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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肆不为所动:“……知道我考哪个学校麽。”
“芜、芜……”一分钟能99+的群里足足安静了半分钟。
那一刻,几百公里外,得瑟过头乐极生悲的两位一人一句“我靠”。
是啊,南哥只说搬家去芜城,没说学校在芜城啊!
足足两天,二人小群变成了大写的零。
南肆看不下去,想着人来都来了,怎麽说都是找他的,便大发慈悲地在群里言简意赅发了“芜大”二字。两人学校到芜大,地铁一号线,门对门传送,就是跨了区,送得有点慢。之后一个小时,再次99+。不过南肆已经开了静音,并把手机扔一边,眼不见心为净去了。
至于之后为什麽摊上尤朗,又为什麽尤朗撞见林丘和唐明夜,还颇有点臭味相投,那就是后话了。
南肆手肘撑着支着下巴,垂眸看了会面前和大海同色的酒,听着玻璃外的风声,他毫无预兆的,端起来几口给闷完了。
臭味相投的人正小声聊着,被这动静——其实动静也不大,只是这一个二个看热闹多了对什麽都有些敏感,三人看了眼南肆,又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又去看南肆。从前总是林丘先开口,因为胖子看起来更亲人,但现在,这个第一往往被尤朗占了去。
尤朗“哎呦”一声,同胞昨天还像是三天没睡,今天就这麽灌酒怎麽行,“欸欸,等会喝醉了没人把你弄回去啊,哪有这麽喝的,人在海边都追求雅趣好不好。”
南肆擡眸,淡淡打量尤朗一眼,“穿得是要去泡海,雅趣?先别滚一身沙子再说。”
“啧啧。”尤朗优雅地举起酒杯小抿一口,朝南肆晃了晃,“嘴是越来越毒了。怎麽,在律所吃火药了?”
“那你可能是泡海多了脑子进水。”南肆不鹹不淡,目光恹恹的转向玻璃外,他对时间真的是没概念了,好像也没多久,怎麽只剩最后一缕光了呢。
想到这,南肆习惯性地去掏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南菀的消息,说早些回家。他抿着唇,回知道了。
但知道归知道,到现在早点回家已经算得上奢侈了。且不说学校晚上偶尔有课,那想翘还是有法子翘,但大三律所实习就完全不一样了,刚开始天天干些杂事的时候都加班加点。而因为他不想再继续读,实习也就更重要些。
有些时候他困得厉害,会想尤朗问过很多次的话。
劝人学法千刀万剐,他怎麽就选择学法了呢?他其实真的很想睡觉啊,很多时候,就像高中那会,走在街边都能找个店进去睡,趴在课桌上半个上午就那样过去。
白天的时候梦不会出现,现在倒好,就是对那梦无所谓了。晚上都不一定能睡。
或许有一天撑不住了就不撑了吧。
南肆在热闹里想。他被扯着玩游戏,飞行棋之类的,整得跟回归童年一样。耐着性子玩到现在,玻璃外海面变成黑蓝色,潮水快淹没沙滩的时候,碎成的白花被沙滩上暖橘色灯光一照,像是天上遥不可及的星光坠落下来,又很快消失在无垠水面。
等到正在进行的一句结束,南肆提着新点的酒,打了声招呼便兀自朝外走去。尤朗在后面喊,“别乱跑啊等会掉海里了!”
不敢造次的林丘和唐明夜:“……”
“欸,尤朗,南哥最近怎麽了啊?”林丘挠挠头,把酒当可乐喝,“怎麽比上次见他更冷了?”
“你南哥啊。”尤朗又神神叨叨起来,突然看着玻璃外南肆离去的背影幽幽道,“可能是相思吧……”
“相思!?”
和不远处沙滩上比起来算得上安静的酒馆里爆发出同一声惊呼。林丘和唐明夜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起盯着尤朗,又喉咙堵住了似的半晌不说话。尤朗莫名其妙,只觉得两人的眼神颇为複杂,惊讶里好像带着高兴,又似是忧伤。
这种算得上深沉的神色出现在整天只知道乐呵的人身上,必定不同寻常。两人和南肆高中同班,这尤朗是知道的,故事想必也发生在那会,不过南肆三年都没露出端倪——也不能这麽说,毕竟从他遇见同胞开始这位就已经魔怔了。
尤朗略过两人的表情,吊儿郎当的,“怎麽,你们南哥不能找对象了?”
“!”尤朗逗人玩,林丘和唐明夜心路却是绕了九曲十八弯。
林丘语气複杂问:“南哥谈了?什麽时候的事,我们怎麽不知道?”
唐明夜开始查户口:“你们学校的?哪个专业?人怎麽样,长得有我们迟——”
“——哧,有南哥帅吗?”唐明夜差点闪了舌头。
说来也有四年了。四年间,比起南肆,到是他们总在问温倦迟去哪了,还回不回来,考了哪所大学。只不过这些在南肆面前提不得,大多是他们两瞎琢磨罢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