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茵茵低着头,又抹了一把眼泪,再抬头的时候,看见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她很长时间。
谢茵茵像是傻掉了,就这么满脸挂着泪水呆呆和无恨对望。
良久之后,无恨慢慢道:“你什么都知道?”
亏他还好几次,想找机会把真相告诉这丫头,并不想瞒着她,没想到她根本是不爱听。
谢茵茵猛地从床边站起来,迅速跳到了一边,跳的太快差点撞到门上。
“无、无恨,你你你……”
醒来的这么毫无预兆,谢茵茵魂不附体,现在还是大晚上的。
无恨再次动了动手臂,似乎是想撑起身子,可是他躺了好几天,手脚僵硬,刚一用力就猛烈咳嗽,摔回到床上。
谢茵茵叫了一声:“无恨!”
也顾不得什么了,飞奔回床边,“你先别动,不能动呀!”
无恨脸色苍白,手指也有一点麻栗感,可是他想到,刚才谢茵茵握着他的这只手,靠在他的身旁,睡着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脸红红的,有点忐忑地把无恨上下打量一遍:“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无恨的样子当然不算好,但是既然醒了,自然就是好事,之前的生死难料有多让人害怕。
无恨目光落在谢茵茵脸上,嗓子可以听得出嘶哑:“我有些口渴。”
怎么会不渴,让你不吃不喝三天试试。
谢茵茵想也不想就冲到桌边,拎起了水壶倒了一杯,捧着回到无恨床边。
无恨看着她道:“你扶我一把,我就起来。”
谢茵茵端茶的手僵在半空,尴尬的,有心想伸手搀扶,伸出去的手又火速缩了回去。
脸上都是赤红,站在床边一副浑身不自在的样子。
“怎么了?”无恨眸子愈发深邃,“连扶我……也不愿意?”
谢茵茵傻了一样站在那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你醒过来到底多久了?”她压低着声音,她刚刚说的那些话,都听到了吗、话或许还不是关键,主要是,主要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盯着谢茵茵巨窘的一张红脸,莫名觉得可爱。
就像是许久没有看见她的样子了。
是她说话的声音把他唤醒了,只是刚才他的身体一时半刻动不了,哪怕是现在,他也浑身乏力。
无恨露出一丝疲惫,故意不接谢茵茵的话。
他的样子再次让谢茵茵的心揪起来,终于战胜羞耻心,伸手扶起无恨的肩头,又把手里的水凑上去,喂他喝下了。
无恨还记得昏迷前最后,他还记得他是因为什么气到直接吐血昏迷的。
原本他也不愿意醒,但是没想到,谢茵茵会说出和做出这样的事来。
谢茵茵从无恨的表情,就能知道自己刚才干的事儿已经不是秘密了,顿时那个羞耻感冲破天际……
“你、你还是多躺一会儿,多、多多休息!”
谢茵茵转过身,倔强用后背对着无恨。
无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茵茵。”
这一句茵茵,有多久违。
谢茵茵背脊僵了一下,无恨灼灼的视线,真是戳心。
无恨看着她,慢慢说道:“这几天,你都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他醒来会看见谢茵茵在县衙里。
县衙,可不是好地方。
谢茵茵才慢慢转头看他一眼,耳根还是火烫,她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道:“你刚醒来,不要管这些事了。”
为什么要让他操心。
谢茵茵再也不想让无恨替她操心任何事了。
无恨望着她,却心中有感,眸子闪动:“难道又是因为李家出事了?”
谢茵茵和李家那是不死不休,真是不到见棺材的地步不会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家出了什么事?”无恨继续问。
他对李家人没好感,不过他要知道谢茵茵有没有因为李家被牵连。
谢茵茵心里有点泛酸了,刚醒来就盘问她,什么意思嘛。
“茵茵。”无恨又叫了一声。
谢茵茵扛不住了:“不管出什么事,李家都罪有应得。”
说完这句话,发现无恨开始一直盯着她。
谢茵茵把脸再次扭过去:“看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李家作恶多端,得到任何下场,都是自找的。
无恨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谢茵茵,这小丫头会干出什么事,他靠猜都能猜出八九分。
只是他一直不想她这么不顾一切冲在前头,可是终究还是只能这样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昏迷是多久,但显然这几日内,已经发生了许多他不能控制的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不说李家了。”无恨说道,看她满脸都是不愿再提的样子,他又何必让她不高兴。
谢茵茵果然又转过了身,拿眼倪着他,果真不提了?哼,本来就不该提。
无恨唇边,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说说你刚才对我说的那番话,都是真的吗?”
谢茵茵再次石化,这次是连躲都没地躲,外面夜黑风高,这大晚上,她能躲到哪儿去。
“哪、哪句话?”谢茵茵眼睛向上飘看,“我说什么了吗?也许是你昏迷中还没有清醒,听错了吧。”
这简直鬼话连篇。
无恨也不拆穿她,那些话,还有她此刻脸上没有干的眼泪。这其实足矣了。
只是看她把本来送给他的荷包,送给司修离,无恨就躺了三天不醒,这小丫头在他心中的重量,早就超过了所有。
无恨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天色:“现在什么时辰了?”
谢茵茵还没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皱了皱眉:“蔡县令怎么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院子异常安静,无恨耳力恢复了些,似乎除了他和谢茵茵没有别人。蔡县令怎么会放心让谢茵茵一个人留在他身边。
谢茵茵被他问住,难道她要说,其实是现在县衙人手紧张,连李捕头都没空管她了。
“李夫人死了。”
谢茵茵坦白了。
无恨呆住了,“死了?”
一觉醒来,李夫人都死了!?!
谢茵茵见到他的表情立刻就道:“别看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是我害她的,也不是我让她死的。”
无恨那一瞬间差点要以为,谢茵茵是杀了李夫人,才会被蔡县令抓来县衙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大庆被关在小院,可是听闻李夫人死了,尸体都没了的时候,他完全发疯了。
李大庆整个人像是癫狂暴走,“我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他娘居然死了。
这个从小靠着亲娘的妈宝怎么可能受得了。
李大庆扑向了门口,两个拦住他的衙役直接被掀翻了。李捕头早有准备,抽出刀:“拿下!”
平时贪生怕死的李大庆,现在也不管不顾了,冲了上去。
没想到李大庆力气奇大,许多人,连李捕头都被他一推,控制不住倒在地,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李大庆成功冲出了院子。
李捕头脸色难看至极,顾不上追究是谁泄露了李夫人已死的消息的,冲出去追李大庆。
这李大庆发疯的样子,该不会是要去找蔡县令报仇吧?
李捕头想想都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正在跟无恨大眼瞪小眼,猛然被惊动,无恨立刻对谢茵茵说道:“你扶我起来。”
谢茵茵把弱不禁风的无恨公子扶起来,两人赶紧出门看情况。
正看见李大庆一个人挑翻了所有衙役的“壮举”,被三四个衙役一同死死扯住,他硬是把这几个衙役全都踹到了地上。
逼得李捕头持着刀威胁厉喝:“李大庆!立刻住手!”
偏偏又不能真的动刀子伤了他,李大庆现在是唯一的知情人了。
谢茵茵看的心惊肉跳,这还是李大庆吗,这发狂的像是个野兽。
无恨盯着李大庆,目光有点沉。
李大庆的样子明显不像个正常人,普通人的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是好几个训练有素的官差的对手。
李捕头现在只能拼了老命阻止李大庆,不能让他冲到蔡县令的院子去。
“还我娘来!还我娘来!”李大庆的嘶吼声几乎千里之外都听见。
李大庆现在身强体壮,再加上歇斯底里,拼死一搏,所以但凡上来拉扯他的衙役,都被掀翻,再来,再掀翻。仿佛不知疲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捕头再次紧了紧手上的刀,他在考虑,必要的话,是不是能挑断李大庆的手脚筋。
至少留着他这一条命,应当就算仁慈了。
李大庆犯得那些事,并不会因为李夫人死了,就一笔勾销。真要清算起来,李大庆也够死罪的了。
李捕头下定决定,正要这么做,抽刀走向李大庆。
“让他过来。”
只听一声极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让李捕头一下就呆住了。
他转过头,看见了月朗辉光之下,站着的无恨。
一时间,李捕头千头万绪,颇是又惊又喜:“无恨公子?’
无恨竟然醒了!
躺了这些天的无恨,身形愈发单薄,形销骨立的样子,可他单单是站在那里,便是一副风华。
“让李大庆过来。”无恨再次开口,他目光幽然地盯着李大庆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捕头有点心里没底,可是面对无恨的话,他却讲不出拒绝的话来。
谢茵茵就站在无恨身旁,此刻她也看着李大庆,她是相信无恨的,既然无恨让李大庆过来,那就不会有事。
这时,负责压制李大庆的衙役,却已经先撑不住了,再次被李大庆踹翻,惨叫一声脑袋撞在地上。
这样下去真是不得了了。
李大庆还没有来得及拔刀,李大庆已经嗖的冲上前!
