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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何宏杰站起身,看着姚珂卉道:“姚大状,就算证人与被告之间曾经有过摩擦,也不代表她们就不能成为朋友。有句古话叫化干戈为玉帛,需要我为姚大状解释一下这句话的含义吗?”
“原来校园霸淩这麽严重的事情,在主控官眼里只等同于小小的摩擦,如果主控官给我的解释都是这种三观下的解释,那我不了解也罢。”姚珂卉向法官道:“法官大人,既然主控官对我方提议有异议,那我申请我方证人,即被告文秀茵上庭作证。”
法官:“同意。”
文秀茵上了证人席,神情畏缩局促不安。
“文女士,请问你认识方才证人席上的证人邓彩月女士吗?”姚珂卉问。
文秀茵摇摇头。
姚珂卉耐心道:“请回答认识,或不认识。”
文秀茵小小声:“不认识。”
“她和你曾经不是同班同学吗?”
“……我不记得。”
“你和她也许曾经做过朋友?”
“我不认识她,我们也不是朋友。”
姚珂卉向法官道:“法官大人,我问完了。”
法官看向何宏杰,问:“控方是否有问题需要询问证人?”
何宏杰盯着证人席上的文秀茵,不动。
“主控官?”法官加大音量。
何宏杰起身向法官致意:“是的,控方有问题需要询问证人。”
他转向文秀茵,问道:“你方才说你不记得邓彩月,那你怎麽肯定你曾经和她没有发展过友谊?”
“我……”
“如果说你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不记得曾经的同学,那你就应该不记得与她相关的一切,你怎麽能做到在不记得她这个人的同时,却又记得自己没跟她做过朋友呢?这完全有悖常理。除非,你是在撒谎!”
“我、我没有。”文秀茵惶急地看向姚珂卉,眼中泪光闪动。
姚珂卉没有任何表示。
“被告,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是如何在不记得邓彩月这个人的同时,确定自己和她没有做过朋友的。”何宏杰逼问。
“我、我不能说。”文秀茵不安地扭绞着自己的手指。
“为什麽不能说?”
“姚大状不让我说。”文秀茵苦闷压抑道。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看了眼姚珂卉。
姚珂卉还是没有任何表示。
“你的意思是,姚大状,叫你隐瞒事实?”何宏杰试探问道。
文秀茵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观衆席上一片哗然,陪审员们也是面面相觑。记者席上姚昱菲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笔。
法官敲了两下法槌才让法庭内安静下来。
何宏杰对法官道:“法官大人,方才被告的话你也听到了,我现在合理怀疑辩方律师教唆被告隐瞒真相妨碍作证,应当取消她的辩护资格并依法追究法律责任。”
法官看向文秀茵,问:“你的辩护律师到底叫你隐瞒什麽事?你现在说出来,否则,本庭就要取消你辩护律师的辩护资格了。”
姚珂卉站起身,还未说话便被何宏杰打断:“姚大律师,你现在说话,有影响被告作证之嫌?”
法官经他提醒,对姚珂卉道:“姚大律师你先不要讲话。”
姚珂卉只得闭上嘴。
整个法庭上百双眼睛都盯着文秀茵一人。
文秀茵不堪压力哭了起来,边哭边道:“我不是文秀茵,我是张静雅,对于文秀茵的一切,我都不知情。”
何宏杰面色骤变。
“可是姚大状说已经放弃什麽精神辩护,我在庭上不能说自己不是文秀茵。”
何宏杰倏然转头看向姚珂卉,姚珂卉一脸无辜地朝他耸了耸肩,含义明显:我想说的,是你不让我说,所以现在的后果,你自己担着咯。
“姚大状不让你说的话,就是这个?”法官问。
文秀茵一边擦眼泪一边点头:“是。”
观衆席和记者席上再次传来嗡嗡的嘈杂声,法官宣布:“现在休庭十分钟。”
“法官,我认为辩方是故意的,故意在法庭上演那麽一出戏来博取陪审员与观衆对被告的同情。”一进法官的办公室,何宏杰便气急败坏地指责姚珂卉。
“何大状,是你逼问我的当事人非要她说出我叫她不能在庭上说的话,才造成了现在这局面,现在却说是我方故意这麽做,是我授意你那样去逼问她的?”
“她故意回答得前后矛盾,又主动说出是你不让她说出什麽事实,这不是故意做局是什麽?”
“你觉得她的回答前后矛盾,那是你觉得,我并不这样认为。从小到大,你有过多少同班同学,你能保证你记得他们每一个人吗?但是从小到大你忘记过几个自己曾经的好朋友?同学和好朋友对于一个人来说本就是不同重量级的,在一个人没有失忆的情况下,忘记一个人和笃定自己没有和这个人成为过好朋友,矛盾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