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陆时每日拜访大英博物馆图书馆。
考文有点儿怕他,躲得远远的,
奥兹因为有要事在身,也无法全程陪同。
陆时倒也乐见这种情况,自己翻阅各种史料,以完善《万历十五年》中那些不甚严谨的地方,让成稿尽量无可指摘。
然而,历史类专著的难写程度还是出乎陆时的意料,
他殚精竭虑,进展还是龟速。
……
3月10日。
辜鸿铭要启程离开伦敦、前往法国了。
陆时与夏目漱石在港口送行。
轮船的汽笛声还没有响起,旅人们或在道别、或在拥抱。
三人无事可做,便把辜鸿铭硕大的行李箱放在地上当成了矮桌,站着玩牌。
他们出牌的时候要弯腰往桌子上甩,啪啪作响,
远远看着,像仨街溜子。
周围时不时有英国人好奇地过来看一眼,发现并不能理解斗地主的规则,又听不懂汉语交流,便悻悻然地走远,离开时还偶尔停下脚步,回头流连。
“对二。”
辜鸿铭甩出两张牌,随后说:“可惜,没看到《万历十五年》的成稿。”
“要不起。”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