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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三爷看得清楚,后队谭北斗那一伙人,除了三两个站在一边跟站岗似的,其他的都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道:“不清楚,恐怕也是吃公事饭的,要不然不可能跑到这儿来找他们。”
任先生忽然抬眼望天,像自言自语,又像对骆三爷说话似的说了一句:“天气闷得出奇,恐怕要下一阵大雨。”
骆三爷没在意,笑笑说道:“恐怕没指望,您不见一点儿乌云也没有。”
任先生从天上收回目光,落在骆三爷脸上,道:“骆三爷,咱们车队上空可是笼罩一片乌云,您没看见么?”
骆三爷一怔,旋即神情震动,道:“您是……”
任先生倏然一笑道:“人变了,听声音还听不出来么?”
骆三爷两眼猛地一睁,道:“您是那位……骆三可真是白长了这双招子,失敬。”
冲任先生一抱拳。
任先生笑笑说道:“您别客气,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您也别见怪。”
骆三爷道:“您好说,您真人不露相……”
任先生探探头,道:“不谈这些了,很可能马上就要下雨了,咱们总得想个法子避雨才好。”
骆三爷道:“您的意思是说……”
任先生道:“以三爷您看,我应付谭北斗,应付得了么?”
骆三爷一怔,道:“您是要……”
任先生道:“骆三爷您几位是在这条路上讨生活的,我不过是从这条路上路过,不怕跟谁结仇结怨。”
骆三爷明白了,神情一肃,道:“谢谢您的好意,骆老三并不怕……”
任先生淡然截说道:“骆三爷,您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了,应该知道凡事不能凭一时之意气,该多考虑考虑后果多往远处想想,骆三爷您仁义过天或许不怕什么,可是我不能让骆三爷几位永远背上个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叛逆罪名,眼下这几位,除了您骆三爷之外,那一个家里没有老,没有少的?”
骆三爷脸色一变,一时没能答上话来。
“听我的,骆三爷。”任先生接着说道:“待会儿谭北斗那方面一有异动,您带着车队走您的,让我来挡他一阵,只挡他这一阵,以后他就没工夫再去管别人了。”
说话间江大成带着几个弟兄走了过来。
骆三爷一摆手,道:“大成,告诉弟兄们一声去,咱们随时准备上路。”
江大成一怔要问,骆三爷又一摆手,道:“快去啊!”
江大成没再问,答应一声,带着几个弟兄转身又走了。
只听任先生道:“谭北斗的人过来了,恐怕要请您到后头去。”
骆三爷冷笑一声道:“他的架子可真不小啊。”
任先生关切的道:“三爷只管跟他去,我陪您一块儿去。”
一个黑衣汉子来到近前,一抱拳,道:“骆三爷,我们总座请您到后头去一趟商量点事儿。”
骆三爷淡然说道:“好,我这就去,先请。”那黑衣汉子转身往回走去。
江大成在远处看见了,带着几个弟兄三脚并两步地赶了过来:“三爷,您上哪儿去?”
骆三爷道:“谭老叫我到后头商量点事儿,我马上回来。”
江大成双眉一扬,道:“我们几个陪您去。”
骆三爷一摇头,道:“不用,有这位陪着我就够了,你们照我的话去做,随时准备上路。”
江大成转望任先生,有点讶异:“任先生,您陪我们三爷去?”
任先生笑笑说道:“大成兄放心,我担保他们碰不着骆三爷一根汗毛就是。”
偕同骆三爷迳自往后行去。
江大成怔在那儿了,旋即他两眼一睁,道:“我走眼了!”掉头带着几个弟兄忙他的去了。
后队那儿谭北斗已隐隐排好了拿人的阵式,他跟姓董的瘦高黑衣客坐在那儿,顾武跟其他人排立在四周,没看见那有名的“四残”,不知道是不是还在那辆遮盖严密的囚车里。
谭北斗一见骆三爷身旁还多个任先生,不禁有点诧异,他向任先生多看了两眼,但却没说话。
骆三爷直趋谭北斗跟前,一抱拳,道:“谭老,骆老三奉召而至,谭老有什么见教?”
谭北斗含笑摆手道:“骆老弟怎么突然间变得那么客气起来了,请坐,咱们坐着谈。”
骆三爷立即盘膝坐了下去,任先生自然也跟着坐了下去。
谭北斗没拿任先生当回事儿,姓董的瘦高黑衣客却忍不住望着任先生说了话:“你这位是……”
任先生道:“我姓任,我有点事儿正准备来找谭老爷子,可巧谭老爷子要来找骆三爷,所以我就跟骆三爷一块儿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