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微笑笑。
罗莹说:要下去吗?
下去啊。沈轻微淡笑,竖起大拇指:啊,我听说阴宅的事情是罗仙姑一人搞定的,厉害!
罗莹:
还不是她师门吹嘘,现在跑正主面前领功,罗莹要气吐血!
胡生生也不好意思听下去了,他问沈轻微:轻微,你吃午饭了吗?
罗莹转头看一眼,怎么?合着还准备和沈轻微一道吃饭?没看她被气个半死吗?这徒弟是准备提前给她买棺材?
真是不中用!
罗莹气闷,胡生生还盯沈轻微看,沈轻微余光瞄到罗莹怒气冲冠的样子觉得好笑,她要是现在答应胡生生的请求,这罗莹是不是会原地七窍生烟?
倒是很想看看,沈轻微恶劣的想,不过没有付诸行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不了。沈轻微的两个字让罗莹松口气。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
胡生生很遗憾:那下次约。
沈轻微看向罗莹,点头:好啊。
罗莹双手背在身后,看都不看她一眼,听完他们沟通后冷哼一声,率先离开,沈轻微也折回酒店。
从头颅那里是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了,只能回去想办法,沈轻微思来想去,决定点七星灯,但是七星灯在她师姐那里。
要不要过去,要?不要?
沈轻微坐在酒店大厅里,低头扔花瓣,花瓣的香味从她手指尖蔓延开,香味扑鼻,她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第一次出阴阳门,她看到外面有卖玫瑰花的,她想给师姐买一朵,但这花到阴阳门就要枯萎了,所以她买了玫瑰花的种子,回去之后她很高兴的对银筝说这会长出一朵漂亮的花,后来真长出了,长出一朵白蘑菇,银筝没好气拍拍她头,后来师姐出去一趟,给她带回一大束玫瑰。
师姐还是疼她的,沈轻微想。
她霍然站起身,下电梯后站在银筝房门口,伸手犹豫两次才敲门。
门内的银筝正在休息,心绞痛一日发作三次,次次锥心刺骨,疼得她受不住,她刚躺下,门外传来声音,沈轻微叫:师姐?
师姐,你在吗?
银筝强压下削骨的疼,一张脸苍白,她从房间里走出来,气息微乱,敲门声还在继续,银筝撑起身体走两步,休息几秒,好半响,她才走到门口。
沈轻微听到脚步声靠近放下手,等开门时她说:师姐,我是来借七星灯找
话还没说完,沈轻微看向银筝的面色,蹙眉:师姐,你不舒服?
没有。银筝屏息,牙磨着舌尖,刺痛让她保持冷静,她问:你刚刚说要什么?
沈轻微重复:七星灯。
寻尸身用的,现在虽然都是火化但生前气息尚存,所以也可以用七星灯寻找,银筝轻点头,转身欲给沈轻微拿七星灯,眼前却一黑,天旋地转,她身体晃了下,沈轻微瞧出银筝不对劲,眼疾手快,往前两步双手从银筝腰身擦过,将她稳稳当当抱在怀里。
师姐?
别动。银筝难得主动的说:让我靠一会。
沈轻微手脚僵直,身体一动不动,心脏却不可抑制的疯狂跳起来,如脱缰野马,正肆意冲撞!
第18章 凶宅
沈轻微心动不过一悸,转瞬发现银筝不对劲,她问:师姐?你怎么了?
银筝在强撑,她说:没什么,突然发烧,头晕。
沈轻微扶着她坐在沙发上,低头看,银筝面发白,秀发微乱,在任何时候都严肃稳重的银筝,此刻憔悴又软弱,让人心生疼惜,沈轻微忍不住将手背放银筝额头上,一点儿不烫,凉凉的。
不像是发烧的症状,沈轻微皱眉,狐疑的看向银筝。
银筝别开视线说:轻微,去给我倒杯水。
沈轻微咬咬唇,起身去厨房,银筝连偏头都费力,周身都是沈轻微身上淡淡香气,她闭目轻呼吸。
沈轻微一抬头便看到沙发上那抹身影,单薄纤瘦,她捧杯子走过去,路过沙发时看到挂在一侧的束魂袋,她思索几秒走过去,摸了摸,脸色微变,问银筝:你把她们放走了?
难怪她现在这副样子,根本不是什么发烧,而是心绞痛!
心绞痛有多疼她不是没有承受过,师姐怎么可以!
沈轻微疾步走回银筝身边,又气又急:你是不是放了她们?
银筝本就没打算隐瞒,她微点头,沈轻微涨红眼:怎么都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什么?银筝难得扬唇,脸上似浮一抹淡笑,她说:看你哭鼻子吗?
沈轻微一抹眼角:我才没有。
她还是心疼:你告诉我,我不就
不就不怨你了吗?她觉得这两天生气的自己好像个傻子,银筝不仅承受她的抱怨,还要承受心绞之痛,沈轻微越想越心疼,眼底水汪汪的,银筝伸手掸掉她眼角水花,说:不告诉你,是怕依照你那脾气,赵先生活不到局子里。
人死容易,赎罪难。
赵先生还没为生前的事情赎罪,不能那么轻易的离开,否则那对母女所遭受的痛苦,又有谁能知道?沈轻微突然明白过来,她看眼银筝,眼尾发红,一张俏颜内疚又自责,银筝刚抬手沈轻微忍不住往她身边蹭了蹭,小声道:还疼吗?
没那么疼了。只是一时的,发作之后就没那么难受了,可沈轻微疼,疼入骨,她想了会抓住银筝的手。
疼了你就掐我。
银筝偏头看眼她,半晌,岔开话题:午饭吃了吗?
沈轻微摇头:没有,师姐想吃什么,我去买。
银筝没什么胃口,但怕沈轻微担心,她还是点了小笼包和莲子百合粥,沈轻微记下后说:我马上回来。
她快步走出套房,银筝在她离开之后看向窗外,天边乌云袭来,黑压压一片,狂风吹玻璃上,发出刺耳声响。
眼看一场大雨就要来了,在城市的另一端,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一个窗户,热风从窗口挤进去,转瞬成凉气,冷的人直打寒颤。
什么鬼天气?冻死人了!不知是谁抱怨一句。
赵先生哆嗦靠在墙角边,同房间的其他人离他很远,似是受不了他身上那股味道。
从进这里面开始,他身上就有种奇怪的味道,很像是腐烂的肉,散发出的腥臭味,不用靠近他身边,只要他走过的地方,都是这种臭味,难闻至极,还有同房的人当场吐出来!
看管的人也受不了,同意其他人提议,决定下午给赵先生换一个单独的房间。
不要,不要给我换单独的房间!赵先生一脸惊恐,他看着身边的人:我会洗澡的,我会每天洗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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