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开灯,但听声音就能分辨出,段洒这次狠狠松了口气。
顾阔拍了下段洒的肩,随即看向黑暗中,很轻地叫了一声,秦丞?
我在段洒这边。一道冷淡声音传来。
谢谢你的帮忙,那个
不等顾阔把话说完,秦丞声音带着威胁的警告:顾阔,我同意段洒帮你,但一旦他受点伤,我不会看在段洒的面子上,对你手下留情。
顾阔有些心虚地干咳一声,立马保证,放心,危险的事我不会让段洒参与,我只是需要他的听力,仅此而已。
够了你俩,我就算退役不再拳击了,但底子还在。
段洒在黑暗中瞪着秦丞,压低声音咬牙说:这一个星期我都满足你,也肉偿了,你别太患得患失,我没那么弱。
顾阔一听,好么,敢情他不在这一个星期里,在别人的地盘上,做了什么非人类的事来。
别怪他这么想秦丞,纯粹是因为秦丞那个亲爹的原因,才会联想到那方面去了。
趁着他们还没发现,你赶紧离开。段洒紧张地催促。
秦丞抿了抿嘴角,到底是没说什么,转身往前走,拉开一半窗帘,窗外微弱的月光洒进来,他扭过头深深看着段洒,终是从落地窗外跳了下来,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早上,顾阔和段洒下楼,去餐厅就看见戚骞和江火坐在主桌那边,他们俩随便找个位子坐下来,餐桌上摆满丰富又营养的早餐,看着就有食欲。
你的病好了吗?戚骞接过江火涂抹好果酱的吐司,语气关切地问了句。
顾阔看了一眼戚骞,昨晚段洒把这一个星期的事都告诉他了。
以高发烧加感冒咳嗽为由拒见外人,包括戚骞在内。
除了送吃送药的,没人再进过客房一步,所以现在的他算是病愈了。
好了,多谢关心。顾阔漫不经心地答了句,低头吃早餐,顺手拿了一个面包,放在段洒跟前盘里,多吃点儿,你太瘦了,我看着都不得劲,回头怎么跟人打架啊。
段洒低声应着,拿起面包就狼吞虎咽,又猛灌牛奶,看得主桌那边的戚骞忍不住微蹙起眉,毫不掩饰的嫌弃神色。
他真的看不爽这个牛匕。
拘谨又无趣,还总爱一身脏兮兮的。
虽然今天的牛匕着装干净整洁,但也掩盖不了身上特有的流浪汉气息,简直不配做顾阔的朋友。
就算他做不了顾阔的朋友或恋人,但起码像他这样的人做朋友才合理吧?
顾阔可是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主儿,怎能被一个浑身满是泥潭的人给沾污了?
他很想现在就把人赶走,却不敢触怒顾阔的底线。
一旦触怒了,那他这辈子就没机会碰顾阔了。
顾阔是他这些年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胃口的猎物,可不能草率了。
戚骞这么想着,吞下最后一小块吐司,又喝了一口牛奶,笑着看向正在吃饭的顾阔,提议道:顾阔,我有个任务想让你去做,我觉得你是最好的人选。
顾阔吃饭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戚骞,嘴里正在咀嚼着食物,含糊不清地问:什么任务?
挑选几个上等货色。
顾阔神色微怔,瞪着戚骞,厉声说:你再说一遍?
戚骞弯起眼睛笑了一声,好心情地重复一遍,刻意加重几个字眼,挑、选、上、等、货、色。
虽然你退圈了,但你比我更了解哪个货色是绝品,毕竟你可是睡过很多各种各色的炮友。
说到这里,戚骞语气里多了几分嘲讽和憋屈,我都没他们那么好的运气,被你睡一次。
砰。
玻璃杯不轻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声音,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一直沉默的江火。
有病。戚骞扫了一眼江火,又看向顾阔继续说:我知道我这么做会让你想起当年基地的事,但你放心,这次你不是性奴隶,而是你可以随意折磨他们,这不爽吗?
