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客厅只有余悦一个人。
余悦对余恙比了一个“嘘”的动作,指了指余妈的房间。
余恙点头,脸上带着疲惫之色,他迈开沉重地脚步坐到余悦身边。
看着余恙疲惫的样子,余悦小声问道:“哥,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妈等你等得都睡着了。”
余恙揉了揉太阳穴,“没什么,玩的太晚了。”回想江砚那令人窒息的占有欲,他就感觉很心累。
“啧啧,看你脸都黑成啥样了,跟席丞皓吵架了?”余悦幸灾乐祸地开口,她眼尖地发现了余恙左手的戒指,稀罕地捞过他的手细细查看。
“不得了,不得了,你回来的时候还没有这玩意呢。再加上你差点夜不归宿和那不愉快的表情……该不会是席丞皓和你表白了吧?!”
余悦激动地拍着大腿,声调不自觉提高:“我就知道那小子对你有意思,他以前就对你黏了吧唧的,哪有直男会那样嘛!”
余恙想抽出手,却被余悦拽得紧紧的,他无奈道:“别乱想,席丞皓只想跟我打游戏。戒指是闹着玩瞎编的。”
余悦满脸狐疑,上下打量了余恙一眼,突然捂着嘴开始爆笑。
“闹着玩?瞎编的?哥,这拙劣的谎言就别拿来糊弄你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悦笑眯眯地抓着余恙的手,捏着那枚戒指边打量边开口,“哎呀呀,琴弦戒指啊,这么浪漫。新的,不是断弦,有打磨过的痕迹,很用心嘛。”
她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用手肘戳了戳余恙,“哎,哥,你知道吗?这琴弦戒指可是有两个极端的,一种嘛,是像你这种。”
说罢,余悦摇了摇余恙的手,“以新弦制戒,予心上人之独一独二。”
“另一种嘛……”她拉长音调,故意卖关子。如愿看到余恙好奇的目光,她才慢慢开口:“以断弦制戒,因其铁锈横生又名为‘破伤风之戒’,在古代断弦亦代指亡妻。所以人们会戏谑称要把断弦送给讨厌的人。”
余恙的脸上有些动容,眼里是余悦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余悦晃了晃他的手,有些焦急地开口:“哥,不管怎么说。送你这个戒指的人对你的心思肯定不简单,不是席丞皓的话,还能是谁呀?”
招架不住妹妹的好奇心,余恙知道如果不说出一个所以然,今晚就指定被缠得不用睡觉了。
他故作遗憾地摇头,“不管是谁,我都拒绝了。”
“啊?为什么啊?”余悦不解地询问,脸上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沮丧,“这么浪漫的戒指,一看就是用情至深啊,你就这么拒绝了?”
余恙垂下眼,掩饰自己说谎的飘忽,“嗯……我还不想谈恋爱。”
骗你的,妹妹,其实我根本不敢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悦直勾勾地盯着余恙,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余恙感觉自己紧张得有些发汗。
“哥,你不对劲。”她眯着眼,笃定地开口。
余恙心里暗自叫苦,他故作镇定地对上余悦的视线,“真的。我只想好好学习,谈恋爱太麻烦了。”
这句话确确实实是实话,余恙从来就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他恪守的观念一直很古板,在学校就做学生该做的事,去打工就勤勤恳恳埋头干活,除去这些他才能拥有自己的时间,才能稍微喘口气做自己。
见余恙说的一本正经,那副书呆子的味道又冒出来了,余悦的嘴角下撇作哭脸状,失望地叫吼:“余恙!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小声一点!”余恙捂住余悦的嘴,下意识看向余妈的房间,他压低声音:“别把妈吵醒了。”
余悦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小声嘟囔:“还不是被你气的。”
“这么希望你哥谈恋爱?”余恙不解,余悦好像对他的感情生活一直很八卦,关注得有点过头了。
余悦白了他一眼,“那当然,你的生活除了学习就是打工,枯燥乏味,无聊至极。当然要靠恋爱来加点料啦,好歹还能有趣些。”
她失落地摇摇头,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不过我这辈子估计是等不到你这榆木脑袋开窍了,空有桃花不知把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无奈地笑,懒得劝妹妹对他的感情生活少操心。他直起身往房间走去,“我要洗澡了,早点休息。”
“记得把戒指摘下来,还回去怪尴尬的,留着当纪念吧,说不定以后后悔了还能对着戒指哭呢。”
身后传来余悦的提醒,余恙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攥紧了左手,他含糊地应了一声,转身快步关上房间门。
余恙背靠门上,重重呼出一口气。他凝视着戒指,试图把它拽下来,指关节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白。
