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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祈枝接过书,抬眼看了应淮片刻,眼中浮现出笑意,极自然地仰起脸,往他脸颊上啾了一口。
应淮一顿,长睫微垂看着他。
谢祈枝又转头望向了窗外,神色有些怅然:“天快黑了啊。”
应淮知道他在想什么,拨了拨他雪白的软发,问道:“舍不得了?那要不要跟我回去?”
谢祈枝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要。”
应淮问:“为什么?”
谢祈枝回头,撞进他黑曜石般的眼眸里,认真地说:“等哪天我亲你的时候,你不当作只是陪我玩而已,我就搬回来。”
应淮看着他:“是不是你说了算吗?”
“是哦,我说了算。”谢祈枝推门下车,隔着窗玻璃朝他挥了挥手,“应淮哥哥,你有没有爱上我,我能看出来的。”
晚上,谢祈枝听到大肥猫喵喵叫的挠门声,怕放它进来会挠坏哥哥的立牌,便戴上口罩出去陪它玩了一会儿。
等到林姐姐加班回来,她一脸抱歉地把肥猫抱了回去。
谢祈枝正要走,被她叫住了:“祺祺。”
谢祈枝回身,听到她对自己说,“生日快乐啊。说迟了一天,昨天还害你在停电的房子里待了一晚上……没有不舒服吧?”
谢祈枝摇摇头,先谢过她的关心,随后说,“应淮哥哥过来陪我了,我过得还挺开心的。”
“那就好。”林见善说,“今天太晚了,明晚来我家吃饭吧,我给你做菌菇炖鸡汤。”
林姐姐很擅长煲汤,谢祈枝不想拒绝也没有拒绝,满口答应了。
回来重新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睡衣,这才收到李熠的回复。
这家伙却绝口不提自己误会了的事,反怪谢祈枝心思龌龊想太多了。
谢祈枝静默片刻,觉得李熠像哥哥和应淮的综合变异体——一个嘴巴硬、想得多、还恐同的直男。
谢祈枝怕自己又误触直男纤细敏感的恐同神经,不提这件事了,问他:【你最近很忙吗?】
李熠:【忙着上班】
谢祈枝看了眼时间,都快十点了,忍不住问:【现在?】
李熠:【晚班】
谢祈枝:【哥哥不是说给过你零花钱了吗?这么快用光了?】
李熠:【不是,你们有钱人家的小孩都只花不挣吗?】
李熠:【坐吃山空的道理你不懂?】
谢祈枝:【……啊】
李熠:【干嘛?】
谢祈枝:【没事,被你崇高的人性光辉闪了一下眼睛】
李熠:【神经】
谢祈枝:【他们怎么会同意你继续出来上班啊?不逼你回来上学的吗?】
以爸爸妈妈对子女极其严苛的高要求,哥哥高考没考满750都有错,怎么会对李熠放任自流?
李熠满不在乎:【逼了,我不听,他们能怎么办】
谢祈枝:【厉害】
李熠:【这算什么,你很怕你爸妈?】
谢祈枝:【是你爸妈】李熠:【呵】
李熠:【我跟你说,对付你爸妈这种死要面子的人还不简单,一哭二闹三上吊呗,他们逼我跟他们走,我就说行啊,把我捆过去,过去了我就从楼上跳下去,谁怕谁啊?】
谢祈枝被他的流氓思维震惊到了,但更震惊的是他宁愿每天辛苦打工上晚班,甚至直接从楼上跳下去都不愿意跟自己的亲生父母回家。为什么?
因为血脉里的基因?天生的吃苦耐劳热爱劳动?
可哥哥不这样呀,他能放松的时候还是很会享受的。
他想问清楚,李熠却不聊了——李熠:【就先这样,我接着干活了】
谢祈枝:【等等,你现在在哪儿上班?】
又过了半个小时,李熠没回复。
谢祈枝放弃了,直接打电话给哥哥,问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哥哥回答:“就是你说的情况,爸妈来来回回找过他十几次了,他油盐不进,劝不动也不听话,除了要钱收钱,没别的想跟我们说的。”
谢祈枝问:“那就放任他这样了吗?”
“你觉得可能吗?”哥哥反问他,解释说,“爸妈觉得,问题出在他的养父母身上,是他们抢走了冬冬,害了他一辈子,把好好的一个孩子教坏了,所以最近在忙着联系律师了。”
谢祈枝没听懂其中的关联,问道:“找律师干嘛?冬冬哥哥已经成年了,就算找律师也限制不了他的人身自由吧?”
“找律师告他的养父母。”哥哥顿了顿,对他说,“冬冬不是简单的走丢,他是走丢后被人拐卖的。不然一个一岁多的小孩怎么千里迢迢从仪州跑到松城?还成了他们李家的儿子?”
“所以,爸妈打算以收买被拐卖的儿童罪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