他的前方就是无恨,此刻李大庆眼里却什么也看不见而已。
“我要给我娘报仇……”
李大庆的脸越来越近了,端的是吓人,一双眼睛红红的,像是染了血一样。
见他此状,无恨心中更沉了下去。
眼看李大庆真的凶神恶煞逼近了,可无恨却一动不动,谢茵茵也有点慌了。
她先一步上前,把无恨挡在身后,瞪着冲上来的李大庆:“李大庆,有什么冲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母子都是她设计害的,冤有头债有主。
李大庆眼里,眼前人不管变成谁,只要是挡路的都是该死,他吼着冲向谢茵茵。
谢茵茵心里一阵发毛,该怕还是怕。
甚至心跳都开始狂跳。
李大庆的样子实在有点可怕,这个一向比女人还娇贵软弱的纨绔子,竟然也有硬气的一面。
李大庆噗通,倒在了谢茵茵的脚边。终究是没有碰到谢茵茵的半片衣角。
李大庆双眼外翻,口吐白沫,一副要死的样子。
一股清香飘散在空气中。
属于谢茵茵的,夺命之香。
讲真,千钧一发惊险的时候,谢茵茵自己都已经忘了这一茬。
无恨站在谢茵茵身后,看着李大庆,李大庆抽搐的样子,尽落他的眼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捕头已经几个箭步冲过来了:“李大庆!”
他和这么多衙役,眼睁睁看着李大庆突然就倒下,顿时更惊了一下。
看到李大庆比刚才还可怕的样子,李捕头心里一阵阵发紧,他抬起头,看向了无恨:“无恨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他只能以为,是不是无恨做了什么。
可无恨还真的什么都没做。
不过,无恨已经走上来,在李大庆身旁慢慢俯下来,他伸手,慢慢切了李大庆的脉搏。
扒开李大庆的眼皮,里面全是一条条的黑丝,像虫子一样。
李捕头哪见过这些,脸又白了一下。
无恨眸子有些冷清:“他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李捕头看着无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醒来是一件惊喜,他说的话却也更让李捕头不敢质疑。
他说李大庆活不长。
李大庆最近在县衙的样子,的确是太反常了,刚才的一番更让人心有余悸。
谢茵茵忍不住在无恨身旁蹲下:“李大庆是怎么变成这副力大无穷的样子的?”
自然又是那个张先生的“医治”,可是什么样的神药,能让一个弱鸡,直接干翻官差。
要是有这样的好事,岂不是所有人趋之若鹜。
无恨还是那样冷冷的样子,唇轻抿:“那是因为有人用药物,提前透支了李大庆身体里所有的精气体力,但这么做的后果,自然是活不了太长。”
如果有人把你剩下的几十年寿命,都压缩到这几年,让你拥有无限精力,超强的体魄。你愿意换吗?怕是傻子都不会愿意。
说到底,李家这对母子,还是被骗了而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恨给李大庆的口中,喂了一颗药进去,然后让李捕头把人抬进屋子里休息。
不知道为什么,李捕头骤然就觉得落下心口一块大石。似乎是无恨在此了,许多压力陡然就消失了。
看到沦落到这个样子的李大庆,谢茵茵不知道心中有什么感觉。
她是真的厌恶过李家这对母子,可是一夕间,这对母子一死一伤,让谢茵茵都没有缓冲情绪的机会。
但是只要转头看到无恨,她就平静下来。
“现在那张先生就是罪魁祸首,这罪行是跑不掉了。”谢茵茵冲着李捕头说。
无恨不仅醒了,罪名也正好洗清,这正是她这些日子梦寐相求的,终于不用再受人诽谤,监禁在县衙,失去自由。
蔡县令听李捕头汇报了后院的变故,又听到无恨已经醒了,顿时也百感交集,复杂之情浮上心头。
说真的,无恨若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蔡县令心中也会一辈子不安。
好在总算,吉人自有天相这句话,原来真的应验了。
“大人,我们直接下海捕文书吧!”李捕头沉了一张脸,说道。
如此恶贼,纵容也是愧对天下百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县令则望着李捕头,他对李捕头的怒火感同身受,连日的操劳让蔡县令并不比李捕头的感受好多少。可是下海捕文书抓张先生,一个张先生从来都不足让蔡县令后退。
“李家母子的下场,说明王爷已经伸手了。”蔡县令面色难看,“看看李家母子的下场,就知道了。逼急了王爷,他一样不会怜惜你我二人的。”
李捕头忍不住了:“属下到现在也没明白,王爷到底所图什么?”
来宛平县搅起腥风血雨,纵容李家行凶作恶,还招来了鬼医,一系列作为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又起鸡皮疙瘩。
蔡县令神情复杂:“本县要是能知道王爷想做什么,就无需这样日子难过了。”
李捕头看着自家大人郁闷的表情,说道:“难道……又要这样不了了之了?”这次可是出了人命啊。
蔡县令苦苦皱着眉:“你让本县再想想,再想想。”
县令大人最近各种想想,头顶都见秃了,也是可怜。
李捕头不忍心,可有件事到底还是该问清楚:“大人,那现在无恨公子,咱们要怎么……总不能还扣押他在县衙吧?”
蔡县令头又开始疼,无恨之前昏迷还可以搪塞,可现在人已经醒了,以什么立场再把人拘着。
人家又不是犯人……
可是,只有蔡县令心知肚明,把无恨关在县衙这个命令,是司修离亲自给他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和无恨自身有没有犯罪没有关系,现在问题是,蔡县令能不能随便违背司修离的命令。
李捕头的声音接着响起:“谢茵茵现在还不知道,她只以为无恨公子,是因为李家的栽赃才会被关押。若是她知道,我们现在还是不能放了无恨公子,这个丫头恐怕、恐怕不知有什么反应。”
司修离及时灭了李夫人的口,才没有把事情外传闹大,可堵得住一时的口,却很难一直密不透风。
尤其是谢茵茵这个异类,她真能捅破天,捅穿地,只要她知道真相。
“先,先放了。”蔡县令只能选一条路暂时去走,“有什么事,本县先担着。”
而且无恨毕竟还身处宛平县内,只要他一日没离开此地,蔡县令就还能控制得住局面。
李捕头也不忍心看着自家县令如此为难,却也只能心里叹息,他只是个捕快,实在是身份低微,帮不上蔡县令任何的忙,而且对方,还是王爷之尊……
李捕头把蔡县令的意思传达给谢茵茵:“大人有令,今日,你就可以带着无恨公子,回家了。”
谢茵茵等了多久才等到这句话,真是喜不自禁,转身立刻就拉住了无恨的袖子。
无恨却目光闪烁看着李捕头:“事情还未大白,李大庆也还没有招认,县令现在让在下离开……是不是不太好?”
李捕头想不到无恨还会为他们着想,一时更是千头万绪:“这些公子就不用管了,大人会看着办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让无恨平白受了这些天的冤屈,还差点躺着醒不过来,李捕头了解自家大人,是不会忍心再继续关押无辜的人的。
谢茵茵也抓住无恨的衣袖:“无恨,我们还是先回家吧。”有什么回家再说。
无恨其实最清楚,他一走,所有一切,都要压到蔡县令一个人头上了。他其实一向性子冷清,除了谢茵茵之外,这么多年,他根本没有关心过谁。
可是蔡县令,这位县令大人的确是让人钦佩,另外,冤有头债有主,无恨自己最清楚,他跟司修离之间的恩怨,迟早要有个了结。
但此刻,谢茵茵的小手,正攥着无恨的衣袖,仿佛生怕他再改变主意。
无恨的心软了下来,他到底是对这个丫头没有办法。
谢茵茵的心思就简单多了,她本来就一心向着无恨,现在既然冤情洗脱,自然无论如何要让他和自己一起走。
李捕头亲自把无恨和谢茵茵,送出了县衙,看着二人远去,这才转身,回到了县衙内。
谢茵茵跟无恨的身影,刚离开县衙,暗处清灰就盯上了。
很好,这个县令竟然真的敢和王爷对着干,就这么公然放走无恨。
眼看两人大摇大摆,一副亲亲密密的姿态,直接就回到了谢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家的下人,看到安好无损回来的无恨,都激动得热泪盈眶,“无恨公子!”
这可真是大大的好事,果然否极泰来,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谢茵茵说道:“厨房还有没有吃的了?我饿死了!”
