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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董的“哎哟”一声!飞出老远落在地上,抱着肚子满地乱滚。
谭北斗一惊忙扬声沉喝:“护住囚车。”他一沉喝,就要往后纵。
任先生一声轻笑说道:“你放心,我意不在囚车,前头自会有别人救她。”
身子往前一倾,左掌往前一伸,仍抓谭北斗的右腕脉。
谭北斗冷哼一声,身子往后一仰,双腿连环踢出,直取任先生心要害。
任先生笑道:“踢死我你的大功就没了。”
没见他作势,坐姿也没变,他一个身躯突然左移尺余,谭北斗双脚顿时落了空。
谭北斗何等人物,双脚刚一落空就知道不妙,匆忙中无计可施,忙一运气就要以一式“懒驴打滚”翻出去,可惜比任先生慢了一步。
任先生一笑说道:“堂堂直隶总捕,怎可效那打滚的懒驴。”他的左掌没能抓住谭北斗的右腕脉,可是他那跟着递出的右掌却已然按在了谭北斗小腹之上,跟着说道:“谭北斗你不想柔肠寸断吧?”
谭北斗惊出一身冷汗,他也知道一条老命完全掌握在这人手里,硬是没敢动。
姓董的捂着肚子还没站起来,顾武等想扑过来救,可也只是心里想,脚下却没敢移动分毫。
谭北斗脸色好难看,道:“傅天豪?”
任先生一笑说道:“不错,你确实比那骆三爷强多了。”
谭北斗道:“你一说话我就知道是你,我打算先制住你再拿下骆三的……”
任先生带笑道:“我并不糊涂,可是现在你没指望了。”
前头传来一声吆喝,车队突然动了,只有谭北斗等坐的这辆车跟那辆囚车没动。
谭北斗脸色猛然一变,道:“好啊,你们俩商量好了。”
任先生道:“你才明白过来啊!”
谭北斗冷哼一声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看他能跑到哪儿去。”
任先生道:“这不能怪他,是你太贪了,太狠了,千里江湖是一家,自然会向着江湖同道,谭北斗,个人立身处世,路要让一步,味须减三分,我傅天豪跟你何仇何怨,江湖白道众豪雄又跟你何仇何怨——”
那辆囚车车蓬突然一掀,从囚车里下来了四个人,这四个人年纪都在四十左右,一个瞎子,一个瘸子,两个独臂人。
瞎子中等身材,干瘦干瘦的,头发胡子老长,脸色好阴沉。
瘸子是个矮子,既矮又胖,一身脏兮兮的,手里拿根拐棍儿,乌黑,看上去跟个要饭的似的。
两个独臂人恐怕是兄弟俩,长得有几分相像,一般的既黑又壮的个头儿,浓眉大眼,虎背熊腰,一个巴掌大得惊人,看上去一掌拍下去能拍死一条牛。
他四个下了囚车,脸上都不带表情,并肩迈步,缓缓地走了过来。
任先生扬了扬眉,道:“谭北斗,他们四个救不了你。”
谭北斗道:“你要是伤了我,你也走不了。”
任先生道:“我不打算伤你,我要是有伤你之心,你不可能安安稳稳的一直走到这儿,也不可能会安安稳稳的一直躺到如今。”
谭北斗道:“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放骆三平平安安的走?”
任先生摇摇头道:“骆三跟我没多大关系,我只是要告诉你,傅天豪跟你并没有仇,不是那么容易拿的,下次最好不要再籍傅天豪这三个字张网设阱了,我不愿意招惹你,可是我并不是怕你,无论是谁,他的忍耐总是有个限度的。”
谭北斗淡然说道:“我听见了,不过我要告诉你,你是官家悬赏缉拿的大盗,不管这两个字是不是冤枉了你,至少你在官家眼里是个人盗,因为你的所作所为为官家所难容,俗语一句:‘吃谁的向谁’,我吃的是官粮,拿的是官俸,人家让我怎么干,我就得怎么干,只要我谭某人在公门中呆一天,我就不会放过你,除非你现在掌力一吐,再不然就是我脱离公门,不吃这碗公事饭。”
任先生脸色变了一变,道:“这么说你是职责所在身不由己。”
谭北斗道:“这是事实,你要想少我这个死敌,就只有现在杀了我。”
任先生淡然一笑,道:“谭北斗,老都老了,你的骨头还这么硬。”
谭北斗道:“一个人骨头的软硬跟年岁无关。”
任先生道:“我杀了你可以少你这么一个死敌,可是直隶总捕一职不会空悬过久,隔没两天我又有一个死敌,是不是?”
谭北斗道:“这也是事实,你虽然住在大沙漠里,号称‘大漠龙’,可是捉拿‘大漠龙’的使命会永远落在直隶总捕肩上,因为直隶总捕是天下吃公事饭的之最,就跟直隶总督在朝廷眼里最为重要的道理一样,我有几个徒弟,一向充任我的副手,我要死在你手里,他们之中的一个就是当然的直隶总捕,你想公事之外又加上一个私仇,他们会放过你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