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鸣见过刀,却从未如此接近过这种寒光凛凛的凶器。
那银白的刀身散发的寒气,仿佛要把他的生命也带走。
他张大了猫儿一样的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模糊音节,从起夜开始就感觉到的尿意此刻不受身体控制的涌上来。
「淅沥沥——」
和鸣失禁了。
被那圆圆的瞳子注视着,少年罕见的观察着他。
那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单纯的、对他的恐惧。
像一只暴露在刀尖下引颈就戮小动物。
也许是天色太黑,也许是他的恐惧太单纯。少年仿佛被按下了什么开关。
「咔哒——」
那是他也无法形容的欲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没有移开刀。反而是恶劣的拿刀背拍了拍和鸣不知何时沾满泪水的小脸。
「你是仆人的孩子?」
和鸣没有回答,他已经完全被这位少年身上散发出的恶意摄住了。出生在枝院,尽管和鸣还不懂人际关系,却能敏感的察觉到其他人的情绪,从他不喜欢雪代子这点就能看出来。
而面前这位少年,几乎是他幼年生命里,遇到过最可怕的人。
对他带着天真的,最纯粹的恶意。
「回答。」刀转了一面,利刃划开和鸣单薄的外裳,从他脖子上轻轻往下滑,意味不明的滑到和鸣濡湿的下身,少年眸中闪过一抹厌恶,却并没有收刀。
「噫……啊……」
「啊啊啊啊——!」
和鸣疯狂哭叫起来,小小的身体抱成一团,头埋进沾满了尿骚味的下身,蜷成了一个不停颤抖的圆。
他在试图逃避现实,以看不见的方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尖利的哭喊让少年觉得很厌烦,远处仆人赶来的声音让他皱了皱眉。最终,他带着刀翩然离去,只剩下在寒风中瑟缩的和鸣。
「啊呀,这有个小孩子!」女仆人的声音匆匆而至。
「是鹭美夫人带来的孩子!喂——那边的,快带件厚衣服过来!」
「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在这里?」疑惑的声音。
「兴许是迷路了吧,没教养的……」
「母亲呢,难道大半夜的出去……」
「统统给我闭嘴!都忘了家规?想领教一下试试吗?!」严厉的女中音响起。满头银发的中年女人从人群中央走出。就算已经深夜,她还是梳着一丝不苟的大垂,手帕呈完美的三角叠进丸带里。
「来两个人,把孩子送回去吧。今晚的事,敢私下议论的,统统藤鞭二十!」
至此,中年女人和两个抱着和鸣的女仆四人回到了别院。而别院,和鸣的母亲鹭美也刚刚回来,见到中年女人,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发现她们还抱着一个小孩子,赫然是不知踪影的和鸣。
鹭美立刻跪了下去,双手向前贴在地上,头深深埋下去。新妇不在房中守节,深夜到处乱跑是大忌,如果这件事被重视传统礼仪的鹰取家主事知道,她不敢想象后果。她只能跪着,低泣着,心中充满了惶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先下去带孩子清洗一下吧。」中年女人——鹰取家的女仆长南秋理吩咐道。
「是。」两位女仆抱着和鸣退出了房间。
鹭美一动也不敢动。此刻她的命运完全系在了面前这位女人的身上。
「鹭美夫人,请抬起头来。」南秋理面无表情,既没有厌恶,但也没有同情。
「十分抱歉!十分抱歉!我只是有点闷,想出去散散心!我真的没有……!还有那孩子,那孩子只是想起夜,是我们不懂事!真的、真的、万分抱歉!」
鹭美没有抬头,而是一个劲儿凌乱的道歉。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南秋理以指腹摩挲了一下丸带上尖锐的三角,难耐的刺痛感掩去了她轻蔑的表情。
「鹭美夫人。」
「哪怕您已经是鹰取夫人,也要懂得礼仪教养的重要性。」
「这对于小少爷来讲,也是很重要的,您明白吗?身为母亲不以身作则的话……老爷也不希望大少爷有一位乡野弟弟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南秋理和气的笑了起来。
「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当没发生过,等会秋一和秋二就会把小少爷带回来,您可以准备安寝了。」