昨天一夜惊心动魄,吃饭的事完全忘了,现在精气神都回来了,也开始饿得前胸贴后背。
谢茵茵拉着无恨的衣袖就没有松开过:“无恨,你陪我一起吃。”
无恨三天没吃饭,比她更饿才对,可是无恨公子仍是一副清风朗月公子如玉的样子,真是叫人嫉妒又生气。
老夫人听说孙女和无恨一起都回来了,当即也激动的不知怎么是好。之前谢茵茵种种不顾一切,她作为祖母阻止也阻止不了,只能这些天暗自祈祷烧香,看来老天爷还是看见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显然如果无恨不能化险为夷,谢茵茵依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在这次是两人一起回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司修离听着,隔壁院子传来的丝毫不加掩饰的欢笑声,其中谢茵茵那独特的嗓门儿叫个深入人心。
那个男人回来,就这么让她高兴。
“姓蔡的把无恨放了,和王爷公然作对。”
谢茵茵,无恨毫发无损,王爷的仇人都还好端端活着,怎么能甘心?“因为张先生,他已经抓到了本王把柄。”
少不得司修离这次要退让。
司修离脸上的表情让清灰看了却不敢放松,“张三宗真是枉费王爷的信任,竟能被谢茵茵给骗了。毁了王爷的苦心经营。”
原本利用李家母子做掩护,正好一边做刀对付谢茵茵,司修离只需在后面给县衙施压,继而再控制住了无恨,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现在掩体一倒,逼得王爷暴露在面前。
清灰追随司修离多年,就算司修离面上没有明显的表露,他当然也能看出司修离的喜怒。
如果是之前在军营里,面对司修离这样一张脸,他绝对是离远远的。
老夫人让厨房做了一桌子好菜,不管怎么样是遭了一场劫难,必须去去霉气,也就是给谢茵茵和无恨接风。
谢茵茵上桌子就狼吞虎咽,这场面多久没见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这几日茶饭不思,只觉得一家人坐在一桌子吃饭的画面,莫名让她有点眼圈泛红。
直到面前的碗里,突然多了一筷子菜,无恨夹的:“老夫人。”
老夫人有点受宠若惊。
无恨却抬起了面前的茶水,作敬酒一样,端出去:“在下这几日的牢狱之灾,连累老夫人……也跟着受罪了。”
谢茵茵这几日的横冲直撞,怼天怼地,他想都能想得到眼看着这一切的老夫人有多难受和无能为力。
他说:“请允许在下以茶代酒,敬老夫人。”
老夫人这下是真的不知怎么办了:“无恨公子这、这如何使得……”
无恨的敬酒,她还真有点受不起。
无恨目光幽幽,“在下也只是寻常人而已,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县城,若不是蒙老夫人一直关照的话,在下定然没有今天的平安。”
谢茵茵埋在饭菜里的头,抬了起来。
这个丫头,风波事情过去了,她便立马丢在了脑后,不再去想。这样的性子,何尝又不让人羡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面对无恨郑重的道谢,老夫人心中复杂,举起面前的杯子,生受了这一杯谢酒。
“老身并没有做什么,无恨公子真的不用挂怀。”
都是她这个孙女,在紧追不舍,不肯放弃。她甚至,还几次三番劝过谢茵茵,只不过没劝住罢了。
无恨放下了杯子,坐回到谢茵茵身边。
老夫人心中不平静,吃了两口就放了筷子,让丫鬟扶着自己先离开了。反正两个年轻人,看那饭席间交错了不知多少次的眼神,估计也不需要她这个老婆子在中间碍眼。
无恨心里,冲着谢茵茵的面子,他也会永远感谢老夫人。
吃了饭,谢茵茵自然地拉着无恨一起走:“你的院子,我天天都叫人打扫,可干净了。”
谢茵茵邀功一般拍着胸膛。
无恨听了,心中却不怎么是滋味。
他面上含笑陪着谢茵茵一路回到了他的小院子。
果然院子常新,还摆放了一只药炉。谢茵茵围着树桩转:“之前那个药炉坏了,我给你买了个更好的,还有药材,你尽可以吩咐我去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绝对不会再偷工减料了。
无恨看着谢茵茵洋溢的小脸,这是她的谢家,她却说要听他的吩咐。
无恨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她的脸侧。
刚才还口若悬河的谢茵茵,一下身子僵硬,怂了一样,“你有话、有话好说……”别动手啊。
无恨慢慢勾起了唇边:“我是想问,你之前说送给我的荷包,怎么样,绣好了吗?”
他仍然耿耿于怀,没法忘记。
眼见谢茵茵听到荷包之后真的僵了一下,这让无恨的眼底更深沉了一层。
“那、那个,我绣工实在太丑了,你要是想要,不如我明天就上街上,找秀坊最好的绣娘,给你绣一个!”
无恨眼眸沉沉,“秀坊绣的,我要干什么?”
荷包这东西,要的就是个意义非凡,去街上找人绣,那和买的有什么区别?
“再说,丑又怎么样,我不嫌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咬咬牙,下定决心:“那,我重新给你绣一个吧!”
唉,就她这破绣工,为啥还要惦记呢。
可惜的是无恨目光又冷了一分:“为什么要重新绣,之前的那个呢?”
谢茵茵怎么回答的上来,无恨刚刚经历过生死攸关,为啥偏偏对一个破荷包这么计较,谢茵茵心里发愁。
“我嫌弃太丑……所以,所以就丢了。”谢茵茵声如蚊呐,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丢了?明知真相的无恨脸色变了几变,“哦?丢在哪了?”绝口不提她是送给了别的“男人”。
谢茵茵尴尬:“我不记得了……”
无恨看着她涨红的脸,语气轻轻却威胁:“你说送我的东西,竟然就这么轻易丢了、还不记得丢在哪?”
谢茵茵有苦说不出,头几乎埋在肩膀上。
看她这样子,无恨一肚子的阴霾倒是散开了不少,忍不住翘起嘴角,决定还是不再逗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昏迷的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之前在县衙,两人之间的谈话被突然打断,无恨还没好好了解。
李家母子遭此下场,张先生意外出局,他都惊讶,谢茵茵怎能做到这种地步。
无恨不再纠结荷包的事,谢茵茵还没松一口气,哪知道他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浑身不自在,她一点都不想再提这些事:“既然你已经没事了,为什么还非要问这些?”
“我想知道李夫人好端端怎么死的。”无恨表情有点严肃了。
李夫人怎么死的。
谢茵茵面色有点沉默,她自然相信李夫人是被人灭口,被她背后那个所谓的大人物。
可是这一切她怎么和无恨说。
谁杀了李夫人,谁居然这样明目张胆,把一条人命丝毫不放在眼中,说杀就杀。这得是多目无王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就是突然……在面前死了。”在牢里。“我和县令大人,李捕头,亲眼看着。”
谢茵茵是离的最近的,这么近距离看着人死,她心里说没有阴影,不太可能。
只是随后无恨的醒来,也冲淡了她心里的阴云。
看着她心有余悸的脸,无恨紧皱的眉难以松开,好在,那么近距离,没有伤到她。
“审问犯人这种事,交给蔡县令和李捕头就可以,你如何还偏要冲在前面?”
这次是福星高照,没出事,万一下次出事了呢?无恨只是想想,竟觉得后怕。
谢茵茵低头,用手揪着自己的小衣角,那种情况下,她哪有心情想那么多呢?她一心,只想让李家母子招认了,就可以给昏迷中的无恨报仇了……
无恨目光再难以保持平静,别人不了解,他还不了解这丫头嘛?
在谢茵茵看来,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最重要的是无恨没事了,所以她理所当然把这件事,当做过去时。
可是无恨眼中,整件事的意思,是全然不一样的。
所以他想知道,更多的细枝末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吃药膳,”谢茵茵突然露出笑,扯着无恨衣袖,“你,你给我做啊?”
不能浪费她新买的药炉啊。而且她真是想念和无恨有关的一切。
无恨看她咬着手做出馋的样子,却陡然发现,她肩胛单薄,从小脸上看,明显已经瘦了许多。
想也知道,这几日,是为什么而消瘦。
无恨即便是铁石心肠,此时也不忍心再问任何话了,所有的言语汇成一个字:“……好。”
只要无恨同意不再纠结此事,谢茵茵就笑嘻嘻高兴了:“你需要什么药材,告诉我,我吩咐丫头去买。”
无恨也含笑看着她:“还是我自己去。”药材这种东西,除了谢茵茵之外,他何时假手于人过。
谢茵茵立刻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亲亲密密去了一趟街上,从药铺买回了一大堆药材,谢茵茵还顺便逛了自己喜欢的街边铺子,买了好些小玩意儿。
如此惬意的日子,怎么感觉许久没有了呢?
两人穿过巷子,正准备走回谢家宅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道身影好巧不巧堵在巷子的出口,当谢茵茵抬头看见他的时候,他言笑晏晏,摇着手中扇子,说道:“茵茵姑娘。”
谢茵茵嘴上的笑僵住了,不仅如此,整个人都跟着硬了。
司修离拿眼瞧着无恨跟谢茵茵,半路“偶遇”,正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无恨看到司修离,目光同样冷下来,可是让他更冷的,是他目光下移之后,望见的司修离腰间挂着的,那只荷包。
谢茵茵自己说丢了的东西,被司修离明晃晃挂在腰间。这简直是拆台的意思没有更明显了。
“沈公子……你。”谢茵茵脸上尽是惊惶,“你怎么在这里?”
司修离语气温柔,似乎不明所以:“茵茵姑娘怎么这么问,在下在这里,怎么了吗?”
真是明知故问一把好手。
谢茵茵觉得头顶一道刺刺的视线,让她都不敢抬头。
偏偏司修离还在说:“茵茵姑娘之前那么热情,这两日却突然变得这么冷淡。在下还在惶恐不安,究竟是何处惹了姑娘不高兴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居然还说谢茵茵之前很“热情”,这不是捅刀子么,无恨即便城府再深,涵养再高,一张脸也是挂不住了。
谢茵茵在司修离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就恨不能封了他的嘴了,混蛋啊,偏偏要挑这个时候故意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可是她不能一味沉默,显得她好像怕了司修离似的。
开玩笑,她谢茵茵何时怕过谁,输了什么也不能输了阵。
“沈公子,今天实在不巧,家中还有事等着我,我们下次、再会!”谢茵茵咬着牙强颜欢笑,扯谎扯的好不走心。
说完,她想拉着无恨赶紧离开。
无恨却不想走。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在这种暗流涌动对峙下,先溜走。
而且,司修离似乎也是这么想的,他脚向前一抬,窄小的巷子,就被他封住了去路。
“茵茵姑娘,何以这么焦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王殿下仍是笑的温柔体贴。
谢茵茵只觉得两道视线,已经在空中交错成一座大山,泰山压顶在她可怜的头上。
司修离继续口出金句:“之前茵茵姑娘与在下一起,到城外游玩,欣赏美景风月,还畅聊了许多心中不能说的密事。这些,茵茵姑娘都不记得了?”
