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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初是不解的,直至看到她隆起的肚子。
“别影响了孩子,这些会由警察处理的。”我上前一步,对这个脆弱的女人道。
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拉着丈夫回房间去了。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雪村澈跟了过来,他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柔声道:“克里斯先生,您真的很温柔。”
“也就那样。”我笑了笑,知道他在强装镇定。
16
做完笔录,警官们轻易便排除了公寓内大部分住户的嫌疑,其中就包括我和雪村澈。
对此,我持有疑虑。
发现了这点,警官们给我的解释是:玛丽夫人是在公寓外遇害的,说明她离开公寓的人证分别是房东老太太和二楼的一位绅士。
那位绅士我不大熟悉,貌似姓史密斯,操着一口纯正的伦敦腔,两年前刚来这座小镇。
当然这不能排除公寓内住户的嫌疑,偏偏恰好房东老太太失眠,盯着公寓唯一的出口,一直到早上四点才去睡觉。
其间没有人员出入。
而玛丽的尸体显示,她在夜里十二点至两点死亡。
一切都太巧了。
不安感充斥着我的全部身心。
如果房东老太太确认没有人员进出,可那个跟蹤狂先生进入我的房间,又该如何解释呢?
17
我去了雪村澈经营的花店。
最近小镇发生了太多事情。生命逝去与爱情联结交叉发生,有时还有新生命诞生,加上临近母亲节,对鲜花的需求量大了许多。
虽说还是个病人,但我认为还是能帮上点忙的。
“您帮我给花浇水吧。”雪村澈拿来一个喷水壶。
“好。”
浇花的工作顺利进行,没多久就完工了。他看着閑下来的我,眼底满是赞叹。
“克里斯先生好能干。”
类似的赞扬不止一两句,他甚至用了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身残志坚”。
说实话,我很想笑,其实这些伤用不了多久就好了,特别是右手。
于是,我又要来了其他的活。
“您剪掉不必要的枝叶交给我就行,比如说这样的。”他给了我一把剪刀,为我示範如何修剪枝叶。
我颔首示意明白,“给我小刀吧,剪刀不太用的惯。”
“行。”
18
夕阳西下,黄昏笼罩了整个小镇,为忙碌在花丛中的少年镀上一层柔光。
我看得愣神,被唤了两三遍名字才反应过来。他携了一支白百合,迎着暖阳,沿古朴小道回公寓。
被搀扶着并肩而行,我眉眼微垂,视线描摹起他可爱的容貌,心髒砰砰直跳。
如果时间能暂停,该多好。
“您受伤之前,是做什麽工作的?感觉很会用刀诶。”雪村澈忽然握住我的左手,在掌心处捏了两下。
小镇的人都知道,也没必要瞒着他,我坦白道:“餐厅老板兼主厨。”
可能不在他的预想之中,他表现得非常惊讶,“您看起来就是一位英俊的绅士,不,您就是……我还以为您会继续文学相关的工作。”
我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擡手指着脸部的淤青,笑道:“这也算英俊吗?”
“这只是暂时的!”
雪村澈突然停下来,大有其事得直视我,眼里写满了认真严肃,看起来很有意思。
“您低头。”他没头没尾地来了句。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麽药,我还是照做了。下一秒,他抱住了我的头,粉红唇瓣不断凑近我的脸——
他对着我的淤青吹了吹气。
“痛痛飞走啦!”
“噗。”
“您别笑,我奶奶小时候都这样安慰我的。”
19
时间一天天过去,距离和雪村澈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我的伤刚好彻底痊愈。
在养伤的这段时间,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史密斯先生,这位邻里间口口称赞的绅士,总在不经意间观察着我。
并且,小镇里成年人死亡与失蹤的案件极速增长,快要赶上之前的儿童连环失蹤案了!
我没有戳破这个问题,而是细心地捕捉他的一举一动,就像个经验丰富的私家侦探那样。
不过,这要在我的餐厅恢複营业之前取得成绩。
20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这天夜里,洗衣房的隔间多了位真相的追求者,是的,就是我本人。
从十一点进入,到现在的十二点半,还没有其他人来洗衣房。
孤独的等待注定难熬,好在他像往常那样,準时来了。
透过半开的门缝,我偷偷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大半心思放在了那堆满髒衣服的衣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