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晴空万里,风比前几天稍微暖了些许,可到了黑夜,一切都回归寒冷。
顾阔背靠车门,微仰起头望着仿佛高耸入云般的顾氏大楼,一副沉思的模样,只是嘴角依然漫不经心的冷笑。
他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火,叼在嘴里,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什么时候回国?
没有非要不可的事,真不想回国。电话那端,传出一道凉薄的男音,仔细一听,能分辨出其中带了几分真心的笑,叫了一声:哥。
顾阔其实是有一个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他这个弟弟天生浪子,不安于现状,从十岁起便跟着亲爸的一位朋友出国,至今都好多年了。
除了父母举办葬礼的事,不得不回国住几年,还有他被抓后住了两年,其余都在国外生活。
我是不是你亲哥?顾阔挑眉反问。
是,比珍珠还真的亲哥。男人笑出了声,听你这意思,我必须在这几天里回国?
顾行。他叫了他弟弟的全名,声音冷了下来。
我这就回国。
顾阔收起手机,再次望向顾氏大楼,在原地呆了不知多久,夜色之中,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至极的笑。
那就让他死透了。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商界的天,变幻莫测,云谲波诡。
各大新闻媒体的平台APP,瞬间像一把火似的沸沸扬扬,可热闹极了。
热搜榜前十话题几乎都围绕着顾氏的事。
顾家二少爷篡位、顾氏将要面临易主、顾总被亲弟弟逐出顾氏、顾阔痛恨弟弟,主动从顾氏族谱里除名等等相关话题。
总之怎么火怎么来,怎么踩怎么来,毕竟人性就是如此。
一夜之间,顾阔变成一无所有,也成了大家茶余饭后谈话题对象,有遗憾,也有幸灾乐祸、痛快解恨。
这事还没完,另一个更大为震惊的事就出现了,那就是曾经拳坛王者段洒,竟然失踪了!
让人不由得怀疑,顾阔和段洒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性,然而没人给出准确的答案。
哪怕编造一大长篇的阴谋论,也没人信了,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人信了。
我的天哪,我的世界观要崩塌了。
易平不由得感叹,侧头看向一直盯着手机的霍臻,眉头深蹙,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顾总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那顾总他弟弟
秦先生,秦先生!您别冲动,秦先生
秘书慌张不安的声音,传进俩人耳里。
易平快速过去把门打开,对秘书说:以后见到他,都别拦。
等秦丞进来后,自己出去时顺手把门关了,隔绝外面的人投以好奇的目光。
给我一个能说服力的解释。秦丞冻着脸,声音像是来自南极冰山散发出来的寒冷彻骨,让人听了不由得浑身颤了颤。
霍臻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神色更加冷峻阴沉,你要我一个解释,那我找谁要个解释?
我知道你很担心段洒,也可能会想到段洒突然失踪,是不是跟顾阔有关。霍臻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撑着转椅扶手站起身,慢慢走近秦丞。
同样一米八八的大男人,同样气场强大站在一起,隐隐有针锋相对的趋势。
我也想过,但我跟顾阔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对头,我比谁都了解顾阔,就像你了解段洒一样,霍臻顿了一下,斩钉截铁道:顾阔不是那种人。
秦丞眯起眼睛,顾阔不是那种人,那为什么是同一天就发生了?是巧合吗?
霍臻抿紧嘴唇,没说话。
秦丞慢慢逼近霍臻,盯进他的眼眸里,冷声陈述:顾阔主动从顾氏族谱里除名的那天,刚好跟段洒的失踪是同一天,你敢定顾阔不是那种人?
霍臻面皮紧了紧,依然斩钉截铁地说:他不是那种人。
秦丞定定地看着霍臻,看了有足足一分钟之久,才移开视线,突然笑出了声,带着嘲讽之意极重:顾阔曾经喜欢过段洒,你知道的吧?
霍臻闭上眼睛,知道。
当他知道顾阔曾经喜欢过段洒的那天起,他其实非常震惊,但很快就明白了。
段洒身上那股嚣张劲儿,确确实实会让顾阔怀念起以前的自己,从而有了短暂的心动。
但他没有去碰段洒,因为他早就知道段洒是秦丞的爱人,所以一直忍着。
忍到顾阔不再喜欢段洒,才总算狠狠松了口气。
我其实很不满顾阔这样的做法,靠着通过段洒身上一些性格,回忆起曾经的自己,就喜欢上段洒,虽然很短暂,但就很那啥了。
霍臻这下无话可说,是啊,确实挺那啥的。
秦丞看向霍臻,目光寒冷,我希望你最好亲自问问顾行,我想,顾阔应该跟他说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的境地。
霍臻看着秦丞,他懂秦丞的意思。
顾行,或许知道一些内情,而这内情,说不定就有段洒在里面。
顾宅位于郊区的地段优越,有山有水的一块宝地。
霍臻和秦丞一起下车,抬眼望着铁艺门。
怎么进去?秦丞蹙眉看他。
霍臻没回答,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说了几句就收起来,很快看见远处有辆车开过来,降下车窗探出脑袋,一个管家的模样对站在门边的保安说,把门打开。
保安应声,伸手摁了下按钮,铁艺门缓缓往两边平移推开,霍臻和秦丞坐进管家的车内,往返回开去。
大厅内,长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他身穿银灰色西装,衬托出修长笔挺的好身材,但能感觉得出,此人气质凉薄淡然,看起来难以靠近。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年轻男人抬起头,露出跟顾阔七八分相像的英俊容颜。
不同的是,他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偏阴柔,有种浑然天成的勾人心弦,却被一层凉薄给掩盖了。
秦丞觉得,这俩兄弟性格上截然不同。
顾阔是有温度的那类人,而眼前这个顾行,则更像无情无欲的那类人。
可霍臻比他更清楚,那只不过是浮在表面上的外衣,暗地里其实是真正的凉薄浪子。
听说顾阔主动从顾氏族谱里除名,离家出走?
顾行闻言轻哂一笑,眉眼凉薄至极,我并没把顾阔真的赶出家门,那毕竟是我亲哥,可他无法接受一无所有,跑了。
然后他看向神色冷淡的秦丞,我知道段洒是你的爱人,也知道你们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他笑了下,很遗憾,我不知情。
秦丞掀起眼皮,看着顾行。
顾行。
顾行又看向霍臻。
霍臻眼神幽深,我虽然认识你没认识顾阔那么久,但也多少知道你的为人,你别想蒙混过去。
顾行看了他一眼,笑了下往后靠去,随意交叠起长腿,对候在一旁的管家说:送客。
秦丞微蹙了下眉,正要开口,被霍臻一个眼神投过来,闭上了嘴,别过脸去。
霍臻神色冷峻,眉眼很冷很沉,顾阔的事你不想说,那段洒的事,你总该透露一点信息吧?我不信你不知情。
顾行垂下眼皮,掩下眼中复杂情绪,语气冷冰冰的,我说了,我不知情,吴叔,送客。
三道身影消失在门外,顾行这才睁开眼睛,复杂的情绪暴露在空气中,嘴角抿紧。
楼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抬头,叫了一声:姑姑。
顾行hang
第17章 17
一个中年女人身穿深紫色紧身包臀裙,岁月并没有留在她脸上,风韵犹存又风情万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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