修王殿下就是修王殿下,出口成章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一句心中不能说的密事真让人浮想联翩。
无恨已经血色全无了。嘴唇,和脸,唯有袖中的手是在轻轻抖的。
谢茵茵的血也快涌到嗓门里了,牙缝中挤出了字:“沈公子,我何时、与你……”与你畅聊过什么东西!?
她从来没和这男人畅聊过任何东西,没有!她那些只不过是在套他的话!
司修离致命一击,拿下腰间荷包:“这荷包,不正是姑娘亲手绣、送我的?”
很显然,茵茵姑娘是什么也没套到,现在却已经把自己套进去了。
谢茵茵一副可怕的眼神看着司修离,荷包荷包,只觉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个破荷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他一点一点把荷包送到她面前,说:“姑娘当时送这个荷包,还对在下说,说。”
“你什么也别说了!”谢茵茵一把就夺过了荷包,直接扔到地上,十分激动地一脚踩了上去。
旁边,无恨冷冷盯着司修离问:“说了什么?”
司修离看着荷包被夺去,又被谢茵茵踩一脚,脸上却一点也没有愤怒,还带着一丝笑。
“茵茵姑娘当然记得说了什么,对不对?”
谢茵茵一口腥甜差点呕血出来,她退了一步,拉开和司修离的距离,什么叫她此刻真想离这个男人远一点,再远一点。
谢茵茵转身想拉走无恨:“我,我还想买点东西……”
既然前面被司修离堵住,他们还不如退回大街上。
无恨却没有动弹,他和司修离两厢对视,无恨还不至于蠢到不知道司修离想打什么主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恨忽然唇边勾起一丝笑,这笑没有温度,他上前一步,竟然主动贴近司修离耳边,慢慢地说:“沈公子?在下……还是奉劝你,少管别人的闲事。另外,不要以为杀了人、灭了口,一切就万事无忧了。毕竟,这世上最难堵的,就是悠悠众口。”
谢茵茵隐隐只听到“闲事”“悠悠众口”这些字,但潜意识就觉得不是什么好话,脑门后头都发凉。
无恨退开了一步,继续冷冷笑着盯着司修离。
司修离目光也冷,竟然胆敢主动近他的身,无恨何其不把他放在眼里。
清灰自然埋伏在暗处盯着,见到这一幕也想提刀出来把无恨砍了。就刚刚那一瞬间,无恨有几百种方法暗害司修离。
可当着谢茵茵的面,无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做的。
然后无恨盯着地上那个被踩成灰的“荷包”,睨着谢茵茵:“你这绣工确实是不怎么样,这东西难怪随便就送给人,你说的有理,就当拿来练练绣工了。”
谢茵茵脑后发凉,嘴角勾起僵硬无比的假笑。
无恨拉起她的胳膊,冷冷对着司修离吐出话:“这位公子……麻烦不要挡道。”
挡在别人的路上,一般都是什么东西才会挡道?没个数吗?
司修离捏着扇子的手已经极用力,脸上弧线冷硬,他的涵养自是极深,没有当场发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内心,此地真是……不宜久留。
让修王殿下让路,是不可能的,堂堂副帝,怎可为庶民让路。
司修离捏着扇子的手微微松开,勾唇一笑:“很好,无恨公子的胆色,总是让我格外敬佩。”
就算是神医又怎么样,无恨简直已经把司修离的颜面按在地上踩。
司修离也不欲再留,挥袖就擦过二人的身边,直直走向前。
让他退后让路,绝不可能,他宁愿向前走离开他们。
见状,无恨也拉着谢茵茵,毫不留恋离开走了。
可怜地上那杯踩的脏兮兮的荷包,再也没有人愿意理会。
一路没敢停下走回了谢家门前,谢茵茵满脸赤红,跟着无恨回到了小院。
无恨也不言语,兀自就支起了药炉,添了柴火。
谢茵茵满脸红红的,走上前,正要说什么,忽然无恨猛地咳嗽了两声,听着便觉嗓眼干涩沙哑,半晌苍白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也被他咳得脸变了,无恨本来就是大病刚醒,要是、要是再气昏过去了怎么办?
她马上道:“那个,无恨你听我解释。”
无恨此时渐渐平缓呼吸,他一贯善于强忍,却发现自伤肺腑,总有再也忍不住的那天。
他口中淡淡,目光则盯着火焰跳跃的药炉:“解释什么。”
谢茵茵头皮发麻,都能感受到无恨语气中的漫边凉意。“那个荷包……其实、其实是一个误会……”
声音弱弱,底气都不足。
无恨果然似笑非笑,抬眸望她:“哦?什么误会?你丢到的荷包,刚好被这位沈公子捡到了?”
谢茵茵被挤兑的一脸讪讪的苦瓜脸,怪她自己刚刚还扯谎说丢了,转眼被揭穿,还能怎么解释。
蓦的之间,谢茵茵的眼圈就红了。
想起这几日,她还不都是为了他?说到底,她接近司修离也只是为了套点消息,可是那个人多么聪明,她又不是看不出来,如果她贸然接近,怎么可能让司修离相信她。
她无非就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实话,刚才司修离提起“城外共游”,“畅谈密事”,谢茵茵自己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太、太恶心了……
如果她自己回想都觉得受不了,无恨又怎么可能泰然处之。
此刻无恨一张脸孔,也是极深涵养才能做到的假意冷淡了…
“算了,是我骗了你,我错了。”
谢茵茵放弃了解释。吐露实情。
无恨反倒僵了一下,药炉的火烧的旺,他却好像忘记了。
谢茵茵这时又抬起了她红红的眼圈,望着无恨,半晌说道:“我想拖延时间救你,但不管怎么样,我,我……都不该把本是绣给你的荷包,送给别的男人。”
换了是无恨,把本该给她的东西,送给了其他女子,谢茵茵怕是也要狠狠不舒服了。
既然己所不欲,还是勿施于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谢茵茵那双眼睛,无恨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内心里,他怎么会不相信谢茵茵,但当他看到司修离拿出荷包的时候,那种愤怒感就涌上来,连他自己也不能控制。
“我一定给你绣一个新的。”谢茵茵眨了眨眼睛。想起刚才无恨故意讥讽她的绣工,立刻便补充道,“我这次一定好好绣,明天就让祖母教我。”
一定绣出个样子。
无恨到底是被她说动,嘴角也掀起一丝弧度,有种被逗到的感觉,他看着谢茵茵道:“还是别绣了,你这辈子估计也学不会女红这些东西了。”
看之前那个荷包,她就绣的多费劲,还有抬着被戳破的手指,眼泪汪汪向他求药。
正是因此,她拱手送别的男人才扎心。
谢茵茵眼巴巴望着无恨:“你不气啦?”
她绣不绣没关系,只要无恨不气就行。
无恨自然不忍心她再经历一次扎破手指了,毕竟扎破了,还得自己负责包扎。
“荷包可以不绣。”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决定一定要给这小丫头一个惩戒,才能收住她不顾后果、任意妄为的性子。
不仅因为这次,也为了以后,可能出现的任何危机。
“我记得一早曾告诉你,离他远一点。”无恨语气明显缓了,“那个人比什么李夫人,都要可怕的多。”
披着谦谦君子的画皮,内里是一副恶鬼骨架。
谢茵茵举起手指作发誓状:“我知道。从现在开始,我一定离他有多远,就多远。”
就在谢茵茵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巷子里,司修离早就折而复返,清灰也终于从憋屈的暗处现身了。
司修离目光居高临下盯着那地上的“脏荷包”。
“王爷,谢茵茵这个卑贱民女如此的不识好歹,给脸不要,简直已叫人忍无可忍。”
这种女人从前就是贱婢,连给司修离洗脚身份都不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捡起来。”司修离盯着那荷包,忽然说道。
清灰怀疑自己的耳朵,捡、捡起来?
司修离却直接淡淡走开了,清灰盯着地上那破破烂烂的荷包,惊悚之中实在伸不去手,司修离是随便说说,还是认真的?
清灰僵硬着,甚至没有立刻跟上司修离,这,既然司修离说出了这句话,难道清灰真的敢不捡吗?
他不敢。
清灰最终硬着头皮,捡起地上那个被谢茵茵踩了好几脚、甚至嫌弃无比的破荷包。
清灰忍着恶心,把荷包草草塞进怀里,就追上了前面的司修离。
他能感觉到司修离前所未有的冰冷,甚至是清灰从前追随他在战场那么多年,也没有见过的阴沉感。
迟早谢茵茵会倒霉,甚至整个宛平县,都要受牵连。
“这个药给你,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谢茵茵勤快地把药材递给无恨,无恨面前的药炉中,已经滚滚冒起了白烟。
诱人香味已经飘出来,光闻着就垂涎三尺。
世上有谁能熬药熬出酒楼名菜的味道,天下也独此一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很明智地阻止了谢茵茵的过分热情,按照她这个塞药速度,这一锅马上就成浆糊了。
“想不到,你还是这么没有耐心。”无恨斜睨着谢茵茵。
这句话不止是在说熬药,显然也暗戳戳指了其他地方。
谢茵茵才悻悻地缩回了手,“我是想帮你嘛。”
无恨也知道拿她没辙,把药炉的盖子揭开,此时香味更加飘出来,都飘到了院墙外了。
他在这药里,放了白芍,当归,何首乌,熬成了最补气血的四物汤。
这阵子她瘦了,也苍白了,正需要补补气血。
但是偏偏谢茵茵嘴巴又叼,所以还要照顾她的口味,谢茵茵总以为无恨熬出来的药膳好吃是天经地义的,却不知道他也是费了多少心思才能满足她的胃口。
隔了这么久,谢茵茵终于又尝到了无恨亲手做的药膳了,她含了一口,幸福的心情甚至胜过了药膳的美味。
“你也吃嘛。”谢茵茵看着他。
无恨却看着空空的药炉,说道:“没有多的了。”
有些药只能熬成小小一碗,少而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吃药的手顿时一停,有些犹犹豫豫的:“那你……吃我的吧?”
