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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我马上去。”
怀中的小狐狸满面通红,愤愤举着拳头:“你要干什么?”
腰部的力量更紧密了,两人贴在一起,互相分享着心跳与呼吸。
“这是白辰大人表达歉意的新方式吗?”
浓墨色的眼睛无比清澈,是喜悦,是柔情,满心满眼只此一人。
“我接受了。”
“你……唔……”
很不妙啊,现在。
攀升的温度,颤栗的身体。不再是蜻蜓点水,触之即消的浅淡地吻。
呼吸被吞噬,破碎的气声令人头脑发昏麻木。
攻略城池般激烈。
压抑着欲望和贪念化为最真切火热的点触。
缠绕,最后一同走向终点。
小狐狸仰起头,顺从着,跟随他的意愿。
“笨狐狸。”
霍玄钰温柔地将白辰的发丝理好。
“在这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嗯?”
白辰眼神迷离,水光潋滟的唇默默宣示着刚才的激烈纠缠。
看得霍玄钰一阵心软,临走前忍不住啄了一口。
*
不远处的十里亭,贺明川瞧着远远走来的霍玄钰,如释负重地呼了一口气。
“小妹,你真的想好了吗?若是他不答应……”
“哥哥不必担心,国公府永远是国公府,无论我最终走上哪条路,定会小心谨慎,为家族带来的只会是荣耀。”
“我不是这个意思。”贺明川心疼地直摇头,“我从不想你背负起这些,太沉重,太危险……父母与我,只希望你平安一世,幸福安康。”
“哥哥,难道我不是贺家的孩子吗?难道我身上流的不是贺家的血吗?”
帷帽的白纱飘动,贺明月的话语铿锵有力。
“我自小就知道,生在贺家,有些事儿注定是逃不掉的。哥哥不也一样吗?不然为何放弃了的史官一职,转而接下关乎皇宫大内安危的要职。”
贺明川苦笑着:“我还以为我们两个之中,起码有一人可以不被局势裹挟,是我错了。”
“往后的路都是我自己选的,月儿问心无愧,绝不后悔。”
“贺姑娘如此风骨,倒让霍某刮目相看。”
霍玄钰姗姗来迟,隔着帷帽上的垂纱,他看不清贺明月的表情。
一旁的贺明川郑重地行礼:“霍兄见谅,我家小妹约见于你实属唐突,实在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哥哥,还是我同他说吧。”
贺明川知晓自家小妹心意已决,他怕是不方便在这了,于是主动道:“此处景色宜人,我去那边吹吹风,看看景。”
十里亭中只剩下霍玄钰和贺明月两人。
“什么事连你的兄长都要回避。”
帷帽被风吹起,白纱下贺明月温婉秀丽,她的眼神虽然坚定,可神情却有些为难,只见她咬唇道。
“兄长回避是为了照顾我的颜面,因为他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事违背女子之德,于礼不合。”
霍玄钰挑眉,什么事能让一向重礼的贺明月如此难堪?
贺明月抬头,眼中是不屈的矜傲,她一字一顿道:“我期望能与霍公子永结同心,死生不弃。”
“贺姑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算上今日,你我一共才见了三次。如何到得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难怪她会说于礼不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子女的本应该听从父母的教诲,婚姻大事怎能由本人决断。看贺明月胸有成竹的样子,显然她早就准备好了周全的说辞,就等他回京表明心迹。
不,不对。
她这个架势不像是在谈婚嫁之事,更像是在……寻求盟友。
霍玄钰冷着脸,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像我们这样的高门,婚嫁之事本由不得自己,或为家族荣耀,或以权贵谋利。感情是最次要的,就算素不相识又如何?如今新帝登基,朝中局势未定,一朝天子一朝臣。若你我二人联手,夫妻一体,国公府自然愿意倾其所有让公子在朝中大放异彩,总必公子单枪匹马在西北拼尽一生,籍籍无名要好得多。”
贺明月敢来这一趟,是因为她坚信没有人会拒绝送上门的权利与富贵。
霍府战功赫赫,可惜子孙凋零,孤掌难鸣,难以在朝中立足。国公府门第尊贵,可惜空有富贵,实权太少,遇事无法自保。
在她看来,霍玄钰是她最好的选择,反之亦然。贵族有自己的生存法则,违背逃离的不会有好下场。
一番肺腑之言说罢,贺明月静候着回答,她有九成的把握,霍玄钰会答应这门亲事。
片刻后,冰冷的声音响起。
“贺姑娘请回吧,你我理念不合,没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