段洒看似在吃饭,实际桌底下伸手轻轻撞了下顾阔的腿,以示安慰和提醒别太冲动。
顾阔吞下食物,往后靠上椅背,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弄得所有人感到莫名,等他笑够了才止住笑声,表情非常冷漠地看着戚骞。
为了满足客人们的刺激感和乐趣,你提出水上囚笼的游戏,还记得吗?
戚骞笑了:当然记得啊,你和霍臻为了争夺主动权,差点打起来了呢。
顾阔嗤笑一声,目光寒光闪闪,下面是温度极高的热水,上面是悬着起码十个笼子,我们就像动物本能一样互相残杀还做爱,戚骞,你是不是希望我也像你一样,变态到折磨他们?
他忘不了当年的痛苦和惊恐,他跟霍臻争夺输了,被迫在下面,赤裸裸的脊背贴着笼子,感受到下面蒸腾着能令人呼吸困难、能烫伤皮肤的高温。
他们像动物本能似的,除了欲望还是欲望,如果做得不够刺激,悬在上面的笼子头顶有两条又粗又长的锁链会往下降了半段,距离大池子更近几分。
他亲眼目睹了挨着他们这边的另一个笼子里,那俩人因受不了高温而翻滚,锁链立刻往下降,直接摔进滚烫蒸腾的大池子里。
那杀猪般惨叫声划破天际,也划破所有笼子里的人的耳膜,吓得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大家杀红了眼似的疯狂做爱,而他和霍臻也不例外。
那真的是他这辈子最恐惧最黑暗的噩梦。
你不想做也可以不做,你只需负责挑选上等货色不就行了?
顾阔抿紧唇,搭在腿上的手猛地攥紧了,沉默半响,垂下眼皮冷声回:好,在哪挑?
他们马上靠岸了,到时候你过去挑选就好,戚骞目光一寒,嘴角勾起阴冷可怖的微笑,别做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事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站我这边。
顾阔和段洒在短短的一个月内,顾阔负责挑选了不少上等货色,长得不错的,有雏的放在A级,即使长得好看却不是雏的,都放在B级,然后运送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里去。
其实他并不知道那个地方到底哪里,也无法偷偷把消息传给跟他对接的线人。
那些人都是刚成年不久的年轻男孩女孩们,也有二十出头的男女,却有一半的人认出顾阔,均都面露震惊,慢慢转为愤怒大骂,什么样的难听都有。
顾阔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不再理会他们,让手下们把人送上大卡车。
中午时分,段洒出去买了两份外卖饭回来,递给顾阔一份,蹲在海边压低声音关切地问:你还好吧?
那些年轻男女们说的难听,他都听到了,只是场所不合适,忍到现在才有机会安慰顾阔。
毕竟顾阔在整个本城里实在太有名了,就连外地人都知道顾阔这个人,被轻易认出来也不奇怪。
习惯了,都是一帮小屁孩儿,我计较什么?顾阔无所谓地耸耸肩,埋头大快朵颐起来。
有一个手下突然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满脸又无奈又气急地说:顾哥,能帮个忙吗?有个人太硬骨头了,我搞不定他。
顾阔应了声,两口下就吃完了,把空饭盒放进塑料袋里,站起身来,哪呢?
就在船上,他身手不错,我们一起上都敌不过他,想用枪威胁也不敢,不然主子要是知道了不得杀了我啊!妈的!一个手下欲哭无泪,急得想骂人。
顾阔和段洒跟着手下去了轮船,上来后,一眼看见那道少年身影蹲在墙壁对面。
顾阔先上前过去,居高临下看着蹲着的人,声音冷下来:抬头。
那个少年闻言,下意识抬起头,顾阔看了一眼顿时惊艳了目光,当场愣住了。
这个少年长得挺绝色倾城,却不是女性化的容颜,皮肤冷白得能反光,但那双丹凤眼里充满戒备和冷酷,让人不敢小瞧了。
站起来,别逼我动手。顾阔很快恢复如常,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
少年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还是站起来。
他一站起来,就跟顾阔差不多个子高了,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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