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几天过去了，顾清岚每天还是照样起床、改履历、投简历、整理家里。只是信箱一直没动静，手机也没跳出任何通知，像是她这些天投出的东西都消失在空气里。
她没说什麽，也没再去查那几家公司的进度，只是更安静了些，晚饭也习惯亲手下厨，像是把生活的节奏一点一点拉回来。
那天傍晚，她在厨房里煮着冬瓜汤，锅里咕噜咕噜冒着泡，空气里是淡淡的柴鱼香，让人想起某个小时候的夏天。
「我回来了。」程砚秋的声音从玄关传进来，门被轻轻关上，脚步声落在地毯上，带着微微的凉意。
顾清岚没回头，只是笑着说：「去洗手，还有五分钟可以开饭。」
程砚秋放下包包，走过去从背後抱住她，下巴靠在她肩膀上，鼻尖蹭了蹭她的颈侧。
「好香喔，今天吃什麽？」
「炒豆g、蒜蓉菠菜，还有冬瓜汤。」顾清岚语气很自然，像是在报告今日菜单，「冰箱还有两片J腿，我拿来煎了。」
「你真的是隐藏大厨。」程砚秋笑着说，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顾清岚转头看她一眼，眼神里有一点点的宠溺，也有点想笑：「那你今天有乖乖吃午餐吗？」
「有啊，我有带便当，还热了。」她拉着她的手在脸颊上蹭了一下，「但还是b较想回来吃你煮的。」
两人对视了一下，那眼神短短几秒，但像是确认了一整天的牵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饭後，她们一起收拾桌面，顾清岚洗碗，程砚秋擦乾、归位，像默契已久的老夫妻。
擦完最後一只盘子时，程砚秋把毛巾搭回水槽边，轻轻地说：「明天房东会来收房租。」
顾清岚动作一顿，转头看她：「我还以为後天呢。」
「她提前说一声，说明天b较方便。」程砚秋弯了弯嘴角，「没关系啦，我今天刚好领薪水，明天可以付。」
「可是」顾清岚眉头轻蹙，有点犹豫，「会不会太紧？要不要我先」
「不用。」程砚秋立刻摇头，「真的不用，我还有一点存款，而且薪水够付房租，还能撑一阵子。」
「我们只要节约一点就好，少叫几次外送，多煮几次晚餐，反正有你煮，我是完全不会抱怨的。」
顾清岚看着她那双明亮又坚定的眼睛，心里忽然一酸，却也觉得暖得很紮实。
「那我明天做你Ai吃的蕃茄炒蛋。」
「还有蒸蛋吗？」程砚秋眼睛一亮，像个偷吃成功的小孩。
「有，只要你愿意洗碗。」
「成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灯光柔和，屋子里静静的，没有什麽高谈阔论，也没有什麽梦想宏图。
只有一句一句话、一道一道菜，和两个人，慢慢过日子。
第二天一早，程砚秋照常出门。
她将昨天领的薪资分出一部分放在信封里，压在客厅茶几角落，纸封上写着两个字：房租。
顾清岚早上醒来时，yAn光正斜斜洒在窗边。她穿着家居服在屋里慢悠悠地走了一圈，擦了桌子、浇了花，然後坐在沙发上看了会新闻，手机就一直放在手边，没离开过。
她本以为收房租的人会像每次那样准时按铃，九点半到十点之间，笑嘻嘻地收下信封，还顺手塞几句生活琐事。
可今天直到下午，门铃都没有响过。
十一点，没来。
午餐後，一点半，还没来。
两点半，她有点不安地往门口看了一眼。
到了快三点四十，她终於拿起手机拨给管理公司。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她还想好了说法或许是收房租的人临时有事，或许是联络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那头的前台声音一听就变得极其恭敬：「顾小姐？」
顾清岚愣了一下，然後才嗯了一声。
「您好，我们这边今天没有派人过去收房租。」
「怎麽了？」她皱眉，「我记得是今天交吧？」
「是的没错，」前台的声音放得更轻了点，彷佛怕惊动她，「但已经缴清了，是顾嘉逸先生亲自来的，上周就处理好，付的是一整年的房租与管理费。」
顾清岚一时没回过神，手指轻轻收紧手机。
「顾先生说，不想让您为这种小事费心，他还交代我们不要打扰您，有任何问题都直接找他处理就好。」对方声音里带着些许敬意，也有一种小心翼翼的T贴。
「顾小姐，如果您还有其他需要，也可以随时告诉我们。」
电话挂断後，客厅忽然又安静下来。
顾清岚站在落地窗前，手机垂在身侧，手指还紧紧扣着那只原本打算交出去的信封，纸角有些微皱了。
她没立刻动，只是望着窗外许久，脸上的神情像是风轻轻掠过水面，一点一点荡开。
她没有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走回沙发边，坐下来，把那封装着房租的信收进cH0U屉。
然後她抬起手，轻轻在茶几边缘敲了两下，像是替那个没出场的弟弟，默默点了点头。
这弟弟啊，从小嘴巴笨，总说不赢她，却总是记得她不肯说出口的那一份担忧。
想起那年她大学没选顾父选的大学，顾父生气摔门，他是第一个跑来跟她说「姐，我觉得你做得对」。
现在也一样。
什麽都不问，什麽都不说，但该做的，一样不少。
顾清岚低头笑了一下，眼里却浮起一层雾气。