而鹭美只是稍微抬起头,面色涨红。她在枝院因人温柔和善,几乎没有受过任何责难,此刻却因南秋理的话而感到羞愤不已,但她没有反抗的资本,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女人的尖锐嘲讽,只能默不作声。
「那我先告退了。」南秋理鞠了个躬。
正当鹭美松了口气的时候,她突然轻轻说了一句话
「鹭美小姐,老爷是不会来这座别院的呢。」随后掩上房门离开了,只剩下失魂落魄的鹭美,呆呆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第二天大早,和鸣就发起了烧。虽然医生已经来看过了,但情况还是不容乐观。他嘴里呢喃着
「好怕……好黑……」
「母亲、母亲……在哪……」
这一幕让鹭美更加后悔,如果她没有贪心以为能跟清一郎幽会,南秋理就不会抓到自己的把柄,和鸣也不用受这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此刻梦中的和鸣,却只有无尽的黑暗和那把寒光凛冽的刀。
等和鸣病好,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他大病初愈,只觉饥肠辘辘,神志不清,似乎还淡忘了某些事。但这天仿佛有点什么不一样了,母亲从早上就给自己准备了一大桌菜,让他端着稀粥慢慢吃,就匆匆离开了。吃完后就有小女仆进来给他换衣服,和鸣这几天被母亲教育的很懂事,默默地让女仆动作。
良久,和鸣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慌张,问
「请问我母亲呢?」
女仆大声笑了起来
「哎呀小少爷,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哟,鹭美夫人去准备婚礼的事了,马上就要嫁给鹰取家啦!」
母亲要嫁人了……意味着自己马上就要看到爸爸和哥哥了吗?难怪母亲今天看起来那么高兴。
听言,和鸣的心情也开朗起来。他蹦下床自己帮着穿好了童子礼服,不愧是家底殷实的赢取家,连童子礼服的袖边都镶着金线。除了脸色有点儿苍白,穿好衣服的和鸣还是一位天真可爱的小男孩。
打开门,长长的「花道」从门口一直延伸出院子外面,仆人们都穿着绛红的制式礼服,有人抱着他上了马车,叮嘱他不能下地,和鸣乖乖的点头。
耳边传来吟诵祝文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聘归吉,六数俱全
纳彩归礼,弘业兴旺……」
和鸣听不懂,只觉得很喜庆。没多久,他们的马车在鹰取家气派恢弘的大门前停下了,与别院的热闹气氛不同,这座占地面积极大又古朴肃穆的宅院只是略微装点了一下,门口的铜首门兽挂了一条正红的丝带,下面缀着两颗金铃铛,随着他们的到来发出「叮铃——叮铃——」的轻响。
此刻的和鸣没有下车,被母亲训斥后也再没有爬窗往外看的举动,因此当他们从赢取家侧门进去的时候,和鸣并不知道自己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鹰取家很安静,他们就像一队幽魂来到了正院。和鸣前面那架稍显华丽的轿子被抬了进去,而和鸣则从轿子上被抱了下来,被告知
「小少爷,从今天起您就是鹰取家的二少爷了,鹰取夫人去老爷那边了。我先带您回您的院子。」
从前在枝院时也这样,经常被各位姐姐告知母亲去了这样那样的地方。
「和父亲在一起,母亲会很开心的吧?等会会和父亲来看我吗?」和鸣心中这样想着。
来到一处温暖的庭之间,这里修葺的精致而风雅。院子池塘里五彩斑斓的锦鲤悠闲地游动,郁郁葱葱的矮竹林随风起舞,前庭还种着大片大片的各色绣球。
「小少爷,晚宴时我们会来接您,在此之前,请您不要乱跑。」仆人们鞠了个躬就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鸣又剩下一个人了,他幼小的心灵是多么的寂寞啊。从前在枝院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但他怀抱着拥有「哥哥、父亲」的梦,执着的一人抵抗着。
只要有了一家人,一定不会再寂寞了。
和鸣走进内室,在枝院,内室的抽屉里往往有许多给和鸣准备的零食,还有他自己私藏的玩具。
「唰——」和鸣推开绘着百花绽放的纸门,幽暗的光线让他有点踌躇。
……
突然,黑暗中一双雪腕伸出,牢牢地抓住了和鸣!