可戒指卡得太紧了,不知江砚如何对他手指的宽度把握得如此精确,缠绕的铁丝把他的中指喇得很疼,余恙吃尽了苦头才把它取下来。
他动了一下中指,弯曲的动作把红痕熨平,剐蹭间有些隐隐作痛,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被铁丝圈住的错觉。
身心俱疲,他把戒指随手往抽屉一扔,抓了一身换洗的衣服走向浴室。
脱衣服的时候,没拍掉的沙子细细密密的洒下来,余恙脑海突然闪过江砚把他推倒在沙滩上亲吻的画面,脸色一红。
他自己都想不通当时为什么会对江砚的吻做出回应,明明在此之前他还下不去嘴。
一定是酒精的作用,他肯定是喝醉了。
余恙把花洒开到最大,任由水流冲在脸上,似乎想把脑子里奇怪想法也冲刷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大抵是疯了……”他低声呢喃,用手承水一遍又一遍搓洗自己微微发烫的脸。
回到房间,他的头发还在滴水。
余恙刚想坐下学习让自己冷静冷静,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带书本回来。
他惊觉,周五晚上原本的计划是吃完火锅回学校睡一晚,第二天拿着书包回家,但是他在回学校的路上被江砚截胡了。
也就是说,他的作业现在还落在学校。
余恙叫苦不迭,没完成的作业在他心里就像扎着的一根刺,他一想到自己还有一项任务等着自己回学校完成就满心焦急,烦躁不堪。
他每天一定要早点回学校。
想着,余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总感觉心里有事,却怎么也睡不着。手机里弹出一条来自备注为爱人的消息。
江砚。
“睡了吗?”
余恙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复他,“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天我想早点回学校。”
“为什么?”
余恙看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他回复:“作业落在学校里了,想早点补。”
江砚的消息没有立马回复,估计也在回想周五晚上的事。
等了一会儿手机才弹出消息,“嗯,我每天早点来接你回学校。”
余恙松了一口气,他刚把手机锁屏,江砚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衣服换了?”
“嗯,洗过了。”
“明天我再给你带一套新的。”
看到江砚那不容拒绝的话语,余恙有些不解,他问:“为什么一定要给我换衣服?”
“想和你穿情侣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江砚发来的肉麻信息,余恙满头黑线。他只知道江砚给自己的那套和他身上的那套是换色款,压根就没往情侣装那方面去想。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心思。
“不。”余恙毫不犹豫提出来拒绝。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江砚竟然直接拨了一个电话过来。
余恙心里咯噔一声,开始懊悔,早知道不那么硬气了。
他头皮发麻地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江砚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为什么拒绝?是不喜欢我给你挑的衣服,还是不想跟我穿情侣装?”
都不想……
“都不是。”余恙努力组织语言,试图找到一个能让江砚接受的合理理由,他深吸一口气,“衣服太贵重了。我妹问我哪来这么贵的衣服,我骗她说是借别人的。”
电话那头传来了短暂的沉默,余恙又试着补充:“而且很张扬,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的穿衣风格,我怕他们误会。”
说完这些话,余恙心里有些忐忑,生怕应付不了江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电话那头传来江砚的低笑,语气带着一丝强硬,“我想和你穿情侣装,就是想要所有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余恙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苦笑,为什么一定要逼他做不愿意做的事。
“不要这样,江砚。”余恙喃喃低语,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
“再等等好不好?不是说好了循序渐进吗?我们今天也才第一次约会,”
余恙手心无意识地揪着衣服,他不知道这样的说辞能否说服江砚。
“好。”江砚轻轻吐出一个字,他好像在抽烟,低哑磁性的烟嗓竟然能让人听出吞云吐雾的感觉。
“我不逼你穿情侣装了。你长得好看,我想看你穿那些衣服。”
“穿给我看好不好?”
