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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倦迟把人轻轻地揽入怀中,问,“要看完麽?”
“他说……”南肆好一会才小声开口,却只说了几个字。
“说什麽?”温倦迟捏着他下颌问。
南肆微微仰头,眼底映着光亮,呼吸间带起的酒气尽数洒在逼仄的空间里,出口的话都仿佛带着引人沉醉的魔力。
“他说……我喜欢你。”
—
温倦迟觉得自己大概也跟着醉了。
克制力一瞬间仿佛蕩然无存,又在下一刻粘连成岌岌可危的一块。
他逼近一点,碰了碰对方的鼻尖,压低声音问,“谁说?”
南肆此刻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仿佛还在云中打滚,连对黑暗的感知都变钝,听见人问,还颇有点小得意地说,“电影,卷毛那个说的,我看懂了。”
“是麽。”温倦迟捏着他下巴的手微微一擡,又问一遍,“谁说的?”
“卷毛啊。”南肆说着,似是有些疑惑,“你们都看不懂吗?”
也不等人回答,下一秒他就笑了,说,“那我可太厉害了。”
“嗯,厉害。”
温倦迟拿他没办法,但有些帐还是要算的。他把南肆抓着衣服的手握进掌心,眼神温柔却不容拒绝地问,“所以,又是喝酒又是关灯,你想做什麽?”
“嗯?”
南肆被禁锢在沙发和茶几围起来的狭小空间里,鼻尖萦绕的全是清冽的草木气息,恍惚间好似又走在覆着雪的小路上,热闹远去后,仿佛天地间唯自己和身旁一人。
他沉浸在这样微凉的气息里,一时没反应过来温倦迟在问什麽,便随心答道,“喜欢你。”
堪堪克制住的温倦迟:“……”
他默默咬牙,下颌线绷出一个越发淩厉的弧度,有些苍白的光打在上面,仿若折射着苍冷月光的利刃,像是随时都会出鞘,却又在一个人面前收敛了所有的锋芒。
南肆的目光落进他眼底,坦诚而炙热,温倦迟一时说不出话来,觉察到握着的手有些凉,便先拿过沙发上的毯子,将人严严实实地给盖上了。
等盖好,南肆立马把胳膊伸出来,揪住他衣服问,“你怎麽不说话了。”
“你想我说什麽?”温倦迟凑过去贴着他额头问。
距离陡然拉近,南肆一下忘了刚刚另一位主角说了什麽,脸上的温度逐渐上升,他说话都磕巴起来,“你……你想说什麽。”
“我说了你听麽。”温倦迟贴着他唇边道,低沉的声音仿佛是直接从胸腔里发出的,在这样的夜里越发带着股引诱人的意味。
危险,但迷人。
唇上被勾起一阵痒意,细小的电流随即窜过全身。
这样的距离下,南肆都不用仰头,只需往前凑一点,就能轻而易举地触碰到温倦迟的唇。
于是这麽想着,他也就这麽做了。
轻轻碰了下,他退开一点说,“听。”
“看过医生麽。”
“看过。”
“知道什麽叫遵医嘱麽?”
温倦迟轻捏着他后颈,并没有待他再回答,而是继续道,“不用刻意去做什麽,你只是暂时病了,我们可以一起等它好,而你需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照顾不好也没关系,有我,还有南菀女士,但不要逼迫自己,好麽?”
“……”
“还有,你的酒量,以后一个人的时候要少喝。”
“没醉。”南肆听到这下意识回应了句,大脑还在处理方才那一长串。
“好,没醉。”
“还记得你刚刚说什麽了麽?”
“……”
“听。”
雪后
昨天到最后已经很晚了,温倦迟扶着南肆上楼的时候,客房里林丘和唐明夜还在和被误关在里面的久久大眼瞪小眼。
于是第二天,几人都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除了温倦迟。
他被一通才响了几声的电话吵醒,看也没看摁断后便没了睡意,本打算起来,但想起上次南肆说是因为自己跑了才醒的,虽然只是个玩笑,但他心念一转,最终还是没有起床,而是一直看着怀里的人。
看着看着,竟也横生出一些倦意,不知不觉间闭上了眼。
再醒时就对上南肆映着窗外天光的清澈眼眸。
温倦迟怔了下,听见他嗓音带笑问,“睡得好吗?”
他“嗯”了声,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独有的沙哑,“头疼麽?”
南肆摇摇头,想起什麽道,“说了没醉。”
“看来记得。”温倦迟一挑眉,引诱道,“那还记得我说什麽了麽?“
“……”
当然记得。
甚至他醒了有一会了还在想昨晚最后那个场面。
很模糊,却又因为那几句话清晰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