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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椎祁抱住他,脸埋在他颈窝撒娇:“到时候给我墓碑上别写这个名字,宝贝,给我改个名字,随便姓什么都行,避开傅和陶就好,哦,乔也避开。要不我跟你姓吧,算我入赘。”
喻兼而哭笑不得,道:“我还不喜欢我爸呢。”
不过还好,他护照上是跟妈姓,只是中文名从爸,毕竟他妈也没有中文的姓氏。
傅椎祁依旧维持着撒娇的姿势,道:“那你还听喻利知的话帮他搞生意……”
想想他都后怕极了,万一当时自己没有突发善心,或者没有来得及……会是谁把喻兼而抢走?陆承焱那个死变态?那喻兼而现在得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事到如今,喻兼而其实心里也不是对接下来的发展特别有底,想了想,索性将那个误会解开。
“傅哥,其实一开始——”如果对方不是你,我最多就是给喻利知当当财务出出主意,他想别的是想屁吃……
可他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门就被打开了。
傅椎祁耳朵一动,立刻收起桌上的遗书,折成小块塞进喻兼而的口袋里,低声道:“收好了。”
他现在就是很后悔自己没有预料到那群疯子的走位,没有提前去律师那里过明路。
光凭匆匆写下的这封手写遗书,他怕傅家的那窝吸血虫不甘心,和喻兼而打官司抢他遗产。那他做鬼也不放过他们。
随即他便拉着喻兼而起身,再度把人扯到自己身后,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防备地看着走进来的肖秘书。
肖秘书现在不太敢离他俩太近,主要是防着深藏不露、看似娃娃脸实则快准狠的喻兼而……
说“不敢”有点不合适,其实也不是“不敢”,就是不想冒这个险。
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全胜对方,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如果落于下风,多少会有失颜面,没有这个必要。
“先生醒了,想见你和喻少。”肖秘书对傅椎祁说道。
傅椎祁略一思忖,权且同意:“好。”
长长的走廊上,傅椎祁牵着喻兼而的手,走在离肖秘书几步后的位置,他们身后不远是几个保镖。
傅椎祁低声叮嘱:“一会儿你什么都别说,别理他们,别紧张。”
喻兼而觉得他比自己紧张多了,安抚地用没被牵着的那只手拍拍他的手臂。
*
也许是回光返照,陶沛的精神看起来挺不错,忽略掉身上的插管、屋里的一堆医疗器械和忙碌的医生们,就仿若他只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
傅椎祁停在了门口的位置,遥遥地,用疏远的、甚至带了些仇怨的眼神看着他。
“……”
陶沛的眼中有些湿润起来,与他对视半晌,轻声叹道,“那个时候,她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傅椎祁猜、不,是笃定,这个“她”,是陶沛的那个白月光小姐。
他就更疏远起来了。
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是个男的,又抑或陶沛是个铁直男,不然这老东西不得把自己也上了??想想都恶心。
真那么痴情,还能娶老婆生仨孩子,还找个替身,还风风光光地活了这么多年?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陶沛沉默一阵,又长叹了一口气,说:“到我面前来,让我看看。”
喻兼而看傅椎祁,傅椎祁站着没动,只说:“我不想惹麻烦,如果你那么做,你的儿女们不会放过我。”
陶沛闻言笑了:“不是因为你恨我,加上怕被别人嘲笑吗?”
呵呵,他都知道,他当然都知道,只是不在乎而已。傅椎祁冷冷地在心里想。
“算了,你看不看都行,反正看这么多年了,”陶沛幽默了一把,然后道,“小喻给我看看。”
傅椎祁更不愿意给他看了,正要拒绝,喻兼而往下拉了拉他的手臂,然后松开牵在一起的手,朝陶沛走去。
傅椎祁一怔,急忙拉住他胳膊:“别过去!”
“他又不会吃了我。”喻兼而说。
傅椎祁正要说话,陶沛笑了起来:“是啊,我又不会吃了他。如果要吃,你们现在就在这里,难道这一点距离能影响什么吗?”
说着他看向喻兼而,和气得仿若寻常长辈拉家常似的,问,“椎祁他平时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这么别扭吗?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拧巴,死心眼。”
陶沛让傅椎祁这么憎厌和畏惧,喻兼而自然不喜欢他,可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有一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小老外熟读中华俗语3000句,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典故也略知一些,当下便卧薪尝胆地与对方社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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