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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肆也不知道。所以当他听到说“去找吧”的时候,这段时间以来刻意忽略的那部分心声像是感受到这莫大的支持,迫不及待地就重新翻涌起来。
去找吧。
去找吗?
南肆眼睑微擡,望向远处的草坪。
光晃着眼,他有沖动,但没有答案。
下午放学,南肆提前十几分钟溜了,除了想错开高峰,还因为一个人。结果就是这样,他一出校门,还是看见不远处树下站着的那个最近出现频率颇有些高的人。
不久前他刚知道,这人叫傅暄,肖昀竹马,现在是……嗯,肖昀说还是混蛋。
第一次在校门口看到傅暄的时候,南肆着实惊讶了下,还以为他是来打探有关肖昀的事情,但没想到他是来接自己去店里的,说是肖昀的指示。
虽然至今没搞懂为什麽要去店里,每次去了也就呆一个小时左右,偶尔帮帮忙,大部分时候都是边发呆边看着肖昀单方面对“混蛋”混蛋,包括但不限于言语攻击和拳打脚踢。有时候看着看着,他会突然很想温倦迟,然后就开始捣鼓手机。
一切都很平常,并没有非来不可的理由。肖昀的解释是店重新开张想热闹热闹,南肆听的时候无语了下,并没有细究。想到左右无事,所以连着好多天,他都跟傅暄去了,甚至回去都是傅暄送的,还是不容拒绝的那种。
肖昀则笑着等他两回,又笑着给他两送走,问就是送佛送到西。
不如不问。
南肆本来是想看看肖昀葫芦里卖的什麽药,但最后卖得什麽没瞅出来,到是看出另外一件事——傅暄是实惨,肖昀是真混蛋。
“怎麽又来了?”南肆走过去问,“店里还不够暖?”
傅暄:“……”
“问肖昀。”
南肆:“行,也别问了。麻烦你了,我先走了啊,你就说没看见就行。”
傅暄:“……去哪,我送你。”
“当然是回家啊。”南肆步子一顿,偏头说,“不是,你们最近怎麽了,肖昀是閑得慌想体验下接送高中生的感觉?”
“而且还是让你来?”南肆咂摸了下,说,“我觉得你亏了,还是快直接把他办了吧。”
傅暄:“……”
“走了,反正顺路。”
最后南肆还是被“送佛送到西”地给送回去了。三番五次,搞得南宛都问送他回来的人是谁,他想了想,提前给了傅暄名头,“肖昀对象。”
“对象……”南宛看着远去的车屁股,俨然是因为“女婿”的事接受得不能再良好了,转头问,“人对象送你回来做什麽?”
“那谁知道。”南肆心不在焉道,思绪在“被不对劲”和“不对劲”之间来回游走,近来对外界的感知在这片刻的停留下迟了很久地追赶上来。
他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好像最近发生了很多事,而他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守着一点念想,从天黑到天亮。
失联
风一吹,转眼间六月也快要临近尾声,可谓是让人欢喜让人忧。
忧的自然是期末考,高二考试定在了27、28两天,此刻距“行刑期”只有差不多半个星期,在大多数人或平静或平静受死的情况下,也总有些跟窗外树上的知了一样,晕头晕脑地到是会不停聒噪,林丘和唐明夜则是首当其沖。
“南哥!”林丘惊喜地转头看向姗姗来迟一节课的南肆,两边脸颊的肉刚堆起一个笑,就猝不及防被他南哥浑身散发的低气压扑了个满脸。这麽大的起床气他可是好一段时间没见过了,林丘讪讪问,“南哥,昨晚没睡好啊?”
“嗯?还行。”南肆一阵风似地从林丘旁边走过去,虽说答得很简洁,语气却和他周遭的气场颇有些不符。
“?”
什麽时候起床气和脾气独立了?林丘脑袋瓜子疑惑地跟着转,就见他南哥不但没趴着补觉,还拿出一本厚厚的书,接着戴上了一副他没怎麽见过的银丝眼镜。重点也不是他见没见过,而是……他南哥从没戴过眼镜啊!
林丘睁大了眼镜,思维也像是跟着延伸了些,忽地一下,他捕捉到了这副眼镜的存在——是迟哥的。
于是乎,林丘成功地被自己聪明的小脑袋带偏了,至于为什麽“起床气和脾气分了家”,大概也只有重新翻开那本《梦的解析》的南肆本人知道了。
等待的日子习惯漫长,偶尔短暂。
林丘唐明夜两人等期末等得都快被心里哗哗流的泪浇发芽了,轻度中毒的脑袋在不知多少次偏头看见他们南哥搁那一个人坐着,浑身笼罩着本人似乎都没意识到的低气压,要麽在刷题,要麽在看书,还有就是在敲手机的时候,直接上了一个level。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