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平安夜那个丢人的夜晚
她现在哪里还有脸让人照顾
脸颊挨着星黛露小兔子,葱白的指尖勾着小兔子耳朵上的小花,脑海里不期然地回放着那晚的丢人事迹。
他们靠得那么近,似乎还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
苏潮哥哥温热的呼吸就在她鼻息间,仅隔着的厘米之距,仿佛就能碰上她的唇。
然而,他A上来时,带笑的眼睛却并没有任何悸动。
单纯只是想要吓吓她吧?
跟A那个美艳大姐姐完全不同,也不可能对着她这个小朋友说出,你喜欢我还是想跟我上/床?
上、上床
救命
她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原来这就是碰了酒精的后果吗?
借着酒意,将心里那点黑暗面无限放大,做出自己平时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或者说,只敢用这种方式,自欺欺人。
做完这种蠢事,羞耻到无法面对他。
以至于回程路上,她全程装睡,被他打横抱着。
脸颊挨着他单薄的衬衫,埋在他怀里,贪恋着那点不是专属于他的温暖。
曲终人散,飘着雪的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声里,听着温时疑惑道:怎么看个烟火,这小丫头睡成这样?
顿了顿,温时:靠,苏水仙你不会给她喝酒了吧?你还能不能做个人了?
哥哥像那种人?
像。
他哼笑了声,把怀里的小姑娘扣紧,没回。
不是,你给这小朋友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他吊儿郎当地逗温时,不多,也就五六七八罐啤酒吧。
温时抱着同样睡得一塌糊涂的陆笙小朋友,没好气地吐槽他:你等着接受染白哥的毒打吧。
娇花弟弟打得过我?
温时语塞:我发现你这人真是格外的盲目自信且不要脸。
他满不在乎地随口一答:谢谢夸奖。
她在他怀里听得面红耳赤,格外不安。
见鬼的五六七八罐啤酒,其实只是为了给她挽尊吧。
毕竟,傻瓜都不可能相信,一只含酒精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冰淇淋,三岁小朋友都能吃的那种。
会真的让人醉成这样。
听他这么回复温时,她在他怀里羞愧的要命,又不太敢睁开眼睛面对残酷的现实。
又过了一会儿,温时难得体贴一次:你一路抱着不累?换换?
他抬手很轻地rua了一下她的脑袋,跟撸兔子一样。
她心头一跳,就听他笑了声,语调十分不正经,啧,没想到还能等到被丁香弟弟心疼的一天。
呵呵,你还是自己抱吧,累不死你。
从园区到停车场,距离还挺远,温时哥哥抱着陆笙那个小孩儿其实还可以,她就不同了。
虽说因为生病,吃完药后,对胃部的刺激让她食欲全无。
以往对美食极度挑剔,到后来,没了情绪之后,似乎其他感官也在变淡。
口腹之欲变得很弱,吃东西只是为了维持基本的生存。
积累之下,人也清瘦不少。
然而再怎么瘦,也是个快90斤的女孩子,这么一路被抱着,他真的不会累吗?
她咬着指尖,在他怀里纠结了好半天。
在自己丢脸和累死他之间,果断选择了累死他。
但其实
他这人体力还真挺好的。
抱着她走这么远,气不喘,手不虚,十分稳当。
心神飘得有些远,那晚开始,她就挺怕被问。
若问了,她就说酒精使人不清醒吗?
这话鬼都不会信!
少女抱紧小兔子,双颊酡红地咬着兔耳朵,陷入长久的烦闷中。
床头的沙漏渐渐地换了方向,电话里还回荡着程杳的声音。
汪林莞听到她的声音忽近忽远,催人入睡
莞宝,你真去西分啊?
不过你能回来就好,在哪里读书都一样。
太好了,咱们又能一块逛漫展,搞设计了
对了,你以前在北海道遇见那个浪荡大帅比,叫什么来着?
宋燕丞是不?他是不是也在西分?
你真没想过跟他谈
?人呢?莞宝?莞宝?hello?
靠,不会睡着了吧?
什么情况?熬夜狂魔竟然秒睡??
最近雪量充足,十天里八天都在下雪。
回国那天,依旧下着小雪,她行李不多,一部分提前托运回国,是以只带了一只大号行李箱。
下午的飞机,汪林莞整理好行李,原以为会被陆染白送回去,没想到这个表哥干脆利落地将她打包给苏潮。
上回那事儿后,她已经一周多没见过他,这人可能也在忙加州分公司的事务,倒也没跟她联系。
或许
尴尬的不只是她自己么?
临近出发,也没见到他人,她猜想着,也许苏潮哥哥可能直接从洛杉矶回国也说不定。
不然,同一个航班之下的十几个小时的独处,想想都好尴尬。
思绪短暂飘飞,直到听到温颜冷清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转学手续已经办好,跟西分的领导打了招呼,回去调整一下就能去报到。
我知道了。她急速回神,乖巧应声。
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们。
嗯,知道了。
温颜垂眸打量小姑娘绯红的小脸,没明白这姑娘在想什么,脸红成这样。
是发烧了吗?
最近天气确实多变,这小丫头又喜欢穿短裙。
沉吟片刻,温颜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放柔声音,怎么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啊?
温颜捏了捏她的脸颊,脸有点红。
有、有么?
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汪林莞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忙不迭回声:不用不用,可能是有点热。
热?
温颜瞥了眼她面包服下那条短裙,汪林莞实在怕这个姐姐再多问什么,拎了行李箱率先下楼,那我先上车?
好。
司机是陆家专用,姓张,已经给陆家开了二十多年的车,汪林莞跟他也算熟悉。
行李放好,汪林莞靠在后座,等了片刻,也不见司机开车。
她从兜里摸了颗药,压抑着心底的烦躁,问:张叔,我们还不出发吗?
温小姐说要等个人。
汪林莞偏头看向窗外的皑皑白雪,情绪不太高,等谁?
苏潮少爷。
咬药片的动作停顿一下,汪林莞听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半晌,她才勉强拉回心神,苏潮哥哥不从洛杉矶直接飞回国吗?
张叔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小姑娘,笑着解释,应该是不放心你吧,不过下着雪,或许航班延误了,可能要等久一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