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春回过神后,目光落在那湿透且紧贴大腿处的裤子,最终颤抖着手伸了过去。
因为火堆的缘故,山洞内逐渐暖和了起来。
唐春手巧搭了个架子,将裴言泽那湿透的衣裳悬挂在上方,顺便将他整个人也都挡住,自己也坐在火堆的另一旁,靠着寥寥无几的火光烘烤那湿透的衣裳。
就在唐春有些昏昏入睡时,隐隐约约听到山洞外传来几道呼喊声,似是那群黑人追了过来,她猛的惊醒过来,迅速将前面的火堆给扑灭,然后抽出别在腰间的断箭,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也好在天色未亮,烟气也是顺着不远处头顶处的小口子出去。
黑暗的山洞中,唐春紧张的只听到的自己呼吸声,她心里祈祷着外面那群黑衣人不要发现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
山洞外再次恢複了平静,唐春却不敢放松警惕,依旧蹲在漆黑的角落中,紧紧的攥在手中的断箭。
从悬崖上空坠入水中,行蹤极难断定。
那群黑衣人寻着水流一直朝下找寻,只不过这条衿江太长了,就算找到明个中午,都未必能走到尽头。
无功而返的黑衣人只能离去,反正那神秘男子已中麻醉散,在这湍急的河水中定是活生生淹死,至于要灭口的那小娘子,没那神秘男子的保护,怕也是死在这衿江中。
山洞内的唐春并不知外面发生什麽,但没有火堆的情况下,她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可眼下情况定是不能生火。
想到还在昏迷不醒的裴言泽,唐春连忙走过去,湿掉的衣裳并未被烘干,还潮湿的厉害。
许是因肩膀处伤口流血过多,裴言泽脸色苍白,整个人开始发颤,额头更是烫的厉害,可身子却冷的似块冰似的。
唐春咬着唇,这衣裳都给解了,自个还有什麽怕的。
她连忙站起身,将山洞内那些干草全都搜集起来,待全部覆盖在裴言泽的身上,便褪去身上潮湿的衣物,隔着那些干草,将这个男人给紧紧的抱住。
若不是裴言泽,自个早就死在那群黑衣人手中。
唐春紧紧闭上眼,心里祈祷着衆位菩萨,希望裴言泽能够熬过这一夜。
这一晚上她太过担心受怕,又吃力的将个大男人给拖拽在山洞内,唐春早就疲倦不堪,只是整个人都处于紧绷的状态下,如今歇了下来,便瞬间昏睡过去。
只是在睡梦之中,她做了一个极其奇怪的梦。
梦中,唐春光着脚,穿着薄裙在冰天雪地中行走,寒风刺骨的风如刀刮在身上,她冷的全身都在发抖。
突然一股暖意袭来,唐春才发现不知何时,头顶之上竟出现一轮太阳,那太阳的热意驱赶了寒意,并慢慢朝她靠近过来。
冷气被灼热取代。
唐春伸手想推开那散发热意的太阳,可自己无论怎麽用力,那轮刺眼的太阳似是一堵坚硬的墙。
她被热醒了。
唐春迷茫的睁开眼,随即下意识想伸手遮挡斜落在她脸上的日光时,却发现自己竟被裴言泽给紧紧的束缚在怀里。
在瞬间,唐春彻底清醒过来,下意识挣扎着想从那滚烫的怀里逃开。
可挣扎没多久,耳朵就想起一道沙哑且克制的声音。
“阿春,别动。”
唐春被吓的一激灵,整个人僵在原地,就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小脸更是羞的通红,她垂下眼眸,不敢对视头顶之上那灼热的目光。
“你……你快走开。”
轻柔的音调带着几分颤抖与害怕。
裴言泽闭着眼,他怕自己在瞧上一眼,会将怀里的人儿给吃的骨头都不剩。
这小娘子怎如此胆大。
裴言泽轻声问道:“阿春,你放心,我裴言泽这辈子非你不娶。”
他的语气温柔的可怕。
唐春也不敢吭声,直至身边一空,她才转过身去。
昨夜种种在脑海中迅速闪过,唐春咬着唇,才发现是如此的荒唐,只是见裴言泽无事,她也暗自松了口气。
自己算是同这个男人扯平了。
至少在抵达京都之后,将裴言泽撇开,内心没有那般愧疚。
地上的衣物并未干透,并带着难闻的湿气,裴言泽后肩的伤口好在不深,但每次行动也会扯着伤口发疼,他一声不吭穿好衣裳,并将火升了起来。
“你在此处呆着,我出去看看。”
日光从缝隙中一一洒落下来,将洞穴照的通亮,等裴言泽离开后,唐春这才敢起身,她担忧裴言泽会突然进来,极其慌乱的穿戴好,才在火堆旁坐着。
昨夜光线不好,并没有将洞穴看的大概。
而眼下光线极好,唐春很快就发现藏在干柴后面的瓦罐,她好奇的走过去,才发那瓦罐中竟是藏起来的粮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