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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沈书玉未平安抵京之前,他得尽量避免树敌,尽量避免纠纷。而且不能一走了之,回转大漠。
无如,人算不如天算,等赶到了“沙河镇”,天已经黑了,赶车的说牲累了,无论如何等歇一宵才肯往前走。
傅天豪没奈何,只得吩咐在沙河镇停车了。
“沙河镇”地方虽小,由于离京畿很近,等于是在天子脚下,所以它挺繁华,挺热闹。
上灯的时候,街上来往的人不少。
马车—进“沙河镇”,就有人盯上了这辆马车,奈何傅天豪坐在车里没觉察,而且他绝想不到展熊飞把兄弟几个的能耐能远伸到“沙河镇”来,事实上他在这一带也从没树过仇。
马车在一家小客栈门停下,傅天豪扶着姑娘沈书玉下了车,沈书玉一下车,看见眼前这家招牌小,店面小的客栈,马上就不安地笑笑说道:“看来今儿晚上又要委屈您了。”
两个人边说着话边往里走,里头迎出个伙计,同时柜台前头也站起个穿青衣的汉子。
伙计只顾着迎客人,那青衣汉子则抢着往外走,两个人撞在一起,伙计个头儿不怎么壮,可是劲似乎挺大,他只不过一晃,那青衣汉子则跄跟几步直往傅天豪身上撞去。
练武的人都机警,敏捷,何况傅天豪这种高手,一种很自然的反应,他往后滑步一侧身那青衣汉子擦着他身边撞过,回头陪上一笑,笑得勉强:“对不起。”
转身走了,走得很匆忙。
傅天豪摇摇头,道:“这位可真够冒失的。”
礼多人不怪,伙计也陪了个不是,带着他们往后走,这一进院子东西厢总共加起来不过五间屋。
正北上房住了人了,东边屋里也亮着灯,只有西边这一间漆黑,看样子只有这一间空着。
果然,一进院子伙计便带着他俩往西走。
傅天豪没在意,他好像在想什么事儿,有点心不在焉。
伙计把两个人带到西屋门,拿出钥匙开了门,姑娘沈书玉似乎想说什么,可是见傅天豪没开,也就忍下了。
开关门,进了屋,点上灯,一张通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别的什么都没有,炕上的铺盖不但旧,而且看上去也有好久没洗了。
沈书玉忍不住皱了皱眉。
干这一行,吃这行饭的善于察言观色,伙计马上哈腰陪笑,道:“对不起,小店的地方小,只剩下这一间屋了。”
沈书玉皓腕轻摇,摆摆手,道:“不要紧,你去拿茶水来吧。”
伙计答应一声要走。
傅天豪突然叫住了他,道:“小二哥,刚才在门跟你撞在一起,险些碰了我一下的那个人,是宝号的客人么?”
伙计道:“您是说这个穿淡青裤褂的。”
傅天豪点了点头道:“就是他。”
伙计摇摇头,道:“提起这个人来可真怪,晌午刚过就进门儿,问他是不是住店他摇头,再问他说要等个朋友,一坐就坐到上了灯连吃饭也没吃,刚才站起来就往外跑,想必是看见他的朋友了。”
傅天豪笑笑说道:“也许,没事儿了,你拿茶水去吧!”
伙计答应一声,躬身哈腰走了,傅天豪掩上门皱了眉。
姑娘沈书玉是个细心的人,一眼就看出他的神色不对了上前一步道:“怎么,有什么不对么?”
傅天豪沉默了一下道:“‘沙河’镇离‘北京’已经不远了,姑娘能不能一个人往京里去。”
沈书玉怔了一怔,讶然说道:“怎么了,傅大侠……?”
傅天豪吸了一气,道:“刚才在门差点撞了我一下那个人,不是寻常人。”
沈书玉道:“不是寻常人么,他是……?”
傅天豪道:“练家子,一个会武的。”
沈书玉一双美目睁得老大,道:“一个会武的,您没看错么,一个会武的人怎会让一个客栈伙计撞得东倒西歪的,我听说练武的人脚下都很稳……”
傅天豪微一点头道:“毛病就出在这儿,一个练武的人绝不可能让不会武的客栈伙计撞得东倒西歪的,可是他这个会武的却让那个不会武的客栈伙计撞得东倒西歪的,而且,照情形看来,他好像是专门守在这儿等我的。”
沈书玉道:“这就不对了,他怎么会知道咱们必在‘沙河’歇脚,又怎么知道咱们必定住进这家客栈来了哩?”
傅天豪道:“这个……想必这一带他们都布上了眼线。”
贴近门缝往外看去,转过脸来道:“没错了,姑娘,有人进客栈了咱们已经被他们监视上了。”
沈书玉忙走过去贴近门缝往外看去,只见院东一棵大树荫影下站着个人,夜已本来黑,加之那人站在大树阴影下,所以那人长得什么样,穿的是什么衣裳,她看不真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