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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豪道:“怎么?连身为统带的都……”
“怎么不?”杜明冷笑一声道:“这有什么稀罕,大的大贪,小的小贪,您没听我说吗?
上梁不正下梁歪,连善铭还贪一样色呢?何况玉伦,玉伦要不贪,下面这些人哪一个敢、这个圈子里黑得很哪!傅爷!不说别人就说我吧,有时候也难免往腰里塞几个,待在这个圈子里想独清都不行,人家指着鼻子骂你,把你当成眼中钉,一头栽进酱缸里,你说没偷吃谁相信,干脆,昧起良心黑吧!”
傅天豪忍不住笑了,道:“多谢杜老!我增了不少见识,长了不少学问!”
杜明突然一矮身道:“傅爷!伏下!”这时候杜明已收势停了下来。
傅天豪忙跟着俯身收势往前望去。
只见前面十几丈外有一堵砖砌的高墙,似乎原先是一圈后来拆了,一头连在一座高大的房屋上,另一头挂着一盏灯,灯下站着个服饰齐全跨着腰刀的“五城巡捕营”巡捕。
他道:“到了?”
杜明点点头道:“绕过这场墙就是‘五城巡捕营’后门,想绕过这堵墙非得把这岗哨除了不可,您在这儿等等,我过去!”说完话他直起了腰走了过去。
傅天豪只把眼前这一带看清楚了,心知杜明说得不错,挺高的一堵墙一头还连在一座高大的房子上,要翻不见得翻不过去,可是只一近墙非被那站岗的发现不可,那个站岗的站的地位好,真可以跟观八面,不虞暗袭。
杜明刚走过去就被那名巡捕发现了,只听一声沉喝传了过来:“什么人?站住!”
杜明冷叱说道:“你嚷嚷什么?眼瞎了吗?连我都认不出来?”
说话间杜明已进入了灯光之下。
只听那站岗的“哦!”地一声道:“是您哪!这么晚了您怎么到这儿来……”
杜明道:“碰鬼来了,不行吗?”
傅天豪眼见杜明走近了那名巡捕,杜明—指头点在那名巡捕的腰眼上,然后杜明扶着那名巡捕躺在了墙根下,他长身而起掠了过去,一个起落便到了杜明跟前,道:“杜老够仁厚的。”
杜明笑笑说道:“那也不是!没怨没仇的,人家也是人生父母养的。”
傅天豪道:“所以我说杜老仁厚……”顿了顿道:“后门那边还有岗哨吗?”
杜明道:“没了!不过咱们行动得快一点,半个时辰后就会有人来换哨,咱们一定得在换哨之前把人救出来。”
傅天豪道:“有杜老帮忙半个时辰足够了!咱们过去吧!”
杜明答应一声,小心地贴在墙头往墙那边看了看之后才绕了过去。
绕过这堵墙,“五城巡捕营”近在眼前,“五城巡捕营”这座营房不算小,一大圈围墙,人站在外头只能看见了房顶,看得最清楚的是那一串挑得老高的灯。
那圈围墙下的确有两扇后门,有归有,可是看上去已很久不用了,不但油漆剥落而且门环都生锈了。
傅天豪皱了皱眉道:“这两扇后门恐怕不能动?”
“是不能动!”杜明道:“里头都钉死了,我有路,您跟我来!”
说着,他矮着身窜了出去,傅天豪紧跟在他身后,两个起落已到围墙下,傅天豪略自估计了一下,这圈围墙约莫有五六丈高了。
杜明沿着墙根儿一阵疾走,最后停在一堆草丛前,他把耳朵贴在围墙上听了听,然后轻轻地拨开那堆乱草。
傅天豪看见了,乱草深处,围墙根儿下有个三尺见方的洞,洞里栽着一排铁栅,忍不住问道:“杜老!咱们就从这儿进去吗?”
杜明点点头道:“这是一条废沟,沟已填了,可是这个洞因为有这么一排铁栅栏着所以当日填沟的时候没封死,现在正好派上用场,我得试着先把铁栅拿掉,您等等!”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洞蹲了下去,把刀往身旁一放,两只手抓住那排铁栅试着摇了摇。
那排铁栅长年没人管,都锈了,杜明这么一摇马上就动了。
杜明点点头道:“行!”
他试着用了劲儿,三摇两不摇居然硬把那排铁栅的支柱扳断了,整排铁栅轻易地拿了下来,他嘘一气道:“没想到这么容易,这是老天爷帮忙。”
他轻轻地把铁栅放在一边,抓起他那把刀道:“傅爷!您跟在我后头,留神刮破了衣裳。
他往下一跪,慢慢地爬了进去。
傅天豪依着葫芦画瓢,跟着杜明身后往里爬去,可是他个子比杜明大,小心着小心着还是把衣裳刮破了一块!
过了洞进了围墙再看,只觉得地方不小,可却难看见什么?只因为这个洞在一间屋后,视线被挡了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