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开始从其他方向尝试入手的时候,温倦迟收到了宋迟柔的几条短信。他们之间并没有微信,甚至手机号码都没存。宋迟柔大概是知道这点,发的时候先表明了身份,然后就是一些图片,看起来类似于合同文件,最后说:“如果想做什麽的话,这个对你可能有帮助。”
那之后宋迟柔就继续人间蒸发了,温倦迟将那些图片来回看了很多遍,差不多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内容,就是温成为了上位在灰色地带干的些破事。
但为什麽?宋迟柔没有理由这麽做,更不可能是成功了现在回头来弥补。所以纵使百般不想,温倦迟还是回複了,但要不怎麽说一张床睡不出两种人,宋迟柔隔了半个多小时回,“这是真的,其他你不用知道。”
没什麽情绪,宋迟柔后来又补发了一些,算起来已经很详尽,温倦迟找了个网吧,把这些压缩到一个文件夹发到了手机上。他这段时间经常不是在网吧就是在海边,都是人多嘈杂的地方。
这次离开也是为了转移温成的注意力,他猜到温成会派人来跟,但一连几天都没发现什麽异样,直到那次从网吧出来,几个醉酒的人误打误撞将那跟蹤的暴露出来。
只有一个,但在拐弯的时候,温倦迟瞥见那人骂骂咧咧地在打电话。那就是不止。其实被跟蹤也好,至少他可以根据此来猜测温成目前的想法及行动,于是那之后温倦迟就溜起了跟蹤的人。
“差不多。”
想到这,温倦迟还是谨慎道,插科打诨的尤朗听着也正经了点,说,“有事记得找。”
“能有什麽事。”温倦迟站起身,说,“走了。”
-
天黑了再亮,日历上显示的便是28号了。
温倦迟订的半下午的火车,旅馆离车站不远,他中午出门前还在想是甩掉那两位——经过他后期观察确定是两个人,还是任他们跟着,最后因为想起之前看到这个日期时眼皮那一跳,他最后是在手机上叫了车,等车快到的时候,他才提着行李箱下了楼。
但刚到一层楼梯口,两边就各冒出一位黑衣人。
“……”眼皮又是一跳,温倦迟睨着来人,讥嘲道,“怎麽出来了?”
“请跟我们走。”左边那位带着墨镜,显然是更有话语权一些。他非常公事公办地说完,温倦迟却是笑了,像是这事可以商量般,“总得给个理由吧两位。”
两位没有说话,这事不在他们的工作範围内。右边膀大腰圆那位已经在眼神请示直接动手了,温倦迟面无表情地看着,刚想不在这继续浪费时间,一通急促的铃声在狭窄的楼梯道里响起。
左边更有头脑那位接起来,一句话没说,点了几个头就把手机朝温倦迟递了过去。温倦迟接过来,没有举到耳边就听见温成说,“跟他们回来,别耍花招。”
“耍花招又怎麽样。”温倦迟似是漫不经心道。
温成一面克制着声音里的怒火,一面又像是因为什麽沾沾自喜:“别以为我没有筹码,你可以试试,只要不怕后悔。”
“呵。”温倦迟讥笑一声,眼底的冷意却更深了,“且不说你有什麽筹码……你怎麽知道我没有筹码呢?”
“你?”温成坐在办公室里,明亮的玻璃幕墙外是阴沉的天,他俯瞰着大楼林立的城市,一心沉醉在自己完美的计划里,闻言丝毫没有对温倦迟所说的筹码有任何警惕,只是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面是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
他扫过“你只要说‘你不回来人就没法保证了’,他就肯定会跟你走的”这一句,突然起了“试一试”的兴致,反正该吩咐的已经吩咐下去了,这个未知号码背后是谁他也大概猜到,无论这个学生想干什麽,都只是他就计划里微小的一环罢了。
温成露出一个掌握全局者高高在上的笑,对电话那头说,“有什麽筹码都没用。你不回来,有些人可就没法保证了。”
“……”温倦迟一双黑眸危险地眯起来,站在下方的两位黑衣人无端地感受到一股寒意,少年没在阴影里的侧脸淩厉如待出鞘的刀刃,肌肉发达那位都没忍住后退了点。
温倦迟冷漠注视着两人,语气却是带着笑,“你说装生病的人还是……谁?”
“不会说的你自己吧?”他拖长了含笑的腔调,温成隔着屏幕加之心高气傲自是注意不到,但在场的两位却是实实在在感受到那语气里处处透着的危险气息,就见这少年挂断电话,周围的气温也仿佛被牵连着降了好几个度。手机被抛过来,左边那位刚接住,正琢磨着是不是该来硬的时,就听见一句不带任何感情的“走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