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扣着她脑后,压过来。
他俯在她耳边,要笑不笑地逗趣她,别乱A人啊,妹妹,你真受不住。
闹完,她腿软到不行,仿佛刚从过山车下来似的。
唇齿之间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淡淡烟草味儿,时刻提醒她,刚刚她到底做了什么荒唐事儿。
说是法式,汪林莞觉得,这个看似没心没肺,实则心思细密的哥哥已经给她留了很大余地。
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他都没敢肆意索取,还是以逗她为主。
而她呢!
只不过被咬了一下舌尖,掐了下腰,她就没出息到差点给跪了。
好丢脸!
下次,她一定要反攻过来!
等等!
才亲完,她都已经开始期待下次了吗?
汪林莞在这儿想东想西,没留意其他。
跟在他身后没走多久,蓦地,额头撞上他的后背,她疼得鼻尖泛酸,刚想发难。
发现苏潮停了脚步,单手插兜,正目不转睛望着某个地方。
不远处的黑色宾利,车窗半启,徐从烨悠闲地仰躺在车后座,手臂半搭在车窗,长指握着一本书。
手腕缠着红绳,一只木鱼吊坠发旧了,摇摇欲坠。
许是察觉到苏潮的视线,徐从烨以书覆面,顺势看过去。
视线短暂交汇,徐从烨瞧见男人从兜里拿了根烟,低头咬住,眉目间透着漫不经心的懒散。
徐从烨瞧着小姑娘抱着他的手臂,扬起小脸正对他说着什么。
男人咬着烟,收回视线,抬手挼了一把小姑娘的发顶,似乎并没把他放在心上。
手机响了,徐从烨回神,接了电话,是店主小哥:徐三,花店这块,对方已经做了赔偿,给了双倍。我整合好账面,发给你看看。
徐从烨:不用,你自己看着办。
店主小哥惊了:你不管你的店?
他说是老板,其实只是个挂名的,负责店里的日常经营,所有的开销都是这位大少爷所出。
店主小哥十年前接受这家店时,花店生意正浓,听说上一任店主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不知什么缘故,放弃了经营得好好的花店,赔钱转给了他。
签合同时,什么都没说,只有一条至少经营八年。
奇奇怪怪的理由,因为便宜,他也接了。
两年前花店生意越来越差,濒临倒闭,店主小哥熬不住,打算将店面转出的第二天,来了个少年。
店外停着一辆宾利,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什么也没说,就盘下了店。
倒也没有什么其他要求,反而雇他继续当店主,盈亏都由他来负责。
这么一来二去,店主小哥竟然莫名其妙又经营了两年,虽然这两年都是亏损状态。
不过,这位有钱的公子哥儿并不在意,一度让他觉得,这人买下这个店,是不是为了祭奠什么。
店主小哥:你跟今天那个姑娘关系很好吧?
一个那么在乎花店的傲慢公子哥儿,店被一小姑娘砸了,这人竟然没有发难,甚至很冷静地看那个姑娘发泄。
徐从烨愣了下,合上车窗,透过暗色玻璃,瞧见女孩子像是乖兔子一样跟在苏潮身后。
这么一个熟悉的场景,让他不期然想起,当初他也见过她这么乖的时候。
徐从烨眼神一暗,微微一哂。
手指一松,丢了书,他仰躺在车后座,很轻地笑了声,回:关系很好?
店主小哥:不是吗?
想到自个儿看的中二电影,店主小哥难得调侃他:比如,相爱相杀的关系?
徐从烨没理会店主小哥的玩笑话,轻轻合上双眼,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浮现店主小哥那句相爱相杀。
良久,他忽然哂笑,相爱?怕是只有相杀。
大雪天,原以为会带她去餐厅,倒也没想到,被身边的男人掌着后脑勺,推着走。
踏着积雪,左拐右拐,穿过几条狭窄的胡同,到了一处破旧的小吃街。
老城区年久失修,近几年政府虽然进行了简单整修,不过就是重新粉刷了外立面。
道路两旁都是高大的法桐,电线乱糟糟地东拉西扯。
汪林莞一脸迷茫地跟着他 ,悄悄瞄了眼苏潮,见他丝毫不觉天寒地冻,雪花落下时,他甚至还卷起了衬衫衣袖。
视线落在他手腕上的仙人掌吊坠,停顿一秒,又转而低头瞧了眼自己手腕上的仙人球。
很明显,是一对。
汪林莞明媚的眼睛弯了弯,步伐快了点,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兜兜转转,最终在一处烧烤摊停下。
外头下着雪,小店却搭了雨棚,这个点儿,依旧不少人,接地气的小矮桌,塑料凳子。
铜火锅咕嘟嘟地冒着热气,几个男人吆五喝六地,吵闹声,嘈杂声,充斥着小小的雨棚。
烟味儿,酒味儿,混合着不知名的味道。
汪林莞脚步一顿,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小摊贩,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下意识看向苏潮,见他吊儿郎当地叼着烟,明明一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来这种地方却像轻车熟路。
犹豫间,瞧见苏潮抽了口烟,白雾缓缓逸出,他回头看她,拿着烟的手冲她晃了晃,嗤笑,没来过这种地方?
她诚实地点头,第一次。
苏潮掐灭抽了一半的烟蒂,折回来,勾着她的肩头,低头笑看着她,没事儿。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第一次。
哥哥带你慢慢体验。
她不知道为什么不管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名就不太正经。
汪林莞想要忽略他的那句第一次和慢慢体验。
脸颊却不受控制地红了一红。
苏潮说完,没听到小姑娘的回应,他不在意地瞥她一眼,瞧这小朋友脸颊红得仿佛能滴出血。
他怔了怔,抬手掐她脸,开口间,嗓音莫名喑哑,你突然脸红什么?
不想让他看出端倪儿,她飞快摇摇头,干巴巴地回,我哪有脸红?
怕他不信,她睁着眼说瞎话,是你眼睛有问题。
苏潮黑眸眯起,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瞧了一会儿,眼见小姑娘心虚又强装镇定地舔了舔嫣红的唇瓣。
他忽然明白她在脸红什么。
觉得荒唐的同时,不免想逗逗她。
手掌扣着小姑娘可可爱爱的小脑袋,苏潮倾身过去,薄唇几乎抵着小姑娘被咬得殷红的唇,停下。
他笑,声线带着坏,你这颗小脑袋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离得近,像是下一秒就要亲上去。
汪林莞盯着男人好看的唇色,没由来地就咽了下口水,丢脸懊恼之余,又觉得每次被他像是逗宠物一样逗,很没面子。
想到这儿,她伸出双手固定着男人英气逼人的脸,对着他薄凉的唇瓣啃了一口,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没什么啊,不过是想
苏潮没在意被啃了一口,瞧着小姑娘得意洋洋的模样。
他眉头一挑,盯着小姑娘湿润的唇瓣,眼神却暗了下去,想什么?
嫖你啊。
虽然早知道是个什么答案,真听这姑娘直白说出来,还是让他觉得离谱,过了,便是止不住的笑意。
汪林莞一头黑线地看着笑得浪里浪气的男人,他这么一笑,让她有种小朋友说胡话,被极度轻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