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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椎祁想说点什么,又怕一不留神哪儿说岔了这人又哭起来,只好把人薅怀里抱住,低声问要不要抱去床上睡一觉?
喻兼而的声音里带着憋闷的鼻音,轻轻说:“我去做饭……”
“这还做什么饭,我又不是黄世仁!”傅椎祁叹了声气,“一会儿叫外卖。想吃点什么?”
“不想吃。”喻兼而说。
“赌气呢?”傅椎祁故意这么问。
喻兼而轻轻摇头, 说:“傅哥你想吃什么, 我给你去做。”
“你都不吃了我还吃什么。”傅椎祁见他渐渐肯接话了, 忙抓准机会问, “哭什么呢?告诉傅哥, 哭什么呢。”
喻兼而沉默了一会儿,蜷缩在他怀里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傅椎祁差点就脱口而出“这不你说你害怕,说你想我, 说我要是在就好了”……话都到嗓子眼儿了,收住了。
喻兼而并不喜欢他, 说那些话不是真心的,只是为了茶他,那他说这些就会令自己深陷难堪,搞不好哪天喻兼而想起来了在背地里笑他:我就随口一说, 他还当真了, 真好笑。
他不能被任何人抓住把柄。他得把自己的尊严维护得固若金汤。
沉默了一阵,他说:“没什么事儿, 那边的事儿提前办完了,待着没意思,天气预报说接下来几天都连续大暴雨,我就回来了,省得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喻兼而记得今早上自己看的那边的天气预报还在说接下来几天都是大晴天呢……但天气预报这种东西嘛,不比傅椎祁靠谱多少,就像傅椎祁同时拥有很多不同的情人,天气预报也可以同时拥有很多不同的天气。
于是他就轻轻地“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傅椎祁也没再说话,俩人就这么靠在一起,各怀着心思。
好不容易那股尴尬又暧昧的劲儿过去了,见喻兼而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脸不红了,傅椎祁腾出手来摸过手机点外卖,问喻兼而想吃什么。喻兼而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我去做吧……”
“你给我老实待着!”傅椎祁不跟刚才似的温柔了,啧了一声强硬地把他拉回来,“我说吃外卖就吃外卖,你点不点?你不点我就全点爆辣。”
喻兼而只好点。虽然他喜欢吃辣吃重口味,但他很不擅长吃,尤其是在身体不太允许的情况下。这都得怪傅椎祁,傅椎祁就是万恶之源。
吃完外卖,看会儿电视,差不多时间就该洗洗睡了。
等喻兼而睡着,傅椎祁偷偷下床,拿着手机去了书房里,关紧门,按着语音键劈头盖脸就对着喻利知一顿输出:
“什么意思啊彭泰辉,你问问他什么意思,他那狗儿子照老子脸抽一下还不过瘾,现在还得多抽几下是吧?你问问他过完瘾了吗?爽吗?”
喻利知很快回了过来:怎么了?
紧接着又发来一句:椎祁,方便现在接电话吗?
傅椎祁回了俩字:你打
但当喻利知立马真打过来的时候,他却不接,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抽,瞥着小几上的手机从振动到停止,没两秒就又振动起来。
他把这根烟抽了一半才接,接了也不说话,继续抽。
喻利知无奈道:“椎祁,你别生气,我等下问问他。我也不知道他会直接去找兼而,我都跟他说了别……但我想他应该也不敢乱说什么乱做什么,也就是真的害怕,所以急着去当面跟兼而道歉……”
傅椎祁打断他的话,冷笑道:“这还不够?他还敢乱说什么乱做什么?倒反天罡啊他这是要?要上天啊?”
“不是这个意思。”喻利知叹息道,“如果你只是说下午彭泰辉去公司找兼而,这事我知道,姨父当时被保安从待客室里赶走他就知道又惹兼而不高兴了,马上就打给我了。他没恶意,就是想求兼而原谅,只是兼而不愿意。”
傅椎祁呵了一声:“整得好像喻兼而多飞扬跋扈似的。他跟你说是喻兼而叫保安把他赶走的?还是你自己想的?”
喻利知顿了顿,语气有点严肃起来,说:“我没这么说,只是他确实被保安‘请’走了。”他略略地在“请”字上加重了一点音。
这是事实,当时喻兼而离开待客室,彭泰辉赖在里面没打算走。他笃定喻兼而还是要脸面的,不想以后被同事们议论。他就打算这么耗上,耗到喻兼而不得不松口。不料没多久保安就过来“请”他走了,周围还有人路过看到了。
这一来,喻兼而丢了多大的脸面暂且不知,反正彭泰辉这脸面是被人丢地上踩了。
他大小是个老板,本性又劣,把人按自己的价值观严格分明三六九等,平时被上头人刁难也就罢了,哪受得了被下等人轻蔑这委屈,回车上心脏病都要犯了,当即找到喻利知的公司一顿发泄。 ', ' ')