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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说:“小曼天天喊胃痛,动不动呼天抢地,我四处寻医问药,去了很多医院找了不少郎中,都难以解决。”
有个参加签售会的人猛地说了一句:“试没试过推拿?”
“推拿可以止痛?”徐志摩问。
“可以呀,我做过几次,效果不错。”那人说。
徐志摩完全是病急乱投医,抓住那人问:“贵人尊姓大名?”
“我叫江小鹣,上海美术专科学校的西洋画教师,”江小鹣说,“我知道徐先生还有小曼夫人。”
“原来你知道我们!那更好了!”徐志摩感动道,“小曼也喜欢西洋画。”
“上周的天马会,我见过小曼夫人。”江小鹣说。
徐志摩赶紧问:“你提到的推拿,是哪位名家?小曼做过一次盲人按摩,但没有太大的功效。”
“推拿的讲究太多,就像不是什么郎中都是名医,”江小鹣说,“我提到的这位名家叫做翁瑞午,据说苦练学得一手推拿功夫,在他面前放一叠砖,一掌之下,可以让预定的某一块碎掉。在推拿之时,他手中可以传出真气,有独到之功!”
这尼玛,都真气了,也太玄乎了。
徐志摩兴奋道:“果然是名家!烦劳先生引荐。”
李谕轻轻咳嗽了一声:“徐兄弟,你不自己研究研究医术了?”
“远水不解近渴!”徐志摩说。
“推拿貌似只可缓解,难以根治。”李谕说。
内山完造也表示赞同:“在缓解疲劳、放松肢体、消除肌肉关节疼痛方面,推拿有极强的效果,但要想治病,还得依靠汤药和医生诊断。”
徐志摩说:“但现在医生束手无策,我总不能看着她这么痛吧?推拿如果可以缓解病痛,就解决了大问题。”
“解决了大问题……就怕还有别的问题,”李谕说,“如果只能暂时缓解哪?岂不经常需要推拿?”
“能让小曼消去病痛,怎么都好!”徐志摩说。
李谕叹了口气,对这家伙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徐志摩抓住江小鹣的手:“请先生现在就带我去找这位推拿名家翁先生。”
好嘛!这么迫不及待。
实话说,徐志摩娶了陆小曼后,过得挺苦逼的。陆小曼花钱大手大脚,他们家雇了十几个仆人,还喜欢参加各种派对。
徐志摩为此不得不同时在三所大学讲课赚钱。徐家确实很有钱,但他老爹徐申如早就说了,不会给他们两口子钱。
这个翁瑞午推拿手段可能真的牛,此后甚至住在徐志摩家了,因为陆小曼离不了他。
坊间自然流言蜚语,但徐志摩全然不顾,反过来还很感谢翁瑞午。
奇葩啊!
徐志摩和陆小曼两人挺搭配,他们是一类人———徐志摩心里同样天天挂着林徽因哪。
真是太懂自由恋爱了!
——
鲁迅和内山完造是很好的朋友,不过现在他们还没有认识,因为鲁迅还未住进大陆新村。
但迅哥已经想搬来上海了,他带着许广平前来拜访李谕,苦涩道:“都说上海租金贵,我算见识到了!”
李谕说:“上海的房地产早在几十年前就被那几个犹太商人搞毁了,他们一直在躺着赚钱。你没有发现吗,上海的房子大多数只租不卖。”
鲁迅说:“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李谕说:“当年沙逊、哈同等人垄断了大量地皮,但是不出钱开发,而是租给买办,租期30年。买办可以建楼,但是30年后,洋行就会收回地皮,连同上面的建筑。不仅白嫖了大楼,还能让自己隐居幕后。”
鲁迅使劲吸了口烟:“这些人赚起钱来是真的狠啊!”
“你看好哪里的住处了?”李谕问。
“虹口景云里吧,不少文艺界人士住在那儿。”鲁迅说。
“那里不属于租界。”李谕说。
“所以多少便宜一点,”鲁迅说,“但就算这样,也要先交一笔55元的顶费。”
“顶费就是因为上海奇特的房地产市场导致,55元还好,要是租界里,估计最起码几百大洋。”李谕说。
民国时期,上海大部分的房屋由于地皮控制在少数几个大地产商手里,都无法买卖。房屋只能长期租赁,这笔长期租赁的费用就叫顶费。
支付顶费后,房客就获得合同规定年限内的房屋使用权,也可以把房子转租出去,自己做二房东。或者直接把房子转租给别人,问他们收取顶费,这样房屋的支配权就再次转移到了支付顶费的人手中。
鲁迅说:“听说大陆银行要在虹口开发一片新房子,疏才兄的盐业银行没有这种想法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