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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艘丝毫没有怜惜,蹲下身子粗暴地给他戴上了手铐,最后又顺手一把撕裂了他脖子上的牙齿项链。
罗艘:“我本来不同意往生当诱饵的,因为我有办法直接解决你。但他想亲耳听听,你当年对他哥哥到底做了什么。”
青鱼没了罗艘曾认识的样子。
他终究是舍弃了所有的尊严,整个人都在为即将的处决而恐惧忏悔,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和血混在一起,很脏。
“我不想杀他的,我真的不想的,我真的喜欢他真的喜欢,可他不愿意跟我走,不愿意跟我走……”
他很恐惧。
恐惧入狱,恐惧再次见到以前一起工作过的同僚,恐惧看到他们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往生摇着轮椅,慢慢地挪到青鱼面前。
他第一次,充满恶意的俯视一个人,眼睛里闪着凶狠的快意。
往生:“我很幸运。喜欢我的他,我喜欢的他,不是你这样的人。”
罗艘差点没握住手里的枪。
他耳朵悄悄动了动,又仔细地品味了一遍刚刚的话。
就在这时,罗艘兜里的任务手机震动了两声。
他下意识地把手里的枪贴近了耳朵:“我是罗艘。”
往生:“……”
青鱼:“……”
罗艘本人:“……”
罗艘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这才掏出手机:“我是罗艘。”
剪刀燕嗓音压的很低:“白鹰传来消息,波塞冬已经入境,你那边怎么样?”
罗艘回头,看了眼往生的脸:“派人把青鱼和枪带走,我送往生去医院。”
……
几小时之前。
波塞冬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安全入境。
当脚落地之后,他大口又痴迷地呼吸着空气,嘴中向外露着白色的雾。
这里哪里都好,就是冬天很冷很冷。
这里的国都更是比缅甸那边安静祥和许多,其有着令行禁止的法律,因此更多的肮脏交易并不是摆在明面上,而是藏在暗潮涌动之中的。
这种黑暗里行禁忌的方式,波塞冬很喜欢,因为会让他心脏加速,加倍自豪感。
假冒一尾的河豚毕恭毕敬地在碎荇工厂外为波塞冬和他身后站着的所有人递上了鞋套。
身为亚特兰首领,他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入境。他带了不少人,有的人如今跟在他身后,有的人被他安置在了老地方。
河豚弯着腰:“各位大人里边请,乌鸦大人已经在白兔奶糖制作工厂等候多时。”
波塞冬扬起下巴,身后顿时有人接过鞋套分发下去。
波塞冬本人慢条斯理:“什么时候我进去还要带鞋套了?”
波塞冬声线很随便,像是个随口一说的玩笑,听起来又不容置疑。
饶是在他身边干了很久的河豚,脸上的冷汗也一瞬间下来了。
亚特兰首领和乌鸦一样,一向阴晴不定。
你以为他在开玩笑,他却可以在你大笑的下一秒就击穿你的头颅;你以为他生气了,他同样也可以下一秒就对你温柔似水,笑脸盈盈。
没人能够自信读懂他的心。
河豚语气因为恐惧而轻颤:“带鞋套……带鞋套是因为……”
河豚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波塞冬的手像两条毒蛇,冰冷,却又温柔地攀上了自己的脖子。
触感既像是安慰,又像是抚摸,又像是心血来潮想摸摸宠物而已。
阳光倾洒而下,洒在波塞冬脸上的每个角落。
河豚和那亚特兰首领面对面,脸全然藏在阴影里。
微风拂过,白兔奶糖黑工厂里特殊的刺鼻味道弥漫着,欲盖弥彰地遮掩着什么。
波塞冬的声音很轻很轻,彻底藏在了风里:“宝贝,我会记住你的功绩。不过我不敢赌,不敢赌你有没有被那个卧底收买。”
这句话只传进了河豚的耳朵里。
下一秒,波塞冬双手猛地一用力,咔擦一声。
河豚只觉得后脖子一疼,呼吸在一瞬间陷入了麻痹,这种麻痹很快蔓延到了鼻腔和胸腔,又到了大脑和四肢百骸,最后到了眼睛。
看起来毫无征兆地,河豚的尸体“碰”的倒在了地上。
波塞冬后面的人仿佛对这种事习以为常,面色没有一点变化。
没人在意河豚到底忠诚与否,也没人在意他是否真的被卧底和警方收买。
对于身居高位者来说,一点点可能性都要被扼杀,一点点猜忌都是他们草芥人命的理由。
在这一点上,波塞冬和那群恐慌白鹰功高盖主的家伙没什么不同。
波塞冬很快觉得那具尸体脏了自己的手,便去工厂入口的水龙头处仔仔细细地清理。
等到他绣花针一样洗完手,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
他却一点也不急,悠哉悠哉地走进了工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