她轻声开口，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话，声音淡淡的，却暖得像被yAn光照到的心底：
「嘉逸，姐知道了。」
谢谢你总是在我还没开口的时候，就替我撑起一点光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下午，天气微凉，yAn光从高楼缝隙洒下来，照得人行道上亮晶晶的。
顾清岚站在某间中型企业的面试大楼前，深x1了一口气。
她穿着一身简单素sE衬衫与窄裙，发丝乾净利落地绑成低马尾，妆容极淡，却气质出众。她的神情不带距离感，也不过分谦卑，像是对世界还保有礼貌，又不愿多说话的旅人。
她推开玻璃门进入接待区，整个空间安静而明亮。
接待员看见她时，眼神停顿了几秒，这nV人太有气场了，不是那种咄咄b人的，而是一种经历过风雨後自带的镇定。
她报上姓名，被引导到面试室门外。
那是一家正在扩张中的新创科技公司，想找一位擅长组织与营运的高级专案人员。简历审过後，他们对这位「曾任顾氏集团专案顾问」的申请者挺感兴趣，资历好、履历稳，背景也不张扬。
「顾小姐，请进。」
她点点头，推门而入。
那是一间简约的会议室，对面坐着两位面试官，一男一nV。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坐下时，yAn光刚好打在她肩膀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沉静又清晰。
初步交流十分顺利。她条理清楚，语速平稳，讲起过去的专案架构与流程时，神情自然，不夸张却带着细节。男面试官一边听一边点头，心里甚至有些惊喜：这个人b预期还要好，不只是懂流程，而是能撑住整个系统的。
nV面试官翻了翻她的履历表，抬起头看她一眼，语气仍保持礼貌：「顾小姐，请容我确认一下。您在顾氏集团的职务是专案顾问？」
顾清岚轻轻地「嗯」了一声。
「不好意思，您方便说明一下具T负责哪些业务范畴吗？因为我们对这段资历有点好奇。」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措辞。
她不太想撒谎。这样的事，如果真被查出来，反而会让人觉得她有什麽不可告人的过去。她慢慢地抬起眼，看着面试官，声音轻却清楚：「我曾是顾氏集团的总裁。」
那一瞬间，整个空气静了下来。
男面试官的笔停住了，视线停在她脸上，好像以为自己听错了。nV面试官则微微皱眉，嘴角动了动，没有马上说话。
「总裁？」她语气里明显带着一点不敢置信，「你是说，你是那个顾家的顾总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清岚点头，语气仍然不疾不徐：「是。我在今年初离职。」
男面试官乾笑了一声，手中的笔在指尖转了一圈：「呃……我们没有想到……那你为什麽……」
「为什麽来应徵我们公司这个职位？」nV面试官帮他接上了後半句。
「因为我想重新开始。」她没有解释得太多，神情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不值得渲染的往事，「现在的我，只希望找一个可以贡献专业与价值的工作。阶级对我不重要。」
但她知道，从她说出「总裁」那一刻起，整个面试的气氛就已经变了。
不再是他们考虑她，而是他们开始警惕她。
太高了。她的位置，太高了。
像这样的公司，怎麽敢真正用一个曾经站在顶端的人？
就算她说她不在意，别人也很难不在意。
面试结束时，两位面试官礼貌地站起来送她离开，但她知道，那张笑脸後头，已经有了一个不会写在评语上的结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於优秀，恐难融入团队。」
走出会议室那刻，yAn光还在。她没有太多情绪，只是拉了拉袖口，站在大楼外的阶梯上，仰头看了一眼天。
风轻轻吹过她的侧脸，让她闭上了眼。
她忽然觉得，这场面试像是一面镜子。
她努力让自己变得「普通」，却终究还是带着自己无法隐藏的过去。
她只能走下去，一步一步，慢慢走。
下午四点多，yAn光斜斜地落在城市边缘，拉长了大楼与街道的影子。
办公室里，空调运转声低沈，隔音极好，外头的车水马龙像是另一个世界。
林昊站在落地窗前，西装整齐，双手cHa在口袋里，目光却一动不动地落在楼下大门口的方向。
一抹纤细挺直的身影走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走得不快，步伐稳定，肩背挺得笔直，像是从不允许自己被看见脆弱。
林昊的视线紧随其後，没有开口，也没有移开。他知道那是顾清岚。
即使隔着这麽高的楼层，即使她穿得那麽朴素，他还是一眼认出来。
他得知她向这家公司投了履历的那天，只说了一句：「这个人值得一个机会。」
他没提她的背景，没提她是谁的前总裁，也没说她和他之间有什麽故事。
他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她能做事，你们可以面谈看看。」