余恙摸清了江砚的性格,他会在不影响自己需求的前提下退让一步,如果再提出异议,他就要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这句询问其实是陈述,是通知,是警告,余恙拒绝不了。
“好……”
他心里暗自盘算,只要不跟江砚穿一样的怎么样都行。
“别高兴太早。”
江砚声音冷不丁地传来,“谁说只有情侣装能展示我们的关系?你怕太张扬,那我可以准备别的小物件来证明。”
“到时候戴不戴都由不得你选了,不要惹我生气。”
他的话冰冷又霸道,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余恙紧绷的神经上,明明很难受,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嗯……知道了。”余恙的声音闷闷地,除了一味地妥协和忍让,他什么也做不了。
往好处想,说好的是小物件,总不能是一个大喇喇写着江砚两个字的烫金小狗项圈吧?
都到这一步了,余恙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地想破罐子破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不到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的,干脆把戒指脱了的事也告诉江砚,隔着电话总比明天他当面质问更保险,起码不用承受他的发疯。
给濒临生气的江砚火上浇油一把会怎么样?凭什么不痛快的只有他一个人?
“我把戒指摘了。”余恙深吸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竟然涌起一丝异样的兴奋。
有一种隔着笼子摸老虎尾巴的刺激感。
电话那头陷入死寂,空气仿佛被凝固了,安静得余恙只能听到自己徒然增快的心跳声。
他期待着江砚生气的反应,可战线被拉长,兴奋慢慢变成惶恐不安,他又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草率的破釜沉舟。
“嗯,我知道。”
良久,江砚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很平静,一丝起伏都没有。没有听到预想中的暴怒和汹涌,余恙有些失望,江砚就这么接受了?自己的心意被人随意抛之弃之?
“就……这样?”
余恙忍不住追问,眼下江砚一反常态的平静反倒让他心里更没底,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虚空虚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表情已经告诉过我了,你不喜欢这个戒指。”江砚的语气波澜不惊,却把余恙的心湖震起阵阵涟漪。
他后知后觉,今晚离别时江砚的态度森然又渗人。
原来不是不生气,而是已经生气过了。
“你怕我,怕我对戒指的解读竟然是枷锁和禁锢,怕我对你的心思是不单纯的占有。”
江砚冷笑了一声,“我说的对吗,余恙?是不是非要我亲口戳破你心里的那层担忧的窗户纸,你就能乖一些了?”
“我不介意你把戒指摘了。尽管我打磨过,但是它还是很扎人。它遇水会锈,在空气中长时间氧化会锈,它就像我们的关系,稍不注意就会被琐碎的细枝末节所腐蚀。”
“琴弦戒指的意义本就不在戴着,我在乎的只有你对它的态度。”
江砚的声音带着冷倦,明明吐字的语调没有起伏,却让余恙听出了一种被审判的错觉。
他的心莫名的揪着,江砚说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千斤重的重量。
有一种辜负了别人真心的愧疚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奇怪,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
余恙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又难受,他欲言又止,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江砚,我……”
“嘘,别说话,”江砚嘘声制止他的吞吐犹豫,缓缓开口,“余恙,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我也看清楚了你担忧和逃避。我们都对彼此坦诚一点,正如你所说的循序渐进,我不奢求你能对我的爱有同样的回应,只希望你不要抗拒我……”
心脏很难受,说不上来,酸酸的。
余恙把自己蜷起来,隔着被子听电话里江砚的声音。
江砚似乎说了很多,他已经记不清了,大部分是真挚的求爱,直白炽热又夹杂着些许卑微,像换了一个人。
眼皮好重,声音微弱得余恙几乎听不到了。
五感缥缈得如梦似幻,听力却在某一刻有选择性地变得敏锐,在余恙堪堪入睡的前一秒,他听到被子外传来了一句隐隐约约江砚温柔的呢喃。
“晚安,我的爱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余恙睡得并不安稳,他梦到江砚给他带的所有饰品全都有江砚这两个字,江砚还非要拉着他去学校转了一圈,他尴尬得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