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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意外懂不懂。”林丘这到迟得憋屈,书也看不进去,被唐明夜吊儿郎当一打岔,横竖都这样可,便又开始琢磨刚才的问题。
他一个人琢磨还不够,还拉上唐明夜一起。于是从教室里往外看,能看到两个凑得很近的脑袋,时不时捣鼓几下,也不知道在唠什麽,反正一点没有罚站的自觉。
靠窗最后一排。
南肆没有注意到走廊窗户那冒出来的两个脑袋,如果他看到了,估计能对之后发生的事有所预感。
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刚刚温倦迟一声不吭丢下自己跑了,而此刻这人还很平静地在早读。
平常也没见他看课本看得这麽认真。
事出反常必有妖。
偷笑呢。
南肆暗暗想,扯了张便签就开始写。
“你跑什麽?”
“老实交代,是不是故意的。”
控诉完,他伸手直接贴在了温倦迟摊开的课本上。
他写的时候没藏着掖着,反倒动静还不小,温倦迟早注意到了,这会看到便签上的字,夸了句:“字不错。”
“……谁问你这个了。”
“说正事。”
“嗯。故意的。”温倦迟敛眸,便签被撕下来,贴在了两张桌子的缝隙处。
他说得平静又随意,低沉的声音里莫名透着无奈与妥协,和刚刚那句夸小孩似的话一起响在脑海里时,南肆突然又有了个无比诡异的想法。
他不会是在哄人吧……?
“哄人”二字一出现,昨天的记忆就第不知多少次回笼,同很多醉鬼一样,南肆清楚地记得自己干过什麽,甚至是抱上去那刻陡然加快的心跳,以及对方莫名让人安心的气息与体温。
但醉鬼大部分也都是不想承认的。南肆也不想,就连现在的逗人都掺着点抹灭温倦迟昨天对他的印象的意思。
然后就把自己给坑了。
为了挽回形象,南肆一整个上午安静得出奇,他不说话,听课也听得有一搭没一搭,随意翻书的动作里都透着“别招惹我”的意思,把吓唬人的漫不经心拿捏得非常到位。
探讨一早上“南哥和温哥是不是吵架了如果吵架了我们该做些什麽”的林丘和唐明夜,在第三次回头看到他南哥靠在墙上一脸恹恹的,而他温哥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但感觉更冷了的时候,毅然把那个“如果”去了并决定展开他们深思熟虑后的大计。
中午,街头火锅店。
还是上次那个位置,林丘和唐明夜坐一排,对面……对面温倦迟半张脸隐在昏暗里,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他嘴角一抽,一副很想立刻走人的样子。
他真是抽风了才会来。
火锅依然咕噜咕噜的,周围气氛却仿佛冻住了。
林丘几次想开口,却还是憋了回去。眼下这情况,他也真是没想到。
谁能想到他南哥放鸽子呢。
明明好不容易死乞白赖地让他答应了。
劝和真不容易。
他默默叹口气,又想到这顿火锅除了劝和,还有他们一点庆祝今天星期五的私心,便又止住了,破罐子破摔地胡诌:“温哥,那个……南哥他有事,说来不来了。”
……
他温哥没声。
他又和唐明夜咬耳朵:“你用什麽理由把温哥弄来的?”
“这个……”唐明夜一脸牙疼,“南哥说有个架要跟你吵。”
唐明夜是最后一节课前碰到温倦迟的时候说的。
本来準备第五节课划水写纸条,突然碰到了就想起这事,嘴巴一张就要说,临到头才想起还不知道该怎麽说,灵光一闪闪了这麽句,说得时候还特意把隐忍的惊恐、害怕演绎得非常到位,一副“你不去我会死的”样子。
现在看来……当时闪得可能不是思想,而是真脑子。
林丘:“……”
一个真敢说一个还真来。
这瞬间他突然有点怀疑:这是吵架的样子吗?
就算是吵架也是上赶着要吵不管他俩事吧?
……
谁知道呢,事已至此。
不管怎样,“正事”还是要接着办的。这次喝的可乐,他还特意让老板上了冰的,就是为了壮胆。一口闷下去,整个人都神清气爽,沖劲也就起来了。
“温哥,”林丘放下杯子,“唐明夜他胡诌的,这事是他不对,我替他道个歉。”
说着他举起杯子做了个“敬”的动作,胡诌本人在旁边随了一杯,想解释又不敢开口。
林丘;“準确来说是我俩有话说,这话南哥听不听都是一回事,重要的是温哥你。”
被敬了这麽一下,话又说到这个份上,温倦迟……想走还是能走的,他甚至已经作势要起身,却在听到某个名字时微微一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