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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护车弟兄不服地道:“我不信我们这么多人对付不了他们几个……”
黑衣客道:“各位,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谋而不在勇,谭北斗老好巨滑,要是没有绝对的把握,不会只带这么几个人护车,况且谭北斗这一着相当高,他把‘四残’跟‘大漠龙’锁在一块儿,要不先制住‘四残’,谁也救不了傅天豪,各位都是明眼人,这—点应该看得很清楚。”
骆三爷眉锋一皱,道:“不错,这一点我倒是疏忽了。”
黑衣客道:“我还要告诉各位一点,这个‘大漠龙’不值得各位冒杀身之险去拯救,因为他并不是‘大漠龙’……”
骆三爷猛地一怔,道:“怎么说,这个人不是‘大漠龙’?”
“不错。”黑衣客点头说道:“他不是‘大漠龙’,只是谭北斗的手法,用以引诱傅天豪上钩的一个饵而已……”
骆三爷讶然说道:“一个饵,他是‘大漠龙’的什么人?”
黑衣客道:“他是大漠的独行盗,专劫掠来往大漠的客商,跟傅天豪没一点关系。”
骆三爷道:“那谭北斗怎么能够用他引来‘大漠龙’上钩?”
黑衣客笑笑说道:“骆三爷怎么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像诸位基于一个义字,要不顾自身的安危,不惜连累更多的人要救‘大漠龙’,傅天豪他能袖手旁观,不闻不问吗?”
骆三爷毕竟是个精明人,一点就透。
他两眼猛地一睁,道:“我明白了,大家不明真象,不知内情若要救‘大漠龙’,傅天豪一定会赶来阻止,谭北斗正等着他……”
黑衣客一点头道:“对了,骆三爷!”
骆三爷上前一步,道:“那么您就是‘大漠龙’傅爷?”
黑衣客摇头笑道:“错了,骆三爷您误会了,我只是傅天豪的朋友,受他之托要拦各位爱护他的朋友的。”
骆三爷道:’那么‘大漠龙’傅爷……”
黑衣客道:“他现在在大漠处理一件事不能分身,特意让我来谢谢诸位对他的爱护。”
骆三爷道:“您贵姓?”
黑衣客笑道:“我是个江湖上的无名小卒,一向默默无闻,骆三爷不必多问了。”
骆三爷沉默了一下道:“朋友的意思是要我姓骆的……”
黑衣客道:“骆三爷与诸位要是愿意帮忙的话,只替傅天豪在车队里说上一句话就够了。”
骆三爷道:“朋友要我说句什么话?”
黑衣客道:“让车队里的每一个人知道,后头囚车里的那个‘大漠龙’是个假的,这就够了!”
老金突然开声笑子:“这一来能把谭北斗气得七窍生烟。”
黑衣客道:“谭北斗弃宗忘祖,卖身投靠,自进入六扇门中,把昔日的朋友跟江湖道义全忘在脑后,气气他并不为过,能气死他最好。”
大伙儿笑了,骆三爷道:“朋友可知道谭北斗要对付红娘子……”
黑衣客道:“我刚才听见骆三爷说过了,不过这个用不着各位操心,各位要做的事,自有我去替各位做,我一个人,要走时可以说走就走,谭北斗也不认识我,办起事来要比各位方便些,也不虞连累别人……”
顿了顿道:“时候不早了,明天一早还要辛苦,各位请早些安歇吧,各位对傅天豪的爱护,我再说一声谢。”
一抱拳,人闪到了近处一辆马车后,好快,大伙儿只觉得眼前一花,便不见于黑衣客的影儿。
骆三爷是个老江胡,经验历练两称老到,做事一向稳扎稳打,一脚下去一个坑,一呶嘴,一个护车弟兄闪身跟了过去。
可是那个弟兄到了那辆车后便怔住了,眼前空荡、寂静,那还有黑衣客的影儿。
就在他在这辆车后发楞的时候,黑衣客却已到了远处另一辆车旁,在这辆车旁只停了一停,旋即就又闪开了,轻捷异常,狸猫般,点尘未惊。
没一会见,车旁走来个人,是任先生。
他手里摇动着一个高梁穗儿,嘴里念念有词的:“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问;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嘴里头念道着人已登上了车。
掀开车篷往里钻,他突然一怔,叫道:“哟,白夫人。”
可不,他车里坐着个淡妆人儿,不是那位文君新寡的白夫人是谁。
白夫人已经换了件衣裳,墨绿色的小褂,墨绿色的裙子,鬓边那朵白花也不见了,似乎刻意修饰了一番。
今夜,她除了清丽之外,还带着动人的娇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