她一定要让无恨吃一口。
无恨望着她,眯起了眼:“和你吃一碗?”
谢茵茵刚捧着碗送出去,顿时又僵硬了,她她她现在只觉得无恨说的每句话都有别的含义,导致根本无法像之前那样自如应对。
可是捧着的碗,又不能再缩回来,谢茵茵也不敢和无恨视线相对,移开目光:“嗯……反正我,我吃不完。”
无恨看着谢茵茵不自在的样子,也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抿了抿薄唇,如果换来的只是这个小丫头疏远自己,那他当然更不愿意。
无恨素来能拿捏轻重,哪怕现在面对的是他平生从未有过的动心,他也愿意先压抑。他当即接过谢茵茵手里的碗,舀了一勺,吃了一口。
其实即便今天不吃,他也需要养一养自己这具身体了,无恨很清楚这阵子受了多深的损耗。
只是真的半分也不愿意在谢茵茵面前露出来。
更不愿意,让那个男人司修离有机会看见。
看到无恨自然地喝了一口药,故意把药碗又送回去,一副十分平常的样子。
谢茵茵手臂僵硬地伸出来,还是僵硬地接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失算了,她刚才应该一口气吃完,把剩下的给无恨。而不是现在这样,你一口,我一口,这……
无恨余光观察着谢茵茵,要知道从前,他们都是一个碗里吃过多少次的,谢茵茵抢了他碗里的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时候没尴尬,现在却尴尬起来。
“看来这药膳不合你的口味,既然勉强,还是不要吃了。”
这招以退为进果然管用,谢茵茵听罢,是她吵着要吃药膳,而且无恨特意又去买的药材,现在做出来了她却不吃,岂非把无恨的辛苦都糟蹋了?
谢茵茵迅速低头,将一碗药膳扒拉扒拉全吃光了。
味道果真一如既往美味,她意犹未尽舔了舔舌头,又有些不好意思。
无恨见状,也唇边一勾。
但是接下来两天,谢茵茵却怂的躲着不出了,也不往无恨的小院里去,就在屋里泡蘑菇。
谢茵茵发现自己竟然做梦、都能梦到自己羞到无地自容的画面,既然这样,与其在无恨面前出丑,还不如干脆不见面了。
可是这种情况却不仅没有缓解,还越来越严重了,连丫鬟提一句“无恨公子”这个名字,谢茵茵都要一个激灵,颤抖好久。
然后,谢茵茵急眉竖眼地命令自己院子的所有人,不许提“无恨”俩字。
丫鬟们再次震惊,看不懂自家小姐了。之前因为无恨公子被县衙抓了的事情,小姐多着急呀,一天恨不得都往县衙钻,那架势大有要杀进县衙劫囚的意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现在无恨公子人安全回来了,毫发无损,小姐却又开始连名字都听不得了?
丫鬟们只觉得担忧无比,谢家的奴仆们包括刘叔在内,都是一心真的将主子当做亲人,尤其谢茵茵这个唯一的小姐,性格一向直来直去不拘小节,更让他们担心。
便有丫鬟在老夫人面前忧心忡忡把情况说了:“老夫人,您说小姐这又是怎么了?为何又突然‘讨厌‘起无恨公子了?”之前有多喜欢,那可是看在眼里。
老夫人一听,脑海里浮现出自从回家来,谢茵茵只要一听到无恨名字的那种反应。
那可不是什么讨厌,完全就是十分害臊难为情的反应吧……
只是老夫人也不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是分别许久,自家孙女可能那根神经终于有点开窍,至少都知道害臊了。
“不用管她了。”老夫人太阳穴一阵阵突突跳,只觉得头疼。
只要这两个孩子都别再出什么事,她就烧香拜佛了。
丫鬟却还是不放心:“真的不用管吗老夫人?”小姐真的不对劲啊。
老夫人面无表情:“随她去。”之前每件事她说的话谢茵茵听过一次吗,既然都这么不听话,她也懒得再管这丫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包括无恨在内,都不知道,那个荷包,其实谢茵茵绣了两个。
李捕头把在案发现场,搜到的那只荷包,递给了蔡县令,“大人,这两日事故频发,属下忘记了这件重要的事。”
这是李大庆对谢茵茵图谋不轨的证据,这么蹩脚的针线,和司修离身上一模一样的荷包,已经断定了是出自谢茵茵之手。
蔡县令拿到那个荷包,捏了捏,看着上面虫子爬一样的丑绣,本想随手搁下,却一瞬间察觉什么,猛地仔细又看了几眼。
其实现在,李夫人惨死,李大庆也命不久矣,这幢案子无论怎么判,都已经这样了。
可蔡县令死死盯着这荷包,脸色却铁青起来。
他脸色难看,问李捕头:“你之前没发现这荷包有问题?”
李捕头被冷不丁问的愣了,荷包有问题?什么问题?“怎、怎么了大人?”
这荷包里面是空的,李捕头当然也检查过,不管是布料,还是线,都是极普通的。
难道说,这荷包不是谢茵茵的?
李捕头一下有点懵住:“之前属下问过谢茵茵,她说是被李大庆那个……那个的时候,她挣扎反抗的时候,落在了李大庆的床上。”
这些都跟现场痕迹吻合,何况李大庆侮辱谢茵茵,是被他们当场撞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县令把荷包啪扔在了桌上,他显然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这荷包,这荷包是被临时赶工绣出来的,这上面针脚都是新的、最多就是在这三五日内匆匆赶制!”
蔡县令这话宛如千斤重锤,痛砸李捕头的脸,“三、三五日?!”
李大庆被捕也就是三五日的时间,难不成、这荷包还是谢茵茵当天现绣出来的吗?!
“大人……”李捕头的神情变了。
李捕头是个粗人,哪里能看出针线的新旧,可蔡县令来自京城,权门清贵,他一眼就看穿这荷包的古怪。
针线活不好,绣的丑,可以接受,可是这么新的针脚,就有严重的问题了。
何况如果对应上案发时间,那就更解释不清了。
蔡县令和李捕头的目光对视一眼,“如果这个荷包,真是谢茵茵匆忙绣的,你认为她是不是故意用来陷害李大庆?”
李捕头面上发紧:“大人,谢茵茵到底还是小丫头,这种事情……不会吧?”
这种心机是什么样人才有?
蔡县令却没有李捕头这种信任,他了解这个“小丫头”,没有什么事她做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之前告诉过本县,你们是在街上巡逻,碰到一个李家逃出来的丫鬟,告诉你谢茵茵有危险。而你们正好赶到,就看到谢茵茵被李大庆侮辱的一幕?”
这番话徐徐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巧。所谓当时没有发现的问题,事后回味就都是破绽。
李捕头脸发白,“大人是说这一切,都是谢茵茵计划好的?”
蔡县令道:“还有别的解释吗?”
李捕头呆了很久,慢慢摇头:“不,她一个姑娘家,就算是再想抓李大庆,无论如何不会用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李捕头还依然不愿意相信。
谢茵茵这丫头虽然有时候表现的刁钻精明了一点,但在李捕头的心中,仍是天真善良的形象。他实在相信不了谢茵茵会处心积虑计划这所有一切、让人震惊。
蔡县令盯着他,缓缓问:“谢茵茵不是别的姑娘,你认为清白、名声,闺誉这些东西,她看在眼里吗?”
不受拘束,不怕流言,正是谢茵茵的特点,是她的好处,也会变成她的致命之处。
盯着桌上那个荷包,这么多“巧合”现在摆在眼前,若让蔡县令不怀疑谢茵茵,根本不可能。
李捕头也回想起了抓捕那天晚上,是谢茵茵在他耳边提醒了一句,李捕头,你快去搜查李大庆的房间,那里有他侮辱我的证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李捕头觉得心肺都凉了。
“谢方樽作为两广之地第一状师,虽然是恶状,可足见其智毒谋深,脑子之聪明。谢茵茵是他女儿,能差到哪儿去?”
蔡县令沉着脸。
而且,谢方樽是自己选择走了邪路,谢茵茵虽选了正路,但不代表,她就没有心机了。
“假如谢茵茵是故意的,为什么她要选择用这个荷包来陷害李大庆?”
看着桌上那荷包,蔡县令和李捕头同时意识到了什么,只觉得毛骨一阵悚然。
李捕头喃喃道:“谢茵茵如果要陷害李大庆,自然必须要留下一件、让我们一搜就知道是她的东西,那这个荷包……”
还有比这个荷包,更让他们印象深刻的吗?
