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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亚男脸色一变,叱道:“别胡说,秦姑娘是熟人儿……”
年轻汉子道:“姑娘,我不是怀疑秦姑娘,秦姑娘跟咱们老爷子认识多少年了,她当然不会,是怕连秦姑娘都蒙进了鼓里,您不是不知道,小玲那丫头鬼得很……”
话说到这儿,他没再说下去,两眼直盯着诸亚男。
诸亚男想了一想,忽然扬起双眉,道:“跟我走,快!”转身走了。
年轻汉子答应一声,连忙跟了过去。
诸亚男走得很快,当她到了秦婉贞住的那条胡同时,她看见了小玲提着菜篮子刚进门。
她让年轻汉子在胡同等她,她一个人进了胡同。
到了秦婉贞家门,她举起马鞭敲了两下门环,转眼工夫之后,她听见小玲在里头问道:
“谁呀?”
诸亚男应道:“小玲,是我。”
小玲没马上回话,似乎在里头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开了门儿,门开了,小玲堆着满脸笑,笑得不怎么自在:“是您哪!姑娘,今儿个是什么风呀?”
诸亚男含笑说道:“秦姑娘说晚上才回来,让我路过这儿顺便带她几件衣裳去。”
小玲忙道:“那您等等,我去给您拿去。”她转身要走。
诸亚男道:“怎么?我不轻易来,也不让我进去坐坐么?”
小玲回过身来赔笑,笑得更不自在了:“瞧瞧我有多糊涂,您进来坐吧!”
她把诸亚男让了进去,关上门,然后又三脚并成两步地赶到诸亚男身边,道:“许久没见老爷子了,他老人家安好?”
诸亚男微一点头道:“好,谢谢你。”
小玲没话找话,东一句,西一句,说着话两个人已然到了院子里。
菜篮子还在院子里搁着,显然小玲还没来得及往厨房送,就听见诸亚男敲门了。
诸亚男没等小玲说话便道:“我不坐了,你进屋去拿吧!我就在这儿等你。”
小玲做梦也没想到诸亚男是来查她的,她巴不得诸亚男赶快走,答应一声,飞奔向秦婉贞的卧房,辫子在身后一甩一甩的。
诸亚男趁这机会抬眼打量四处,秦婉贞这地儿不大也没几间屋,一时还真看不出哪儿能藏人。
小玲的动作很快,这当儿她已经从秦婉贞屋里跑了出来,手里捧着个绿绸小包袱,一阵风般到近前。
诸亚男含笑说道:“干嘛跑得这样快呀?”
小玲不自在地一笑,说道:“您又不肯坐,怕您久等……”
说着,她把小包袱递了过去。
诸亚男一边伸手去接,一边说道:“我刚才在菜市碰到了小驹……”
小玲一惊,手一松,包袱掉在地上了,她机灵,连忙俯身捡了起来,挥挥土,红着脸道:
“瞧我多笨,拿个东西都拿不好。”
诸亚男接过了包袱,一双眼先逼视着小玲道:“听小驹说,你常到‘保安堂’买‘止溃生肌散’,谁用呀?”
小玲脸色马上变了,急道:“他胡说,这个嚼舌根的,我刚才只是买了包发汗的……”
诸亚男道:“小驹说,他怀疑你藏起了‘大漠龙’,他已经告诉我爹去了。”
小玲大惊失色,道:“他,他胡说,我没有,我怎么敢……”
诸亚男道:“我想你也不会,究竟咱们是自己人,是么?真金不怕火,让他去告好了,别理他,忙你的吧!我走了。”她转身往外行去。
小玲站在那儿直发愣,没动,也没说话。
诸亚男忽然回过头来道:“小玲,你不跟我去开门儿么?”
小玲霍然惊醒,白着脸惊慌失措地道:“是,是,好,好!”
小玲毕竟嫩得多,她那经得起这一吓,她根本就没听见诸亚男刚才说什么,提起菜篮子往里走,刚走了两步,她忙又放下菜篮子转回来。
诸亚男含笑说道:“瞧你心不在焉,神不守舍地,究竟是怎么了?”
小玲害怕,心里又急,忍不住泪珠儿扑簌簌挂落两行,道:“我,我……”
诸亚男迈步走了过来,柔声说道:“你一向挺聪明的,怎么不知道小心,告诉我,把‘大漠龙’藏在哪儿?”
小玲往后退了一步,失声说道:“没,没有,我没有……”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诸亚男道:“小玲,现在你不告诉我,要是等老爷子派人到这儿来……”
小玲捂着脸一头往附近墙上碰去。
诸亚男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她,就在这时候,一个低沉话声遥遥传了过来:“诸姑娘,你不必逼小玲了,我在这儿。”
小玲大惊转身。
诸亚男猛然抬眼。
秦婉贞那卧房门,站着傅天豪,他一手还扶着门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