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先生,我们代表西国子民感谢您。”一位穿着军服的军人笔直着腰杆向蓝安致谢。
蓝安放下手里的咖啡,抬起眼道:“不过举手之劳,吗啡应该也够撑你们一段时间,可惜我只能帮这一点忙。”
军人听闻连忙摆手道:“请您别这样说。北国让其他两国不准运输药物到我们这,您一下帮我们Ga0到火药,一下又Ga0到这麽多吗啡,这下那些受战火波及的人民不用再哀嚎痛哭了。”
蓝安:“伤患很多吗?”他的语气没什麽波澜起伏,但军人还是感到一丝关心的温暖,答道:“目前难民区增加了三处。”
蓝安点了点头,“行吧,回去吧。别被发现了,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是的。”军人右手五指并拢放在左x上,在他们国家这是代表忠诚的意思,“我们不会通过黑市成为东国土地这项提议的,请您放心。”
“很好。”蓝安斜躺在沙发上,看起来有些疲倦,“告诉上面有需要随时联络。”
军人朝蓝安行了一礼,转身正步庄严的离开。
可凡弯下腰想帮蓝安脱下皮鞋,“蓝老板,事情办妥後接下来就等西国明天开会议了,我们在边境地带,凡事千万小心。”蓝安把脚往後缩了缩,双眼紧闭,嗓音暗哑,“可凡你不用凡事都这麽周到。”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服务您。”
蓝安从沙发上直起身,垂眼认真端详起可凡,“没想到一眨眼时间就过这麽快,那时候战争刚结束,你还小小一只,眼神都是恐惧,现在倒是冷静沉稳很多。”
可凡:“毕竟失去了一切,我也没有什麽再害怕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你对我开口说的第一句,好像是‘我想要可以平凡安稳的过日子’,所以我才将你带在身边。”蓝安话刚说一半,忽然可凡双膝下跪,低着头态度虔诚又恭敬,“是的,我不会忘的。”
“那你会背叛我吗?”
可凡抬起头,目光坚定,“永远不会。”
“那你有事瞒着我吗?”
可凡抿紧唇瓣正想开口,就见蓝安转身背对着她,“看到桌上的枪了吗?”
茶几上除了蓝安刚喝完的咖啡杯,旁边还有一把黑sE手枪,蓝安冷声道:“拿起来。”
可凡不明就里,满脸疑惑地照做,“蓝老板需要我做什麽吗?”
房内冷sE调的灯光打在蓝安削瘦挺直的背脊上,虽然看不见表情,但却令人心生敬意。好像他生来就是带领者,气势完全不输当年掌管黑市的蓝荣,他向来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此刻他却非常需要一个印证。
蓝安转过了身,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肩,“开枪。”
可凡一下眉头紧皱,迅速直起身来,“蓝老板恕我无法……”
蓝安打断她,重复道:“开枪。”
可凡看着手里的枪,熟练得推膛上弹,既然是蓝安下的命令,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如果她不做,那麽蓝安也会自己动手,在那之前,她忍不住问道:“我能知道为什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赌。”赌某人会不会心疼自己、关心自己,哪怕一点问候,他也甘之如饴。蓝安其实一直明白许愿只不过想利用他的Ai、他的心软,他也明白自己所付出的感情永远与对方达不到平衡。
不过没关系,他相信早晚有一天自己一定能赌对的,然而赌博会使人上瘾,赌一个人的心又何尝不会呢?
蓝安俨然已经成为那个上瘾者,可凡咬着嘴唇,沉默半晌,“Ai一个人是不需要赌的。”因为就算你把整颗心掏出来作赌注,最终也只会是一盘注定得不到结果的Si局。
可是蓝安彷佛下定了决心,毅然决然地伫立在沙发前,无论可凡怎麽劝他都无济於事,於是她举起手里的枪,最後又问了一句:“不会後悔吗?”
