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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夜这次猜得挺準,南肆确实不是去找温倦迟,而是某位装神秘的大忽悠。这位忽悠年后花钱请人贴纸条说要回,结果一回回了半年,属实是让人想笑一下都不怎麽笑得出来,毕竟本来往常去也是缺觉。
至于为什麽提前跑……因为有人在等他。
虽然这个等不是寻常意义的等。
天看着像是下一秒就要黑下来,肖昀的店离他家不算远,距学校却是实打实地有个三公里差不多。南肆出教室后便叫了车,等到校门口时间刚好卡上。
下车时,南肆看见升上去的百叶窗,蒙尘已久的玻璃似乎已经被擦过,盛着店内明晃晃的暖光,长桌上摆着新鲜的花,蓝白沙发也焕然一新。
门上贴的纸还在,南肆恍惚了会,擡脚过去準备撕下来怼在某人脸上,不成想被店里出来的一个人抢了先。那人戴着帽子和口罩,虽然看不清脸,但南肆确定他肯定不是肖昀,单凭一点——他比肖昀高。
撕纸怼人的想法刚开始就破碎,南肆默默思考了下还有什麽能报複的,等那人又进去,他才反应过来报複也得进门再说。
越靠近,一切便越发的熟悉,南肆甚至习惯性地生出些困意来。外间没人,他在老位置坐下,这个角度可以透过半截门帘,看见里间的一些场景。
比如现在,南肆手肘撑在沙发沿上支着下巴,每当这样时他神色总是恹恹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下一秒就会倒下去。实际却是全然相反,要是睡得着,谁跑来坐沙发?
托下巴久了累,虽然真算也就几分钟,但南肆还是换了个姿势。他支着脑袋,心想肖昀喊他来自己却不出来,简直罪加一等,想着想着,眼睛就快闭上,却听“咚”的一声,直线方向的画面模模糊糊动了几下。
他掀起眼皮,看见两双还挺长的腿……
瞅那姿势,似乎是一个人把另一个人逼着抵在了台子上。
哇哦。
想起方才那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再联想下眼前的半截画面,南肆顿时恍然大悟计从心来,他懒懒擡起只手放到唇边,拖长了腔调喊,“肖哥,外面还有人呢!”
被扯掉两颗衬衫扣子且半边屁股已经坐上台子的肖昀:“……”
他蹬了蹬眼前的人,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你故意的!”
但再怎麽兇,到了眼下这情形,尤其是他还领口大敞,就统统变了个味。
男人此刻摘了口罩,露出一张英俊非常但极具攻击性的脸。只是在看着肖昀的时候,攻击性尽数化作了眼底浓浓的占有欲。
男人没说话,但也没再有什麽动作,只是手上依旧不放人。
肖昀被握着腰,余光还能看见半截外面,瞬间一个头两个大,慌乱道,“有人呢!”
“那是谁。”男人忍了这麽久,终于问。
“??”
肖昀满脸不敢置信,刚还慌得一批此刻眼神却像是在看“没头脑”,嗓子都给气哑了,“哥,我的亲哥,他还穿着校服啊!”
“……”男人一张俊脸木了下,天塌下来还有嘴顶着,“不行?所以他是谁。”
“……”这回是肖昀麻了,他趁着空档一发力把人推开,用气声道,“你行你行,真不知道跟来做什麽。”
说完,他穿上外套,把领口遮得严严实实地撩了帘子出去。
南肆眯着眼朝他狡黠地笑了笑:“好久不见。”
“还好久不见,”肖昀抓起一个枕头扔到南肆身上,气笑道,“好久不见你给我瞎喊!”
南肆接过枕头,举起一只手,“天可怜见,实话实说。”
“别。”肖昀在一边沙发坐下,“你搁屋里,天可看不见。”
“也是。”南肆还是那副懒懒的样子,他歪头靠在沙发背上,“得亏天看不见,不然温度又该升了。”
“为——”
“……”
“大半年不见,又给你能耐的。”肖昀喝口水降温,无视往这走的“没头脑”,上下仔细扫了眼南肆,似是有些诧异道,“怎麽,高二就这麽累了?”
“什麽?”南肆看“没头脑”去了。
“……”
“走快点,不知道自己站着挡光?”肖昀没好气道,下一秒却春风拂面般看向南肆,“我说,高二很累?你看起来跟熬了三天三夜一样。”
南肆给这抽风一样的转变看愣了下,偏头却见受害者一脸平静,像是习惯得不能再习惯,非常自然地走到肖昀旁边坐下。
眼前是重新亮了起来,但与此同时一道视线也让人无法忽略。
南肆懵了下,电光火石之间隐隐明白了什麽,可低头看见非常熟悉的蓝白布料时突然又不是很懂了。他缓缓眨了眨眼,心道那一嗓子怎麽好像还把自己搭上了,片刻,他略显迟疑地擡头,说的话却是一个弯也不带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