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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泽忍不住把目光落在唐春身上,却听见那句“未曾考虑此事”时,嘴角不由微微扬起。
这不瞧着那张氏还準备死缠烂打,他索性就走了过去。
张氏站在原地,目光似是淬了毒般,死死的盯着那离去的两人,还以为是什麽好女子,竟同那裴老二厮混在一起。
本来张氏还想着,那小娘子会挣钱,若日后银钱都交予她手中,娶回家倒也还行。
眼下却觉得这阿春就是个不要脸的狐貍精,方才开口说不曾考虑婚配,立马就同那裴老二走一起。
哼。
那裴老二不就是在京都挣了银钱,那又如何,能跟她童生儿子比。
张氏既愤愤不平,又怒气沖沖,正準备回去呢,可想到还差的十三两银子,张氏的脸上露出歹毒的神情。
不行。
不能就这麽算了!
她得去趟书院!
此时,裴言泽已经将唐春送到城门口,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离自己极远的唐春,生意低沉道。
“我在这看着你过去。”
唐春点点头,似是想到什麽,她垂眸轻声道:“谢谢裴二哥帮忙解围。”
裴言泽擡眸看了眼唐春:“嗯”
待目送人走到茶水摊后,他才转身离开。
裴嫂子并未瞧见裴言泽的身影,见唐春回来后,连忙道:“想着你这麽久没回来,还以为你出了事,可把我耽误坏了。”
唐春神情微微有些诧异,她低头将竹筐那匹纱布拿了出来。
“去了趟城北那头。
裴嫂子有些诧异:“去城北作甚?”
唐春将猪头涨价以及城北那边交易详细说给裴嫂子听,随即将剪刀给找出来,再目测好大小,直接剪断。
裴嫂子没想到发生这麽多些事情,她嘀咕道。
“这做生意要讲良心,怎能因眼红而涨价,太缺德了!”
随即裴嫂子感叹着,阿春就是厉害,无声无息竟干这麽些大事,她脸上不由露出骄傲的神情,可看到唐春将那半匹的纱布剪成巴掌般大小后,立马惊呼道。
“哎哟喂,我个祖宗,这纱布怎剪这般大小。”
此时茶水摊没客人,唐春依旧小声道:“这纱布我拿来包香料。”
裴嫂子不解:“香料?”
唐春点点头。
裴嫂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连忙上前阻止,并一脸严肃。
“若日后那人起了异心,不想同你分钱,偷偷翻看香料包,将你这秘方给学去可怎办,你不能包!”
唐春笑着解释:“无妨,她学不会。”
说完,她指着桌上那些用芦苇纸包裹的粉状香料:“有些部分我让人磨成粉末,他就算是狗鼻子,也没办法分辨出来。”
裴嫂子不由睁大眼睛:“竟还可这般。”
唐春将剪好的纱布整理好,并将其叠放在一起,待回去用针线缝成荷包形状,便算是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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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行书院外。
柳鸿飞瞧张氏站在不远处的竹林中,他面露欢喜,并小跑过去。
“阿娘,可是银钱备好了。”
张氏犹豫半响:“还差十三两。”
柳鸿飞脸上的笑意瞬间散去,并阴沉无比,他冷声且抱怨的问道:“阿娘不是说过,三十两你可搞定吗?为何还差这麽多,你可知这事关我前途的问题!”
种种抱怨让张氏让难受极了,可她不是难受儿子的态度,而是自己不够争气。
“也怪你阿娘,不愿再拿些银钱出来。”张氏小声嘀咕着。
柳鸿飞咬着牙道:“阿奶怎可这般糊涂,我可是要考秀才的,这些银钱都不愿出,还口口声声喊金孙。”
随即,他满脸怒气的看向张氏:“没这三十两银子,就算我考上秀才,无钱无势,也定会被划掉的。”
张氏愣住,可很快就回过神来,她连忙抓着柳鸿飞的衣袖,轻声安抚道。
“我儿莫慌,为娘有法子,只是……”
柳鸿飞连忙问道:“只是什麽?”
张氏咬着牙:“只是便宜了那个小贱蹄子!”
随即她轻声说出自己的盘算。
“你可知晓裴嫂子家中的那远方亲戚,听闻她卖吃食挣了不少银钱,若我儿毁了她名声,将那小贱蹄子纳为妾室,咱们就不怕没银钱花。”
在张氏看来,唐春就不配成为正妻,她儿正妻怎麽说也是郾城中某位员外的千金才行。
柳鸿飞脑海中立即浮现那张玉软花柔的脸,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可想到那同母老虎般的裴嫂子,他忍不住问道。
“这事要如何做?”
张氏眼珠子转了转,她自然是有法子的。
待这小贱蹄子进了自家门,定要好好收拾一顿才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