修长玉白的手立刻捂住了和鸣想要尖叫的嘴。腰间的手箍住他小小的身体往后面靠。
「嘘。」
属于少年的轻软嗓音在和鸣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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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鸣剧烈挣扎起来,使得少年不得不放开他。一松手,和鸣就跌跌撞撞的往外爬,没等他爬出门,屋子里的台灯突然亮了,和鸣反射性的回头一看。
那是个十来岁的少年,身形较同龄人更为高大,穿着深靛蓝的羽织,柔顺的黑发披散在肩头。虽然还没完全长开,但那细长的眸子和红润的唇瓣配上雪白的肌肤,让人不禁联想到古典人偶。
「我说,你这么害怕做什么啊!」少年不满的撇嘴,一副不耐烦的语气。
「……」和鸣不知道该说什么,当知道屋子里是人不是鬼后,他就安心了许多。从小在枝院听过不少地缚灵鬼魂的故事,使他对陌生的环境格外害怕。
「真是的,要不是捂住你的嘴,叫来那些烦人的家伙怎么办?好不容易有一天休假,父亲又去娶小老婆了,正好没人烦我。」少年还在那边数落和鸣,灯光亮起和鸣才发现少年身边有很多图册,几个锦缎的布团垫在少年身下。
「你在这里做什么?」和鸣好奇的问他。
安静下来后,少年就懒得理他了,并没有回答和鸣的问题。他自顾自的拿起图册看了起来,还手执一支竹笔在空白的地方写写画画。
和鸣第一次见到那么多图册,在枝院,书本和图册是遥不可及的东西。尤其是名家着作,被牢牢地掌握在上层贵族中。他曾经被一位很喜欢母亲的客人赠送过一本故事书,精美的图画和有趣的故事瞬间就让他入迷了,以至于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把它珍藏在自己心爱的宝物盒里。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对比自己年长的男性有一种莫名的仰慕感,尤其是他还拥有这么多图册。和鸣轻轻地靠近了少年倚靠的矮桌,小心的往图册上看。少年斜了一眼和鸣,见他安安静静的没有妨碍到自己,丢下一句「吵到我就滚出去。」也就不管他了。
少年专心的做着注记,偶尔颦起眉头思考,和鸣就在一旁专心的看书。虽然他不认识几个字,但图册上精美的画依旧让他很满足,而且他想象力不错,能靠着图在心中补充自己想象的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而是少年越来越烦躁,他看着和鸣一会儿惊讶一会儿欣喜的小脸,就不自觉的一股烦闷涌上心头。「啪!」地合上图册,他开口道
「喂,你连字都不识几个,到底在看什么啊?」
「怎么……」和鸣正看到精彩的地方,突然册子就合上了,让他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愣愣的抬起头,纯真的眸子注视着少年,半响才开口回答道
「但是图……很有趣哦。」
「嗤。」少年冷哼一声。
「那你说说啊,它到底说了什么?」
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啊,和鸣莫名其妙。但能与伙伴分享心中的想法还是让他雀跃不已。
「这里……」和鸣指了指图上的仙人。
「母亲说过这样,穿着绸缎的,发光的,是仙人吧?」
「这里……你看,有一只受伤的小鹿,遇到了仙人,然后……仙人把它治好了。」
和鸣兴奋的说着,脸上泛起红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过了很久,小鹿长大了,许多动物追随着它……但它却想去报答仙人,看这里……小鹿踩着云朵。」和鸣继续在册子上比划。
「它找啊找……跨过大河,跃过好大一片的森林,打败了老虎和狼,终于到了仙人的洞府,但这里,却只有仙人的衣服和花冠……后面,就……」到这里,少年就在刚刚把册子合上了,和鸣没有看到后面。他咬着下唇,轻轻问
「你今天……就看到这里吗?」他以为少年跟自己一样。以前在枝院,和鸣就会因为舍不得看完书而特意留着明天继续。
孩子幼软的声音奇异的抚平了少年的烦躁,他明明说的是个简单的故事,却让少年好像看到了活灵活现的皮影戏。少年看着图册旁边的文字,上书
「世间有“天人五衰”之事,流逝的时光一去不复返。纵使跨越千百年的努力,交错的命运始终不会再相遇。」
无聊的结局,没有存在的必要。
少年把书扔回柜子里,告诉和鸣
「这样就是结局了,我不会再看这本。」
「可是……」和鸣还想说点什么,被少年凌厉的凤眸一瞪,咽下想说的话。算了,今天已经足够幸运了,能遇到大哥哥……
少年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羽织,他的手法非常熟练,束腰展襟,胸前的绊扣系好绳子,底端挂着两片纯金打造的家徽。
那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造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走了,回你父母那去吧,这里禁止下人踏入。」他抱起几个布团,转身欲走。才迈开一步,就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袖子,少年不耐烦的回头。