他们所有人都亲眼所见,堂堂修王殿下,亲自戴着这个丑丑的荷包,在县衙出没。
李捕头说话舌头都在散发着凉气:“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她把荷包送给王爷的时候,难,难道就在、计划了?”
一下子蔡县令和李捕头,都不敢说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谢茵茵先把荷包送给司修离,借着司修离这棵招风的大树,让小小荷包赚足了无数眼球。然后,再顺理成章陷害李大庆,一箭双雕。这如果是个谋士的话,蔡县令一定会为这计谋拍手称赞。
可现在……
“王、王爷知道吗……”李捕头吸着凉气,说话打结。
从李大庆屋里搜到荷包的事情,当时李捕头就心有忌讳,因此没对外宣扬,唯一一个,就是当时和他一起在屋里搜查的一个衙役?
司修离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了一个小姑娘的“棋子”。
在战场上统帅三军,运筹帷幄千里之外的“军中智神”——修王殿下。
蔡县令立即紧紧捏着荷包,关节颤抖,“这荷包,马上拿去烧了,不能拿出这间屋子。”
桌上就是烛台,大白天里,两人迅速找到火折子燃了火,就将那荷包直接凑了上去。
看着那布料燃尽,蔡县令目光晦暗不明:“这辈子你我都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直到带进棺材。
蔡县令手指仍在轻颤,这件事让司修离知道,不是谢茵茵一条命会死了,是他整个宛平县都要葬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其实谢茵茵这两天,不肯出门,不仅是因为所谓的怕见无恨“害羞”。
她几乎一到晚上,就会梦见李夫人死的时候的样子。
“谢茵茵,本夫人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次真的成了做鬼都不放过。
“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们母子。为什么!?”
“是你害了我们,你害了我们。你是杀人凶手。”
谢茵茵于是满心愤怒的醒了过来,踢开被子,就从床上下来。
阴魂不散。
她以为她不会有愧疚,可心里最真实的感觉,原来不会骗自己。
其实没有谢茵茵,李家也是恶贯满盈,她无非就是加快了李家的灭亡,可越是这样想,越好像是在故意安慰似的。
丫鬟一进来看到小姐脸色这么黑,吓了一大跳,“小姐,您怎么了?莫不是病了吗?”
谢茵茵的脸色自己都看不见,简直阴郁惨白的好像僵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丫鬟赶紧道:“奴婢马上去找无恨公子来给小姐瞧瞧!”
现在只要提起“瞧病”,那都不用出去请大夫,直接无恨公子这尊佛搬来就可以来。
“站住!”谢茵茵气势汹汹的阻止,“我没病!”
丫鬟被她吼得吓的赶忙站住,缩着肩膀,又望着谢茵茵:“小姐,昨天夜里,奴婢听见您喊梦话,说什么’做鬼也别找我’,您,您到底是怎么了……”
谢茵茵双唇抿了起来,她是真的不爽,非常不爽。她原本计划的多好?可是这下都化为泡影了。
李家这案子,她都想好了,因为那只荷包,她只要把司修离推出去挡在前面,县衙想不给李大庆定罪都不行。
就像之前在大街上那样,只要她死贴在他身上,让县衙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她甚至觉得,李夫人就要说出来的那个“大靠山”,一定……就是这个“沈公子”。
但是李夫人死在了她面前,不是她谢茵茵杀的,但是,跟她谢茵茵没关系吗?
谢茵茵犹自闷闷不乐,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捅了多大篓子,得罪了怎样不应该的人。
县衙里,蔡县令已经忌讳到连烧完的灰烬,都不敢留着,吩咐李捕头藏到衣袖里,等哪天出去巡逻的时候,找个没人注意的地方把灰烬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荷包毕竟算个物证,现在物证没了,这案子……”李捕头望着蔡县令。
谢茵茵不会再来纠缠吧?
毕竟李大庆还没有宣判定罪,虽然,无恨说他活不了太久,可命短不代表能罪行一笔勾销啊。
蔡县令冷着脸:“有你们这些人证就够了。”
李捕头和衙役,不都是“亲眼”看到李大庆侮辱谢茵茵的吗?官差亲见,这还不够是“铁证”?
这个案子照常审,照常判,但一定不能再让谢茵茵有机会伸手进来了。
小丫鬟端着饭,到无恨院子门口,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想放下就走。
谢家下人都知道规矩,众所周知,无恨不允许别人进他的院子,更不要说房间,只有谢茵茵能进出自由。
可是无恨却看见了小丫鬟,说道:“你进来。”
小丫鬟一愣,有点受宠若惊,这才忐忑地端着饭菜,第一次踏进了院子。
“公、公子有什么吩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盯着这小丫鬟,谢茵茵躲着他,他心知肚明,但他想问小丫鬟的是另一件事:“你们老爷还没有醒吗?”
老爷?小丫鬟下意识一愣,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半天才道:“您问老爷?老爷不是一直躺着吗、就在后院呢……”
谢方樽这一躺就一年,都已经没存在感了,下人们听到“老爷”都需要反应半天。
好好的怎么突然问起谢方樽呢?
听见这个回答,无恨目光闪了闪。
他明明给了谢茵茵药方,能治好谢方樽的药方。
而且看小丫鬟一脸懵懂的表情,似乎谢家的人,完全还不知道药方的事情。
难道谢茵茵竟然没说?
能治好自己爹的病,这种事为什么不说?
不仅不说,也没有按他的指示用药去救醒谢方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丫鬟有点结结巴巴:“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她跟无恨公子这样的绝世男子靠这么近,实在手心冒汗,紧张的发抖……
无恨看了看小丫鬟,主动接过饭菜,说道:“多谢你。”
每天都是这小丫鬟跑腿送饭,院子之间距离远,确实不容易。
小丫鬟红着脸,朝无恨福了福身子,就赶忙从院子中退出来了。
明明这里,曾是谢家荒废的一个小院子,平时她们隔三差五来扫扫地,可是自从无恨住下了之后,好似变成了不可侵犯的圣地一样。
盯着面前的饭菜,无恨却无心享用,他顿时拂袖起身。
他决定亲自去看看谢方樽的情况。
熟门熟路到了小院,之前无恨就曾“偷偷”来过两次,甚至没被发现。但今日,他堪堪和刘叔打了个照面。
“无恨公子?”刘叔诧异的看着无恨,“您,您这是?”
怎么大驾光临?
无恨看着刘叔手里端着的水,和湿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奴来给老爷擦身子。”刘叔解释道。
谢方樽躺在床上这么久,隔一段时间总要有人给他洗身子。谢家总共就几个丫鬟下人,只有刘叔是上了年纪的男人,并且对谢家忠心,甘愿为谢方樽干这些脏活。
“这阵子,”无恨轻轻说道,“你可有看见小姐……来过?”
小姐?刘叔略有尴尬,“小姐不常来,这阵子,因为公子您被抓……的事情,小姐更是不曾来过了。”
无恨不由沉默,半晌,他自袖中拿出一瓶丹药,递给刘叔:“先把这个药,给你家老爷服下吧。”
刘叔盯着那瓶药,没有露出不信任或戒备,只觉激动和感激:“多、多谢无恨公子了。”
无恨救过老夫人和府中丫鬟的性命,他们这些下人早就不曾怀疑过无恨的医术。
看刘叔拿着药千恩万谢的进去了,无恨若有所思。无恨甚至不知道,谢茵茵到底有没有去找小药童,有没有吩咐小药童上山去采药。
所以这药,谢茵茵现在是拿到了、还是没拿到。
无恨思来想去,决定需要过两天,亲自见一见小药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方樽得的病,确实比较严重,也并没那么好医治。就算是无恨,也的确需要那几味稀有药材。
所以他才会特别吩咐谢茵茵一定去找小药童。
可现在,没想到谢茵茵为了他,连爹都“不顾”了。
无恨也许久没再见小药童,他也需要知道小药童现在是否还安全,有没有被发现。
“那个无恨,刚回到谢家,昨日就和谢茵茵一起上街买药,对外都说这些药、是因为谢茵茵那个病爹,可属下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无恨刚从县衙恢复自由身,清灰又又双叒叕开启了“监视之路”。
司修离望着他:“怎么?你难道还怀疑谢茵茵每次买那么多药,不是因为她爹?”
清灰冷着脸,也许他真的是看谁都不顺眼。
“无恨在县衙关着的那些日子,姓蔡的那段时间,也突然经常暗派人从药铺买药。”
只要跟无恨有关,就都是大量的采购药材,怎么看着都让人可疑。
司修离的扇子停了停,盯着清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你有此怀疑,为什么不去查清楚?”
清灰低下头,那时候,他们所有的关注点,都在李家的案子上,他们又怎么会去多余注意县衙、甚至蔡县令异常的举动。
“姓蔡的,越是严防死守,只让那个李捕头接近无恨,如果没有问题,为什么要这么心虚?”清灰对蔡县令一点好感都没有,不仅护着王爷的仇人,还暗中替无恨做事?
