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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姆只得向他道了歉。
而在提到西方文化时,毛姆认为西方的文化影响了全世界,欧洲创造了辉煌的文化,至今还在指导着世界。
辜鸿铭却不赞成毛姆的说法:“西方的休谟和柏克莱,根本无法与我们的孔子相提并论。当西方穴居毛饮的时候,我们已是进化的人类了。”
毛姆显然也不赞同辜鸿铭的见解,于是问:“为什么上百年来,是你们黄种人遭到白种人的轻蔑?”
辜鸿铭立马来气:“因为你们白种人发明了大炮和机关枪!这不叫以德服人、以文化服人,而是恃强凌弱,与野人没什么不同。”
毛姆接着说:“如今身在贵国的杜威哪,他坚持的实用主义不就受到了你们的欢迎。”
辜鸿铭却说:“杜威的实用主义,是那些相信不可信的东西者的最后避难所。”
毛姆又问了个比较犀利的问题:“我听说现在贵国正在进行一场新文化运动,最鲜明的口号就是民主与科学,这总归是西方的文化吧?”
辜鸿铭立刻回道:“新文化运动是那些新从外国大学回来的人,用亵渎的手,把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化破坏无遗的运动。”
他顿了顿,接着说:“还有一同来的罗素,他就是用世界上最庄严的词句把青年教唆成流氓的家伙。至于那个新出来的苏俄的主义么,我还没研究过。记得马克思说过它是个幽灵,让整个世界都不得安宁的幽灵。”
“精辟,实在精辟!”毛姆已经意识到自己辩论不过辜鸿铭,就算理有点弯,但他脑子转得太快,于是毛姆转到最后一个他比较感兴趣的地方,“来到中国,让我最惊讶的是原来中国人并不留辫子了,与以前在报纸上看到的截然不同。但现在辜先生却留着一头银色的辫子。”
辜鸿铭略显骄傲地抓过自己的辫子,说道:“这是一个标记,证明我是一个时代的代表。”
也是个一直整活不断的老哥。
第六百五十二章 新厂
胡适对罗素来中国兴趣不大,但钱玄同可兴奋坏了。
主要罗素提出了一个让钱玄同非常感兴趣的问题,一个关于中国汉字的问题。
在罗素看来,汉字有三个缺点:
首先,就是难写难学。笔画太多,写起来繁琐、学起来困难。
其次,汉字数量太多,不像英文那么简单,只有26个字母,可以随意组合;
最后,就是中文太抽象,容易产生误解。
钱玄同本来就是个废除汉字运动的激进派,主张彻底废掉汉字,改用拼音文字,甚至喊出口号:“打倒古文!打倒汉字!打倒国粹!”
他认为:“欲使中国不亡,欲使中国民族为二十世纪文明之民族,必以废孔学、灭道教为根本之解决,而废记载孔门学说及道教妖言之汉文,尤为根本解决之根本。”
这些观点受到了诸如鲁迅、刘半农等文化界名流的支持。
不过要是仔细想想罗素说的三点,除了第一个算是缺点,后面两个显然是他还不够了解中国汉字所产生的误解。
第一点,繁体字确实麻烦了点,这个承认。
梁鼎芬对西学同样有点研究,毕竟做过张之洞的幕僚,不过他却固执地认为西方那一套不能救中国,中国只能自救,也只有大清才能救自己。他生命的最后时光里经常说:“今年烧了许多(诗稿),有烧不尽的,见了再烧,勿留一字在世上。我心凄凉,文字不能传出也。”
傅增湘笑了笑:“我已经不做教育总长了,现在是故宫博物院图书馆的馆长。”
傅增湘说:“差不多2万大洋,日本人只出5000。”
傅增湘爱书如命,不然当初也不会找李谕帮着买皕宋楼的宋书。
“那可悠闲多了。”
李谕当即说:“这钱我掏了,捐给图书馆。”
傅增湘大喜:“就知道李大学士会慷慨解囊!”
至于第三点,中文的抽象,也不能说是缺点,只能说中文表现力太强,写在纸上和加上情绪读出来就是两码事。一句“卧槽”,cao念作四声可以表达震惊;念作二声就是表示疑惑。具体点,根据语境还能细分。这也算是外国人学汉语难的原因之一。
他和刘鸿生的动作非常快,工厂的厂房整体已经建设完毕,大部分从美国运过来的产线也安装好。就是还有一些材料供应需要解决,比如用得很多的玻璃,这东西要是走海运价格就高了。
“又是小鬼子!”李谕肯定不能让他们占便宜,“需要多少钱?”
除了拉丁化失败,注音符号和简化字都传承了下去,钱玄同这人还是挺厉害的,(湾湾仍在使用注音符号,不知道独特的腔调是不是这么来的……纯属猜测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