「母亲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和鸣仰头问他。
「……你母亲叫什么,我让下人去找。」就当他让自己心情不错的奖励了。
「鹭美。」
少年突然眯起了眼睛,带着冷意问
「你说你母亲叫什么?」
和鸣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冷意,怯怯地重复
「我母亲……叫鹭美。」
「……呵」少年突然笑了起来,清丽的容貌更显光彩。只是那笑意像带着刺,直抵和鸣心底。和鸣立刻松开了手,他感到少年才转晴的心情又立刻转阴了。
「……你很机灵嘛,该说不愧是那种地方出来的孩子吗?」
那种地方……是什么样的地方?和鸣不太懂,幼小的他还不能分辨世间对于出身的重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和鸣松开了手,少年立刻拂袖离去,丢下一句话
「你母亲今天不会回来了。」
晚春的下午,太阳还不是很炽热,吃过仆人送来的饭,和鸣小睡了一会。醒来后,颇感寂寞的和鸣在抽屉里翻翻找找,却意外的发现了一沓彩绘纸。那精美的彩纸是仆人给新妇「压花」用的。和鸣高兴起来,那撒着金箔绘着仙鹤的彩纸是他见过最漂亮的纸,他一定要好好用才行。
于是,少年,也就是鹰取家的大少爷——鹰取玲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七岁的孩子穿着礼服,不同于贵族大少爷的麦色肌肤被太阳晒得发红,小小的足踝悬空挂在缘侧上,而他稚嫩的手上,却捏着一只只漂亮的折纸。有兔子、小猫、小鸟,还有梳着稚发的小人偶,和鸣还细心地把纸黑色的部分当做头发。每一只都玲珑可爱,折好的和鸣就放在身边,围着他,就像他想象的朋友那样,陪伴着他。
玲是第一次见到折纸人偶,在不屑一个男孩子玩这种东西的同时,内心深处又被和鸣细致的手艺所吸引。
「这就是所谓的装鲱鱼的鱼桶总有鲱鱼味吗?」玲居高临下,刻薄的对和鸣说。
陡然间出现人声,吓了和鸣一大跳,手上正在捏的纸偶掉了下来。
「……什么?」和鸣听不懂他的嘲讽,少年换了件衣服,平整干练的道服把少年本来就挺拔的身形衬托的更为傲人。
「玩这种女孩子玩的东西,你不觉得羞耻吗?还是说你从小在那种地方长大,已经没有羞耻之心了?」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和鸣清澈的目光,玲总是无法掩饰心中涌起的恶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讨厌这双眸子。
那会让他暴露心中压抑已久的本性,再狠狠地……发泄在和鸣身上。
女孩子玩的东西我就不能玩吗?在枝院时,那些姐姐常教他一些游戏,折纸就是他的拿手本领之一。
和鸣摇摇头,认真的说
「我不是女孩子,是男孩子。」
玲没有说话,而是反手取下背在背后的弓,从箭筒里取出一支箭,拉开弓,迈开两足,做了一套标准的起弓动作。
「铮——!」木箭激射而出,深深钉在不远的树上。
那边的玲正慢慢收势,和鸣却已经看呆了。
他第一次见到如此优雅的运动。以至于多年后,少年龙章凤姿的身影依旧深深印在他心中。
「看到了吗,这才是男人该做的“游戏”。」
「而你这些——」玲用长弓把缘侧上的纸偶扫落在地上,再狠狠地、踩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会丢鹰取家二少爷的脸。」
「啊啊——!」和鸣大哭出声,鞋子也不穿的就跳下来想要捡起自己折的纸偶,却被玲抱住腰拖进房间里。
「给我过来!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育你,你这个没教养又粗野的乡下小子!」
「不要——!你是坏人!」和鸣挣扎着,手死死扣住门,泪水不停往下落。
玲掐住他的脸面向自己,恐怖的看着他,让和鸣一时停止了哭泣,害怕的不知所措。
他吐出残酷的话语——
「听着,我就是你大哥。」
「鹰取玲。」
和鸣的世界,对「父亲、哥哥」的期待,好像春日的幼苗遇到了一场无声无息的落雪,静谧的冻死在土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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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和鸣忍不住整个人向前倾,痛呼出声。虽然玲只有十三岁,但常年习武的他有着远超于同龄人的力量,那纤长优美的雪白手臂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
玲皱着眉,他一直接受着严厉的家教,也完成得很好。小时候先生就是这样教育他坐姿的。这使他越发对和鸣的不成器不满,身为鹰取家的二少爷,简直抹黑他的颜面。此刻他已经忘了,和鸣并不是他的亲兄弟,也并非出生士族。
「真没用。」玲扔下手中的长弓,粗鲁的解开和鸣的衣服,看到那裸露的背脊上,一道红痕赫然在目。
「……呜……」和鸣低声啜泣着,双手捂住脸不去看玲。背上的刺痛盖过了心中的悲伤。
哥哥,就是这样的存在吗?
