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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兼而眼疾手快地打开他的手。
啪的一声脆响,傅椎祁悻悻然地把手收回去,对着手背狂吹几口气,道:“我逗你的!又打我……你能不能打轻点?你劲多大自己心里没数啊?你们马伽术就没说不能对不会的人动手吗?”
“反正我老师没有告诉我有这条规矩。”喻兼而说。
傅椎祁愤愤不平地批评:“老外不讲武德。”
喻老外忍不住给他一个大白眼,然后转移注意力,举起手机对准大水缸里外一顿怼拍。
傅椎祁站旁边没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拍。等他停下来,低头划拉刚刚拍的那些照片的时候,傅椎祁出声道:“我上洗手间,你去不去?”
喻兼而头也不抬地说:“不去,你自己去吧。”
“你到外面等我?”傅椎祁指了指不远不近的地方挂着的洗手间标牌问。
“我才不要在洗手间外面等你。”喻兼而问,“你是小学生吗,上厕所还要别人跟你一起去?”
“我怕傅斯颐又来找你。”傅椎祁现在想起来还很生气,“那人有病,你真别搭理他,他真有病,神经病,装得人模狗样,就是个变态。话说回来,刚刚他究竟跟你说什么了?”
喻兼而敷衍他道:“那时候我就说了啊,给我六百万,让我偷你资料。”
傅椎祁刚刚一路走来越想越觉得蹊跷,当下正要质疑出声,喻兼而瞧出来端倪,立马堵住他的话头:“你难道因为他否认我的话,你就怀疑他说的是真话,而我说的是假话吗?所以,比起我,你更相信他,是吗?”
“是你个头啊,跟我来这招?”傅椎祁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成天捧着那本三十六计看。”
还是无拼音成年人版本。
喻兼而成天在酒店里待着,闲着无聊就在网上买了些书,快递第二天上午就送到了,贼快。
傅椎祁好奇地翻看过,问喻兼而看得懂吗,不是成天说自己中文不好吗,喻兼而说连蒙带猜。
“我……”喻兼而的话刚说出口,就被突然脑内灵光一闪的傅椎祁打断:“等等,你刚刚还说了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你都会说,你跟我说你中文不好??”
“因为觉得很酷,所以就努力地背下来了这句话,不行吗?”喻兼而坚持地圆着自己的人设,“我还会说‘真実はいつも一つ’呢。”
“你……”
这回轮到喻兼而打断傅椎祁的话了:“傅哥你不是要去洗手间吗?还不去?”
傅椎祁盯着他看了两秒,说:“反正你别信他的。”
喻兼而见他的表情有点严肃,甚至隐隐约约有些阴郁,便不再逗他,只说:“知道啦。你快去洗手间吧。”
“真的?”傅椎祁问,“你信我不信他?”
“那不然呢?”喻兼而反问。
不然?不然……不然一般人不是会选择相信傅斯颐吗?傅椎祁这么想着。
可是喻兼而的态度很自然,很自然地就选择了相信他而不是道貌岸然一贯会装的傅斯颐。如果喻兼而不是在敷衍他的话。如果是真的……
“……没骗我?”傅椎祁问。
“没。”喻兼而催促他道,“你快去啊。”
傅椎祁这才去洗手间,很快就出来了,乍一没看到原地的喻兼而,心脏骤停了一瞬,背脊一麻,急眼看向周围,顿时松了一口气。
喻兼而去了另一个大缸前,背对着他这边的方向,正举着手机好像在自拍,一直在找角度,想和脑袋旁边那朵长到了水缸边缘的大睡莲合影。
居然在自拍。真可爱。
喻兼而刚刚把今天拍的照片发到了和朋友们的微信群里,大家纷纷说好看,让他再多拍几张。他把睡莲的照片发上去大家也说好看。他就顽皮心起来了,想自拍发上去蹭他们也说好看。那些人都是直男(大概,应该),肯定会吐槽他,他就是故意让他们吐槽。
他刚拍了几张自己都不满意,还在找着完美角度呢,突然手机屏幕上冒出了多余的一颗脑袋。
“……”
“拍啊,干嘛不拍了?”傅椎祁催促他时,眼睛一直看着摄像头,弯着腰,和喻兼而脑袋挨着脑袋,嘴角保持着做作的微笑状,说话时几乎没有变化,很有表情管理意识和偶像包袱,“拍啊。”
喻兼而收回手:“不拍了。”
傅椎祁哪肯,抓住他的手腕拽回原位。
喻兼而不想跟他玩,就是不拍。傅椎祁索性把手机一把夺过去,设置了倒计时自动拍,一键按下,马上把手机举回刚刚喻兼而举的位置,然后另一只手扶住喻兼而的头侧,往自己侧脸上按着贴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