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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辉大了嘛,整天不是在外头忙工作就是在应酬,很少回家了,正好我儿媳生了二胎,家里缺人帮忙,我就跟阿辉说不干了。阿辉舍不得我,说我可以不住家,每周来帮他打扫两次卫生就好,薪酬不变。他要是招了钟点工,为什麽不干脆辞退我?而且每次我去别墅打扫的时候,也没见有别人打扫过的痕迹,那个钟点工,一定是在说谎。”隔壁房间,方淑敏擦了擦眼泪,对陈耀祖道。
陈耀祖拿出一张现场照片,放到方淑敏面前,问道:“这个树脂摆件,是别墅里的东西吗?”
方淑敏看了眼,点头道:“是的,原本是放在二楼阿辉卧室的书架上的。”
“除了你和钟嘉辉,还有什麽人能自由出入钟家别墅?”
“还有阿明,就是和我一起来的包智明,他是阿辉的助理。”
“钟嘉辉的女友呢?”
方淑敏叹气道:“阿辉就是对待感情不认真,三十多岁也不愿意结婚,钟太太还拜托我劝他,我一个当下人的,这种事怎麽好开口嘛。”
“你知不知道钟嘉辉有个女朋友,英文名叫做凯琳,是个画画的。”
“不知道,阿辉几乎从来不会和我说他感情上的事,我每次去打扫都是白天去,也从来没在别墅里碰到过他的女朋友。阿辉好像不喜欢带女朋友回家过夜。”
“那你认识这个人吗?”陈耀祖把文秀茵的照片递给她。
“没见过。”方淑敏看着照片道。
“根据你对钟嘉辉的了解,他会不会存在回家或者出门,忘锁别墅门的情况?”陈耀祖问。
“不可能。”
“为什麽这麽肯定?”
“因为不管他回家还是出门,肯定要开车啊,别墅车库是可以直通客厅的,他根本没必要从大门进出。”
送走了包智明和方淑敏,丁克飞回到办公室,递给组员一串名单,道:“这是钟嘉辉的秘书包智明提供的钟嘉辉的好友名单,挨个联系一下,看有没有知道那个凯琳的。”
“丁sir,死者伤口与兇器的比对结果出来了,可以确认那尊树脂摆件就是造成死者头上创口的兇器。”另一名警员拿着法医出具的报告进来道。
丁克飞吩咐林亚楠与陈耀祖:“立刻拘捕文秀茵。”
林亚楠与陈耀祖来到讯问室。
张静雅一看到林亚楠就焦急道:“林警官,我可不可以回家了?我想着,你们既然没找到小川,那他有没有可能回家呢?他虽然只有七岁,但他很聪明的,说不定会自己坐车回家。”
陈耀祖拿出手铐,一边把张静雅的双手拷起来一边说:“我们是重案组陈耀祖,林亚楠。现在因钟嘉辉被杀一案正式拘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张静雅懵懵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被戴上手铐,仰起她那张伤痕累累的脸哀求道:“你们要我认什麽罪我就认什麽罪,你们不用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去找我的儿子小川啊,他只有七岁,他一个人在外面没办法活下去的,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
两人完成工作,走出警署大门时,天已经黑透。
陈耀祖看着闷闷不乐的林亚楠,劝道:“做警察,不要感情用事啦。”
“可是她看起来真的不像杀人犯,而且,她对小川的牵挂和担心,也不像是演出来的。”
“是这样,但没有证据支持她的说法。虽然钟家别墅里的指纹还没有全部完成比对,但显而易见,里面没有孩子的指纹。一个七岁的孩子,在一幢别墅里呆了那麽长时间,有可能连一枚指纹都不留下吗?她的话里太多漏洞了。”
“这是我最想不明白的地方。现在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那就是她有多重人格障碍。”林亚楠道。
“吶,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如果开庭的时候陪审团和法官也像你一样觉得她有精神病,她就不用坐牢了。”
“如果她害怕坐牢,那她杀了人为什麽不逃走呢?反正监控也没拍到她,她为什麽要主动报警呢?”
“她杀了人,能保证在现场不留下一点痕迹?她如果潜逃,我们警察能放过她麽?就算她能成功逃走,一辈子都会生活在被抓获归案的恐惧中。主动投案则不同啦,只要法庭判她无罪,谁也不能把她怎麽样。而且这个案子现在关注度这麽高,钟家也不敢轻易对她下手的。”
林亚楠摇摇头,道:“如果她是演的,她凭什麽有信心能骗过法官和陪审团呢?难道她是拿过金像奖的最佳女主角啊?”
陈耀祖耸耸肩:“不信算了。”
“要不我们来打个赌?”林亚楠提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