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折个中。”
“行,来吧。”
“南哥,同学,该起床了。”两人异口同声道,声音却还没正常一个人说话大。
“……”两人互相瞅了眼,心里都在骂对方怂,又各自提高了音量,“南哥,同学,分班了该起了。”
“……”
无人应答。
就在他们準备上手时,熟悉的声音闷闷沉沉响起。
“闭嘴。”
说的是闭嘴,效果却跟静止符一样,两人的手刚伸出一半,这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但当南肆顶着一脑门官司擡起头时,他俩毫不拖拉地齐齐收手往后仰。
“......”南肆迷糊中看着两人整齐划一的动作,没忍住嘴角一抽,突然想到什麽说,“不是分班吗,你俩怎麽还在?”
“……”
杀人先诛心。
两人一时愣住,心想不愧是他南哥,总能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不过他俩早习惯了,毕竟缺觉的南哥需要理解,只是两个月没听有点耳生,这会回过神熟悉感便涌了上来,明明一点没往心上放,还争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南肆。
南肆也早习惯了,这两人时不时就要作一下,夸张成分不要太多。于是他直接忽视两人的小眼神,半眯着眼懒懒一挑眉:“文?”
这其实是个简单的问句,但此刻南肆脑袋上还翘着几撮毛,整个人看着一股子迷糊劲,配上这麽个带着疑问语气的单音节,落到两人耳朵里那就是赤裸裸的质疑,林丘立马朝墙那边歪,撇清关系说:“我期末考试语文可是考进了年级前五十,选文非常合理。”
南肆微微点头,期末考试林丘的语文跟开挂似的这事他记忆犹新,因为成绩出来那一整天他都搁旁边喜得一惊一乍,自己发个呆被吓几回,到底还是没扫人兴……
然后第二天悉数奉还。
南小少爷原则很强,有仇必报。
“你呢?”南肆一手撑着脑袋,没什麽力气地问。
唐明夜隐蔽地瞪了林丘一眼,讪笑几声后郑重道:“我当然是为了不和你们分开。”
“我们互相不知道对方选的什麽。”林丘小声拆台。
“……”唐明夜直接失声,因为事实好像真是这样。当时分科表一发下来他俩立马扒到后面左一个南哥右一个南哥地问,想知道南肆选什麽再看看自己选什麽,结果他南哥表情认真地说:“这呢是关乎到你们剩下两年和高考甚至以后人生的事,你们得摒弃外界干扰,自己好好想。”
头一回见南哥如此正经,两人都一愣一愣的,“哦”了声后真就趴回去自己想。
于是分科这事就这麽过去了,只是没想到坑在这等着。
唐明夜一边心里默哀一边大脑急速运转,但除了真正的原因外解释都难找,因为他属于文理发展均衡又没什麽偏好那种,这点南肆和林丘也都清楚,可真实原因现下实在不好说,本来就不够的思维这下是走进了死胡同,一走进死胡同视线就容易游离,离着离着——
!
唐明夜灵光一闪:“南哥你没发现旁边多了个人吗?”
这话题转得着实突兀,但也着实有效,真就没看见的南肆闻言缓缓偏移视线。
“……”
这人哪蹦出来的?
同桌
论谁发现空了许久的旁边悄无声息多个人,心里大概都会冒出这麽句话,尤其是为了这个空位置付出良多的南肆。
领地一朝被人侵占,南肆留着睡回笼觉的那点困意瞬间烟消云散,刚睁也懒得睁开的眼睛此刻已是一片清明。他皱眉看着旁边的脑袋,却半晌没有动静。
按照林丘后来的回忆就是,若不是他离得近看得清他南哥皱着的眉,那阳光、微风、飘动的白窗帘,一个趴着睡觉,一个支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所有要素加起来就是妥妥的纯爱剧经典名场面。
但这会他南哥一看就是起床气叠加痛失爱座buff,林丘下意识屏气,一只手伸到旁边摸着唐明夜的手臂就开始掐。
新同学虽然看着挺冷,但也不能让姓唐的这麽阴。
而唐明夜自知理亏,竟真受了林丘一顿掐,虽然重得让他怀疑这人在公报私仇。
“你们怎麽还在这?”
一片嘈杂中,南肆突然开口,尾音低沉中带着漫不经心,看似在问实则就是想赶人,因为刚刚他思考了一会,对自己接下来会做出什麽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他缺觉时的行为几乎可以与人格分裂媲美,而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就不好让他人旁观见证,虽然林丘和唐明夜见得好像也不少。
但不行就是不行。
掐着掐着开始小幅度互殴的两人闻言皆是一顿,随即二话不说立马走人,唐明夜在前,林丘在后,习惯性往外面去,还是马上要出教室时林丘反应过来说:“不是,唐你往哪走,这还没下课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