玲从内衫的口袋中掏出一枚贝壳,打开盖子,往小指上抹了抹,等沾上晶莹的膏体后涂在和鸣的背上。清凉的感觉缓解了刺痛,和鸣总算不哭了,他愣愣的看着玲,对这个喜怒无常的哥哥感到非常陌生。他下意识的后退,想要离开玲的身边。
「你再敢动试试。」玲冷酷的说。
「父亲不喜欢软弱的孩子,你想你的母亲也因为你一起遭殃吗?」
母亲……对了!母亲说过,要听哥哥和父亲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乖孩子……」和鸣踌躇的说。
玲忽然笑了,那高雅的面容令年幼的和鸣仰慕不已,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而高贵的人。
「那你听我的话么?」虽然是笑着问的,但玲的眼眸中,却闪烁着和鸣看不懂的,残酷的光芒。
「唔……」背后的刺痛还在提醒和鸣,他对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玲突然俯下身紧紧抱住了和鸣的身体——
「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太单纯了,这里不适合你生存,所以,让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也许是玲的怀抱太温暖了,也许是和鸣的心灵太寂寞了。此刻的他,就像是一艘漂泊在黑夜海上的小船,终于看到了一丝靠近陆地的灯光,他竭力的朝着光芒的方向前进,不管那未来是鸟语花香,还是荆棘遍布。
和鸣抓着玲的袖子,试探的靠在他胸口
「好,哥哥。」
在鹭美嫁过去的三年间,她诞下了家主清一郎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一个年幼多病的男孩子,被取名鹰取志。和玲极像母亲的长相不同,等他略微长开,就能清晰的看出清一郎年幼时候的样子。也许是这点讨人喜欢,总之,清一郎老爷对这个极像自己又年幼多病的孩子投注了大量的关爱,因此,鹭美更加精心的照顾小志了。
在这两年中,和鸣也跟随家中的先生学习一些基本的启蒙知识,这对于已经十岁的和鸣来说,未免有些太晚了。出于某些原因,大家都能感觉到和鸣的存在十分尴尬,所以对他的事也不算太上心。还好仁善的大少爷玲会经常在课后来辅导和鸣的学业,还会牺牲难得的休息时间带和鸣出去练习骑射。
至少在仆人眼中,是这样没错。
十六岁的玲,隐约已经有了一股微妙的成年男子气度,进退有度,高雅大方。更别提那优秀的头脑,往往令清一郎的合作伙伴们赞叹不已。
今天是三月节,一个为纪念春季万物复苏的传统节日,书院也会放半天假让学生们出去踏青。而此刻的和鸣,却百无聊赖的伏在书桌前练习先生留下的抄写作业。他对文字不太敏感,写出的日记也好、文章也好总是缺乏感情,平淡的像没规律的字帖。好在先生对他的学业也要求不高,往往是留下课题和练习就离开了,和鸣是个专心的孩子,尽管不擅长,但还是会乖乖的做完。
只是今天的午后太静谧了,家仆们都忙着去给小少爷志过百日礼了,母亲也难得的换上了鲜艳的和服,跟随清一郎去了神社。
仔细想想……自从诞下小志后,他已经几乎没有得到过母亲温暖而香甜的怀抱了。反而是玲身上那股混合着少年的清爽和香薰的馥郁气息时常萦绕在他鼻尖。
小睡一下吧……就一会儿。
和鸣枕着自己的手臂,将脸半埋在臂弯间,半响,呼吸逐渐绵长。
玲从书院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和鸣穿着朴素的单衣,脸颊被晒得发红,单纯又无辜的睡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已经习惯了,不论对他做了什么,和鸣总会这样,在他背后单纯又仰慕的看着他。
愚蠢的小鸟。
玲放轻脚步,在他面前站定,伸出手,轻轻的掐住了和鸣的脖子,再慢慢加重力度——
「……」睡梦中的和鸣不适的皱起眉,张开嘴略显痛苦的呼吸着。
玲凑近和鸣的小脸,仔细观察着他痛苦的表情。再一点一点地、加重手上的力度。
「……唔!咳、咳咳咳——!」超过某个临界点,和鸣在一片窒息感中醒来,眼前发晕,视线模糊不清,唯独一对纯金的雄鹰绊扣反射着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早在和鸣快醒来的时候玲就收回了手,此刻正坐在离和鸣远一点的长椅上,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睡个觉也能被衣带勒住脖子,小和真没用啊。」
习惯反射让和鸣下意识的开口
「你回来了,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往自己身边看,果然,上衣的衣带缠卷在一起,有一小段还绕在他脖子上。和鸣迅速跳下矮榻,将衣服整理好。
