呆滞的神色停滞不动地盯着周遭陌生的一切……霍清凝视着颤抖的双手,自己手上沾染的泥土明明还是虞国的,落地竟然就变成了赵国的尘埃。
没有了家,也没有了国,对一个身心俱残的人来说是何其的悲哀。
霍清的眼泪混着脸上的污垢划过脸庞,可那人见后只是一幅司空见惯的神情。因为这宫里的眼泪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让人心已经麻木的地步。在这宫里,最不值钱的就是眼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入宫吗?”
霍清已然听不进任何言语,只是呆滞地盯着地面。
那人不顾霍清,继续说:“这宫里前段时间莫名其妙有个浣衣局的宫女投了井,偏生这宫女有个相好的小太监,又恰好是个情种,思前想后想不过,竟悲痛欲绝随那宫女去了黄泉作伴,这太监一位本就人手短缺,这不,只得让你进宫来了。”
那人见霍清一幅失魂落魄样,生出了几分厌烦,“除了年老出宫之外,你想要出宫,就只有一个办法。”
霍清眼神微动,但很快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神又黯淡的下来。
“那对宫女太监死后被抬出皇宫,随手就丢在了乱葬岗,那乱葬岗可一直都是狼群聚集之地……”那人造作地咂咂嘴,眼中却无半分怜悯之意,“你若不想变成那样,就安安分分地待在宫里。看你的长相,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只要跟着我好好干,我保证以后不会亏待你。”
这次冷笑的换成了霍清。
若不是一月未下地浑身乏力,霍清早已看准了身侧的一根柱子,想用尽全力撞上去。人活着已是残躯,又何惧死后被狼群撕扯呢?霍清如今,已是一心求死。
霍清从未想过会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但以目前的处境来看,如此结局,竟然已是万幸。
霍清一向不信佛,但这一次,霍清真的希望有来世。今生等不到她,霍清只盼来世再见。就算打翻无数孟婆汤碗,看着时间从指缝流逝,霍清也会守在奈何桥头一直等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姗姗,对不起……
所思所想,必有回音。
心突然抽搐地一疼,手中未端稳的玉杯应声落地,碎了一地。
“娘娘!您怎么了?”
惠妃下意识地去捡地上的碎片,却在指尖刚触碰之时便被划伤了一道血口子。鲜血立马从指尖涌出,可惠妃好像并没有在意疼痛,只是失神地盯着伤口若有所思,仿佛被一种奇怪的感觉包围,一点一点窒息的绝望感涌上心头。
“娘娘,你刚才想什么这么出神啊?”宫女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碎片,一边不解地问。
“我什么也没想,但好像突然有什么东西占据了我整个头脑……”
宫女笑着同惠妃嬉闹,“娘娘应该是思念皇上了吧,奴婢听说,今夜皇上也……”
惠妃还沉浸在刚才的感觉中,丝毫未听宫女的言语。这种感觉让惠妃觉得既陌生又熟悉,好像是将心里填满却又在一点一点消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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