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妞儿换了一袭晚装,蝉翼般的轻纱晚装,雪白的肌肤,成熟的胴体,美好的体态,在这座小楼上,在这种灯光下,能让任何一个男人疯狂。
她,静静地,坐在床前,床上,静静地躺着的傅天豪没脱衣裳,连鞋袜都没脱,脸上的伤已止了血,溅在领子上的血都变得紫黑紫黑的。
那个伤,不怎么大,也不怎么深,可是现在看,它是怕人的,尤其是在这么一张脸上,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惋惜,也让人恨不得马上举手把它抹去,无如它并不是画上去的。
凤妞儿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她一双眼直盯在傅天豪脸上,她的一双目光比那灯光还要柔。
楼里外好静好静,凤妞儿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也能听见博天豪的心跳。
更漏一声声,没人去听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傅天豪哼了一下,他脸上的肌肤也抖动了一下,凤妞儿伸出她那只欺雪赛霜,柔若无骨的玉手,按住了傅天豪一只手。
傅天豪身躯一震,两眼霍地睁了开来。
凤妞儿开了,话声是那么轻柔:“你醒了。”
傅天豪目光一凝,一怔,挺身便要起来,可是他只是身子动了一下,并没有坐起来。
凤妞儿接着说道:“你醒是醒过来了,可是没有解药,你永远别想动弹。”
傅天豪没再动,一双目光紧紧地盯在凤妞儿脸上,老半天,突然开说道:“原来如此,你们真用心良苦啊!”
凤妞儿眨动了一下美目,道:“你还记得我,是不是?”
傅天豪道:“我没有忘记,今后恐怕也忘记不了。”
凤妞儿倏然一笑,道:“希望如此,不管是好是坏,我都高兴。”
傅天豪道:“我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凤妞儿道:“宛平城外,赵家大院。”
傅天豪一怔道:“‘宛平’城外,赵家大院。”
凤妞儿道:“北六省黑道总瓢把子赵六指儿的家。”
傅天豪吁了一气道:“我久仰,可是我没想到会躺在这儿,我的造化不小,你在这儿陪着我,有这种舒服的地方,只怕赶都赶不走我。”
凤妞儿道:“没有解药,你动都难动一下,还奢谈什么走,那用得着什么?”
傅天豪道:“那么你坐在这儿是……”
凤妞儿浅浅一笑道:“这是我的卧房,夜已经深了我正打算安歇,你没见我连衣裳都换了么!”
傅天豪似乎这才看见眼前那美好的,那诱人的,忙把目光转向一旁,同时,他也闻见枕畔有一股淡淡的兰麝幽香,他可以不看,但是他不能不闻。
凤妞儿接着说道:“现在,是不是还赶都赶不走你?”
傅天豪淡然—笑道:“我只能说,你的手段高明,厉害……”
凤妞儿道:“还带点卑鄙,是不是?”
傅天豪道:“你很有白知之明。”
凤妞儿笑笑说道:“记得‘张家’我要告诉你没告诉你的那件事儿么?”
傅天豪道:“现在我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凤妞儿道:“太迟了,是不是?”
傅天豪道:“迟了!”
凤妞儿道:“至少你现在完全在别人的控制下,要不让你动,你就永远不能动一下……”
轻轻吁了一气,道:“有时候,一个人是不能太固执的,吃亏的总是自己。”
傅天豪道:“到现在我还是认为自己固执得并没有错。”
凤妞儿道:“怕只怕你没有方法永远固执下去,也怕只怕你没有办法永远守身如玉。”
傅天豪目光一凝,道:“你是个姑娘家……”
凤妞儿缓缓说道:“我打个比方你听,一个坐惯了牢的人,并不在乎多坐一次,何况这次是他心甘情愿坐的?”
傅天豪怔了一怔,莫可奈何的道:“姑娘,你,你这是何苦?”
凤妞儿浅浅一笑道:“我自己也说不上来,也许因为你是‘大漠龙’傅天豪吧!”
傅天豪苦笑一声道:“我现在后悔……”
凤妞儿道:“来不及了,除非你能够活着离开这儿……”
傅天豪要说话,凤妞儿却已接着说道:“我告诉你件事儿,就是在张家我要告诉你的那件事儿……”
傅天豪道:“现在还不够明白么?”
凤妞儿摇头说道:“你只明白了十分之三,还有十分之七你不明白,我告诉你‘大鹰爪’谭北斗已经辞去了直隶总捕的职务,他现在跟他那三个徒弟就在这赵家大院里。”
傅天豪猛然一怔,道:“原来是他……”
“厉害吧?”凤妞儿笑笑说道:“你仍然没能翻出他的手掌心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