「就这样?我难得回来一次。」不满的声音是玲发怒的前兆,这两年和鸣已经很清楚了。鹰取家的大少爷玲,人前人后完全是两副不一样的面孔,在和鸣面前,他总是随心所欲,甚至恶劣幼稚。
和鸣只好走到玲的身前,坐着的玲立刻分开双腿夹住了他的腰,接着略微低下头。和鸣双手捧着哥哥的脸,仰起头,在他柔软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和鸣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坐在玲的膝盖上,玲的手扣住自己的后脑勺,按进怀中,宽大的袖子几乎盖住了和鸣的身形。
「欢迎回家,哥哥。」
玲牵着和鸣的手带他出门。路上和鸣一边问他
「哥哥已经去看过父亲了吗?」
「我派了下人去通知一声,父亲和鹭美要晚上才会回来了。」
除了父亲清一郎,玲对任何人都是直呼其名的。
「……是吗,那就好。」和鸣偏过头,神色有一点寂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你都不关心你弟弟吗?今天去看过志了吗。」玲不带什么感情的问他。
和鸣摇摇头说「秋理嬷嬷不让我进去,说弟弟身体不好,不能见风。不过……」
「我有带礼物给他。」和鸣补充道。
玲随意的点点头说
「这样就可以了。」
回想起刚刚他回家,南秋理立刻到他面前,请他去看看小少爷志,还说什么
「今天是志少爷的百日礼,您要不要去看望他一眼呢,志少爷一定会很高兴的。今天早上啊,他还一直咿咿吖吖的笑呢,那模样,真是天真可爱啊!」说着南秋理掩着袖子,一边低笑,一边打量着玲的神色。
玲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无懈可击,显得温柔又有礼,只不过他递给南秋理一个盒子,轻轻摇摇头说
「弟弟身体不好,我刚从书院回来,路上接触了一大群野小子,怕影响到他的身体,毕竟还是那么小的孩子。这是礼物,你帮我收好吧。」
「有玲少爷这么好的哥哥,真是小少爷的福气呢!那就这样,我会妥善收好的。」南秋理没有多做纠缠,收下盒子便退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要去哪里?」和鸣问
玲把他抱上马车,给了车夫路费。
「去马场。」
玲很喜欢骑射,无论是骑术还是弓道,在书院中都是佼佼者。此刻的玲正骑着爱驹「青鸾」进行着障碍练习。和鸣很喜欢玲骑马的样子,那优美的身姿和力量并存的技术让他羡慕不已。尤其是玲认真的样子,策马狂奔的时候就像和风融为了一体。透明的汗珠从他细柔的黑发滴落在脸上,眼中迸射出专注的光芒,无比迷人。
跑了几圈,玲利落的下马朝他走来,和鸣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毛巾,递给他。玲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脱下上衣,让和鸣帮他擦背。
和鸣认真地擦拭着,虽然玲经常参加各种运动,但皮肤却白的不可思议,遗传于母亲的基因,背部就像一块光滑的白玉。
「前面。」玲转过身,肌理分明的胸膛和结实的小腹冲击着和鸣的视觉。之前玲都是自己擦前面的。
正当和鸣犹豫的时候,玲已经不耐烦的催促了。
「你到底在干嘛,快一点。」
和鸣只好胡乱的擦了一下那些明显的汗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束后,玲又带着和鸣吃了点甜品,玲自己并不喜欢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和鸣却很喜欢小豆汤之类的羹汤。下午,他们在马场附近的树林里散步。
可能是汤喝太多的缘故,和鸣突然摇着玲的手说
「哥哥,我想小便。」
「那就在这解决吧。」玲吐出了他意料之外的话。
「可是……」你明明可以骑青鸾带我回去马场那边的厕所的。
玲无视了和鸣祈求的目光,反而冷酷的说
「你是男孩子,什么时候才能不像个小女孩似的扭扭捏捏的,像个男人站着撒尿都不敢?」
和鸣最讨厌被玲说像女孩,明明他无论从外貌还是身形都和小女孩毫无关系。
他负气的背过身去,跑到一边低矮茂密的树丛后面,解下裤子。
「淅沥沥——」羞耻感和解放感让和鸣涨红了脸,默念着早点解决早轻松,但由于紧张,尿意却不断上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他不知道,玲在他背后,看着他裸露的屁股,和发抖的大腿,眸中神色不明。
那圆圆的蜜色屁股,光滑又饱满,和他见过那些勾引他的女人们肥腻的臀不同。他突然很想念他的马鞭,很想知道如果此刻在和鸣的大腿上抽一鞭,他会是什么表情。
「呼……」好不容易解决了,和鸣着急着想要穿好裤子,露天小便的羞耻感他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为什么男子气概非要通过这种事情来印证不可……和鸣厌恶的想着。
一双手突然抚上了和鸣的私处。
