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向来危险,更别说是男人。
比起这些,他更担心这个小崽种健康不健康。
越想心里越慌,祁天在病床上躺的心烦意乱,连饭也吃不下去。
安淮看着祁天这幅焦躁的样子,心里了然。
这大半年的相处,他几乎已经把祁天的脾气摸透了。
祁天嘴硬心软,表面上倔的要命,实际上有什么事都会藏在心里不会告诉别人。
他看得出来,祁天有些害怕。
上战场都没让这个男人胆怯,反而是生这个孩子
安淮从柜子里拿了件外套,递给祁天;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祁天:嗯?
安淮:我初中就在旁边,要去玩玩吗?
祁天翻了个白眼:不去,我这幅样子丢死人了。你也不怕带坏初中生。
安淮:怀孕有什么丢人的?再说了,这个点,学生早就放学了。
他转身从抽屉里取出围巾,给祁天一圈一圈仔仔细细的缠好。
走吧,散散心。
祁天:哦
安淮的初中离医院就十来分钟的路程,不过走过去要穿过一条狭窄悠长的巷子。
两个人隔着十来厘米的距离,微微错开,一前一后的走着。
这么久了,除了怀孕必要的运动和检查,祁天一直都没有和安淮有什么太多的身体接触,他估摸着安淮也不喜欢碰他,没有感情基础,就算是有了孩子,也一样难以长久。
他真的要和安淮结婚吗?
祁天又开始纠结。
迎面忽然骑来一辆摩托车,逼仄的小巷里,那摩托车的速度也不见分毫。
祁天正分神,只听见安淮叫了自己一声。
空气被搅动,摩托车将将从祁天的肚子上擦了过去。
祁天!
安淮拉住祁天的手,把他护在了怀里。
祁天惊魂未定,反应过来后,才对着那摩托车破口大骂:他妈的,赶着去投胎啊,cao。老子弄算了!
安淮:怎么不骂了。
祁天哼哼:医生说,会教坏小孩子。他可不想将来生个和自己一样的omega。
昏暗的小巷里,灯光晦暗不明。
祁天的脸因为刚刚的意外,有些泛红。
安淮看着他,忽然把祁天推到了墙壁上,然后捏住了祁天的下巴,轻轻的吻了下去。
祁天瞬间瞪大了眼睛,呜他做什么!
安淮吻的更深。
祁天的力气本来就不如安淮大,根本就反抗不了。
好一会儿,安淮才松开他,声音喘吁吁的:祁天。
祁天的耳根红了:什么。
安淮:别害怕,我会陪着你的,我们一起等宝宝出生。
祁天的眼眶不由的一热,强装了许久的坚强也全部崩塌。
我怕宝宝不健康。
安淮按住了他的后脑,轻轻的揉了两下:不会的。
祁天自责:刚有这个小家伙的时候,我还抽过烟,在战场上也是经常熬夜,不按时吃东西
安淮:不要自己吓自己,产检我们都按时做了。医生也说没事的。
祁天吸了下鼻子,点了点头。
也许是摩托车的事刺激到了祁天,当天夜里十二点,祁天突然发动了。
安淮正要跟着去陪产,沈长泽的电话忽然打来过来。
安淮,你在哪?
医院,抱歉,阿泽,祁天要生了,等这边结束
沈长泽直接打断了安淮的话:安淮,燕清回来了。
第99章 一个人也可以
那一瞬间。
安淮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他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话就已经问出了口:在哪
燕清,在哪。
当年,燕清出事,连尸骨都没有找回来,他也曾怀疑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燕清是不是有可能还活着
可一年,两年
当燕清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他也不得不接受了,燕清不在了的事实。
他能做的,就是每年定期去看望燕清的父母,去给燕清的墓前送几束花。
可现在,沈长泽居然告诉他燕清回来了。
他还活着吗?
他在哪这些年,他去什么地方了,他过的好不好?
安淮的大脑被无数的困惑塞的满满的,浑身的血液也随着一起滚烫沸腾。
他在什么地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沈长泽显然也很激动,语无伦次:我我现在也不太清楚,是刚刚是燕叔叔给我打了电话,说是燕清回来了我已经上车了,马上就我过去看看。
安淮立刻道:我也过去。
沈长泽:你?算了吧,你不是说祁天要生了吗你先陪着祁天吧,他的事要紧,等我先过去看看消息再
安淮却已经拿起了外套,快速穿好:祁天这边有医生陪着,他生小孩,我又不能帮他什么。
沈长泽:你确定?
安淮:你还在家是吧。我马上就过去,二十分钟。
那好吧,你快点吧。
安淮挂了电话,脚步匆匆的进了电梯,旋即离开了医院。
祁天被送进了待产室。
躺在病床上,看着身边行色匆匆的医生和护士,他忍不住问:请问,你见到我家属了吗?
护士:他刚刚还在外面,我去叫他进来。
祁天脸色苍白:谢谢。
护士出去没几分钟,就又回来了:我没看到安淮先生,他不在外面了。
祁天的额头全是汗,肚子的抽痛让他说话都开始渐渐费力:我给他打电话
护士忙的把祁天的手机递了过去。
祁天按下了安淮的号码,可对方处于忙线之中,祁天一连打了好几个,安淮那边都没有接。
护士也有些着急了,祁天自从入院以来,就只有安淮一个家属。
现在祁天都要生了,身边一个陪着的人的都没有,这不是开玩笑吗?
护士:你能联系上其他的家属吗?
祁天的眼睛被逼出了一圈的红。
他是有父母。
可他要怎么给爸妈打电话。
在外面躲了一年的儿子,再见面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挺着个肚子给别的男人生孩子,而那个男人却不见了
爸妈看到了会怎么想。
祁天深吸了口气,声音有几分抖:没关系,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