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壮汉实在是太好奇了。
碍于成长环境的差别,他真的想不到,这个黑人为什么这么执着的公开在报纸上,还是在一份影响力很大的报纸上,指责一位伯爵的。
从小生长在英国的壮汉,对这种胆量有点想不通。
不招惹贵族,是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
你可以觉得他们现在没权利了,也可以觉得他们现在很低调了。
但你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跳脸输出啊。
就算美利坚没贵族,但他们难道不懂,有钱人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招惹的嘛?
难道就因为他是个主编,住在富人社区?自我感觉自己是上流阶层了?
……
“我……”霍尔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这就是思维误区了,美利坚很大,但也很小,大到很多人一辈子都没离开过一个城市,整日生活在贫民区里。
小又小到只要有钱有名气了,可以在一个社区内认识各行各业的精英邻居。
他没觉得自己在报纸上那一点点“抗议”对一个贵族算什么,不就是说他两句嘛……
又没公开辱骂。
难道说两句也不行?
你既然拍电影,还不让人点评了?
……
看着沉默不语的霍尔,白人壮汉也不催他而是挥了挥手。
“砰!”
“砰!”
“砰!”
三声沉闷的闷响,紧接着就伴随着女人狼嚎般的哭声。
霍尔迷迷糊糊的回过神来,看着对面不远处……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小儿子就这么活活被敲死了,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
霍尔大脑一片空白,足足盯着那个被吊着的一动不动的身体看了一分钟。
猛地一激灵,霍尔咆哮着、扭动着。
“我跟你们拼了!你问我什么我都说了!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家人。”
……
“哦?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我刚刚问你,你不是不说话吗?我帮你提一提神。”
白人壮汉脸上连一丝波动都没有,还是保持着他那个平和的笑容,看着霍尔。
“???”
霍尔人都疯了,就因为他发呆,小儿子就这么没了?
这些人太狠了!
太无法无天了!
……
“我说!我说!”
“哈哈……那个问题作废了,我不想听了。”
壮汉没给霍尔任何机会,又轻轻挥了挥手。
“砰!”
“砰!”
“砰!”
“砰!”
用布包裹着的铁棍,打在身上的声音有些沉闷,刚开始第一声传来,霍尔的老婆惨叫声还有些大。
但后面几声闷响结束,那令人讨厌的惨叫已经消失了,整个厂房里,除了霍尔的哀嚎,就剩下一个小孩子的哭声。
……
“我说!我说!求求你,你问什么我都说!放了我的孩子!”
“哈哈,这才对嘛。”
壮汉示意手下把霍尔放下来。
“噗通”一声闷响,霍尔像死猪一样,直接趴在地上,腿上被猛的这么摔一下,他又开始疼的惨嗷。
白人壮汉就这么蹲在地上,歪着脑袋看着霍尔抱着腿嗷叫。
“好了吗?霍尔先生,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
霍尔闻言,艰难的抬起头,两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拖着一条腿慢慢爬到壮汉身前大吼道:“你问你问!”
“哈哈,阁下让我问问你,你发文章的时候,有想过你有今天吗?现在后悔吗?”
霍尔喘着粗气,眼神里泛着仇恨的目光。
他现在不在乎他指责过谁,在他的思想里,这就是贵族对他的压迫,迫害!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误,也从来没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身为一个大报的主编之一,艾伦在他眼里,就像是个符号,他就是对这个符号品头论足一番,再稍微批判一下而已。
他只是尽到了一个主编的职责,为自己人发声。
壮汉缓缓抬起手,看着霍尔仇恨的眼神,嘴角轻轻一勾,有些不屑的哼了一声。
……
“后悔!后悔!”
看到壮汉的动作,霍尔又怂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还是懂得,只要今天让他活着出去,他一定不会饶了这群人,他们的证件他都看过,名字他都记得,他要一个一个把他们都揪出来!
“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壮汉说着话,手落了下去。
“不!不!”
霍尔看着远处那个拿棍子的人,又朝他儿子走过去,一边大喊,一边朝壮汉爬过去,他想求饶……
但对方的动作太快了,一点也不做作,一声惨叫声,伴随着闷响,整个厂房内都安静了。
霍尔愣愣的看着那三个被吊着的,一动不动的身影,他整个人都愣了。
一个小时前,他们一家开开心心的下飞机,还在畅想着去哪里玩。
如今……
一切都完了!
霍尔缓缓的扭过头,看着壮汉,嘴一张一张的,他想骂人,他想怒吼,但……
看着壮汉还是一脸微笑,所有的情绪和话语,都堵在霍尔的喉咙里出不来了。
……
“你绝望吗?”
壮汉笑眯眯的问着。
霍尔麻木的点点头。
壮汉微微皱眉,光点头不说话可不行啊,录音机只录声音又不录像。
“说话!你绝望吗?!”
“绝望!”
“哼!”
壮汉冷哼一声,接过手下递来的东西,甩到霍尔身前的地上。
霍尔愣愣的看着被丢过来的东西。
这是两份……
亲自鉴定,上面的名字,很熟悉……
那是他两个儿子和他的名字,下面的结果是那么的刺目。
“???”
那一行大大的没有生物学关系,让霍尔心跳都慢了半拍。
儿子不是自己的?
……
“没想到吧?你养的儿子不是你亲生的。”
壮汉还是那个温和的语气,进一步的刺激霍尔。
霍尔现在的状态很奇怪,张着嘴脑袋一颤一颤的,闻言就像没听见一样,他傻了!
……
“干活儿!干完活儿撤退!”
壮汉看着这个效果满意的点点头,指挥手下继续干活儿。
伴随着最后一声闷哼,整个厂房内,彻底安静了。
那个小个子白人凑到霍尔身边,捡起地上的鉴定书,好奇的看了看。
“头儿?还有这事儿呢?我记得资料里没记录啊。”
“这是我造的假报告,阁下要让他绝望又痛苦,少一样都不能行!”
壮汉一把抢过假的亲子鉴定,对折一下塞到裤兜里。
“???”
小个子吞了吞口水,看了眼地上已经断气的霍尔,真替他感到可怜,临死前被骗自己的儿子不是亲生的,啧啧啧……
“赶紧干活儿!把这里收拾干净,第一组留下收拾,其他两组分开处理干净,各自按照定好的路线去加纳,咱们在威明顿集合!”
白人壮汉起身让人拿着相机拍照,顺手把地上的随身听收起来。
录音、拍照,这些回去还要交差呢!
……
轻柔的弦乐氛围中,艾伦靠在躺椅上,旁边的侍女拿着一个长长的鸟毛在帮他刮耳朵。
这是岛国很流行的采耳,整套流程很复杂,但过程很舒服。
除了不能经常做之外,一切都好。
远远的听到门外一阵嘈杂声,艾伦微微抬手让侍女停下动作。
坐直身体,随着声音越来越近,艾伦耳朵微动,这声音好像有些耳熟,咦……这不是安格斯的声音嘛?
“碰!”
安格斯连门都没敲,气冲冲的一把推开,本来还满脸怒色的安格斯正好和刚坐好,面无表情的艾伦对上眼。
“呃……艾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安格斯的气势猛然一泄,小声的问了一句。
跟在他身后的胡特这才走进书房,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哭笑不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