司修离眼眸微眯,狭长俊冷,他记得,县衙里躺着一个哑巴林思娘,蔡县令一直想能医治好她。可她毕竟是个哑巴,就算醒了又能说出什么,所以司修离根本就没费心思对付这样一个没有威胁的人。
可是……这么一想就有意思了,谢茵茵家,有个长年需要吃药的病号,县衙又正好躺着一个需要吃药的林思娘,不管是谢茵茵,还是蔡县令买药材这种举动,在外人看起来都不会奇怪。
可偏偏,无恨都那么“巧”地出现在那里。
司修离幽幽对清灰说道:“如果这些药材,不是谢茵茵的爹用的,也不是给那个哑巴女人用的,那你是要说,用这些药的,是无恨自己?”
清灰目光闪动,显然他就是这么想的。
能让清灰萌生这种大胆想法,显然是,最近的无恨真的太“虚弱”了,虚弱到他本来完美的伪装,已经出现了破绽,被清灰看了出来。
清灰忍不住道:“属下曾听见他的房间内传来咳嗽……”
这件事甚至是很早以前的,只不过此刻才被清灰骤然记起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石激起千层浪,只要你曾经露出过破绽,就会有更多的破绽被一起抓住。
何况,清灰将军在战场上追踪无敌,再狡猾的敌人也没有逃脱过他的眼睛,可以说他自负,也可以说是自信。
司修离不怒反笑:“他是神医,他会病?”
传说中的神医,能生死人,肉白骨,化腐朽为灵奇,这样能操纵别人生死的人,自己会“生病”?
“王爷……事情,不一定。”清灰眸内闪烁,他是司修离的贴身之人,最了解一切,“属下一直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神医。”
这个问题,也把司修离问住了,他们不知道怀疑过多少次无恨的身份,如果他不是神医,那张和扁无殷一模一样的脸,又怎么解释?
而且,就算脸可以冒充,那一手独步天下的医术,又能有谁做到?
“明明扁无殷当初离开皇宫的时候,就已经苟延残喘,不是断言他活不过三个月吗?”
可是现在已经过了多久?所以当初他们在宛平县,看到“健康完好”的无恨出现的时候,是那么震惊,这也是无恨无形中带给他们透不过气的压力。
无恨好像对他们,都早已了解,他们却不了解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无恨,是什么人。
“王爷,此事不弄清楚,您和属下都无法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是个祸害,如鲠在喉的刺。
司修离面色幽寒,许久才道:“你认为他傻吗?他知道他的身份就是最后的筹码,我们一日不弄清楚,就一日不敢杀他,你以为他为什么胆敢三番四次有恃无恐?”
否则在县衙的时候,司修离就可以抓紧机会除掉他了。结果无恨一席话,成功让司修离投鼠忌器,没能动手,导致现在无恨被释放了,放虎归山,一切归零。
清灰恨恨道:“属下继续跟踪他。”只要是个人,就不信你吃饭睡觉,不露出破绽。
问题是,他清灰将军败于追踪术,这是何等奇耻大辱。
司修离幽长看着他:“你已经被发现过,认为他还会没有防备?”
上次是被谢茵茵发现的,已经不只是耻辱了。是耻笑。
清灰又恨了,牙齿痒痒:“他毕竟没有武功,按理说不会发现属下的。”
司修离淡淡道:“不要小看一个懂医术的人。”
你可听过望闻问切?厉害的大夫,一根丝线就能诊断出你一切疾病,听音辨症,十分无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不会武功,但他对人的心跳脚步,种种声音踪迹,绝对已到了异于常人的敏锐。
问司修离为什么会这么了解、因为他曾经,因为侍奉在母妃懿德太妃床边、曾抬头不见低头见、与那位神医“近身”相处过多久。
盯着无恨风险太大,而且他身旁……还总有那个丫头在。
司修离脸色情绪不定:“你还是去盯着县衙那边。”
县衙迟迟不结案,蔡县令但凡是个聪明的,也知道这件事,该速战速决,不要再给自己的县衙惹麻烦。
一个李夫人的死,还不够让他脑子清醒清醒?
谢茵茵,无恨,蔡县令,这三个人都敢藐视司修离,甚至还要加上一个小小的李捕头,整个京城加起来,都没有这么个小县城不怕死的人多。
他们不会真的天真到,以为司修离,怕了他们?
“姓蔡的防了我们的眼线,凡事只让李捕头近身,属下想……干脆除了那个李捕头算了。”碍眼的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县衙里安插了不少司修离的眼线,可是现在蔡县令有所觉察,故意把这帮人都隔离了。
真是让人牙痒痒,为什么一个县令敢胆子这么大。
司修离看着清灰:“你是存心让人觉得,本王和你除了会杀人,真的再也不会别的了?”
显得堂堂修王,似乎极为没用。无恨那一句“激将”,还真的像刺一样刺进了司修离心里面。
清灰心下一凛,他只觉得,最近司修离是真的越来越喜怒无常,以前的修王殿下虽然高冷,但并不会情绪如此的反复多变。
清灰只感到现在在司修离面前说话,都下意识小心翼翼。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谢茵茵,因为那个无恨。还有这小破县城每一个人都那么的讨厌。
李捕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然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的命就是修王殿下嘴里的一个符号,说死就会死。
李捕头后来曾旁敲侧击,问了问之前和他一起搜查李大庆房间的那个衙役,见对方似乎没有印象,也想不起曾搜到过荷包,李捕头便不再吱声。
现在这件事,他是真不希望再节外生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家,丫鬟敲谢茵茵的门,“小姐,老夫人说,做了您最爱吃的糖醋鸡,让您过去吃呢!”
听到糖醋鸡,谢茵茵蠢蠢欲动,咽了口水,却冷着脸说道:“告诉祖母,我不过去吃了。让、让她给我端来……”
端来?丫鬟眨了眨眼睛,故意说道:“可是老夫人说,糖醋鸡刚出锅上桌才好吃,端来就凉了。”
谢茵茵忍着口水:“那、那我也、也不去。”
丫鬟奇了怪了,吃货小姐连糖醋鸡都诱惑不了她?“小姐……”
“我累了,出去。”
丫鬟灰溜溜地走了,来到老夫人院子,如实地向老夫人回报。
老夫人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无恨,无恨神色坦然,已经拿起了筷子:“既然茵茵不来,老夫人,我们就自己吃吧。”
老夫人心情颇为复杂,这不省心的孙女,给台阶都不知道下,真不知道这性子怎么就偏偏学她爹。
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还有中间那诱人的糖醋鸡,老夫人心里连连叹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看似平常地和老夫人吃完了饭,但只有那道糖醋鸡,老夫人和他都默契地没有伸筷子。
饭后,无恨自己回了小院,路过看见那个熟悉的小丫鬟,他顿了顿,然后冲着丫鬟招招手。
“把这个送给你家小姐。”
丫鬟讶异地盯着无恨手里的药丸。
谢茵茵闷在屋里,饿的前胸贴后背,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一个人拿着针线在那里期期艾艾的绣荷包。
直到一阵香气飘来,谢茵茵的肚子里发出了狠狠一阵尖叫。
刘叔端着糖醋鸡,伸头进来:“小姐,老夫人吩咐给您送饭过来。”
谢茵茵直接扔了针线活,嘴都笑歪了:“端进来,端进来。”
傲娇别扭谢小姐,老夫人本想故意饿着她,可奈何狠不下心。谢茵茵也料准了这点,喜滋滋接过了自己的糖醋鸡。
吃饱喝足之后,谢茵茵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小丫鬟递上来一杯茶,何等贴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随之而来的,是一粒药丸,递到谢茵茵嘴巴。
谢茵茵下意识张开大嘴巴,等反应过来,猛地紧紧闭上,戒备地看着丫鬟:“你、你干什么?!”
好大胆子,敢给她家小姐喂药吃了?
丫鬟红着脸,见计划败露:“这、这个是……能帮小姐静气凝神,让小姐晚上不再做噩梦。”
谢茵茵现在不许提“无恨”的名字,丫鬟憋得难受啊。
谢茵茵这几晚上都梦到李夫人满脸是血来索命,虽然她自我安慰“心中有正气”,可有屁用,也改变不了夜夜恶寒惊醒的事实。
谢茵茵瞬间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药是谁送的。
谢茵茵觉得被窥破了心事一样恼羞成怒,瞪着丫鬟:“你、谁允许你乱说出去了……”
丫鬟却委屈:“可是奴婢真的什么也没说啊。”她连站在无恨身边都会紧张,又怎么可能会多嘴说话。
谢茵茵根本不相信,无恨怎么知道她做噩梦、睡不着,他开了天眼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两天连院子的门都没迈出去。
她却不知道,真正了解她、像无恨这样看透懂得她的人,根本不需要向丫鬟打听什么。
谢茵茵平时表现出来再凶,也从来没有看见过人死在面前,她也只有十五岁。
“刚才奴婢在路上碰见无恨公子,他叫住奴婢说、说让我给小姐送这药吃……”丫鬟再次委屈解释。
谢茵茵的两只眼睛,那么大的黑眼圈,简直就是人形熊猫。丫鬟真是看不下去了。
真是没有比自家小姐再自欺欺人的人了。
谢茵茵盯着丫鬟手里的药,单单是看着,就脸红耳赤,耳边又听着丫鬟“无恨,无恨”的,顿觉受不住。
“不吃,拿走。”
丫鬟拗不过她,只好委屈地收起药,转身要走的时候,又问了一句:“小姐真不吃吗?”
谢茵茵底气很壮:“不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丫鬟“哦”了一声,继续走向门外:“反正无恨公子说了,您要是不吃的话,他明儿亲自来喂您……”
呵呵,这世上包括自家狡猾的小姐在内,都没人斗得过无恨公子。
谢茵茵直接冲上来:“把药给我!”
