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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气得袁亭宜要持家法修理人,姚珏见状起身就跑,舅甥两人在屋里追逐起来。
“那你可是要多长几只手了?”徐球轻笑着说,随后看郑郁来了,说:“砚卿来的无声无息呢?”
郑郁在袁亭宜离开的位置上坐下,回道:“在门口看了会儿,谁赢了?”
严子善手平开牌面,潇洒一笑:“当然是我赢了!”
“今日十郎的运真好。”徐球指尖点在红色的牌上,“严尚书在长安城里抓捕有关妖狐一说的人,不知十郎也是在其中打点?”
雅间内的舅甥两人还在追逐,案边的几位侍女都摇着扇默声,严子善冷漠道:“父亲的事我怎么知道?十五郎莫不是真以为,大人什么事都会跟我说吧?”
徐球温柔道:“不是吗?”
“严尚书奉命如此,连慈驻骊山数日,这怎么会知道呢?”郑郁倒了杯凉酒,调和着气氛,“器之还是不要玩笑了。”
郑郁猜想许是徐球以为严明楼大肆抓人是得严子善默许,毕竟严明楼抓捕的不止是百姓,还有官员。如今推举新法的人小半都进了严明楼的手。
所以站刘从祁一方的徐球对严子善根本没啥好脸色。
袁亭宜终于狠揍了姚珏一顿,两人来到案边坐下,方才紧张的气氛不过片刻就被袁亭宜带得欢快起来。
郑郁也会玩叶子戏,几人又重新组了局玩起来。
期间不咸不淡的聊着话,袁亭宜做官也有半年,但还是一副潇洒模样。
严子善抽出一张牌打下,调笑:“则直,你就好好惜着与我们快活的时日吧。你要真娶了妻,哪还有时间啊。”
“对啊,舅舅,外祖父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姚珏盯着牌思索。
郑郁不可思议的朝袁亭宜郁问:“你还在外面浪啊?!”
袁亭宜尴尬地笑了下。
“他在刘九安家里。”严子善答道,“我说你干脆收拾几身衣服,常住梁国公府算了。刘相很喜欢你吧?”
“刘相?!对我还行吧。”袁亭宜长叹口气,心里想着如果刘千甫不让他做文章就更好了,“刘家再好也不如自己家,行了五郎,过两天我就回去,别想舅舅了。”
姚珏:“......”
他其实只是因为袁纮念着袁亭宜的婚事,才让他问那么一句,毕竟袁亭宜不在家的话,他还能有个清闲。
徐球一直默默打牌不说话,几人这局还未打完,就听长街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甲胄踏声。
袁亭宜侧身探头看向窗外,只见那长街上出现一队禁军,为首者冷峻肃然,步子正朝金风阙而来。
人马走近后,袁亭宜才看清为首者,眉心一拧:“九安?他带着禁军来做什么?”
“刘九安?”严子善打出一张牌,胜赢几家,笑着说:“则直你又输了,他莫不是来给你送钱的?”
郑郁安静地洗着牌,眼神看向严子善,严子善与他视线相接,不太确定道:“还是来抓人的?”
袁亭宜亲眼看着刘从祁下马,挥手示意禁军搜楼,回头苦笑:“像是来抓人的,但他来抓谁?”
郑郁起身拟好衣袍,淡笑:“来抓我。”
说话间,禁军的步子迈上楼,雅间房门猛地被踢开,禁军持刀进来,刘从祁铁甲黑沉光亮。走进屋内眼神并未给其他人,直接对郑郁道:“带走。”
“什么罪名?也敢在我面前抓人?”严子善起身挡在郑郁面前,他不可能让刘从祁把郑郁带走。
若是被林怀治知道,此事会一发不可收拾。
真论亲疏,北衙禁军远超南衙禁军。但刘从祁向来不怕这些,冷笑:“南衙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北衙管了?龙武军左郎将?”
郑郁在严子善耳边低语两句,严子善眼神望了眼刘从祁,眼中闪过震惊。
“你为什么要带走砚卿?”袁亭宜面色不安,他隐约能猜到一些了。
刘从祁头上是兵部,而如今的兵部要事则是。
——狐妖。
素来公私分明的刘从祁严肃道:“秉公办事。”
徐球梳理着纸牌并不言语,就在严子善和刘从祁僵持的时候,郑郁笑道:“既然是秉公办事,那就随左郎将走一趟了。”
“郑少卿请。”刘从祁让开步子,面容冷漠。
官职相称,就代表入了刑狱也不会上刑。
郑郁被左卫带走,一时间严明楼联合世家与宗亲参上。
梁国公府内,刘从祁坐在案前擦刀,苏赛生饮着冷酒,两人分外安静。
而徐球实在安静不了,皱眉道:“我说你抓他干什么?出了什么事,成王和刘仲山那俩疯子弄不死我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