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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谁!”那老鸨视线往下一挪,看到是金子,眼神便“刷”的一下亮了,笑意堆了满脸,“这是哪位爷要买她啊?”
“小爷我要了。”宁乘风双手负背,面色猥琐的往前一迈,道,“绑了送我府上去。”
“哎哟,是!”那老鸨立马吩咐人来给这姑娘解绑。
这女子生得白,双手已被绳索勒出两道红痕,半死不活的抬眼看了看宁乘风,一脸绝望地说道:“杀了我。”
她是真心求死,忘禅看出来了。
忘禅犹豫片刻,到底没有继续上前。
这姑娘很快就被绑好了,老鸨还专门找了辆马车送她和宁乘风一同回宰相府。忘禅不敢太过招摇,便步行跟上,幸好这马车在城中行驶,速度也并不是太快。
再经过一条小巷,便是宰相府。
忘禅正在琢磨着要不要救下这姑娘时,马车突然停了,紧接着那女子居然挣脱束缚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宁乘风的声音也响起来:“妈的,给老子把这死娘们抓住!”
这姑娘俨然浑身没劲儿,跑起来的时候东倒西歪的,很快就被宁乘风给控制住了。而宁乘风也是兽性大发,居然就这么当街要扒拉开她的衣服做兽行。
“放开我!!放开我……啊!!”
那女子的衣服大半已经被扒下来了。
忘禅现在算是知道了,合着这宁乘风喜欢来横的,女子若是不从就干脆下死手……这女子便是一遍被他施暴,一边不断地躲着。
忘禅心里念了好几遍“非礼勿视”,这才从藏匿处走了出去。
“宁公子,光天化日之下,这样不合适吧。”忘禅没做任何掩饰自己身份的准备,甚至将自己的假发取了下来,双手合十,居高临下的望着宁乘风,冷声道,“你这样与野兽有何区别。”
“和尚?”宁乘风抬起头,冷笑一声,“滚一边儿去,老子的事儿你少管!去你的和尚庙里吃素去吧。”
忘禅闭上眼,默念了两声,终是没忍住。
于是一道寒光闪过,那宁乘风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蓦地被一把刀给挟持住了。
那刀锋正贴着他的脖子,冰冷异常。
“你……”宁乘风浑身一抖,嚣张气焰终于消减了一些,“你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竟敢对我动刀……”
“姑娘,你先走。”忘禅望向那女子,微微颔首。
那女子有些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只是她衣不蔽体,看上去实在狼狈,忘禅思索片刻,干脆将自己的外衫暂递给了她。
女子眼泪从眼角滚落,迅速地穿上了那外衫,连滚带爬的往巷子外头跑去。\x03\x03\x03
第18章 后悔
制服一个只知喝酒玩乐的纨绔子弟对忘禅来说并不难,他曾经也学过点拳脚功夫,虽然没景伏城那般厉害,但自保也完全够用了。
忘禅将宁乘风敲晕后便回了府,只实在没想到宁乘风竟找上了门来,还带了一大群打手。
管家来找忘禅时他正在念经,闻言立刻皱紧了眉头:“景将军还未回来吧?”
“将军估摸着要傍晚才回得了。”
景伏城这两日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此事你莫要告诉他,我去处理。”忘禅领着勤亦、勤非一同往正堂走去。
管家边领路边解释道:“他打着宰相府的旗号,小的实在不敢将他拒之门外,只好将他领到正堂坐着,好茶好水的伺候着,大师勿怪。”
靖王府里的人待他都很客气,最开始甚至还喊他秦先生,是被忘禅说过好几回才改了口。
府中不少人都是以前的熟人。有几回,忘禅早起时,人还没彻底清醒过来,看到那几个熟人在眼前晃,还以为自己一瞬间回到了过去在宫中的时候。
“到了。”管家停下了步伐。
忘禅已经听到里头吵闹的声音了,领着勤亦勤非入内,先是一股浓郁的汗臭味扑鼻而来,勤非瞬间抬起手捂住鼻子,连勤亦都微微皱了皱眉头。
忘禅不动声色的望向坐在正中的那个男人,他脑袋上打了个绷带,像是包扎了一下,但是忘禅记得很清楚,自己当时是绝对没在他身上留下任何伤口的。
“就是你!”宁乘风看到来人,眼睛一亮,立马站了起来,“我就说景伏城窝藏罪犯,偏你们靖王府的人还说我口出妄言!来人,把人给我拿下!”
