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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韫屏息静待了好一会儿,房门才被窸窸窣窣地打开。

栗确的手机似乎没有闪光灯功能,仅凭TFT屏幕借光的栗确宛如萤火虫飘过黑暗中,游韫则趁机进入了房间,藏在了门后,静待栗确回房。

驱散黑暗的灯光骤然亮起。“怎麽又跳闸?”栗确一边嘀咕一边关门。

藏在门后的游韫一把掐住栗确的脖颈,另一只手趁势用提前準备好的毛巾紧紧捂住她的口鼻。

没有人能靠意志力抵抗麻醉药物的威力,栗确微弱地挣扎了一会儿,很快就瘫软在他的怀里。同时滑落的还有她手上拿着的扳手,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游韫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立刻把栗确往里拖,把她扔到旁边的床上,转身关上了大门。

隔绝那道门还不够,他又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动静,确认邻居没被吵醒后,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游韫是动物医学专业的,□□会作为挥发性麻醉剂用于动物实验,但□□早就因为心髒和肝损被人类麻醉弃用,他不清楚□□的麻痹作用对人类能持续多久,更不知道栗确吸入的剂量是否足够,因此他必须速战速决。

他迅速扒掉了栗确身上的衣服,掏出背包里的数码相机,拍摄了栗确各个角度的照片。期间他还没有留意到身后地上横放的小桌板,不小心被绊倒摔了一下,整个桌板都被压弯了,杯子也磕破了口子。

兵荒马乱,游韫顾不上收拾残局,先行完成了照片的拍摄。

实话说,栗确过分消瘦,没什麽看点,但游韫作为一个生理功能正常的男性,还是起了生理反应。

他既欣慰又无语,欣慰的是工具还趁手,无语的是他吸取了栗越的教训,压根不準备对栗确做一些会留下证据的事情。

估摸着药效还能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游韫干脆趁这个时间安抚了自己的工具,测试它是否和医生说的那样无碍。

游韫刚提上裤子,身旁的栗确就有了清醒的动静。她懵懵懂懂地捂住头,眼皮一眨一眨地打架,似是在与吸入的药剂作斗争。

游韫的瞳孔惊惧地放大,沾染了□□的毛巾不知道被扔在了何处,他条件反射地拿起手边从她身上脱下来的T恤,再一次紧紧捂住她的口鼻。

没有麻醉剂的加持,这一次栗确挣扎的动静格外的大,她爆发的力量惊人,将游韫的手臂抓挠得满是血痕,游韫狼狈得手脚并用,使出最大的力气制服她。

游韫大汗淋漓,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知道,这会儿如果栗确把邻居招来了,那麽他直接就进牢里了,还威胁个屁。

栗确如蝼蚁般疯狂挣扎,爆裂的血丝让她的双眼猩红,黑漆漆的眼球似乎要弹跳出来,身体因缺氧不受控地痉挛,扭曲的面容和之前冷冷清清的模样判若两人。这一切让游韫梦回实验室里在他手中颤抖着挣扎的小白鼠,他的肾上腺素狂飙,奇异地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感。

汹涌的快感过后,游韫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下的人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停止了挣扎。

他这才清醒过来,惊悸地松开束缚栗确的手,猛地去探她的鼻息,却试探不到属于活人的温暖的吐息。

思及铜墙铁壁的牢狱生活,游韫牙关止不住地发颤,抖着双手对栗确开展了心肺複苏术。不知道上天是为了报複他没有好好学习急救课,还是为了惩罚他对栗确的恶念,游韫把栗确的胸膛都按紫了,还是没能挽回这条流逝的生命。

代表生命力的温热正在慢慢消散,属于死亡的冰冷慢慢传递到游韫的掌心,他心如死灰,满头大汗地倒在了地上。

事情完全超出了游韫的计划,满室的狼藉等待他处理,陷入泥潭的下坠感死死地拖拽着他。他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闯不过游戏关卡就掐掉电源了,也不能像处理咬他一口的小白鼠那样,轻飘飘地将它活生生地扔进焚化炉里。

游韫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手上的指甲用力到快要划破手心,他一遍又一遍地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直面面前真实的血淋淋的人生。

他杀人了,他杀死了栗确!

他还那样年轻,他不想坐牢!

逃,他必须尽快逃离这里!

明明应该抓紧时间离开现场,游韫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年半前他思考的问题再次浮现出来,而这一次,他是真的杀了人。

游韫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他居然在这样的时刻很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

打到第三遍,游珵缙才接通了游韫的电话,背景音里是嘈杂的重金属音乐声,听起来是在酒吧或KTV一类的场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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