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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俞知游现在喜欢这种?男人和鱼的口味都变了吗?
他盯着弹稀烂的脸看,这人一回头看着他就笑:“看着我干什么,这是俞知游的鱼,我不养这种。”
“你再说一遍?”俞知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陈向喧后面,他看着弹稀烂又说,“我听着,你再说。”
“宝宝……”弹稀烂瘪了瘪嘴,“我这不是,哎呀,错了错了我错了。”
俞知游没理他,看着陈向喧指了指弹稀烂:“他叫郝迁,是调酒师。”
陈向喧点头,比画着:你俩一起开的清吧?
“他什么意思,我看不懂,”郝迁又说,“我只是调酒师吗,宝宝。”
陈向喧又盯着郝迁,这人一口一个宝宝的,他都没这么喊过俞知游。突然想起有次网课,那个让俞知游陪陪他的会不会就是这个人?
“他问这个店是不是我们两个一起开的。”俞知游回答道。
“当然了,”郝迁又走进吧台,“这是分店,我们宝宝可厉害了。”
陈向喧朝着郝迁笑了笑,看着俞知游比画道:他是你男朋友?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俞知游拿出车钥匙,“我先给你送回去。”
外面的雨一点都没小,就算是去地铁站也得要时间,郝迁低头玩手机没说话,俞知游一手拿着钥匙在等他回答。陈向喧想了想,比画出:我饿了。
“没吃?”俞知游皱了皱眉。
他点头,比画着:没吃,很饿。
“郝迁,”俞知游又把钥匙放回口袋里,“点个外卖。”
“宝宝,你今天已经吃过外卖了,吃外卖对身体不好,我说多少次你才记得住,”郝迁一抬头看到俞知游正盯着他,“还是麦当劳吗?”
“对……”俞知游说,“你吃就点三份,不吃就两份。”
“少吃点……我刚才——”郝迁又开腔了。
“郝迁,再多说一句,晚上不要到床上来。”俞知游随便拉出一把椅子坐下,看着陈向喧抬抬下巴示意他也过去坐。
郝迁真的没再出声,他们坐在这里也是静得可怕,两个人一直互盯,陈向喧还是有些恍惚,这里灯光也不太亮,让人有种处于梦境的感觉。
陈向喧伸手摸向口袋,摸到的东西让他莫名有了安全感,他朝俞知游比画着:我出去透口气。
“嗯。”俞知游说。
他推开门,铃铛在头顶响起的那一瞬,陈向喧没控制住地轻抖一下,头皮整个开始收紧发麻。他将头发拨了两下——李叔说得对,这头发确实有些长了,一阵风吹过来,有时候都会飞进嘴里。
陈向喧走到店门侧面,拿出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里点燃,从闻到烟味的那刻起,整个人都开始松弛下来。
说起来,他开始抽烟的原因也是挺有趣的。
自从俞知游‘死亡’后,陈向喧成夜成夜地不能入睡,他坚持将那个班带到学期结束,自己大学那边该忙的事情也忙完后,便彻底闷在了家里。
没有工作,不愿意出门,头发也开始变得越来越长。他害怕下雨,碰到雨天更是连房间都不出。李叔见不得他这样,硬是拉着他去琴行里待着,他还记得李叔那个时候是这么说的:“我不管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你就算喜欢的不是人,也不能颓成这样。至少我觉得,俞知游不喜欢你这样,他多话痨一孩子,看到你这样,得骂你八百句。”
李叔以为自己这是刺激他,能使他快点走出来,结果这句话说得让陈向喧变得更颓。
那天李叔蹲在琴行门口抽烟,陈向喧已经好几天只睡三个小时左右,奇怪的是,那天他闻到烟味竟然开始犯困。
以前从未这样过。
陈向喧问李叔能不能给他抽一支,李叔没理他,在那里抽完一支烟后,直接将整盒烟都给了他。
从那天开始,陈向喧能好好睡觉了。
李叔带他离开了那一片,新的房子,新的琴行,新的环境。门上没有铃铛,周围的一切都和俞知游没有半毛钱关系。
一切也都在往正常轨道上走,他如李叔所愿,在琴行当起了老师,只是还会怕雨天。
李叔对外说他烦下雨,可烦可烦的那种,头发长也是,摇滚精神不死嘛,头发长也是个人喜好。
但他还是总带着陈向喧去定期剪一回。
想到这里陈向喧笑了笑,门上的铃铛又响了声,他深吸口气看向门那边,俞知游正站在那儿看着他。
“给我来一支,”俞知游站到他边上伸出手,“早说抽烟啊,还透气。”
陈向喧将烟盒放他手上,拿出打火机替他点燃,自己指间那支估计再有个两口就得到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