勤亦勤非立马挡在了忘禅的前面。
“阿弥陀佛。”忘禅行了个合十礼,语气平静道,“靖王府中不可兵刃相见,宁公子这是要在府中动用私刑么?”
宁乘风脸色微微一变,瞪着忘禅十分愤怒。
忘禅抬眼平静的回看他。
或许就是这一眼,彻底的激怒了宁乘风。
他突然发起疯来,从一旁的一个打手手里抽出来一把刀,举着就朝忘禅的方向冲来。
那刀尖直直对准忘禅的心脏,他这是想要了他的命。
勤亦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但宁乘风剑走偏锋,那刀尖眼看着很快就要刺入忘禅的心脏。
“师父!”
“师叔!”
两人急迫的声音刚刚喊出,便听得“峥”的一声倾向,紧接着宁乘风手里的那把刀好似被什么东西打得瞬间偏离了方向,“砰”的一声,从宁乘风的手中掉落下去。
紧接着,忘禅的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众人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宁乘风已被人给掐住了脖子,无法呼吸的他很快就被憋得脸红脖子粗了。
他有些徒劳的抬起手试图扯开对方的束缚,奈何根本没有用。
忘禅望向宁乘风身后的景伏城,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
到底还是让他知道了。
知道了且不说,又被他救了一命。
宁乘风眼看着就要窒息晕过去了,景伏城的动作竟一点不松,看上去好像真的要把他掐死一般。
忘禅这才开口道:“松手吧。”
景伏城冷冷的望着忘禅,没说话。
忘禅往前迈了一步,伸出手握住景伏城的手腕,声音压得更低了些:“松手。宰相之子死在靖王府,后果会如何你比我更清楚。”
景伏城眼中冒火,但到底听劝,松开了手。宁乘风浑身瘫软无力的倒在地上,一股尿骚味蓦然散开,地上湿了一大块痕迹,忘禅这才发现,这人竟然被吓得尿失禁了。
显然他自己也觉得很是丢脸,瘫在地上半晌都没有说话。
“来人。”景伏城拧了拧自己的手腕处,语气阴冷,“将宁公子送回宰相府,好好伺候着。”
最后还是借了景伏城的东风,这是忘禅最不愿发生的。
明明他们才不欢而散了。
忘禅看着人把宁乘风给抬了出去,这才道:“回吧。”
勤非和勤亦应了一声,立马跟上了。
都快要到了,忘禅才发现自己身后跟着的可不止两个人。他关门时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旧态重萌,挡了他的动作。
忘禅与景伏城四目相对。
“不请我这个救命恩人进去坐坐?”景伏城说。
忘禅顿了顿,松了手。
屋子里点着佛檀,檀香随着青烟袅袅而起,略显幽暗的房间里因着景伏城的进来变得明亮了些——景伏城将放在一边的几只蜡烛全都点亮了,然后非常自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上了。
反倒忘禅觉得有几分无所适从。
景伏城只坐着喝茶,一句话也没说。屋子里安静得让忘禅反而有些无所适从,毕竟景伏城和他在一起时很少有这般沉默的时候。
也不知过了多久,景伏城突然伸出手,摊开手掌放在桌面上,道:“手。”
忘禅愣了一瞬:“什么?”
景伏城干脆将他滚着佛珠的手拉扯过来,然后不由分说的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闻了一闻,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今天去了什么地方?我一进来就闻到一股特别浓郁的脂粉香味。”
忘禅顿了顿:“你是狗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