丫鬟佯装不解地转过身,只见手里的药一瞬间被谢茵茵夺去。
谢茵茵把药捏在手心,一边怒视丫鬟。这还是不是她谢茵茵的地盘了,居然连丫鬟都开始胳膊肘向外拐、帮着无恨来威胁她?
丫鬟无视自家小姐“纸老虎”一样的凶煞目光,慢腾腾补了一句说道:“无恨公子要确保小姐把药吃进去,让奴婢看着呢。”
谢茵茵:“……”
丫鬟无辜地盯着谢茵茵看,对付非常之人谢茵茵,就用非常手段。无恨公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可真是让人崇拜。
谢茵茵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要被迫屈服于如此的淫威之下,满含屈辱地把药吞下去,一边“含恨”透过丫鬟的身体看到了那个可恶的男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天晚上,谢茵茵果然一夜香甜,半个梦都没做。别说李夫人了、早上丫鬟进来,看见她的口水都快要滴到了床底下。
丫鬟不由叹息。
无恨公子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早知道这样,何必非要苦熬那么多晚上干嘛呢?
傲娇害死人。
丫鬟又默默退出去。
一直睡到了大中午,谢茵茵才懒洋洋醒过来,意犹未尽地伸了个腰。
丫鬟吊着眼睛望她:“小姐,老夫人让您去吃中午饭。”
本来是早饭,硬生生变成了中午饭。
谢茵茵本来还有点犯困,一下就清醒了,并且这时候肚子还“咕咕”叫了一声。
真是口嫌体正直……拒绝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就被自己的身体出卖了打脸了。
丫鬟就知道小姐是这个德性,翻了个白眼,故意转身就走:“您不去就算了,老夫人说了,那么多菜她一个人吃。养了个孙女真是无用,之前成日不沾家见不到人,在家了连陪伴在旁,承欢膝下都做不到、还不如不养。养个儿子和孙女都这么的白眼狼……”
谢茵茵急急地喊住了丫鬟:“我什么时候说不去吃了?你,你还不打盆水来,帮我洗把脸,再换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丫鬟说老夫人是一个人?老夫人一个人吃饭?
难道今天,无恨不在?
谢茵茵心里忐忑,丫鬟已经飞快地打了水回来,想也知道,刚才那么一番“振振有词”的话,明显是有老夫人在背后高人指点。
她算看出来了,以前,家里只有老夫人一个人能制住小姐,现在多了一个无恨公子,如今小姐在家里,前有狼后有虎,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无法无天了,嘿嘿。
谢茵茵匆匆洗了脸穿好衣服,跟着丫鬟去老夫人那里,路上,还支支吾吾问:“祖母……怎么会是一个人?她、她今天没叫,叫无恨公子吃饭吗?”
丫鬟眨眨眼:“叫自然是叫了,可无恨公子怎么都不肯来啊。”
谢茵茵把目光别到一边,只觉得窘了一下,“唔,为、为什么不肯来?”
明知故问。丫鬟看着谢茵茵:“奴婢不知啊,也许和小姐的理由……一样?”
谢茵茵深吸了口气,丫鬟无辜的眼神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已经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远远的,果然看见银杏树下,只有老夫人一个人坐在桌子旁,老夫人一头银发,两鬓斑白,这个身影有几分落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画面,一下子就撞进了谢茵茵心里,刺痛了一下,谢茵茵眼圈立刻泛红,有点触动的走到老夫人身边,一开口就主动地认错道:“祖母,是孙女不孝。”
老夫人扫了她一眼,却吩咐旁边的丫鬟:“把菜端上来吧。”
菜都在炉子上热着,谢茵茵没来,自然不能上桌。
谢茵茵顿时更愧疚了。低着头,唯唯诺诺做小伏低的模样。
老夫人淡淡道:“你怎么会不孝,你可是顶有本事的、比你爹还有本事。”
拿她爹作比较,这明显不是夸她的了,谢茵茵只能愈发做小伏低,“昨天、昨天孙女其实是因为……因为觉得不舒服,才没来陪着祖母吃饭。”
老夫人倪着她,身体不舒服,刘叔端过去的糖醋鸡,端回来的时候只剩下鸡架子骨头了。
这丫头已经连编理由都开始这么不过脑子。是真拿她当老糊涂了。
为了躲一个男人,不顾自己亲祖母的心情。
两个年轻孩子,全都只顾着自己,一个都不愿意来陪她这个老人家吃饭,站在老夫人角度,何其心酸生气。
感受到老夫人眼光的严厉,谢茵茵的声音完全弱了下去:“都是孙女不知天高地厚,做事欠考虑,惹祖母生气,孙女愧对祖母的教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世上能让谢茵茵痛快低头认错的人,连蔡县令都做不到,只有老夫人。
可老夫人明显不会因为这几句话被打动,自家孙女的话要是能信,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了。一张嘴倒是会哄人,和她爹一个德行。
老夫人拉着脸:“我何曾有本事教导人,一个两个都是一样,哪天我撒手人寰了,到了地下都愧对列祖列宗。”
老夫人年轻人谨慎做人行端坐正,辛苦积累下好名声,没想到亲儿子恶名远播,连累的老夫人晚节不保,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了半辈子。想到这里,老夫人满心心酸。
见到祖母又暗中把她和她的恶爹一块骂了一顿,谢茵茵头更低了:“总之千错万错,都是孙女的错,祖母你千万不要责怪自己。”
老夫人忍不住拍了几下桌子:“你口口声声知道错,为什么还明知错还要故意去犯?!”
对谢茵茵来说,这可真是个无解的问题。
谢茵茵哑然。因为很多时候,正确的事情,和错误之间,真的没有明显的界限。她做的这些事情,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一样会做。
心里这样想着,老夫人一眼就看穿,登时更脸色寒下来,她就知道,无论如何谢茵茵这性子都不会改。
这时丫鬟已经端了饭菜上来,赶忙打圆场:“小姐,快吃饭吧!”
只见丫鬟挤眉弄眼,对着谢茵茵暗示:”老夫人可是饭菜都热了好几遍,怕小姐吃不上热乎的饭。一直吩咐奴婢看着炉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立马乖觉地走了过去,还特意靠在了老夫人的旁边坐,冲老夫人笑:“祖母,孙女给您布菜。”
看她这死乞白赖的样子,老夫人一肚子火也生生压下去了,谢茵茵立刻拿起筷子,给老夫人夹了几道菜。“您吃。”
看着碗里的秋葵,老夫人脸色才渐缓,还算这丫头有点良心,记着她喜欢吃这道菜。
谢茵茵赶紧发挥浑身解数,趁热打铁讨好祖母,见她这么乖顺嘴甜,老夫人几次都忍了下去,本想教训的话,也都说不出来了。
丫鬟在旁边,眼瞅着祖孙关系终于破冰升温,老夫人是小姐的克星,但小姐又何尝不是老夫人的软肋。
一顿饭吃饭,看着依然黏糊在身边的谢茵茵,老夫人故意露出嫌弃:“饭都吃完了,还不走?”
看她嘴上,那油乎乎的样子,哪个姑娘家,像她这样子邋遢。
谢茵茵却贴着老夫人身上:“我陪陪您坐会。”
老夫人冷着脸,眼里却见笑意。
谢茵茵“厚脸皮”粘着老夫人一下午,换来祖母展颜一笑,自是值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晚上,临睡时,丫鬟又给谢茵茵送来了和昨天一样的药。
“这是今儿奴婢给无恨公子送药的时候,无恨公子给的。”
别家送礼,公子送药,无恨公子的药当真是天下最名贵的大礼了。
瞅着现在皮肤都白了几个度的小姐,青葱水嫩的,谁能想得到之前小姐那瘦黑猴的样儿。
什么时候她也能向无恨公子求个仙药抹一抹就好了。丫鬟酸溜溜地心想。
谢茵茵今天被老夫人教育的老实,此刻也没力气装模作样了,想也不想就把药吃进去。既然这药能让她睡个安稳觉,所谓面子值几个钱。
见今天的小姐这么痛快,丫鬟也乖觉地离开了屋子。
谢茵茵盯着外面暗下来的天色,却没有睡意,她听到丫鬟的脚步彻底走远消失,立刻就上前把门反锁拴起来,然后转身就回到了床边。
她盯着床底下,然后伸出手,慢慢从地下摸出了一个木盒子。
她拂拭了一下盒子上的灰尘,才又从袖子里摸出钥匙,打开了盒子。
里面静静躺着一株药草,正是能救了谢芳樽性命的,最关键的那味药。
谢茵茵不仅去找了那个小药童,并且药草已经顺利拿回来了,但是谢家里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她连任何一个人都没让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也怕老夫人知道了以后,一定会急切地想救醒谢芳樽。
盯着这株药草,还伸手抚了一下枝叶,这发现心里其实安心多了。
她心想,还不到时候,不到时候。
良久后,谢茵茵重新合起了盖子,藏宝一样把盒子又藏回了床底下。
接着,再次把钥匙心满意足收进了自己的衣袖内。
第二天,谢茵茵特意主动把刘叔叫了过来,刘叔看着小姐睡眠充足气色红润的脸蛋,露出慈父微笑:“小姐,有什么吩咐?”
谢茵茵若有所思说道:“叔,我想让你派几个人,去守着我爹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