蓝安不为所动,扬起嘴角,“就算结果不如我的意,我也不会後悔做这个选择。”
可凡还是有些犹豫,这一枪开下去,要是等蓝安回去发现许愿早就不见了,该会多麽的失望愤怒。
她看着蓝安的笑容,忽然回想起以前别墅还没有许愿的时候,蓝安的脾气非常难以捉m0,甚至Y晴不定,每个人无一不是小心翼翼观察蓝安的脸sE过日子。
但自从许愿到来以後,蓝安像变了个人一样,开始变得Ai笑;开始愿意踏出户外就为了陪许愿散心,晒着他最不喜欢的yAn光;开始学着最不擅长的烹饪,就为了让许愿多吃一口饭菜好长点r0U;开始想为另一个人着想,哪怕小朋友脾气不是很好,他也愿意拿出这辈子所有的耐心来哄。
有句话说得好,‘拿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在蓝安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除了曾经对许泽的依赖,他还从没对一个人这麽上瘾过。
原本他是对这个小朋友毫无兴致,但逗着闹着,反而突然发现这个小朋友还有点……出人意料的可Ai。
有时候会躲在房间骂他,骂得满脸通红、气急败坏,有时候会因为他的话,耳尖悄悄泛红,明明嘴里很嫌弃自己做的料理,却还是一个人默默吃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小朋友,他有什麽理由不去赌?假使哪天小朋友亲口说不Ai他,那麽他就继续把小朋友关起来,让他眼中只有自己,心里也只有自己,全身的味道都必须是他。
“砰”枪声落下,随之而来的不是疼痛,是他为之疯狂的Ai意。
———
许愿被外面的枪声惊醒,猛地坐起身时一阵眩晕又倒了下去,哑声道:“我这是在哪?”
门口传来开门声,那人一手拎着兔子的耳朵,一手握着猎枪,脚步轻缓地走进屋内,下意识看了眼床上的人,“醒了啊?”
哦,他想起来了。
自己跟着车子落入海里,然後额头因为撞在车窗玻璃上昏迷了过去。
想想还怪丢人的……
许愿扶着额头,转头看见他手里的兔子,“你该不会……是要杀来吃吧?”
那人穿着白sE无袖上衣,下半身穿着松松垮垮的黑sE长K,由於他是靠打猎生存,免不了要长期待在户外,肌肤是健康的小麦sE,手臂的肌r0U隆起,长相英气y朗跟蓝安那种文诌诌的气质截然不同。
很显然他也不是一个讲究细节的人,即使沾了一手兔毛,却毫不在乎拿起桌上的菸盒敲出一根菸,放在嘴里点燃,含糊道:“不然呢?难不成拿来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愿顿时一噎,下意识m0着自己腰间,疑惑道:“奇怪……我的东西呢?”
猎人抬了抬下巴,“你是说那本子?都被海水泡烂了,在壁炉那烘着呢。”
许愿顺着他视线看去,脑袋刺痛了一下,“嘶……”
猎人扔下手里的菸,在地板碾灭,走到许愿床边,“刚刚老庸医看过你了,伤口只要按时换药,没什麽大碍。”
许愿:“嗯,那就……”忽然他反应过来,“你说什麽?庸医?”
猎人叉腰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瞧把你吓得,我们大家都习惯叫他庸医来庸医去,喊好玩儿的,不过老是真的老,技术非常高超,放心吧。”
许愿:“哦……那个,是你救了我?”
猎人朝四周环顾一圈,“不然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他拍了拍许愿的肩,转身搬来张凳子坐在壁炉前去擦拭猎枪,“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但等你伤好了,之後的事再说吧。”
面对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好意,这让许愿有点不知道怎麽回应,而且他最不擅长应付这种热情洋溢的人。
“谢谢……”但该有的礼貌还是得有,不过在落水的那一刻,他居然想到的会是蓝安来救他,许愿觉得自己有些过於可笑,抬起手臂遮在眼睛上,“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嘿。”猎人转头对他道:“问就问呗,不需要那麽拘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难道……就不怕我是坏人?”
沉默半晌,猎人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我说你这个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哪?”
许愿看着他没说话,猎人指了指自己的房屋,“黑市,除了当初战争被抛弃的子民居住在这,十个人里都不是什麽好人,可是也没人敢在黑市捣乱,来到黑市你可以不遵守法律,为所yu为,但上层是绝对招惹不起。”
“上层?上层是谁?”
“蓝老板呗,还能是谁,说来也奇怪,明明来这里的都是不守纪律的人,可是却意外很听蓝老板的话。”
许愿心道:“原来不止别墅的人喊蓝安老板,就连别墅以外也是这样喊,是怎样?蓝安难不成心里还有个老板梦?”
猎人像看穿他的心思,笑道:“以前是喊城主,但蓝安统一让大家叫他老板。对了,旁边柜子上的药记得吃。“
许愿双手撑着床面勉强坐起,“那你叫什麽名字?”
“我啊?”猎人埋头忙着手里的活儿,半晌才道:“小黑,大家都这麽叫我。”
“小黑?”这下换许愿笑了。
猎人看到许愿的笑脸,脸微微泛红,好在小麦sE的肌肤很好地给了他保护sE,基本上看不出来,“这麽好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听起来像只小狗。”说完许愿捂住了嘴,因为日常太习惯怼蓝安,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