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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院没有立刻说话,见夜刀神笑意不减,才暗暗松了口气。连绵的雨从前天便开始渐渐停了,这会湿润的风中还裹挟着一点淡淡的花香。花香随着风掀起发丝,丝丝地钻到鼻腔, “接待我的主人是位年事已高的贵族小姐,罹患鹅掌风久矣,被遗弃直到老去,这身衣物是她年轻时的东西。”花瓣随风落到手心,这使他一瞬间也思绪万千,“为了感谢她的帮助,我嘱咐她以凤仙花汁水搽手,手的颜色就是那个时候染上的。”

“您不给予她更多的帮助吗?”

“我只能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花开院大人今日之言早已今非昔比,”换做是以前,这家伙非要为些不值一提的事情献出性命。夜刀神看向放在脚边下的瓶瓶罐罐,唔,原来花开院还带回了酒。就花开院那喝一口就醉得不轻的酒量,明眼人都能看出为谁所带。溶于酒水里花朵,颜色不及酒水鲜豔……他认真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朝花开院伸出手,笑容满面地看着他:“近来春意消减,就算去踏青也不及之前惬意,我有一术可重现早樱初绽枝头之景象,请暂时将手借在下一用。”

花开院看着朝他伸出来的手,思索着夜刀神又在打什麽坏主意。之前在上野曾收到个奇怪的包裹就出自夜刀神之手——再怎麽说,收到彼世的自己的头骨这种事情,任谁都很头疼吧。现在夜刀神端了个好态度,也难以让他对夜刀神所作所为放下心。他东想西想,又考虑片刻,决定再信祂一次。要是再不安好心,就当面把祂撂倒,然后在夜刀神反击之前先切腹自尽。

酒香渐渐弥散开来,夜刀神在花开院一尺远的地方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执起他的手,以一截白绫沾上酒水搽试甲床。夜刀神很少对游戏之外的事情打起精神,现在却专注得不像本人。莫非有诈?花开院迅速拉下脸,擡起头看向奥庭内夜刀神可能藏身的地方,心想:“夜刀神”本尊该不会又躲在暗处看他笑话吧?

“在我打算使用妖术限制您的行动之前,您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妙。”

却见夜刀神面色暗沉,在狠话放出来的下一刻又换出一副笑脸来,手上的动作也未停,“很快的~请稍安勿躁。”

心下突然一哽,花开院一言不发地看着俯于庭上的夜刀神,觉得又好气又想笑。“今非昔比的家伙可不止有我啊。”他说。信上的礼貌的话气与本尊相比起来就像云泥之别,也难怪他一时兴起应下了信中回京的建议。

一尺之外的夜刀神仍毫无觉察,对着暗红未减的指尖轻声道,“诶,擦不掉啊。”

“要是擦得掉的话,就不会以这样的姿态迎接你了。”花开院观察着夜刀神的反应,语调故意拉得很长,呈现出一副怨天尤人的样子,“很狼狈吧?”

“花开院大人,话可不能这麽说的啊。以我目前的经历来看,禽兽有知而无义,人有气,有生,有知,亦且有义,故最为天下贵也。”

“您言重了,您怎能与野兽相比呢?”

“此为「人之常情」嘛。”

“「人之常情」还能这麽用吗?”

“正所谓心诚则无所忌讳,即使让荤腥不断的信徒供奉佛像也没关系。”

“这又是打哪听来的言论?”

手背顷刻翻转,夜刀神的指尖在手心上游移,柔软的羽织随着动作往外翻出,露出里头暗色的襦袢。织扭松了,难怪外面的衣料会掉。妖魔静下时豔若桃李的相貌与那个温和谦恭的少年渐渐重叠,花开院无声了望了片刻,心中泛起几分酸涩。愧歉抵过遗憾,有飞鸟的,也有眼前人的。但这样的凝视未免太不礼貌了,夜刀神是他亦不是他。花开院收回目光,努力止住上涌的思绪,微痒的触感让他禁不住弯起了手指,想抽回手,却被夜刀神紧紧握住,覆上一个轻柔的吻,他甚至能闻到浓烈的酒香猛地呛入鼻腔。妖魔额前被市女笠压塌的发再度翘起,摇晃了片刻后稳当地回归原处,晃得他几乎要滋生出依恋来了。正思索着要回应些什麽,却被夜刀神抢先一步开了口:

“您记住了吗?”

“什麽?”

夜刀神一改来时的顽劣,神色认真,沿着手上的沟壑把术法再次描摹一遍,动作越来越慢,生怕花开院看不清任何一段细微的转折。太近了。近得能看见夜刀神平时掩藏得很好的,自颈侧蜿蜒而下的,狰狞的伤痕。夜刀神说是先前和某位登徒子死斗吃了阴招,那倒胃口的诡术死咬着他不放,跑了多少个时空还在隐隐作痛。过去这麽久了还没愈合吗?花开院无端地担心起来。偏偏夜刀神这时擡起头看他,握住正要挣脱的手,伤痕再次狡猾地躲进襦袢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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