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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身着窄袖长袍,所留的发型一眼便知他们并非我族人。
“我们家主人是初到平江做生意的,早就听说景家大名,特地想请景公子喝茶。”
“我不认识你们家主人,而且景家早就落寞,找我也没有用。”
“主人说了,景家在当地是有些名望的,想借你的面子进入商会。”
商会?
景知瑜回到平江之后就听说建立商会一事,说是几个商人联合起来,不计得失,将平江迅速从战火的打击中脱离出来。
等平江恢复如初后,他们的商会就一直保留着。谁想要做大生意,须得经过商会的同意。
这里无疑是要巩固他们在平江的地位。以前是景家一家独大,现在是几家把控着行商的权力。
要是放在大奚的时候,这种行为是绝对禁止的。但现在是大宣朝,朝廷疏于管控,才致使这种情况出现。
“这是你们主人的事,与我何干?”景知瑜回绝道:“我不过是个小生意人,说话没那么大的分量!”
“大哥,跟他废话什么,直接绑了带走得了!”其他人没有那么大的耐心。
天气炎热,他们站在太阳底下晒了许久,心里早就窝了火。见景知瑜不配合,便动起了绑人的心思。
不给景知瑜呼救的机会,几个人上去就把人给绑了,直接拖到船上带走。
此时佟阳正好采购回来。看到景知瑜被拖上船,立刻冲到岸边。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见到有人来了,几个人立马把景知瑜往船舱里一藏,赶忙吩咐渔夫开船。
佟阳立马找了艘船,划船紧跟其后。
见到有人跟着,为首的那人立刻吩咐手下去拦住佟阳。
佟阳被人拦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景知瑜说乘的船只从他眼前消失。
无奈之下,他只能回到岸上,先打探那伙人的身份。
景知瑜被蒙住了脸,下了船之后又被推上了马车。
等他脸上的布罩被摘下时,眼前竟是熟悉的景象。
“这里是……”
“景府。”
说话声从前面传来,景知瑜凝神看去,只见一个汉人打扮的中年男人朝他走来。
“我叫李骨尔,隆兴人,为了入乡随俗,穿着打扮都随了这里。”李骨尔自我介绍道:“我本是从隆兴来这做生意的,对你并无恶意。”
说罢便让手下给景知瑜解绑,并且亲自邀请他入府。
景知瑜看着熟悉的大门,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这个李骨尔住的地方,正是之前的景府。只不过牌匾已然被换掉,取而代之的是李府。
“哦,我想起来了,以前这里是景公子的家。”李骨尔抛出诱惑,“这座宅院我也是刚买没多久,景公子若是能帮我这个忙,让我进入商会,我便把这座宅院送给景公子。”
景知瑜一口反驳道:“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家人了,我对这座宅院并无执念。倒是你,自己进不了商会就自己想办法解决,我的话又能有几分分量。”
景知瑜说话决绝,李骨尔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固住。
正当此时,一路车队折返回来,刚好停在了李府门口。
管事的从马车上跳下来,摇着头道:“不行啊主人,那些商会把控着运河,我们的货物根本运不出去。眼看着就要到交货的日子了,要是不能按时送到,我们……”
李骨尔此刻脸色极为难看。他调查过商会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景知瑜认识的人。
这要是景知瑜一句话,哪怕不进商会,只要能让自己这批货物运出去,他就愿意。
只是景知瑜这里软硬不吃,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景知瑜看着那个车队,心生疑虑,下意识地走到车队附近,伸手就要摸板车上放置的麻袋。
这时李骨尔叫住景知瑜,连忙解释道:“那些都是面粉。本来是要运往隆兴出售的,这不运不出去,过段时间就违约了。”
景知瑜一听,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李骨尔借机攀上景知瑜的肩膀,道:“景公子啊,我们有事好好商量,要不进去喝杯茶?”
“好啊。”
景知瑜一口答应让李骨尔喜出望外,看来事情还有转机。
重新回到熟悉的地方,景知瑜也差点红了眼眶。
再怎么镇定的他,见到府中的一草一木,回忆便犹如潮水般涌来。
李骨尔看到景知瑜的反应,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想来他只要稍加打点感情牌,这货十有八九就能运出去了。
“来景公子,这是今年的新茶,赶紧尝尝。”李骨尔亲手给景知瑜倒了杯茶递了上去。
景知瑜也不跟李骨尔客气,双手接过茶杯。
摇晃了下茶杯后,景知瑜直接一饮而尽。
这口茶下肚,景知瑜心中的疑惑算是解开了。
“景公子,这茶滋味如何?”李骨尔抬手就是给景知瑜倒了杯新的。
景知瑜不紧不慢道:“李老板这茶真是好滋味。”
“那可不,这茶贵的很,我自己都不舍得喝呢!”李骨尔说着便想再给景知瑜递一杯。
“南方盛产稻米,你那么多的面粉又是哪来的?”
景知瑜一开口,李骨尔悬在半空的手忽地放了下来。
他死死地抓着茶杯,警惕地盯着景知瑜。
紧接着景知瑜站起身来,直接揭穿道:“你口中的面粉其实是盐才对。刚刚我摸了一下麻袋,手上沾了点盐,刚刚那杯茶水入喉,正好证实了我的猜想。”
被拆穿的李骨尔脸色并不好看。
景知瑜接着又道:“我看你是想走私盐,但阴差阳错被商会阻拦了。走私盐可是重罪,我只要一句话,别说是你这些盐运不出,就连你都要被官府抓住。”
“怎么,你想报官?”李骨尔面露狰狞,恶狠狠道。
李骨尔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带刀的家仆走过来把景知瑜包围了起来。
“你现在是想杀人灭口了。”景知瑜微微皱眉道。
不知道佟阳能不能找到这,如若不能,他现在的处境倒十分危险。
“主人不能杀!”刚刚绑架景知瑜的那人道:“他身边有个护卫,要是他死了,他那个护卫会报官的,到时候查到我们身上就大事不好了。”
“你说的有道理。”李骨尔从别人手中取来一把刀,直接捅入了那人胸膛。
紧接着李骨尔吩咐管事的,“老李,报官,说出了命案,凶手已经被抓,正等着审问!”
第一百零五章 一战刚平一战起
“十万火急——”
边境的传信官骑着快马飞奔在官道上。
往来的车马见此情景皆退到一边给传信官让出了路。
传信官此次是奉总兵孟恩之命传信给丞相。
见字如面,额尔德在拿到书信后立马进宫觐见皇帝。
“启禀陛下,海上栾国屡次骚扰我国边境,总兵孟恩擅自出兵攻打,不料却被栾国以为我们是要蓄意进攻,目前已经集结兵力,向我国边境发起进攻。”
“栾国?”满都拉图看着额尔德呈上来的地图,满脸不屑道:“区区巴掌大的小国也敢与大宣抗衡,简直可笑。朕还就灭了这个小国,以示我大宣国威!”
“陛下,这栾国居于海上,海军的实力,我们恐怕不如他们。”额尔德分析道。
额尔德的话不无道理,贸然出兵确实有些仓促。
额尔德接着开口道:“陛下,臣听说林渊闳在南方操练水军,倒是可以作为先遣部队试探一下敌军实力。若是连我们最普通的水军都打不过,那我们再派大部队踏平那小国。”
“此言有理。”
对于这种弱国,满都拉图本是无心搭理。奈何栾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就只能勉为其难的把栾国纳入大宣的版图。
这边林渊闳领命,立刻派遣水军出海作战。
一次战斗过后,林渊闳率领的军队就把栾国的海军打的节节败退,对方也是毫无还手的可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