不过几分钟，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总经理走进来，西装笔挺，额上却浮着薄汗。他放轻脚步，站定在林昊面前。
「林少，刚刚面试结束了。」他的声音有些发紧。
林昊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怎麽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经理低下头，手心几乎是Sh的：「两位面试官一致建议不予录取。」
林昊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慢慢收敛了窗外的光。
「他们说，这位顾小姐资历太高，背景过於特殊，实际C作经验虽然优秀，但起点太高，会让其他团队成员有压力，也难以服从安排。」
「简单说，不适合。」他咽了口口水，「我们也不是不欣赏她，只是太难驾驭。」
林昊没有立刻回应，只是低下头，盯着那双刚离开视线的脚步所踏过的方向。
沉默一阵，总经理抬眼偷看他一眼，连忙补上一句：「不过林少，如果您有任何指示，我可以立刻否决面试官的意见，直接聘用顾小姐。我来负责安排。」
话说得极快，像是怕迟一步就错过了什麽。
林昊终於转过身来，望着他那张布满汗珠的脸，目光不冷，却让人无法直视。
他只说了四个字：「不必了。」
总经理一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昊语气极淡：「麻烦你了。」
然後他抬手，轻轻整了整袖口，转身走回办公桌边坐下。
总经理还站在原地，不确定是不是应该再说些什麽。
林昊抬眼看他一眼，语气依旧不疾不徐：「她不该是被谁安排进来的人。如果她想留，就要凭她自己留下来。」
说完这句，他彷佛结束了一场独白，便不再说话，只看向窗外。
yAn光正从大楼边缘隐去，她的身影也早已消失在人海之中。
但林昊心里仍记得她刚刚走出大门时的模样，自信、冷静、孤单却骄傲。
他从不g预她的选择，这一次也一样。
所以这一次，他选择不让自己成为她的「保护网」，而是那片她回头时还能看见的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天，林氏与顾氏的季度碰头会如期举行。两家集团的高层在长桌两侧坐满，话题从资本布局讲到合作细节，从海外投资讲到年度预算，气氛一如往常，公式化而有礼。
会议结束後，当人群陆续起身、文件收整完毕，林昊忽然开口：
「爸，顾叔叔，我想跟你们谈几句私事，可以吗？」
两位年长的企业家对视了一眼，神情各有含义，却没说什麽，只是同时点了点头。
顾嘉逸刚起身，听到这话，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随即开口：「如果是关於我姐的事，我想留下。」
顾父本来yu言又止，林父则抬手按住了文件，望着他：「你确定？」
顾嘉逸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质疑的冷静坚定：「她是我姐。如果有什麽要谈的，我有权知道。」
林昊看着他，点了点头，什麽都没说。
办公室门被轻轻阖上，会议室里只剩下四人。
林昊起身走到落地窗边，背对着众人沉默了几秒，才慢慢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岚现在没工作，也没有稳定收入。」他像是在叙述某个与他无关的事实，「她离开顾氏後，我知道你们各自都有考量，也不方便cHa手。」
顾父脸sE微变，但没有打断他。
林昊转过身，看向两位长辈：「但她是你们两家共同的责任。现在这样让她一个人过日子，不说别的，光是经济和安全问题，就已经是个漏洞。」
他顿了顿，眼神缓缓落在顾父脸上：「我建议让她进林氏工作。」
这话一出，空气顿时静了几秒。
顾嘉逸眉头一挑，刚想说什麽，被林昊轻声补了一句：
「不是安排什麽高位，也不是让她回到董事圈，只是一个合理的职位，有薪资、有保障，在林氏的视线里，她不会出事。」
他语气始终温和，没有强求，但每一句话里都藏着分寸。
他很清楚，说「我只是想帮她」这句话，在这两位商业老狐狸面前，一点都不管用。
但如果他说「也算是给我和她一个重新接触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两位老人家，反而会点头。
林昊望着眼前这张长桌，语气平稳，声音落下的瞬间，会议室里只有落地钟轻轻的滴答声。
他没有再说下去。
林昊的话音落下後，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顾父低头轻敲了两下桌面，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口问：
「你们林氏集团里，有个叫刘昊的主管对吧？」
林昊愣了一下，抬眼看他：「有，他是中层主管，挺拼的，怎麽了？」
「安排清岚去他手下。」顾父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