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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北斗道:“有什么不妥当的?”
骆三爷道:“骆三是个百姓……”
谭北斗一摇头道:“骆老弟错了,骆老弟你虽是个百姓,但却是这趟车的押车掌舵人,车队里出了这种事,骆老弟你怎么能不管?”
骆三爷双眉微扬,道:“谭老,恕骆三直说一句,这趟车队里有谭老您这一位人物在,任何一件沾上官家的事,骆三都负不起这责任,再说谭老当初上车的时候跟我大哥事先说好了的,一路上发生任何事,只沾上一个官事,车队完全不负责任,所以现在您把这重责大任交给我,我实在担当不起。”
谭北斗深深看了骆三爷一眼,微一点头,道:“好吧,既然骆老弟不肯帮这个忙,就这样吧,骆老弟先回前头去忙你的,
千万别动声色,等我把一件未了的公事料理好之后,再到前头去会同骆老弟查这件事,行了吧?”
骆三爷脑子里转了一转,当即说道:“陪着您查这件事,这是骆三的份内事,不敢再推辞,我这回前头恭候您的大驾去,告辞。”他冲谭北斗一抱拳,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候,一个脆生生、娇滴滴的话声传了过来:“骆三爷,请等一等。”
骆三爷跟谭北斗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那辆车里钻出了白夫人,她左手提只小箱子,右手挽着小包袱。
谭北斗两眼精芒一闪,道:“看情形,这位是要走了。”
那辆车离二人站立处本就没多远,谭北斗这一句话工夫,白夫人已下了车提着箱子挽着包袱走过来,她到了近前便含笑说道:“骆三爷在这儿正好,省得我再往前头跑了。”
放下箱子从包袱里摸出一锭银子,递向骆三爷道:“这是我半个月的车钱,您算算看对不对。”
骆三爷一边伸手去接那锭银子,一边说道:“怎么,夫人要离开车队了?”
白夫人笑了笑,笑得有点勉强道:“我临时想起点事儿,不想往前去,进了长城我有一家亲戚,我这就投奔我那亲戚去。”
骆三爷只当她也是见了那张信才打算走的,可是他想不通她为什么当着谭北斗的面这么个走法。
他脑海里盘旋了一下之后,道:“夜这么深,您一个人走不大方便,我派个人送您一程。”
白夫人道:“不用了,谢谢您,这么多年了,我一个人惯了……”倏然一笑,接着说道:
“我这么大个人了,还怕谁吃了我
不成厂说完话,俯身提起她那小箱子就要走。
谭北斗突然轻咳一声道:“白夫人请慢走一步。”
白夫人要走没走,眨动了一下美目,道:“谭老爷子有什么见教?”
“不敢!”谭北斗道:“刚才车队里发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这件事跟车队里每个人都有关连,我本打算马上会同骆三爷去查车的,现在白夫人离车要走,我不得不先查查白夫人,冒犯之处还望白夫人原谅。”
白夫人美目微睁,讶然道:“车队里发生了什么事,使得谭老爷子惊师动众要查车?”
谭北斗含笑把那张信递到白夫人眼前道:“夫人可曾看见这么一张信?”
白夫人只轻轻扫了一眼,旋即点头说道:“看见过,我也有这么一张,不知道是谁塞进我车里的?”
谭北斗道:“既然夫人看见过这么一封信,那就好说话了,现在夫人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查车了。”
白夫人直直地望着谭北斗,突然“哦”地一声道:“我明白了,谭老爷子准是认为我看见这封信才突然离车远走的,是不是?”
谭北斗干咳一声道:“这个谭某人不敢,不过这件事跟车队的每个人都脱不了关连,尤其事关官家,谭某人吃的是官粮,拿的是官俸,职责所在,丝毫不敢轻忽大意,在设查明这件事之前,不敢冤枉任何一个人,也不敢放过任何一个人,还要请夫人原谅。”
白夫人突然笑了,笑得娇媚动人,道:“谭老爷子,我要真是看了这封信才走的,不会当着您谭老爷子的面这么走了。”
谭北斗淡然一笑道:“夫人说的固然是理,可是我不能因为这个理由就轻易放走夫人。”
白夫人仍然笑哈哈地道:“谭老爷子,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谭北斗道:“听说夫人是位白姓官员的遗眷。”
白夫人道:“那么谭老爷子您还认为我涉有什么嫌疑吗?”
谭北斗道:“夫人恕我谭某人直言一句,谭某人托身直隶总督衙门,官卑职小,不过是一个捕快衙役角色,并不知道夫人是那位白姓官员的遗眷,再说这件事事关重大,在事情没查明以前,就是皇族亲贵,黄带子、红带子,只要他坐上了这趟车,一样也要接受谭某人的盘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