「啊!」和鸣被吓得瞬间叫出了声,手的主人却钳住了他的腰。
玲拿着刚才沾着他汗水的毛巾,轻轻的擦去和鸣分身上残留的尿液。
「脏死了,别一身尿骚味的跟我回去。」
和鸣拼命推拒着,但玲还是仔细的把他幼小的分身擦拭干净,之后就随手把那块毛巾扔了。
和鸣第一时间穿好裤子,怨恨的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明明就可以给我手纸的!」
「我哪来的那种东西。」
玲突然凑近他,眯起眼睛,露出了那种和鸣最恐惧的表情。
「你胆子变大了呢。」
每次玲面无表情的时候,就是他最可怕的时候,以前一句话不说把和鸣所有的书都扔了的时候也是这样。
和鸣不知道这是在夸他还是在训斥他。所以他没有回答。
「算了,跟我回去。」玲没有牵住和鸣,而是一个人大步的离开了。
和鸣隐约的察觉到,这和哥哥以往来无数次的「捉弄」似乎有点不同。
但那究竟是什么,他还未曾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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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美似乎是铁了心要做当家主母,近几年连讨好清一郎都不太做了,而是将家里的内务都接手过来打理。以至于再次见到母亲时,和鸣居然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疏离感。
母亲瞧着是与以往在枝院不太一样了。她抹着鲜红的口脂,就算在家里也穿着三层的华丽小袖,表情总是淡淡的,只不过在看向和鸣时,带了一丝柔软的笑意。
「最近有好好读书吗?听说大少爷刚从书院回来就过来看你了。」
「唔……」和鸣不知道怎么回答,玲之前对他的恶作剧使他无法违心地向母亲赞美玲。
「怎么了,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你惹祸了?」虽然还带着笑,但鹭美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
「我没有!!」和鸣突然大声吼道。
鹭美立刻扔下手中的账册,蹲下身以责备的目光看着和鸣。
「就算没有,也不准在院内高声喧哗!再有下一次,母亲就要罚你了。」
和鸣轻轻的偏过头去,倔强的表情和带着一丝泪光的眼睛让鹭美难以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了,对不起,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鹭美从身后拿出来一个盒子对和鸣说
「去外面散散心吧,拿上这个,让仆人跟你一起去一趟淇园,把这个交给大少爷。」
和鸣接过盒子,没有过多装饰的木盒,表面包了层透明漆,并不扎手。
「这是什么?」
「交给大少爷就好,明天要转凉了。」
和鸣跟着母亲指派的仆人上了马车,去往玲读书的淇园。淇园是上汀洲首屈一指的学府,贵族学校,同时也汇聚了上汀洲最聪明的头脑。书院以赤、金、白、黄进行分班,赤最优,而白最末。每个学生在校内为了防止探测其背后的家族,都以字号相称。
和鸣和仆人一路上相顾无话,和鸣不善谈天,而且他隐隐觉得,母亲不会喜欢自己和下人聊天的。想到这儿,和鸣又从心中涌起一股不解的情绪。
到底什么是高贵,什么又是低贱呢。
高贵是母亲美丽的和服吗,还是哥哥出尘的风姿?低贱是此时跪坐在马车后面的仆人吗,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散发着一股希望别人无视他的气氛。
明明在这之前的几年,在枝院无忧无虑的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人一定要分清上下尊卑,关于此,他始终无法释怀。
「贵客,淇园到了,我就送您到这里,再里面,淇园是不让我们这些普通马车进的。」车夫爽朗的说。
仆人把和鸣抱下车,从袋子里取出几枚硬币递给车夫。无意中,和鸣和车夫对上了目光,和鸣点点头,无声的说了一句
「谢谢。」
车夫似乎愣住了,但他很快就露出了一个纯粹的笑容。
我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和鸣心想。
和鸣抱着盒子,一步步走在淇园外围铺着鹅卵石的小路上。这里离内城很远,但却毫无地处郊外的荒凉景象,反而是种满了高大挺拔的树木,现在已经是晚春了,美丽的樱花极尽可能的盛开着,像是临终前最后一支舞。
「到这里,就只能请您自己进去了。」仆人低下头,恭谨的说着。
在他们面前,是淇园古老庄重的大门,门口不大,却挂着绣金线的条幡,在微风中飘荡。
「仆人是不能踏足书院的,我会在这里等您,请您自己小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鸣点点头,抱着盒子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一名老者过来开门,仆人递上申请册后,老者便带着和鸣走了。
淇园的内部比外面要朴素的多,唯有几处枯山水显出几分哲学的意味,空气中弥漫着书墨的气味让和鸣心生向往。
「静流先生在赤班,现在应该是快要下课的时间了。」老者对和鸣说。
「静流?」
「就是鹰取家大少爷的字号,在淇园要这样称呼他。」
「我知道了,谢谢您。」和鸣懵懂的点头。
「嗡——」沉重悠远的钟声适时的响起,学生们三三两两的从教室中出来。
老者把和鸣带到了一间纸门上画着赤色桧扇的教室门口,对他说
「静流先生就在这里,我就先回去了。」
「谢谢您。」和鸣拘谨的道谢。告别老者后,他好奇的往屋内探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一间十分宽大的教室,仅有不到二十个座位,每个座位都摆着贵重的柏木书桌,下面垫着丝绸的坐垫,桌上放着学生们的杂物,有玉雕的笔架,也有大卷的宣纸。然而更加吸引和鸣的,是教室后面那一排排的书架。
「咦,哪里来的小孩子?」一个年轻的男音在他耳边响起,和鸣连忙转过头看向来人——那是一个相貌俊秀的少年,养尊处优的莹白皮肤,细长的丹凤眼配上带笑的嘴角,虽然不及玲那种耀眼的美貌,但却更加温柔。
「你在这里做什么?是谁带你来的?」少年蹲下身,饶有趣味的看着和鸣。
「您好……我找哥……不是,我找静流先生。」和鸣适时的想起了老者的叮嘱。
「你是他弟弟?」
「……嗯。」和鸣点了点头。
少年听到他承认,突然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但是很快被他压下去了。他伸手摸了摸和鸣的头顶,说
「我带你去吧,静流在练箭。」随即又轻声低语
「长得不太像呢……」
弓道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铮——!」正中红心。
玲使用的是文射,事实上,在学院内,也只能这样了。他放松肩膀,慢慢并拢双脚,将长弓缓缓收到身后。看他结束,周边那些一直注视着玲的同级生马上上前。
「静流学长,我帮您收弓吧。」
玲随意的点点头,把弓随便往一个人怀里一塞,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周围几个捧着毛巾和水壶的同学面面相觑。
一出门,他就看到了一个本应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你怎么在这。」玲的口气绝对说不上好,被他细长的美目一瞪,和鸣顿时心生怯意。他伸出手,把木盒子往玲怀中递。
「母亲让我把这个送过来。」
玲夺过盒子,毫不在意的往旁边同学手中一塞,告诉他放在自己座位上,那个同学像是得到了什么恩典似的飞一样跑走了。
「过来。」玲没什么情绪的说。其他人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平日里玲差不多都是这幅态度,虽然有礼,但是总有一种隔阂感,但也是这种隔阂感,让他身上充满了神秘的魅力。
但和鸣清楚地知道,这是玲发怒的前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当和鸣打算去玲身边时,他被人拉住了。是那个带他来的少年。
「不介绍介绍吗?静流。」
玲的眸子瞬间缩紧了。就在和鸣以为玲要暴怒的前夕,他却反而露出了一个罕见的美丽笑容。
「晚点再说。」说完拉着和鸣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等等、哥哥!」和鸣被他拉着,玲人高腿长,走起路来一步几乎是和鸣两倍的距离。
「闭嘴。」
走到一处僻静的树林,玲双臂撑在和鸣两侧,把他困在自己身前问
「谁让你来这里的?」
和鸣深谙面前这个少年阴晴不定的性格,所以此刻也没有多害怕,虽然玲经常对他恶作剧,倒也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动过粗了,反而是经常带他喜欢的东西给他。只是这样的距离太近了点,他能清晰的闻到玲身上那股运动后的汗味,还混着玲身上独特的体味,玲的外表看着冷漠高贵像个玉雕似的人形,但他身上的体味却意外的芳醇,那是一种和鸣说不出来的、充满了像是花朵腐败前芳香到几近刺鼻的味道。
和鸣难受的动了动,只觉得鼻尖发痒,空气中都充满了玲身上的香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母亲让我把礼物交给你。她说天气转凉了。」和鸣乖乖回答。
有东西给他怎么不叫仆人来送,不就是想让舆论都知道他鹰取玲有这么一个弟弟么。只可惜,他从来没有把和鸣当做自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